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Chapter 14.
想好要走是一回事,怎麽走卻又是另一回事
首先,第二天接着就下雨了,下的還是暴雨,打着傘在街上走着,還是會淋得稀裏嘩啦。好在這個比較好解決,她穿上最短的短褲,無袖衫,雖然冷了點,至少不會淋濕衣服難受
其次似乎,有陌生人跟蹤。
不知道是她多心還是怎麽回事。。。這天出門時好像總是有人跟着,起先覺得奇怪回頭時卻發覺不到什麽,也就沒在意,可後來卻逐漸發現有幾個人特別熟悉,似乎在哪兒都看得到。
問題是到底是誰派來的人啊,要是被他們發現了逃跑的行蹤,不就順藤摸瓜地找到金絲草了?
崔時晗暗自懊惱,本來是出于好心以及好奇心想找找少爺的老爸,也許可以讓絲草姐心裏舒服一點這樣就不會整天病怏怏的了。結果,還是把事情弄得複雜了。
站在站臺等公車的時候,崔時晗決定先甩掉這幾個家夥再說。于是每過來一輛公交車,崔時晗都裝模作樣的走上去,便有兩個人順勢跟上,她再問司機這輛車去某某地嗎,然後“啊”一聲表示上錯車了再下去,剛才跟上去的兩個人面面相觑,但都不好再跟下來那就露餡了啊
一來二往的,都沒再有人跟了。崔時晗暗自欣喜,感覺成功了,仔細一看卻發現還有幾個人蹲守着。
最麻煩的是不只跟蹤的人不上當了,連金俊瑛都直沖她翻白眼蹲在站牌旁不動了。
雨嘩嘩的下着,一點也不見停。旁邊的一個女人看不下去了,把傘往淋了一陣子的金俊瑛旁邊挪了挪。
崔時晗又一次從大巴上退下來的時候,看到縮在那裏委委屈屈的金俊瑛,趕忙跑過去,沖着那個女人說,“不好意思啊謝謝了。”
“沒事你怎麽回事?怎麽老上錯車。”她忍不住問道。
“咳,就搞不清楚嘛一輛一輛問”
“可是,其中有好幾輛是同一路線的。”
“那個”崔時晗瞟了瞟那邊幾個佯裝看報紙的家夥,壓低聲音道,“其實是我被跟蹤了”
女人順着她的目光看過去,愣了愣。回過身來拉住她,低聲說,“哪路車都別上,他們就算跟丢了他們也有辦法找到公交車的路線都是一定的。等會我過去跟他們搭讪,你趁機跑到旁邊那家服裝店裏躲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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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時晗還未反應過來,她已經徑自走向那幾個人的方向了。趁他們不注意,手還背在後面朝她擺手示意。
崔時晗終于會意,抱起金俊瑛快步跑進了那家服裝店,偷偷向外觀察。
只看見他們幾個被纏着說了半天,忽然張望了一下,發現不對,立馬找了什麽借口沒跟那個女人繼續扯下去,分頭朝不同方向跑去,似乎在搜尋她。
見那幾個人走遠了,那個女人才朝她走過來,笑了笑,“現在沒事了。”
“謝謝啊~”
“沒什麽事實上,是我該做的。”她不自然地咳了兩聲,看向旁邊的金俊瑛,“這小朋友,長得挺像我弟弟啊~”
“嗯?你有個這麽小的弟弟?”
“那倒不是我說的是他小時候。。。不過他跟兩三歲的小孩也沒什麽區別。。。”
“呃”
“這孩子叫什麽名字?”
“啊,他叫金俊瑛。”
“俊瑛?”她的表情有一瞬間的錯愕,問道,“那你為什麽被神話的人跟蹤?”
“诶?你怎麽知道是神話的人?”
“忘了跟你介紹了,我是具俊熙。”她頓了頓,“剛才那幾個是我媽的人。”
崔時晗沉默了好久,“你是那個老巫婆的女兒?”
“哈?你也這麽叫?”俊熙想起了俊表他們給姜會長起的“愛稱”,不由得笑了笑,“俊表就常常這麽喊她。是啊,我是長女,對了,俊表就是我弟弟。”
“哦。”
“她為什麽找你麻煩?”
“因為你弟弟”
“呃?又是俊表?”具俊熙想也沒想就打斷了她的話,“哎呀,其實他就外表看起來靠譜,其實完全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啊,喜歡他太不值得了,聽我的,姑娘,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非在這邊找,況且質量又不好。”
這麽形容自己弟弟的,這還是頭一個。
總算知道具俊表為什麽會這麽容易就喜歡上看起來既不溫柔也不體貼的金絲草了,大概就是因為有具俊熙這樣的姐姐,提前預習了這樣一類人雖然不溫柔不體貼但其實很熱心腸還有一股俠氣的特點,所以才更容易看到絲草的優點吧。
擺脫了具俊熙之後,崔時晗繼續前進,背着東西不多的行李包,拎着比行李麻煩很多的金俊瑛。忽然想起來絲草的護士證似乎還在診所的抽屜裏,雖然醫生一直沒看過,但是她擔心以後會用到就鎖到了自己的抽屜裏,沒事研究研究怎麽把絲草的照片撕下來貼上自己的
崔時晗在腦子裏演練了一下見到絲草之後要怎麽說
---“絲草姐,我把你的護士證弄丢了!”她已經都夠想想到下面的場景有多暴力了
---“絲草姐,你的護士證沒丢,讓我落在某個你可能不大想見的人那裏了”結果應該不會和上面那個有什麽區別吧?
崔時晗汗顏了一陣,咬咬牙,決定趁着正午偷偷摸回診所去。
不能見到醫生本人他懷疑的方向雖然好像不是她跟金絲草的關系,但是,見到他的話,她恐怕又會動搖。
她是那種不撞南牆不回頭的性子,她知道她是真的喜歡上醫生了,按照她以往的經驗來看她一定會不屈不撓地黏着他的,這樣離開的計劃就泡湯了。
但是,天不遂人意。
當她趁着中午,一個人都沒有的時候,偷偷摸摸溜進診所,從抽屜裏抽出了那張證書的時候,尹智厚正好從裏間轉出來。
“你在找什麽?”
“沒什麽!!!”藏身後。
這是全天下人在慌亂之時共同的選擇,而且通常在做完之後才會覺得傻藏有用麽,能看不見麽,吼這麽大聲明顯心虛了啊
“上午怎麽沒來?”
“雨太大了。”
尹智厚沉默了一陣子,忽然道,“你是昨天踢了人所以心虛了嗎?”
明明沒有笑,可她卻捕捉到了戲谑的神色,就好像是他真的在對她笑一樣。
她覺得自己要瘋了!
怎麽連一個眼神一個表情和一句無所謂的話都要揣摩,她明明不是那麽細致的人。
或者,她已經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