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女俠,是我呀
女俠,是我呀
“井井,最近的當鋪在哪裏?”夏棠在街上閑逛,雖然時間緊迫,但也不能就這麽貿然地去找汪銀遠,她要想好對策。
【最近的當鋪需再往前走一百五十米,不過宿主,您要去當鋪做什麽?】
“我現在身無分文,當然是換些錢吃飯啊,你不餓我很餓啊!”夏棠朝着蘇井井說的地方走去,天大地大吃飯最大,她還以為穿書的人都不會感覺到肚子餓。“你們系統也太摳門了吧,一分錢都不給,還得讓我自己想辦法,別任務沒完成人先餓死了。”
【宿主,這您就誤會了,我們的虛拟貨幣是無限的,您低頭看看您的腰間。】
夏棠低頭果然看見自己的腰間挂着一個布袋,打開來一看全是碎銀子,“早說呀,那我剛剛何必跟那個老伯推來推去。”夏棠改變了路線,既然有了錢那就不用去當鋪了,她要去換身不那麽紮眼的衣服,然後再找家客棧住下。
——
“井井,關于那個汪銀遠,你那兒還有沒有更詳細的資料?”吃飽喝足夏棠躺在床上翹着腿。這床板也忒硬了,她明明要的是天字一號上等房。
【稍等,宿主。】
夏棠的上方突然出現一本冊子,來不及躲閃,她被砸個正着。
“你妹!你不能放在桌上嗎?”夏棠罵罵咧咧地起身去點蠟燭。
夏棠坐在桌子前一頁頁翻着那本冊子,越看越氣,越看眼睛越疼,這狗官晚上真的能睡着嗎?不怕閻王來索命?
“井井,你那裏就不能用個什麽毒藥直接把汪銀遠給毒死嗎?”
【勸宿主不要這麽做,汪銀遠是這裏的地方官,莫名被毒死肯定會有人來調查的。】
也對,是她欠考慮了,但是短時間內好像就只能靠着那些“豐功偉績”去威脅汪銀遠了。
“井井,明天早上七點叫我起床。”夏棠吹了燈朝床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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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主,您這就準備睡覺嗎?汪銀遠現在就在伊春樓裏,這可是你實施計劃的好機會啊!】
“現在?”夏棠從床上彈起來,“那趕緊的,走走走!”
【宿主,您準備就穿這樣去嗎?伊春樓的人不會把你給趕出來嗎?】
對哦,伊春樓是個青樓,自古哪有青樓接待女人的。“能變套男人的裝備出來嗎?”夏棠試探着問着,她不确定這藥丸系統除了藥丸還能不能變出其他東西。
“唰”的一聲,床上出現了一套男人的衣服,貼心的連假胡子都有。
——
“喲,小公子,一個人呀,裏邊兒請!”
夏棠還沒走上臺階,胳膊就被一個穿着粉色衣衫的女人挽得緊緊的,那衣衫薄如輕紗,她甚至能感覺到身邊人的體溫。“這位姐姐,你…你松手,我自己來,自己來…”
“小公子喲,來我們這兒的哪有自己來這麽一說的喲,來來來,快進來快進來,看中哪個姑娘就告訴我呀。”
“好好好,我先自己瞧着,那個…姐姐你先招待其他人?”夏棠只能尬笑,這青樓的姐姐都這麽熱情啊…難怪男人們愛來這兒。
“行行行,那小公子先找地兒坐啊,聽聽小曲兒,有事情再叫我啊。”
不容易不容易,總算是擺脫了。“井井,那個汪銀遠在哪間房?”
【報告宿主,在上樓左數的第三間房。】
夏棠擡頭看了一眼蘇井井說的那個房間,随後轉身朝剛剛的粉衣姑娘招了招手,“姐姐,能幫我安排間房嗎?就在…那間房旁邊就成。”邊說夏棠邊往姑娘手裏塞銀子。
姑娘也好似心領神會,用手絹在夏棠面前一甩,咯咯地笑到,“小公子直接上去就好啦,我叫人多備些酒菜,再叫兩個姑娘去好好服侍你!”
