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 28 章
江晚醒了。
承濟醫院裏，七八個醫生護士圍在江晚病床旁，個個面上帶着笑意。
誰都沒想到他們真的能等到醒來的這一天。
江晚躺在病床上，雙眼無神地看着慘白如枯木的手。
“我躺了..三年了？”
眼裏蒙上一層霧氣，江晚不可置信地開口問。
“是啊。三年前你在學校門口出了場車禍，從那天陷入了昏迷，算算時間，那差不多昏迷了三年兩個月。”
江晚抿唇，低垂着頭神情落寞。
主治醫生安慰道：“能醒來就成功了一大半。你先好好休息，待會還要做兩個小檢查。”
身穿白衣大褂的醫生護士魚貫而出，江晚躺在病床上默然看着天花板發呆。
她想到了很多事。
想到了第一次跟楚琢一起穿到那個世界，兩個人都學不來原主的性格鬧了不少笑話；想到她想回家時楚琢的那句告白。
想到第一次回來後在姥姥的葬禮上大哭，在他的墓碑前靜坐。
沒過多久，這些記憶漸漸消失。記憶消失之前，那個嫌少跟她說話的系統又冷不丁地提醒了一句：“你還有一次機會回到小說世界裏。”
“大學入學第一天，救從門口沖過來的一只貓，你還有機會回到他們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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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晚閉了閉眼，想起手機裏突然跳出來的備忘錄和門口的那只貓，唇角勾了勾，笑容苦澀。
原來手機裏的備忘錄是她寫的。
原來，也是她把楚琢永遠的留在了那個世界。
晶瑩剔透的淚珠随着眼角緩緩流進枕頭裏，江晚閉着眼始終沒有睜開，唇瓣微微抖動，萬分難過的模樣。
第二天，她沒辦法出院，本打算讓朋友買兩束花替自己去父母墓前看望一眼，但翻遍了整個通訊錄，在她眼裏只是兩個月未見的好友卻恍如隔世般陌生。
也是。
她昏睡了整整三年。
不記得她也正常。
半個月後，她渾渾噩噩地出院。
醫藥費由肇事者付了大半，雖是她突然沖出來，但對方酒後駕駛開車橫沖直撞地往學校闖，撞倒了她後還撞倒了兩位學生，其中有一位還沒醒來。
醒來後對方家庭松了口氣，給了她一筆補償。
出院那天冷冷清清，她獨自回到布滿灰塵的家，久久無法釋懷。
那個世界裏跟其他人的歡喜打鬧好像就在眼前。
又過了半個月，她朦胧睡覺時腦海裏又出現了一道十分熟悉的聲音。
【宿主您好，恭喜您成功完成任務回到現實。】
【小說世界因男女主互相喜歡上其他人，劇情完全崩壞。世界循環結束，恭喜您成功完成此項最終任務。】
江晚沒聽明白。
她的任務難道不應該是走劇情回家嗎？跟小說世界的循環有什麽關系？
系統明白她的疑惑，詳細解釋：
【系統為小說選定的穿書者并非随意挑選。穿書者一般都是現實世界裏肉體死亡的人，這些人進入小說表面上按照系統的要求走劇情完成任務，但我們真正期待的是改變小說劇情的人物。】
【為什麽？】江晚在腦海中問。
系統的語氣不似往常那麽冰冷，多了幾分輕柔：
【小說世界規則特殊。小說如果進行到作者描述的結局，則因後續沒有文字描述，劇情停止，世界輪回到小說開始時。要破除這種輪回，只有徹底颠覆原小說劇情，讓他們以一個真正的獨立個體出現。】
【而他們在四十多個無盡輪回裏，終于等到了你。】
江晚失笑，望着空無一人的房間頹唐窩在沙發裏。
在系統的眼裏，她像一個救世主一樣改變了那本小說，可如今自己的世界卻一片狼藉。
往日的朋友如今陌生又尴尬，沉睡了三年再次醒來後連世界都陌生了許多。
網絡上出現了很多看不懂的網絡詞語，連明星都換了一批，多了不少新面孔。
十二點多，江晚放下手機準備睡覺。
閉眼的剎那，楚琢低沉的告白又再次鑽入腦海中，揮之不去。
這一刻江晚漸漸感覺到，所謂跟這個世界的格格不入，甚至于回來她潛意識地逃避不喜這個世界的原因，都只是為了給自己想回到他身邊的行為找一個理由。
