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真千金女配17
真千金女配17
陸成錦一下子就明白了，母親之前的話不過是故意說給他聽，母親并不贊同他的做法，他急得站起身，“母親……”
“你聽我說。”陸老夫人揚手制止他的話，輕聲勸道：“事情一旦傳出去，陸家的名聲，詞哥兒的前途就毀了，為了她一人之過，要毀了陸家，毀了詞哥兒，值得嗎？”
顧若依心中大松了口氣，原來婆婆是幫她的，她趕緊道：“是啊侯爺，妾身死不足惜，萬不可因為妾身而累及陸家，累及詞哥兒啊。”
陸成錦怒從心起，正要出聲，陸老夫人搶先朝顧若依喝道：“你閉嘴，這裏沒你說話的份！”
顧若依趕緊低下頭去。
“侯爺，我知道你有多憤怒，也知道你有多疼惜若蘭和孫女，但是，你也要顧及詞哥兒啊，詞哥兒馬上就要科考，要是事情傳出去，讓人知道他有一個殺人犯的母親，他還怎麽科考，怎麽擡得起頭做人？”陸老夫人語重深長的勸道。
陸成錦反問：“母親也知道顧若依是殺人犯，難道要讓我放過這個殺人犯？她不但殺了若蘭，還調換了我和若蘭的孩子，讓孩子流落鄉野，受盡苦楚，想讓我放過她，無論如何我也做不到！”
顧若依指甲掐進肉裏，陸成錦，你果真絕情，半點舊情也不顧。
陸老夫人道：“我不是讓你放過她，要處置她的法子有千百種，你何必選最壞的一種？”
“我給過她機會，是她自己不要的，他還用詞哥兒脅迫我，我若真的因為顧及詞哥就将事情壓下，我怎麽對得起若蘭，怎麽對得起孩子？我身為朝廷命官，包庇罪犯，又如何對得起皇上？”
陸成錦一臉嚴肅，“母親，陸家的名聲和詞哥兒都不是包庇她的理由！”
陸老夫人道：“母親并不是要包庇她，你無非是想讓她為若蘭償命，賜她一杯毒酒，再對外宣布她病逝即可，至于孫女，以後我們還有很多的時間補償她，你何必要把事情鬧得人盡皆知呢？”
顧若依驚住，婆母要私下處死她？
“她可以賜毒酒，那長寧伯老夫人呢？她也參與其中，母親是否也能賜她一杯毒酒？”陸成錦問。
事情要是不鬧去官府，将無法處置張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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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老夫人詫異，“侯爺，得饒人處且饒人，何必趕盡殺絕？這也算是為孫女積德，為若蘭積德，不是嗎？”
“可是她們對若蘭和孩子下手時，卻未曾手下留情過，若非那陳管事貪圖錢財，我的女兒已經死了，母親，那可是您嫡親的孫女，才剛出生就被人惡意調包，還要取她性命！”
陸老夫人沉着臉，沒作聲。
陸成錦轉向顧若依，怒道：“殺我發妻，害我女兒之人，我若都能饒她，我陸成錦還算什麽男人？”
顧若依一臉死灰，本以為婆母回來，她和母親都能活命，誰知，陸成錦竟然連婆母的話也不聽？難道她和母親真的只有死路一條了嗎？
“父親！”
就在顧若依絕望之時，一旁驚呆了的陸詞回過神來，走到陸成錦面前跪了下去，求道：“求您看在兒子的份上，饒母親和外祖母一命！”
顧若依心中一喜，詞哥兒，不愧是她的好兒子！
陸成錦看着陸詞，“為父從未想過要因為你母親之過而遷怒于你，為父知道你是無辜的，但是詞兒，你的姨母，你的長姐也是無辜的，她們從未做錯過任何事情，卻要被你的母親和外祖母殘忍殺害，你的長姐剛一出生，就被賣去鄉野之地，吃不飽穿不暖便也就罷了，還要受到無盡的打罵和羞辱，為父見到她時，她又瘦又小，還滿身是傷，如果你是為父，你覺得還應該要放過你的母親和外祖母嗎？”
陸詞驚愣的看着父親，半響也說不出話來。
陸成錦蹲下來，按住兒子的肩膀，“不管是誰，做錯了事就得受到處罰，你母親和外祖母犯的是殺人的大罪，不但父親不能饒恕她們，就是國家律例也不會饒恕她們，如果父親因為你而縱容罪犯，你一輩子都将要背負這份愧疚做人，這才會讓你一輩子擡不起頭來，你明白嗎？”
“可是父親，她們始終是兒子的母親和外祖母，是兒子的血親啊，兒子怎麽能眼看着她們死？”陸詞哭道。
陸成錦道：“你的姨母和長姐也是父親的至親至愛，她們無辜遭殃，你說父親該不該為她們讨回公道？”
“詞兒可以替母親和外祖母贖罪，只求父親饒她們性命！”陸詞重重磕了個頭。