“诶不是,姑娘就不用了!”夏棠被吓得連忙擺手,“呃…我不是來喝花酒的,就是…就是跟我家娘子吵架了,所以…所以氣氣她的。”
“哦喲,明白啦明白啦。”粉衣姑娘捂着嘴偷笑,一副什麽都看明白了的表情。
——
“井井,這種沒必要的情節以後可以省略掉嗎?”夏棠邊走邊吐槽,像這種熱情的招待她實在招架不住。
【宿主,我這裏有不聽閑話藥丸,但每次最多可省略十句話。】
……
什麽叫最多十句話?夏棠剛想吐槽兩句,但是腳剛踏進門裏脖子上就架着一把刀。
“大俠饒命!大俠饒命!有話好說!”夏棠舉起雙手,目的是為了讓拿刀的人看清楚她沒有攜帶武器,沒有攻擊性,她可不想連人都沒看清就被一刀給咔嚓了。
确定拿刀的人沒有下一步動作,夏棠才試探着地睜開一只眼睛,“女俠!怎麽是你啊!”
夏棠瞪大了眼睛。
這麽快就能見到江漪,夏棠不知道是驚喜還是驚吓,又或許都有。
“你…?”對面的人明顯沒有認出來夏棠。
“是我呀!”夏棠推開刀,轉身把門關上,“你不記得我啦?”夏棠撕下了嘴邊的胡子。
“你怎麽弄成這幅模樣了?”江漪上下打量着面前的人,明明幾個時辰之前還是少女的模樣。
“我是來找那個狗…”話說出口夏棠才意識到不對,可不能就這麽随随便便地告訴別人,不是她多疑,這裏是青樓,而江漪一個女子為什麽會來這兒?會武功,又帶武器…“江漪姐姐,你…來這兒是做什麽的?不可能是為了喝花酒吧?”
江漪沒有馬上回答,她徑直走向桌子,将匕首随手一放,又給自己倒了杯茶,“那你到這裏來又是為了什麽?扮男裝來喝花酒?你…莫非是喜歡這兒的姑娘?”
“不不不!怎麽可能呢!”夏棠連連搖頭。
【宿主,您得抓緊時間了,汪銀遠雖然經常光顧青樓,但是不會在這裏過夜,通常過了上半夜就會離開。】
蘇井井這一打岔讓夏棠反應過來了,明明是她先問的江漪,怎麽現在反而是江漪質問她了?不難想明白,這是江漪在轉移注意力。之前僅僅是懷疑,現在基本能确定了,江漪也是來找汪銀遠的,至于目的是什麽,她不得而知。
夏棠走到江漪對面坐下,她拖着下巴對江漪笑,“江漪姐姐,你在套我的話,其實不用這麽拐彎抹角,我可以直接告訴你。”
“告訴我?”江漪似乎沒想到夏棠會這麽說。
“不過在我說之前讓我先猜猜,你跟我找的是同一個人吧?”與此同時,夏棠在腦子裏對蘇井井說:“井井,時間差不多了,這回總能用暈倒藥丸了吧?”
【明白,宿主!】
夏棠手裏攥着系統變出來的藥丸,走到桌前倒了杯酒,将藥丸投進去,然後轉身走向門口,不過沒忘記再把小胡子貼回去。
她将門開了條小縫,探出腦袋對走廊上的姑娘招招手,“姐姐,隔壁是不是汪大人啊?”
姑娘不太明白面前這個年輕的公子想要幹什麽,所以沒做出反應。
“是這樣的,…”
躲在帷帳後面的江漪聽不清夏棠說了些什麽,只看見她把剛剛加了東西的那杯酒遞給了門口的姑娘,然後扭頭朝她的方向走來。
“走吧,你不是一直在等待時機嗎?”