好像只有她無法在這個世界快樂活下去了，她才能理所應當地回到他身邊。
深夜靜谧，如水的月光落在窗前灑下一地光輝。
江晚看着悠悠月光漸漸入眠。
這一晚睡得極不好。
零零碎碎的夢一個接一個。
她又夢到了那個世界。
象萬城對面從前熱鬧得排起長龍的清吧如今蕭條了，秋風一吹，面前空地上滿是落葉。
入門處的蠟像又多了幾個。
除了她、錢謹、甜甜、江煥，楚琢，虞魚，裴澤三個人也加了進去。
一排蠟像安靜無聲地在那遙望遠方，好像在等她歸來似地，看得人莫名感到落寞。
清吧對面的LED大屏上，虞魚拍攝的gg片一個個循環播放，廣場下聚集了一堆人駐足拍照，一個個驚呼：“是我們的寶貝！！”
夢裏的江晚嘴角揚起一抹笑容。
虞魚實現了她的夢想，火了。
畫面一閃，清亮整潔的辦公司裏，房甜甜無可奈何地坐在辦公桌前，将簽好的文件遞給秘書，表情冷了些許。
“不應酬，我晚上有事。”
說完，她擡腕看了眼表，其身拿包出門，在商業辦公區附近的咖啡館裏坐着，直到看到來時的人影，才燦爛一笑。
“錢謹，這裏。”
江晚醒了。
衛生間裏，冷水撲在臉上帶來陣陣涼意，刺得江晚愈發清醒。
江晚擦幹臉朝客廳走過去，打開電視随意找了部喜劇看，眼睛看着電視，但心思全然不在上面。
她看到他們過得很好當然開心，但開心之餘又不敢再看下去。
看到他們的生活，江晚會忍不住幻想如果還在那裏，她會是什麽模樣。
清吧開分店了嗎？
可以見證虞魚在舞臺上表演的時刻嗎？
能看到甜甜跟錢謹在一起的過程嗎？
江晚倒在沙發上，腦海中想起一句歌詞：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
回來後想過去。
但在那的時候，又一心回來。
江晚大力地拍了拍臉使自己的眸子漸漸清明，晚上是容易網抑雲的時刻，她不要再想那些矯情的東西！！
接下來幾天，她有時去父母墓地看看，有時在學校逛逛，為接下來的學習生活做準備。
一切看似步入正軌，直到周六的晚上，她又做了一場夢。
這次的夢，帶着些許悲傷。
房甜甜、錢謹、虞魚、裴澤、江煥、喻靳、李璟銘圍坐在劫富濟貧裏那張她最常坐的小木桌上，面面相觑，無人說話。
“她怎麽還不回來。”江煥紅着眼問。
虞魚拍了拍他的背，不知道該說什麽。
接着，便是漫長無盡的安靜。
半個小時後，衆人又一個個散去。
房甜甜是最後一個走的。
她安靜關上門，握緊大衣看着“劫富濟貧”四個字發了會呆，慢慢開口：“你走之後，我們各自回家，像一場宴席後東奔西走，酒桌上的談笑風生都成了往事，想起來怪難過的。”
江晚醒來後，眼角有些濕潤。
想了想，又閉上眼睛努力睡着。
做了那麽多夢，卻連楚琢的身影都沒見着。
可夢沒有做，系統的卻再一次出現。
但這次它是來告別的。
【宿主您好，經我們二次确認，你穿越的小說世界已無再次陷入輪回的可能性。】
【最終任務完成，即将跟您斷開聯系。】
“等等。”江晚驚呼出聲。
【請問您還有什麽事？】
江晚沉默了半晌才問：【我..我還有回去的機會嗎？】
系統并不驚訝，平靜地詢問着，好像晚晚并非第一個提出這種想法的人。
【您還想回去嗎？】
【嗯。】
系統：【結束最終任務後，是留在這個世界還是重回小說世界，是給每個完成任務的人的選擇，但小說世界最終任務完成，系統将會撤離。您回去後再無重回現實的可能性。】
【好。】
江晚醒來的時候，外面下着初雪。
之前的郁悶一掃而空，她又回來了！！
她不在自己常住的那套房，透過窗戶往外看，意外看到了離開時楚琢帶她來的那處小花園。
所以這裏是楚琢的房子？
意識到這點，江晚雙頰微微泛起紅暈。
她握着門把手準備先溜為敬，卻沒曾想房門被人上了鎖，根本打不開。
江晚：？？
一臉懵的情況下，江晚只好在房間內尋找手機、電腦之類的東西，但在房裏翻來覆去找了個遍，錄音機、收音機有一大堆，但手機、電腦的影子都沒。
麻了。
楚琢這是在幹啥！！！
江晚的目光定格在窗戶上。
二樓，跳下去也死不了人吧..