陸成錦一臉失望的站起身，“為父已經跟你說得很清楚，可是你仍舊執迷不悟，你這樣處理不公，将來就算入朝為官，也未必能成為一個好官，不如不要入仕途！”
“執迷不悟的人是你！”陸老夫人再也忍不住怒聲道：“陸顧兩家的交情和名聲，你兒子的前途，都比不過一個已經死了的若蘭嗎？為了她，你真的什麽也不顧了？”
陸成錦冷笑一聲，“母親，你不要再說了，我意已決。”
“你意已決是嗎？”陸老夫人怒得拔下發上簪子對着自己的胸口，“你不顧陸家，不顧你的兒子，是不是也不顧我的性命？”
“母親，你這是做什麽？”陸成錦臉色一變，急問。
陸詞也驚得喊道：“祖母，萬萬不可。”
陸老夫人看了孫子一眼，轉向兒子，“如果你執意要把事情鬧大，那我就立即死在你面前！”
“母親！”陸成錦痛心疾首，“兒子秉公執法有什麽錯？你要這般以死相逼？”
陸老夫人道：“我不是不讓你為若蘭母女讨回公道，我只有一個要求，不能将事情傳揚出去，你連這點要求都不肯答應，你如此不把我這個當母親的放在眼裏，我還不如死了，死了一了百了，就不用看到你把陸家把詞哥兒毀了。”
“老夫人，有話好好說，不要沖動。”十七向前想要奪下她的發簪。
陸老夫人退後一步，喝道：“你站住，誰也不準動。”
“母親，您這是何苦？”陸成錦走向前。
陸老夫人見他不聽她的話，怒得将簪子紮進了胸口。
陸成錦臉色大變，急忙沖向前奪過簪子，見簪子只紮進去一點點，這才放了心，摟住要倒地的母親，“母親！”
“祖母！”陸詞也急得爬過去，“您怎麽樣？”
陸老夫人強忍着痛意，一把推開陸成錦，“不用你假惺惺。”
陸成錦被老娘推得一個踉跄，後退了一步才穩住身形。
陸老夫人失了支撐，頭一陣眩暈，陸詞趕緊爬起來扶住她，“祖母！”
“大少爺，先把老夫人送回院子，十九，請大夫！”十七對陸詞說罷，朝門外命道。
陸詞趕緊扶着陸老夫人快速離去。
十七又命人将绫羅和顧若依帶下去看押起來。
所有人都走了，十七才走到陸成錦身邊，輕聲喚道：“侯爺。”
陸成錦一臉頹敗，他看向十七，“難道本侯做錯了嗎？”
“侯爺，老夫人只是一時想不開，您別往心裏去。”十七勸道。
陸成錦苦笑一下，“本侯自以為為官多年，行事磊落，沒成想卻……”
“自古清官難斷家務事，侯爺也不必過于自責。”見主子悲痛至此，十七想了想，再道：“侯爺，您還未與小姐相認呢，不如先去認回小姐，其它的事以後再說？”
陸成錦想到女兒，這才散了悲痛，“你說得對，本侯這就去找她。”走了幾步，他又停下，“老夫人那裏，你幫本侯多看顧着點，有什麽事立即告訴本侯。”
“侯爺放心，老夫人只是皮外傷，不會有大礙的，屬下等下就過去守着。”十七抱拳道。
陸成錦這才放心，朝東廂房去了。
東廂房內，陸寧讓平兒找了鞋樣子，正在做鞋。
陸成錦進去的時候，看到她不小心用針紮了手指，他急得跑過去，握住她的手指，見到指尖冒出的血珠子越來越大，他趕緊拿出帕子包住她的手指，緊緊按住，疼惜道：“怎麽這麽不小心？”
“侯爺，我沒事，只是小傷。”陸寧笑着搖頭。
陸老夫人和陸詞回來的事情她已經知道了，陸老夫人受傷的事她也知道了，陸成錦這個時候過來，顯然是事情沒辦成。
陸成錦一直按住她的手指沒松開，看了看旁邊的鞋樣子，問：“你在做鞋？”
“嗯。”陸寧點點頭。
陸成錦更心疼了，“你想要鞋讓平兒帶你去買便是，何必親自動手？”
“我不是給自己做鞋，我是想給侯爺做一雙鞋。”陸寧道。
陸成錦驚訝，“給我做鞋？”
“是啊，侯爺對我這麽好，我想做雙鞋子送給侯爺，表達我對侯爺的感激之情。”
陸成錦心中又欣慰又感動，同時也更加愧疚自責，他握緊她的手，道：“我想告訴你一件事。”
“侯爺，有什麽事您說。”陸寧笑着道。
陸成錦看着她天真爛漫的笑容，有些不忍将事情說出，要是讓她知道一切，她一定會很難過，她已經受了那麽多的苦楚折磨，他不想讓她再受到傷害了。
可是想到，她有權知道所有的一切，他強壓下不忍，輕聲道：“你的家人本侯幫你找着了。”
“侯爺幫我找到了家人？他們在哪裏？”陸寧驚喜問。
陸成錦最緊她的手，“孩子，我就是你的親爹。”
“什麽？”陸寧震驚，“侯爺？你說什麽？”
一旁的平兒也驚了一跳，趙姑娘怎麽會是侯爺的女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