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廢後女配12
廢後女配12
“如何?”陸寧帶着阿謹離了亭子,走至一處僻靜無人之處方問。
阿謹回:“小姐,許小姐的貼身婢女秋霜帶着一個十三四歲的姑娘正在宮中四處找您。”
“找我?”陸寧似笑非笑,原來許月蘭是要借今天的宴會對付她,呵!
她摸了摸下巴,看向阿謹,“你身手如何?”
“奴婢自幼跟着小姐習武,雖不如小姐武功高強,但一般人也是奈何不了奴婢的。”阿謹自信道。
陸寧便笑道:“如此甚好,你去幫我辦件事。”
另一邊,許月蘭也帶着秋霜和那少女在一處僻靜地說話。
“找到陸寧沒有?”許月蘭急問。
秋霜回道:“沒找着,今日宮中人太多了,奴婢又不敢太過明目張膽,怕惹人懷疑,所以找起來就……”
“宴會馬上就要開始了,還不趕緊去找?”許月蘭不想聽她的辯解,她只要結果。
秋霜惶恐應下,“是,小姐。”
許月蘭指了指少女,再道:“等下找到人動手後就讓她回馬車等我們,不要去宴席上打眼了。”
“是,小姐。”
待兩人走後,許月蘭拽緊了帕子,眸中露出狠光。
秋霜帶着少女正四下找着人,沒注意讓人撞了一下,擡頭看去,見是陸寧身邊的阿謹,眸中一亮,她趕緊問:“阿謹,你怎麽在這?你家小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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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小姐在那邊的荷花池賞花,吩咐我過來取點東西。”阿謹答道。
秋霜心中一喜,面上卻未露,“那你快去吧,我們也要去伺候小姐了。”
阿謹走了幾步,閃身躲了起來,在暗處看着兩人匆匆往荷花池而去,露出笑來。
秋霜帶着人到了荷花池附近,先躲起來觀望了一會兒,果然看見陸寧一個人在荷花池旁的亭子裏,她對少女道:“我們在這等着,等她過來你再向前,假意撞到她,借機将藥粉灑在她身上。”
少女應下。
兩人等了一會兒,陸寧就從亭子走了出來,秋霜趕緊道:“快去。”
少女咽了口唾沫,壓下心中的緊張,走了出去,假裝不經意撞上了陸寧,并将藥粉灑在了陸寧的袖子上,然後跪地請罪,“奴婢該死,沖撞了小姐,請小姐恕罪。”
“無妨,我沒事。”陸寧大度的揚手,半點也沒怪罪,讓她起來後就去了,一邊走一邊用袖子擦了擦額上的汗,還抱怨一句,“天都快黑了,還這麽熱。”
暗中看着這一幕的秋霜歡喜不已,成了。
她讓少女去宮門口的馬車等着,然後快速往宴席去找許月蘭,禀報好消息。
兩人剛走不久,暗處一個人影也離開了。
天氣太熱,此次宮宴設在禦花園,所以是露天的宴席,席位就設在園子的空地上,中間還搭了臺子,有歌舞絲竹助興。
秋霜來到禦花園的時候宴席已經開始了,席間十分熱鬧,她找到許家的席位悄悄走過去,湊到許月蘭耳邊低聲道:“小姐,成了。”
“做得好。”許月蘭轉頭誇了一句,然後轉頭看向對面席位的陸寧,眸光陰誨,陸寧,今晚就是你身敗名裂之時,以後你再也風光不起來了。
陸寧自是看到了對面的一切,喝了口酒,轉頭看了阿謹一眼,勾起嘴角。
這時,莊容也得到了派去之人的回報,她趕緊低聲禀報給十公主,十公主震驚的看向陸寧,原來許月蘭要對付的人是陸寧?
無論如何,她也不能讓陸寧出事,她正打算讓莊容将陸寧帶走,卻在這時,耶律皖站起身,指着陸寧喝道:“是你!”
十公主擰起了眉,知道無法将人帶走,只好暫時作罷,讓莊容看着點陸寧,有任何不對勁立即帶走,想了想又吩咐莊容再去辦一件事。
陸寧見耶律皖認出自己,無奈的看向陸河,爹,這可怪不得我了。
陸河撫了撫額,看來今晚想安安靜靜吃個席是不行了。
“太子,不可無禮!”十公主安排好一切,這才轉向耶律皖輕斥。
耶律皖此刻哪管得了那麽多,只覺得仇人見面分外眼紅,他出得席位,抱拳朝建明帝道:“晟皇,今日在城門口打吾的人吾找着了,就是她!”
建明帝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見是陸寧,頓時一笑,“太子是不是誤會了,陸将軍怎麽會是打你的人?”