江漪跟在夏棠的身後,半信半疑,原本她是去隔壁房間殺那個狗官的,但是爬窗戶爬錯了,剛想要離開夏棠就推門進來了,而現在夏棠正帶着她去找汪銀遠。
夏棠推開隔壁的房門,但是江漪沒進去,她在門邊看着,看看夏棠究竟在做什麽。
只見夏棠湊在一個青衣姑娘耳邊說了什麽,又在兩個姑娘手裏各塞了一些銀子,姑娘看了一眼站在門口的江漪捂嘴偷笑,然後便一起出了房間。
“你同她們說了什麽?”人都走後江漪也走了進來,她關好門徑直朝汪銀遠走去。
“也沒說什麽,你混跡江湖可能不知道,其實大多數人都不願意惹沒必要的麻煩,特別是這種青樓的女子,她們出來接客大多都是生活所逼,都希望自己能早日賺到錢為自己贖身。”
“沒想到你小小年紀還懂這些,我以為像你們這種富家小姐都是在深宅裏讀書繡花的。”江漪看着夏棠,她混跡江湖這麽多年,見過形形色色那麽多人,可唯獨這個夏棠她有些看不明白,明明連一個地痞流氓都解決不了的人現在卻敢只身一人來找縣令,她究竟是什麽人?
“我跟那些大小姐可不一樣,算了,以後再跟你說,先幹正事要緊。”夏棠邊說邊用一根不知道從哪兒弄來的繩子把靠在椅子上的汪銀遠給綁了起來。“井井,該到解暈藥丸了。”
【遵命,宿主。】
“你在同誰說話?”
“呃…沒…沒跟誰說話,我自言自語呢…”夏棠尬笑,以後這個得改,她要習慣在腦子裏跟蘇井井對話。
“你…你們是何人!知道本官是誰嗎?竟然敢這麽對本官!”
二人在交談之際,汪銀遠已經醒了,他極力掙紮,但是手上的繩子卻絲毫沒有松開的跡象。
“喲,汪大人醒了?需不需要我給你準備點醒酒湯啊?”
“哼,既然知道本官是誰,那還不趕緊給本官松綁,本官念在你們是姑娘家不懂事,不會治你們的罪。”汪銀遠見到面前站的是兩個女流之輩,便不那麽驚慌,他坐得筆直,盡管雙手被綁,但還不忘把官威擺出來,想要吓唬吓唬她們。
“我怎麽這麽不愛聽你說話呢?”就一個芝麻大點的破官在這兒嘚瑟啥呢?夏棠火氣一下就上來了。
只聽“嗆”的一聲,身後的江漪拔出自己的佩劍架在了汪銀遠的脖子上。“跟他啰嗦什麽,一劍下去我看他還能說什麽。”
“等等等等…”夏棠抓着江漪的手腕,“女俠你別沖動別沖動!他再怎麽說也是霖楊的縣令,如果就這麽死了,到時候朝廷肯定會派人來追查,你不必惹這種麻煩。”
“行走江湖的誰身上沒有幾條人命,不在乎多他一個,怎麽?你就打算這麽放過這個狗官?”江漪扭頭看着旁邊的夏棠,但是挨得太近,有些別扭,她又把頭扭回來看着汪銀遠。
“女俠,這位姑娘說的對,殺了我對你一點好處都沒有,”脖子上架着一把劍汪銀遠再也沒了之前的氣勢,“你…你們饒我一命,有什麽…什麽要求盡管提。”
就算汪銀遠再蠢他也能看清楚現在的狀況,他雙手被綁,完全就是一只待宰的羔羊,倒不如先什麽都順着她們,還能保住一條命。
江漪收了劍,又往後退了兩步,不是因為剛才的一席話讓她放棄了殺汪銀遠的念頭,而是她想看看夏棠究竟想做什麽。夏棠說的不無道理,如果汪銀遠死了,朝廷會任命新的縣令,到時候新縣令如果還跟汪銀遠一樣是個不為百姓做事的貪官,那她還要再來殺一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