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貓貓總想讓我告白

第3章 溫熱

溫熱

03

回到家，川上四月對着本該無人的房子說：“我回來了。”

他正在低頭換拖鞋，卻沒想到一道清亮的聲音從客廳傳來，“你回來了？”

四月驚訝地擡頭，小野從一旁伸出個腦袋，對他笑了下，娃娃臉的少年心虛道：“哥，借住幾天。”

看小野這副樣子，再回想記憶中他的斑斑劣跡，四月換好鞋，無奈嘆了口氣，“又惹到叔叔阿姨了？”

“切……”

沒再理會小野，四月拿出來手機，向孤爪研磨發了一條訊息。他心中對這個安靜的同學很有好感，而且，研磨君真的很像一只貓貓诶。

對方很快回了。

想着他還在部活不會回那麽快的四月眉毛一挑。

簡短的聊天，現在本該結束，四月卻又發了一條。

內容大概為，明天可以請你吃甜點嗎？

這次回複的有些慢，回信只是簡單的“可以”。

做完這些事，四月心情頗好，他找出來換洗的衣服，準備去洗個澡。今天沒怎麽出汗，但是洗個澡感覺整個人都會煥然一新。

被四月完全無視的小野不得不出聲：“那個，哥，我們今天的晚飯……？”

“冰箱裏有。”

四月對他眨眼。

小野的表情一瞬間扭曲，冰箱裏都是些什麽，除了那些女孩子喜歡的可愛甜點，剩下的都是各種口味的杯面。

跟四月強大的胃不一樣，小野一向錦衣玉食，就算是現在離開家住在四月這裏，但是要知道，小野家就在四月房子隔壁。

像是看出來了弟弟的不情願，四月不明所以：“你要是想回家吃的話，不用和我說。”

等四月洗完澡出來，毫不意外小野已經回去了。

這種事一星期至少發生兩次。

手忙腳亂地弄好自己的晚飯，四月神情虔誠，低聲說了句：“我開動啦。”

他迅速解決完，又拿出來沒吃完的橘子派，三兩下吃完。收拾完，他忽然想起來，自己似乎忘了告訴小野自己幫他申請退部的事了。

于是，他在郵件裏簡單說了兩句，得到了不在意的回複。

第二天。

早起鍛煉的活力DK在上午的第一節課睡着了。

早飯只吃了一點的四月有氣無力地趴在課桌上，像是只可愛的小狗狗，吸引了周圍母性泛濫的女同學們的投喂。

“真的都是給我的嗎？！”

誰能拒絕雙眼亮晶晶的小可愛呢！

女同學們捂嘴。

總算回複了點體力的四月撐過上午的課，等最後一節課的下課鈴一響，他迅速拿出早就收拾好的便當，一溜煙跑出教室。

正好撞見了剛走出教室，慢吞吞的焦糖貓貓。

孤爪研磨沒來得及看清是誰，手腕處就貼上了一層溫熱。

随之而來的，就是清清淺淺的橘子香味。

“走啦走啦，天臺可是個很搶手的地方，要走快點啦研磨君。”

“嗯，”他不由加快腳步，“今天有橘子派嗎？”

“诶？”手腕處的肌膚貼緊了些，觸碰的人毫無所覺，“你是怎麽知道的？”

“因為……”太濃郁了。

“什麽？”

孤爪研磨搖頭：“猜的。”

他們來到天臺，找了個不顯眼的位置，開始吃午飯。

打開便當，豐富的食物讓四月忍不住彎眼，他又打開包裝好的橘子派，裏面已經切割好一塊一塊的了，他先邀請研磨嘗了一塊，随後自己也捏了一塊。

“唔，真好吃。”四月像個小倉鼠，吃的時候臉頰一鼓一鼓的。

四月的便當很豐富，但是那種便當一看就是便利店裏買的豪華裝。

孤爪研磨自覺關系沒好到詢問這種問題的地步。

他沒多關注，自己安靜地吃飯。

等吃完，四月目光灼灼地盯着孤爪研磨的臉。

他點了點自己的臉頰，“這裏。”

