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直女battle
直女battle
調酒PK這天，象萬城上方的紅色熱氣球依舊引人注目。
有些看熱鬧的人特意來象萬城一睹熱氣球的風采，打卡拍照必不可少。挂着橫幅的熱氣球還有劫富濟貧清吧，俨然成了這兩天象萬城顧客的重點八卦對象。
為綜藝裏的練習生、偶像助威打卡他們見過，但獨獨沒見過為一家清吧賣力喝彩的。
難不成清吧也內卷得開始拍綜藝，想C位出道了？？
能不能C位出道房甜甜不在乎，她在乎的是：
劫富濟貧必須給我贏！
晚上八點，房甜甜帶着自制燈牌擠進不醉不休酒吧內。
劫富濟貧清吧跟不醉不休酒吧不同。
劫富濟貧的清吧也可以稱作休閑酒吧，氛圍和緩，沒有強烈的音樂或者在舞池裏勁爆熱舞的人。
來清吧的顧客，只為聊天喝酒。
在不醉不休舉辦調酒PK，是因為這兒中間有大片供人跳舞的舞池。
酒吧裏水洩不通，房甜甜精心挑選的淡藍色長裙被擠得皺巴巴的。
顧不上衣着，房甜甜氣鼓鼓蹬了蹬周圍的人，無奈抱着燈牌，生怕仔細粘上去的粉嫩小花掉了。
前方舞池裏人影很少，只有幾個人來回走動着。
圓形舞池兩側，在面對顧客的方位上各放了一張鐵質的高腳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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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擺放着調酒要用的器具、酒水。
江晚站在桌後跟身旁的錢謹、布仲堯說話。
布仲堯笑眯眯地拍了拍江晚的肩膀。
房甜甜本計劃跟布仲堯一起來，但一想到要在現實裏跟江晚說話...
她就腦袋空空，全身無力，社交牛逼症秒變社交恐懼症。
先快樂地做段網友再慢慢轉變成現實好友吧！
房甜甜拿出包中的口罩戴在臉上，又全副武裝地戴起帽子，不仔細看壓根認不出來這是誰。
酒吧裏雖開了空調，但人多又擠成一團，每個人熱得直冒汗，房甜甜也是。
一向愛美的她此刻卻顧不上這些。
她想為江晚搖旗吶喊。
又怕江晚知道，正在搖旗吶喊的人是她。
**
李璟銘受S市調酒師協會的邀請作為本次調酒比試的裁判到場。
除他之外，調酒師協會又邀請了幾位酒吧的店長到場。
加上李璟銘，一共五位裁判。
比試共兩輪。
第一輪雙方調酒師可在經典調酒系列中任選一種調制，第二輪自由發揮。
最後再統計兩輪總分決出勝者。
若兩輪後總分比分相同，則再加試一輪。
蔣父自持身份，不好意思當着衆人的面跟“前養女”比拼，因此并未到場，只派蔣樓全權負責。
蔣樓一副穩操勝券的模樣。
他請來的調酒師王博秦備受推崇，是經過嚴格訓練的頂尖調酒師，跟江晚這不知道在哪學的三腳貓技術自然不同。
王博秦在高腳桌前站定。
他面無表情地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翻江晚，嘴角微揚，目光不屑。
蔣家花大價錢把他這種大師請來，就是要跟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女孩比？
不過..長得倒還挺好看。
他28歲，現在單身，能做個朋友似乎也不錯。
坐在前方裁判陣營裏的李璟銘，嘴唇緊抿成一條直線。
