第26章 、考試與紙條
26、考試與紙條
開學後的第一次考試，柳臻軒應沐娴要求，考了個令所有人驚掉下巴的分數——1029分，要知道，語數外政史地理化生，九門加在一起，總分才只有1050分！就是說，這位大哥，九門幾乎全都是滿分！這分數，就是放在學霸輩出的零九年的二中，也是能讓人高看好幾眼的存在。有幸看到他成績的學生，哪個都要驚呼一聲“吊炸天了好叭”。
但是，誰都知道這位從初二開始就包攬了眠市各大考試紅榜首位的學神，中考‘失利‘，只考了610分，所以這次是…神力回歸了？
柳臻軒這人由于先前名聲太好，中考遭遇滑鐵盧以後，一衆學生家長領導老師對他的評價由最開始的贊不絕口變為而今的褒貶不一，有人認為他只是中考緊張沒考好，這不，一調整過來就再次力壓群雄，坐回了眠市第一的寶座；也有人認為他是借助家裏的勢力考試作弊，不然為什麽偏偏就中考沒考好呢，那當然是因為中考管的嚴呗。因此，即使柳臻軒這次考出了如此逆天的成績，也依然無法改變部分本就心懷不善的人對他的不懷好意以及惡意揣測。
年級主任第一時間就将這位飽受争議的‘學神’給請到了自己的辦公室，倒不是說不信他的成績什麽的，畢竟一中每個教室裏一前一後都有兩個攝像頭，平時雖然沒什麽人看，但是像考試這種稍微重要些的場合，還是會有人特地守着的。只是…他有點好奇，是什麽原因導致的這位同學，成績起伏可以大到這種地步。
柳臻軒進去談話的時候，沐娴就在主任辦公室門外等着，倒也不是怕那位看上去脾氣特好的年級主任會針對她家兔軒，說些戳他心窩子的話來影響他的心态，她就是單純的想要陪着他而已，至少想讓他知道，不管發生什麽事情，他還有自己，雖然好像他遭受這些非議…本來就是因為自己…
談話結束以後，柳臻軒推門而出，沖門內點了點頭，便和沐娴一同離開。他神色如常，還笑着揉了揉沐娴的頭。
年級主任沒有跟着一起出來，顯然是還有些別的事情要做，但臨關上辦公室門的前一刻，沐娴總覺得裏面傳出了似有若無的聲聲低嘆，其間包含的惋惜和憂慮，不言自明。
“老師都說了什麽？”沐娴目視前方，狀似不經意的開口提問。
“嗯，沒什麽大事，無非就是學業規劃和新環境的适應問題之類的事情，主任之前肯定也有找過別人，比如剛入學的年級前十，別擔心，他沒有懷疑我的成績。”柳臻軒明白她的心中所想，于是回答的十分幹脆。
走廊上零零散散的站着些不知道哪個年級哪個班的同學，在他們經過的時候隐隐投去了些許目光，多半帶着探究和打量。
十班的教室在三樓靠樓梯的第二間，柳臻軒剛坐回自己的座位，周圍便圍上來了一群眼帶星星的同學。女生大多害羞內向，不敢開口搭話，就是湊個數，男生則沒什麽顧慮，七嘴八舌的恭賀或是讨教學習方法。
柳臻軒就興致缺缺的應着，不時擡眼看一看自己身邊埋頭做題的沐娴，然後暗戳戳的覺得他的小女朋友似乎并沒有多麽關心自己，哪怕只是社交方面。
沐娴雖說是在做題，但旁邊亂糟糟的一片，她也實在沒看進去。少女捏在手裏的筆壓根沒有動過，桌子上的錯題集上也根本沒有多出任何一個字來，毫無疑問，她在走神，而根源就是身為她的同桌兼男朋友的柳臻軒，他實在是太能招蜂引蝶了有沒有！
所幸很快，上課鈴聲便解救了人群中的少年，圍在他身邊的同學四散開來，各自回到自己位置上坐好，準備着上課。一中畢竟也是重點高中，A班的同學再怎麽花癡也是清楚明白自己什麽時間該做些什麽事兒的，大家之所以聚集在這裏，都是懷揣着夢想，付出過汗水和努力，準備通過高考一展風采或是邁向新的臺階，又怎麽可能本末倒置。換句話說，帥哥跟前途比起來，他們還是更在意後者。
沐娴心裏清楚，也因此很是喜歡高中的氛圍，只是可惜，夢裏的她還是忘記了初衷，将心思全都花費在了無關緊要的事情上，也忽略了其他風景，以至于到最後她幾乎什麽都沒能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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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沐娴感慨萬分、內心惆悵的時候，柳臻軒十分自然的傳了張小紙條過來，上面只寫了一句話：我覺得你男朋友好像不太開心。
沐娴只看了一眼，便實在忍不住挑起了嘴角，随即提筆回複：不不不，我了解我男朋友，他不會因為這些小事不開心的。
柳臻軒嘟嘴：他說他要你哄，不然就不給你牽手（吃午飯的時候）。
沐娴抿唇直樂，樂了好一會兒，終于決定順着她家小男朋友：兔軒小乖乖，我給你吃糖，不要不高興了好不好。
如此敷衍的哄，他柳臻軒不滿意，繼續傳小紙條過去：兔軒小朋友這次考了第一，本來就應該獎勵糖吃，所以…
沐娴扶額，沐娴無語：好吧，那你想怎樣？
柳臻軒一向成熟穩重，從沒有如此孩子氣過，而且還一反常态的要她來哄，沐娴實在不知道該怎麽回複了，明明從來都是他在哄着自己的。
講臺上，宋老師還在聲情并茂的講着課文，下面的沐娴卻再沒聽進去過任何一句，哪怕她向來可以做到一心二用，哪怕這節課剛開始的時候她還邊聽講邊撩閑。
方才輾轉在一對兒小情侶之間的紙條，如今就委屈巴巴的蜷縮在少女的桌洞，還沒有了自己原本的形狀。沐娴偏頭看窗外，一張臉紅的不像樣。
柳臻軒卻是一如既往的淡定，左手放在課桌上，悠哉游哉的轉着筆，目光一點不差盡數給了老宋，即使藏在桌子底下右手手心中的那小了一號的手依然不屈不撓的掙紮着。
沐娴不敢鬧出大動靜，于是根本掙脫不得，也只能随他去了。
靠近十班窗臺的榕樹枝幹上不知何時飛來了一雙灰喜鵲，頭碰着頭，小小的身子也緊緊貼在一起，好一個濃情蜜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