“是這裏……”不小心沾到了嗎？

“嘿，是這裏啦。”惡作劇得逞的少年伸出食指，指腹貼上的一瞬，金發的貓貓渾身僵硬。

“啊。”研磨沒在說什麽。

倒是四月，見他們收拾好，快要分別了，研磨卻一句話也沒說，他才後知後覺發現不對勁。

不過，研磨似乎平時也不怎麽說話。

強大的直覺令四月開口：“你有生氣嗎？”

“……沒有。”

“哦，那就是我的錯覺啦。”他笑了下，“雖然是這樣，但是你可是我來到這裏後交的第一個朋友哦，如果不高興什麽的，一定要告訴我啊。”

少年明媚又熱情。

孤爪研磨是昨天知道的，川上四月前段時間剛轉到音駒。

所以，第一個朋友什麽的，确實是有可能。

不過，只要是他的朋友，都會有優待嗎？

孤爪研磨忽然覺得自己莫名其妙。

他現在有點想忘在教室裏的掌機了。

下一秒，爽朗的聲音無比接近，異常清晰。

孤爪研磨回過神，少年俊俏的臉近在咫尺，那雙翠綠的眼透露着野獸般的專注，“我是認真和研磨交朋友的。”

像是什麽忽然炸開了，孤爪研磨睫毛顫了下，含糊地回應了一聲。

太難搞了，為什麽是他。

“因為研磨是特別的。”

“……”孤爪研磨很确信自己什麽也沒有說。

他無奈向後退了一步，揮了揮手當做道別。

因為到教室了。

轉身走向教室，還能聽見四月不大不小的聲音：“近了看居然更可愛了嘛……”

孤爪研磨不自在地捏了捏耳朵，那裏有些發麻。

他對社交不太敏感，對于川上四月突兀地出現，卻有些無所适從。

像是習慣了待在自己的世界，突然有個人越過舒适區，卻又無法拒絕。

研磨沒有什麽問題，只是單純的安靜，不喜歡麻煩。

但是總有麻煩沒辦法一下子解決。

久而久之，可能就會成為習慣。

這邊的少年投喂完貓貓順便不自覺占了貓貓便宜，倒是心滿意足了。

很早放了學，部活的四月又恢複了精神，他迅速地開始訓練，那種氣勢令想要摸魚的孤爪君避之不及。

川上四月眼神一亮，沖着孤爪研磨揮揮手，“研磨，來幫我托球吧！”

可愛的讓人無法拒絕。

把奇怪的念頭打消，孤爪研磨神情未變，準備腳底抹油，下一秒卻被幼馴染提起來丢了過去。

黑尾部長笑着：“研磨就交給你了，四月。”

“好的！”

孤爪：請照顧一下我的意願。

“打起精神來研磨。”少年的燦爛一笑，平日裏不顯眼的小虎牙被發現了。

四月短袖無法覆蓋的大量肌膚貼過去，溫熱，因經常鍛煉小臂上的肌肉會有些緊，但是一碰就會發現并非如此。

“軟的。”

“嗯？”四月沒有聽清。

他只是忽然覺得，好好的手臂有些燙，也有些莫名的開心。

孤爪研磨搖頭，迅速拉開兩人過分靠近的距離，“我不會加訓的。”

聞言，四月又笑了下。

他向來不喜歡把自己的一套搬到別人的身上，排球嘛，每個人都帶有不同的想法，他尊重研磨。

于是，他湊近了下，絲毫沒發現剛才被刻意拉開的距離又恢複了，“如果我的練習結束得早，要不要先離開？”

“嗯？臉有些紅诶，是發燒了嗎？”

自以為已經是全校第一好的朋友了，四月認為他的關心沒有絲毫不對。

都是好朋友啦，關心一下又有什麽關系。

嗯，他很喜歡和研磨接觸，并且他能感覺得到，研磨也不讨厭嘛。

孤爪研磨側臉，回避了關心的視線，這種笨蛋才會問的問題，讓他醞釀的情緒一下被打破。

“沒事嗎？”

他仰着頭，确實比研磨矮了些。

領口有些大，鎖骨也很漂亮。

……等、等等！

鬼使神差地，孤爪研磨伸出手，狀似不經意地提了提四月的後領，得到對方一個疑惑的眼神。

“沒事，訓練吧。”研磨回道。

川上四月漂亮的臉上不見絲毫陰霾，笑嘻嘻地應下。

他在孤爪研磨的身後，伸出手不自覺摸了摸後領。

嗯，不知為什麽就是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