目光裏帶着些冷峻。
坐在他身旁的某酒吧的店長笑了笑：“從沒看你這麽嚴肅過。”
李璟銘沒理會。
視線落在表情淡淡的江晚身上時，心中的擔憂更甚。
江晚怕是被逼到懸崖邊上，才會想到調酒比試這種置之死地而後生的辦法。
贏了能前程似錦，輸了就萬丈深淵。
這種賭徒般的心态莫名讓他有些欽佩。
站在她對面的是勁敵王博秦，也不知道江晚有沒有把握。
第一輪調酒裏，江晚選的是經典調酒系列裏的Aviation，中文名是飛行。
她看過師傅調制過這種酒。
将兩塊冰塊放置在倒三角玻璃杯中，江晚用長勺沿着杯壁攪拌冰塊，等到杯壁出現白霧時輕輕将玻璃杯移到前方。
這是很多調酒師調酒前都會做的步驟，但江晚做起來卻異樣的好看。
地下的人屏息凝神地盯着她白皙修長的手指。
她的調酒讓人感覺好像在畫一幅水墨畫，動作處皆含韻味。
倒入15ml的檸檬汁在壺中，然而又是45ml金酒，3ml紫羅蘭利口酒，5ml黑櫻桃汁，最後再加入八塊冰塊。
背景音樂緩慢的古典鋼琴在那一剎那，和調酒的動作融為一體。
每個節點都讓人賞心悅目。
搖壺、倒酒結束，鋼琴聲戛然而止。
臺前的看客從沉醉的動作中回過神，目光落在桌上那杯夢幻般的調酒上。
倒三角杯裏，是引人遐想的藍灰色。
像雨後烏雲漸漸消散，晴空漸漸湧現時的天空，烏雲劃破淡藍天際，四周都是芳草的氣息。
飛行就是這樣一杯酒。
櫻桃的果香遇上金酒的杜松子香，又有檸檬的酸澀作伴，中和起來仿若置身在初春的雨後。
飛行調制起來不難，難的是對各種比例的把握。
但江晚顯然做得很好，酒的風味四溢。
不用喝都知道很好。
房甜甜得意地搖了搖燈牌。
“這杯酒挺有感覺的。”
“顏色好看，好想拍照打個卡！！”
“更重要的是，這小姐姐調酒的模樣那叫一個是賞心悅目！！我這種酒鬼，你不讓我喝酒，光讓我看她調酒一天都行！”
“對面的雖然不錯，但這把我覺得她能贏。”
“對對對。對面那個調酒師一臉看人不爽的欠揍表情，看到就煩。就算他調的酒再好喝，老子也不喝他的臭酒。”
“哈哈哈小姐姐的表現是顧客至上，對面的表現是愛喝不喝，不喝滾蛋。”
“你媽的，這人還斜睨了一眼我漂亮姐姐。”
王博秦将調制好的長島冰茶推向前側。
長島冰茶因酒水種類繁多，處理不好各種成分間的微妙關系，則入口刺鼻又刺喉。
他這種大師顯然不會犯這種錯誤。
如果他在這輸給這個女孩，別說顏面掃地了，從明天起就不會再有人聘用他。
出場費極高的大師調的酒還沒有一個剛入門的女孩調的好，誰還會用？
裁判們認同地點頭。
蔣家的酒吧生意遍布全國，自然也在調酒師協會裏有自己的人脈。
今天到場的裁判，除李璟銘外，都不想跟蔣家作對。
蔣家的酒吧雖只是集團企業之一，就算這樣，他們大腿也擰不過人家的胳膊。
不敢鬥，也鬥不過。
這場比試，在他們來之前就已經寫好了結局。
王博秦滿意地笑了笑。
擡腕看了眼手表，在裁判們思考選誰的時候，他貿然走向江晚，打趣似地開口說：
“跟我比拼太不自量力，不如早點回去想想關了清吧後還能做什麽。不過你長得倒挺不錯，關了清吧跟我學調酒也是條路子，說不定以後還能成就樁美事，”
江晚微擡下巴，冷冷道：“關了清吧我就去寫篇論文了解一下，為什麽癞蛤蟆總想吃天鵝肉。”
“還有，能不能滾遠點？靠我太近很想吐。”
王博秦笑容頓住。
第一輪比賽結果适時出現：
“4比1。我贏了。”
王博秦沉着張臉道。
話音剛落，底下的觀衆嚷嚷着：