“她是個将軍?”耶律皖問。
建明帝點頭,“沒錯,她是朕親封的女将軍,負責京師的護衛。”
“那定是她沒錯了。”耶律皖銳利的看了陸寧一眼,轉向建明帝道:“晟皇可承諾過吾,要嚴懲行兇之人。”
建明帝其實早就知道打耶律皖的人是陸寧,也贊同陸寧的做法,之前答應耶律皖要找行兇之人不過是為了暫時安撫他,只是沒想到耶律皖不依不饒,緊抓着不放。
陸寧是為了維護晟國威儀,為了保護百姓安危才出的手,要是懲罰陸寧,豈不是讓人覺得他這個皇帝不顧國家顏面,不顧百姓生死?要是不懲罰陸寧,依耶律皖的性子,定不會作罷。
一時間建明帝左右為難起來。
而在這時,陸寧走了出來,抱拳道:“皇上,臣确實打了遼國太子,但臣也是職責所在,不得已而為之,冒犯了遼國太子是陸寧之過,陸寧願向太子賠罪。”
“你以為簡單一句認錯吾就會放過你嗎?”耶律皖冷笑道。
他堂堂太子,要是傳言出去他被晟國一個女人打了,那他還有何顏面面對遼國臣民?所以他非得殺了這個女人不可!
陸寧便問:“那太子想如何?”
“吾要你的命!”耶律皖狠道。
在場衆人皆大吃一驚。
陸寧可是皇上親封的女将軍,怎麽能說殺就殺,而且陸寧也是為了保護百姓,要是就這樣被殺了,以後誰還敢為百姓出頭?
建明帝和官員們的臉色都變得極為不好看,陸河則驚得站起了身,只要耶律皖敢動手,他就會沖過去。
只有許月蘭心中激動不已,沒想到藥效還未發作,陸寧就先沒命了,這樣更好,省得麻煩了。
沈決暗暗捏緊拳頭,将要替陸寧出頭的沖動按了下去,他不想讓陸寧出事,但也不想惹來禍事,只能忍着。
沈冶要說什麽也被周皇後一個眼神打了回去,示意他不要輕舉妄動。
十公主忍無可忍,起身怒道:“太子,不可放肆!”
“怎麽?在皇後眼中,吾這個太子和遼國還比不上這個女人嗎?”耶律皖看向十公主,“還是說皇後心中只有晟國,沒有我遼國?可是你別忘了,你是遼國的一國之母,代表的是我遼國的威儀!”
十公主嚴肅道:“本宮是遼國皇後沒錯,但本宮也是晟國的公主,怎麽能容你殺我晟國的将軍?”
“吾不管,反正吾今日一定要殺了她!”耶律皖張狂道。
十公主怒極,“你……”
“公主息怒。”陸寧打斷十公主的話,抱拳一拜:“皇上,公主,既然太子因陸寧冒犯之事耿耿于懷,要殺陸寧洩憤,不如就依太子之言。”
“阿寧!”陸河驚得出聲。
陸寧看向陸河,搖搖頭,示意他放心。
建明帝和十公主對視一眼,皆有震驚。
官員們也都驚訝不已,陸寧竟然自願受死?
耶律皖大笑一聲,“沒想到你還很識實務,既然如此,那就受死吧!”
“且慢!”陸寧揚手止了他,起身道:“我給你殺我的機會,因為之前确實是我冒犯太子,但我身為晟國的将軍,有責保護百姓安危,所以我并沒有做錯,你要殺我可以,但我不會束手等死,如果你真的能殺了我,我無話可說,要是一柱香的時間內你殺不了我,此事就此揭過,如何?”
耶律皖惱道:“你擺明了是找借口,吾不答應!”
一刀殺了她就可了事,何必這麽麻煩?
“太子怕了!”陸寧笑看着他問。
耶律皖仰起下巴,“吾怕什麽?”
“太子怕功夫不如我好,輸在我一個女子手上,不但不能報仇洩憤,還會丢盡顏面!”陸寧激道。
耶律皖神情一凜,“你未免太過大言不慚,吾的功夫怎麽會不如你?吾怎麽會輸?”
“既然太子有此自信,為何不敢與陸寧一較高下?”陸寧笑了下,“只要太子能贏了我,我甘願受死,絕無二話!”
耶律皖看着她,一時沒有出聲,這女人不過十六七歲的年紀,竟然敢挑戰他,倒是勇氣可佳。
陸寧見他不作聲,走向前一步,問道:“你敢是不敢?”
女子身影嬌小,但無畏無懼,霸氣側漏,令人不由得生出敬意。
在場之人皆被她激起一腔熱血來。
就連許月蘭也拽緊了帕子,眸中閃着光,胸口中有什麽東西在洶湧。
“有何不敢!”耶律皖被激得毫無退路,只得應下,而且他也想看看這女人究竟有什麽本事,敢說出如此大言不慚的話。
陸寧看向建明帝,抱拳:“皇上,臣已與太子協商好,請皇上準允臣與太子比試一場。”
建明帝看向十公主,十公主點了點頭,他又看向陸河,陸河也答應了,便道:“既然如此,朕準了!”
