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踢群女魔頭(6)
踢群女魔頭(6)
陳長安要去源古風家族踢群的事情傳到了好幾個古風家族的耳中,那一日可不只是長安家族和源古風的人圍觀,比賽的場地中瞬間出現了近百道人影,都是前來看這難得的一戰。為了保證這場比賽的公平性,陳長安還從詩會中請出了老前輩做評委。
“族長可是詩會的人,怎麽可能會輸呢?我看女魔頭藥丸了,得意這麽久,終于要被人給打爆頭了。”
“你又怎麽知道我們老大不是詩會的了?就你們陳長安的水準,也只有一群文盲會去捧臭腳吧?”
臺上的人還沒開始,底下的兩撥人便吵了起來。辛夷來得比較早,她占領的是靠前排的位置,左側是源古風的人,右側則是長安家族的圍觀者。
偶像出現在臺上,風流依舊。可真的能夠打贏女魔頭麽?顧寒心中其實沒底。她一臉期待和不安,扯了扯辛夷的袖子,低語道:“怎麽辦,我好緊張,族長會踢群成功麽?”她對辛夷依舊親昵,仿佛前幾日的沖突根本沒有發生過。
“他的眼神有點飄,我覺得不能贏。”辛夷蹙了蹙眉頭,這陳長安的視線都黏在了姜源的臉上,恨不得整個人撲上去呢!被美色迷了眼,還想要贏?也不稱一稱自己的斤兩,姜源是他能夠觊觎的嗎?辛夷在心中默默地記上了一筆,不自覺地拔高了聲音重複了一句,“我們還是早點走吧,省得在這裏丢臉。”如果族長親自出戰都輸了,那以後是別想在源古風跟前擡起頭來了。
辛夷的話落在了君莫舞的耳中,他不滿地斜了辛夷一眼,冷聲道:“你到底是源古風的人還是我們長安家族的人?盡是長別人志氣滅自己威風,你別忘了,要不是族長替你說話,你在詩詞部門的審核管理的位置都管不住。”
當誰稀罕似的。
辛夷在心中默默地怼了一句。
系統的任務是成為一族之長,也沒說非要在長安家族。只不過在找到其他出路前,還是安分點留在長安家族,維持那微弱的存在感吧。至少現在的名聲還不是很臭,不至于落到過街老鼠人人喊打的那種地步。
陳長安親自來踢群,給個面子,姜源便沒有讓白亦和聞旨兩個人上場,而是自己直接莽上了被稱為少年才子的陳長安。
姜源神情冷淡,連眼角的餘光都沒有分給陳長安。但是反觀陳長安,雙手背在身後,但是露骨的目光毫不收斂,欣賞之餘還有更多的莫名情緒,看得辛夷一肚子氣。
陳長安開口道:“如果我贏了,我希望你之後不要四處去踢群了。踢群确實是一種揚名的方式,但是會惹得別人厭惡,做人還是低調一些好,太過嚣張了容易出事。”
聞旨一聽陳長安開口,眉頭緊皺,挽起了袖子,像是要上臺大幹一場。他轉向了辛夷道:“這小子廢話真多,還一臉大道理,看着就讓人讨厭。”
“是的。”辛夷煞有其事地點了點頭附和道,又惹來了長安家族一些人的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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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源沒有理會陳長安的大道理,她轉向了評委,淡淡地說了句:“可以出題了。”這次陳長安來踢群,題不是他們雙方出的,而是由第三方介入。對于這種布置,陳長安美其名曰:公平公正。可誰不知道人就是他陳長安找來的?
在姜源的資料上,踢群時她親自出馬的次數也不少,大多選擇了律絕,偶然有古風也驚豔衆人。但是她極少填詞,而陳長安自以為擅長的除了絕句外,還有令詞。詩會的人得了他一個眼神,點了點頭,大屏幕上立馬就出現了《浣溪沙》三個字。要知道,在市面上流傳的陳長安詞集中,最多的就是浣溪沙。而姜源的恰恰相反,像是從來沒有填過浣溪沙。少數的詞也是如《滿江紅》《賀新郎》一類的長調。
聞旨抱着雙臂,輕嗤了一聲:“這小子功課做得很足呢。”
君莫舞橫了聞旨一眼,幸災樂禍道:“這下女魔頭要完敗了,我們族長最擅長的就是浣溪沙。”
聞旨鄙夷道:“你小子少得意,這詩會的人也是被你們買通的吧?輸不起?故意找我們老大很少用的詞牌?”
君莫舞的臉頓時漲得通紅,瞪了聞旨一眼,呵斥道:“你少胡說八道。”就中內情他是清楚的。衆目睽睽之下,想要在結果上做手腳是不可能的,但是出題權在評委員手中,暗示他出題偏袒己方還是有操作性的。
臺上的陳長安看到了題目後便眉飛色舞,尤為得意。他瞥了眼姜源,故意開口道:“聽說你很少填詞,不如換一個題目?”
故作大方的姿态令人作嘔,姜源也只是冷冷地睨了他一眼,淡聲道:“不必了。”
以“情”為題不限韻,限時二十分鐘。陳長安的動作極快,不負江湖小令快手之名,這才過了一半的時間,他便填完了詞上交。見對面的姜源蹙眉思忖,他臉上笑容越發得意,甚至開口道:“不如你加入我長安家族如何?”
當衆挖牆腳略有些無恥,放在平時,聞旨等人早就破口大罵,可現在卻強忍着一口氣,生怕幹擾了臺子上的姜源。雖然老大很少傳出令詞,可他相信老大的本領,還不至于輸給陳長安那只賴頭龜。
直到最後一刻,姜源才擡起頭,她的眉心蹙成了一團,神情不見絲毫的舒緩。将作品交到評委手中時,更是連雙手都在顫抖,似是在害怕。
“看吧看吧,我們族長一出馬,什麽女魔頭都要望風而逃。”
“手都抖成帕金森了。”
長安家族的人私自議論着。
辛夷可不覺得姜源真的是怯場,以她的性子,就算是不敵,也不會露出這種神情。
姜源出現了異狀,而陳長安春風得意。但是在大屏幕上出現他的作品時,他臉上的笑容僵住了,因為他發現自己犯了一個極為基本的錯誤。
“海北天南各自春,十年舊事九成塵。如今俱是自由身。年少相逢君負我,今朝相忘我負君。願皆憐取眼前人。”
第二個“負”以平為仄,出律了。
這是最基本的準則,只要有字出律了,不管寫的多麽精彩,都會被判輸。
他想要贏,只能夠期待着極少填浣溪沙的姜源不記得詞譜,比他有更多的基礎錯誤!
陳長安面色鐵青,雙拳緊握,要不是大意,怎麽會犯這種基礎錯誤?反觀姜源,她原先的惴惴不安的狀态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她拍了拍袖子,向着陳長安投了一個充滿嘲弄的眼神。
屏幕上緩緩現出了姜源的作品。
它在姜源的諸多詩文中算不上佳作,但是格律嚴整,俨然贏過了陳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