“憑什麽他這種臭表情也能4比1？3比2我都還能勉強接受。”
“哦我懂了。現在調酒不看服務态度了。那我以後不敢出去喝酒了，免得哪個調酒師心情不爽把冰塊往我腦門子上倒。”
“哪裏來這麽大的差距？要輸也只是微弱的輸掉吧？”
“你們有黑幕吧？”
大多數人接受輸，但不接受大比分落後的輸。
保安适時過來維持秩序。
房甜甜憤怒地高舉着燈牌。
“劫富濟貧必勝！！”
被她這麽一帶動，底下的人紛紛附和道：“劫富濟貧沖沖沖！”
“給我贏！今天就算沒贏，老子以後也只喝你們家的酒。”
江晚朝王博秦冷哼了一聲，注意力重新放在調酒上。
這輪她用的自創酒——“如你”。
王博秦從一開始就沒把這場注定能贏的比試放在心裏，連自創酒都沒拿，又調了一款衆所周知的經典調酒——血腥瑪麗。
他調的速度很快，做完後就冷眼看着江晚的動作。
無意間掃了眼，不由愣住。
經過江晚的shake，大塊的冰塊碎成一粒粒晶瑩剔透的鑽石。
玻璃杯底部是靜谧如長夜的蔚藍色，頂部粒粒如同鑽石的小冰塊圍繞着中間的大透明冰塊成了一個環狀。
江晚将氣泡水加進去，遼闊寂靜的蔚藍色緩慢圍繞着中心開始轉動，頂部由“鑽石”組成的銀河閃閃發光。
所有人都愣住了。
這杯酒，杯底是長夜星空，杯頂卻是燦爛銀河。
剛才江晚調制的那杯飛行給人以春的氣息，那這杯酒，就讓人看到了橫亘宇宙。
味道也永恒。
中和着檸檬汁的酸澀和金酒的草本香味，入口後香味長久不散。
江晚将“如你”稍稍前移。
裁判們剛喝完，底下剛回過神的觀衆忍不住發言：
“這杯自創的酒總要加分吧？”
“麻煩各位裁判跟李璟銘一樣開開眼。”
“反正我是知道那幾位裁判經營的酒吧了，如果嘗不出酒的好壞，自家酒吧的酒還能好到哪裏去？”
房甜甜将燈牌舉過頭頂，清脆的聲音極其動聽：
“哼。我都忍不住質疑裁判的公正性了。”
這些話讓裁判們心中一抖，如果真影響了他們的生意..
人群中那閃亮的燈牌極其打眼，粉色的燈亮起“劫富濟貧一定行”七個大字，右下角在不為人察覺的地方，又用淡藍色的小花拼成了“晚晚最行”四個小字。
江晚看清上面的字後愣了幾秒。
燈牌後，只露出女孩的一雙明亮眼睛。
頭上的帽子、口袋将五官遮去了大半。
“能說說你創作這杯酒的靈感嗎？”裁判問江晚。
江晚注意力都放在燈牌上，沒聽清。
等到握燈牌的女孩意識到什麽，忙用板子擋住自己，江晚才回神。
“嗯？”
裁判把剛才的問題又問了一遍。
江晚聽後眉眼盈盈地笑着：“起初創作這杯酒，是因為有天晚上從聚會中出來，擡頭看天空的時候覺得自己比星辰更耀眼。”
她歪頭一問：“有點自戀吧？”
“但後來這杯酒不單單送給自己，更想送給每個正在發光但自己不知道，反而在自我反省的人。”
江晚頓了頓，擡步向前走了幾步。
底下的觀衆立馬讓開。
在燈牌面前站定，江晚從房甜甜手中接過沉重的燈牌放到腿側，而後小心翼翼摘下房甜甜被汗漬濡濕的帽子和口罩。
她理了理房甜甜的頭發，笑顏盈盈地道：
“比如你。”
“你如星光燦爛，也能比銀河閃耀。”
房甜甜剎那間回憶起關于“嫉妒”的話題，雙眸像小兔子一樣通紅通紅的。
九點的時候，江晚耳畔響起兩道聲音：
【恭喜宿主成功獲得26人的293點好感度。其中，房甜甜好感度已經拉滿了哦！】
第二道聲音有些哽咽：
“我們，終于成為朋友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