只希望陸寧不要讓他失望,丢了性命也丢了沈國的顏面才是。
歌舞撤下去,空出臺子,陸寧也去換了身衣衫,方朝耶律皖揚手,“太子請。”
耶律皖半點也沒客氣,飛身而上,落在了臺上。
陸寧也飛身落在了臺上。
“你的兵器呢?”耶律皖看着她問。
陸寧道:“今日未帶兵器,不過無妨,徒手亦可。”
她太過猖獗,耶律皖實在惱火,“吾有兵器你卻沒有,吾可不想讓人說吾欺負你,吾給你機會,去拿兵器!”
宮中宴席是不可帶武器的,此時再回陸家去取未免耽擱時間,建明帝想了想道:“陸将軍,朕的尚方寶劍借你一用。”
衆人震驚,皇上竟然把尚方寶劍借給陸寧?這完全表明了皇上站在陸寧這邊的!
陸寧也沒想到建明帝會借她尚方寶劍,不過她也知道建明帝并不是不想她死,而是不想她丢了晟國的顏面,如此一來,這一場比試她非勝不可。
不過就算沒有尚方寶劍,她也有必勝的把握。
尚方寶劍很快取來,陸寧接過,拔出劍來看了看,發現确實鋒利無比,但比起青琅劍來還是差一些手感,不過也能一用,她朝建明帝道了謝,準備比試。
有宮人點了柱香,敲響鑼鼓。
耶律皖聞鼓聲而上,拔刀朝陸寧砍了過去,他下手又快又狠,衆人都提起了心,生怕陸寧躲不過去,不過陸寧輕松就躲了過去,大家都松了口氣,好險。
耶律皖不罷休,提刀又砍了過去,陸寧再次閃躲開,如此反複了十數刀,耶律皖看出她的企圖,惱怒問:“你想拖延時間?”
“太子此言差矣,如果你真的殺得了我,哪怕我只守不攻也無用不是?”陸寧笑回。
耶律皖惱極,舉起刀再次狠狠朝她砍了過去。
兩人在臺上打得火熱,臺下衆人看得膽戰心驚,心情跟着陣陣起伏。
許月蘭也一樣,但她是因為耶律皖遲遲沒能殺了陸寧,她暗罵耶律皖無用,不經意看向沈決,見沈決正一臉擔憂的看着臺上,她捏緊帕子,沈決在擔心陸寧,他竟然這麽在意陸寧?
再看向臺上時,許月蘭眸中全是怨毒,耶律皖,快殺了陸寧!
陸寧一直只守不攻,耶律皖用盡全力也殺不了她,見香快燃盡,他心急不已,招式也顯得有些淩亂。
陸寧看出他的破綻,仍舊未有舉動,直到香馬上要燃盡之時,她勾起嘴角,一腳朝耶律皖胸口踹去。
嘭的一聲,耶律皖飛下臺去,重重砸進了花園裏。
衆人先是一愣,而後鼓起掌來,個個熱血沸騰,“陸将軍贏了!”
在他們心中,這場比試早就不是個人的輸贏,而是關乎着整個晟朝,贏,則晟朝榮光,臣民榮光,輸則晟朝無光,他們無光。
建明帝見香正好燃盡,也站起身來,龍顏大悅,“好,果然虎父無犬女,不愧是我朝的女将軍,武功高強,膽識過人!”
“臣此次能險勝,多虧了皇上的尚方寶劍相助,否則,臣也未必能贏!”陸寧抱劍道。
“陸将軍不驕不躁,謙虛恭順,朕甚是喜歡。”建明帝一臉滿意,揚手命人将尚方寶劍收回。
“太子!”遼國侍衛沖進花園裏,将耶律皖扶了出來,耶律皖一身的泥土,臉上還被花枝劃破了,流了血,看着別提有多狼狽。
十公主起身走過去,怕他惱羞成怒,低聲道:“比試是你自己答應的,如今輸了也要願賭服輸,方不丢了一國太子的氣度!”
“皇後放心,吾會願賭服輸!”耶律皖捂着胸口,直覺得痛得厲害,暗道,這女人下手可真狠,不過他今日确實是輸了,輸給一個女人,又還有何顏面再挑事端?
他看向高臺上的少女,只見她站在夜色下,燭光點點灑在她身上,如同披了一層光輝,夜風習習,吹得她衣發飛揚,說不出的英姿飒爽。
莫名的,他心中對她生出一絲欣賞來。
覺察到自己有這樣的想法,他羞惱起來,不想再待下去,讓人扶着他走了。
建明帝命太醫前去給耶律皖看傷,而後坐下來,連飲了三杯,方朝笑道:“陸将軍武功高強,揚我大晟朝國威,着令封為平寧縣主,賜平寧縣為封地,食邑三千戶。”
“臣謝主隆恩!”陸寧跪地領旨。
陸河大喜,也走向前跪地拜謝,“謝皇上恩典。”
“恭喜鎮國公,恭喜縣主!”在場的官員家眷都朝陸河陸寧恭賀。
許月蘭見陸寧被衆人圍着,說不出的風光,五官都扭曲了,沒想到陸寧不但沒死,還得封了縣主,氣死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