她打開窗戶正欲爬上去，樓下賞雪的人聽到動靜擡眸。
楚琢幽深的目光撞進江晚的視線裏，兩個人皆是一愣。
漫天遍地的雪花裏，楚琢站在小花園裏怔愣看她，眼角漸漸泛紅。
“你怎麽，回來了？”他緩聲開口。
江晚不知道該怎麽回答，轉移話題高聲道：“你怎麽還不把房門打開，真要我在這跳下去啊？”
楚琢回過神，低頭斂去眼角的濕意快步上樓。
江晚忐忑地在房內走來走去，争在思考改用什麽表情面對楚琢的時候，門開了。
再然後——
一股溫熱席卷而來。
腰上一緊，她被人緊緊按在懷裏。
耳畔傳來溫熱的呼吸，燙的她耳根泛紅。
呼吸之間，皆是缱绻。
她不自在地動了動腦袋，卻被人抱得更緊。
江晚臉上的紅暈未退，也不知是哪裏來的勇氣，手慢慢搭在楚琢的背上，感覺到楚琢身形微滞，嘴角的笑容愈發燦爛。
“我想着有話還沒跟你說，就回來了。”江晚回答他之前問的問題。
未等楚琢開口，她微微挪動了腦袋，踮起腳尖湊到楚琢耳畔前，吐出的熱氣溫熱：“我也很喜歡你。”
說完，大力地抱住楚琢不讓他擺正自己的身子，語氣又恢複到平常大大咧咧的模樣：“先不要看我，我還在害羞。”
楚琢低笑，胸膛微震，聽得江晚耳根愈發紅。
楚琢揉了揉她的腦袋，輕柔附和着：“嗯，我也在害羞。”
外面漫天大雪寂靜無聲，屋內春意盎然。
江晚回來的消息很快傳遍了整個朋友圈。
房甜甜摟着她哭了好一會，眼淚朦胧地罵她：“你還知道回來！不就是本小說嗎，我都不在乎你在乎什麽嗚嗚”
她驚訝看着身旁的楚琢。
楚琢按住她的手，柔聲解釋：“你走之後按照劇情，你的角色又要開始走海王路線直到刷滿負好感走上絕路。為了不再重蹈覆轍，我把你關在別墅二樓，也跟他們解釋了你離開的原因。”
房甜甜擦幹眼淚，認真說：“這沒什麽的，我都不在乎。”
江晚笑着揉了揉她的臉：“知道啦知道啦。”
“你回來還打算開清吧嗎？”一旁沉默看她的錢謹突然插話。
提到清吧，房甜甜來了精神。
“你走之後劫富濟貧就關了，網上網友們都在問清吧什麽時候重新開業，我們也挺想回去的，雖說在清吧上班有時候挺累，但大家在一起特別開心！”
錢謹激動地點頭。
“現在我們要做自己的事情，可能沒辦法跟之前那樣整天呆在清吧，但我們下班或者周六周末去那裏聚聚也很好。”
“對的對的，你走之後我的社交活動變得了無生趣。還是跟你們在一起開心。”房甜甜抱着江晚搖來搖去，聲音甜甜的。
江晚拽開房甜甜的爪子，視線落在楚琢身上。
“我回來的時候已經計劃好要幹什麽了。”
“什麽？”錢謹、房甜甜斜着身子湊到江晚身前齊聲問。
“開清吧，讀書，談戀愛。”說到最後一個，她嘿嘿一笑。
錢謹、房甜甜嫌棄地“咦”了一聲，兩雙手同時伸到她面前抖了抖，“雞皮疙瘩出來了。”
“沒想到，我有一天也能吃到晚狗發的狗糧。”
江晚：？？
“錢狗皮癢了是吧？你說誰是狗？？”
楚琢坐在一旁專注看着跟錢謹、房甜甜打鬧的江晚，活潑又生動。
窗外出現了久違的太陽，讓人自心底便生起無窮暖意。
江晚的新生活也随着這場太陽，開始了。
一連幾天，江晚都很忙。
清吧重新開業有很多事情要處理。
不過還好，她有一大堆好朋友。
江煥幫她招募新員工，虞魚為劫富濟貧錄制了一段充滿激情地安利視頻，裴澤則為視頻配樂。
錢謹、房甜甜則直接讓人在象萬城LED屏幕上滾動播放劫富濟貧重新開業的消息。
半個月後，清吧又恢複往日的熱鬧勝景。
江晚的生活美滋滋，但楚琢的心情卻越來越差。
大半個月前晚晚說回來是為了工作、學習、談戀愛。
前兩者晚晚的努力所有人都有目共睹，最近為了考研熬夜到淩晨兩點，但最後一件事，江晚像忘記還有個男朋友一樣，完美地忽略了他。
大半個月了，除了每晚送她回家時能聊聊天，其餘時候她都忙的連人影都看不見。
楚琢有心想幫她，但江晚卻哼了兩聲認真表示：“我們新時代女性要自己搞事業，阻擋我搞事業的統統拍死！”
楚琢：..
果然是個直女。
談戀愛這事，還是房甜甜、虞魚提醒的江晚。
“晚晚，你不覺得你最近對楚琢很差嗎？”
江晚愁苦學習着，聞言，側頭認真問：“哪裏差了。”
“你們每天肌膚之親嗎？”
江晚點頭，“當然有。”
房甜甜、虞魚一臉不信。
江晚語氣認真：“他每次送我回家都有病一樣不開車，非要走路，美曰其名為了鍛煉身體，我每次氣得拿拳頭揍他。肌膚之親，有了。”
房甜甜、虞魚：...
沒想到在外不可一世的楚總談個戀愛...這麽心酸。
虞魚和房甜甜商量了一番，帶晚晚看了一部愛情電影。
裏面的男女主纏綿悱恻，恩恩愛愛，江晚受到了點啓發，頭一次反思是不是對楚琢太差了。
“不用懷疑，就是差。”虞魚說。
“很差，差到直接打負分的那種差。”房甜甜附和着。
江晚倒在沙發上，頗為憂愁地問：“那我應該怎麽辦？”
“看部電影怎麽樣？”江晚自問自答地說。
虞魚點頭：“可以可以，看部愛情片，我演的那些偶像劇啊，看過的言情小說裏，男女主都是看了電影之後啵啵的！！”
江晚抿嘴笑着點了點唇瓣，又是期待又是尴尬，故作為難地說：“是不是目的太強烈了？”
三個人面面相觑，想到那場景，一陣清脆的笑容傳遍整個房間。
看電影這天，江晚特意打扮了一番，送走初吻的日子，總要有些儀式感。
電影院裏，楚琢一襲黑色呢子大衣，襯得人修長好看，排隊買爆米花時，周圍不少人看過來，江晚莫名覺得有些驕傲，牽着楚琢的手挺直身板，瞧得楚琢眼底帶笑。
周圍的議論聲越來越大，江晚隐約能聽見“好帥”，“看女朋友的目光好深情”之類的話。
緊緊牽着楚琢的手，小聲說：“大家都在誇你。”
楚琢喂她吃了一粒爆米花，神情淡淡地點頭。
“怎麽都不笑。”江晚問。
楚琢又喂了她一粒爆米花，感受到指尖傳來的溫熱，微微摩挲着手指緩聲道：“我更喜歡你誇我。”
江晚笑了笑，“好的好的，你好帥，真英俊，可以了吧？”
楚琢無奈地點點她的鼻子，低笑着。
電影院裏人很多，他們看的那場坐滿了人。
江晚頭靠在楚琢的肩膀上，懶洋洋地看着屏幕。
頭頂的暖氣開的有些大，一股熱風吹進脖子裏，有些不舒服。
江晚不自在地扭了扭脖子。
楚琢側頭小聲問：“怎麽了？”
江晚皺眉指了指頭頂。
見狀，楚琢摟着江晚，手放在她額頭旁替她擋住了那股熱風。
“不用啦，很累的。”
楚琢搖頭，湊在她耳畔小聲說：“沒事，你好好看電影。”
溫熱的氣息瞬間從耳朵裏浮游到全身，她紅着臉點頭，繼續躺在他肩上看屏幕。
身旁楚琢身上的香水味一陣陣傳來，很好聞，淡淡的木質香。
江晚蹭了蹭他的臂彎，劇情平淡無波，看得她困意綿綿，抵擋不住倦意沉沉睡去。
醒來的時候電影剛結束，擡頭，目光恰好撞上楚琢帶着笑意的眸子。
楚琢輕輕揉了揉她酸澀的脖頸，低聲問：“醒了？”
江晚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出了大廳好奇問：“電影好看嗎？”
楚琢老實回答：“不知道。”
“你也睡了？”
“沒。”
“那你在幹嘛，都不好好看電影。”江晚戳了戳他，小聲嗔怪着。
楚琢笑着不語。
電影哪有她的睡顏好看。
出了電影院，外面又下去了小雪。
地上覆蓋着一層薄薄的積雪，在淡淡月光的映照下顯得愈發靜谧唯美。
昏黃的路燈下，有對情侶在熱情擁吻。
江晚忙拉着楚琢一溜煙地小跑離開。
跑到很遠的地方，她後知後覺地想起來意，用手連連打了幾下自己的額頭。
“怎麽了？”楚琢關心道。
江晚憤憤看了眼那對熱情擁吻的情侶，氣鼓鼓地踢了踢地上的積雪，聲音悶悶：“沒什麽。”
啊啊啊她怎麽能睡着啊！！
楚琢似有所感地看了眼那對情侶，低笑道：“突然約我出來看電影，有什麽目的？”
“談戀愛看電影不是挺正常的嘛，能有什麽目的。”
“其他情侶正常，放你身上不正常。”
江晚裝作生氣似地瞪了他一眼，威脅道：“不準再問了，再問我就不理你。”
楚琢仍低低笑着。
江晚低頭看着積雪，十分氣惱。
本來沒達成任務她就已經沮喪了，這個人還笑話她！！
不道義！
正在思考要不要拿雪堵住他的笑聲時，頭被人微微往上擡，目光撞進一雙帶着溫柔笑意的眼眸裏，江晚愣了愣。
有股溫熱朝唇上襲來，低低的吮吸聲在耳畔充斥着。
楚琢鼻尖抵上她的，呼吸灼熱，說出的話溫柔似水。
“是要這個嗎？”
江晚擡眸，瞥見他眼中藏不住的笑意，抿嘴點點頭。
在他笑聲更大之前，雙手按住他的脖頸，拉着他往下，唇瓣在他唇上點了點。
雪花慢慢下落，楚琢笑着将江晚摟進懷裏，唇角在她發絲上親了幾下。
這個冬天，總算不會冷了。
江晚透過楚琢衣服的縫隙往外看，點點雪花緩緩落下，随風起舞。她一把抱住楚琢，笑得眉眼彎彎。
以後的冬天，她都能陪他過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