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 26 章
丁愛麗是誰?夏豪不認識了,跟着童話的歌詞唱出去了,現在這個歡樂的氣氛就對了!
短小的粉絲答謝會過後夏豪雨過天晴了,只有他自己知道是什麽使他徹底釋然的。
回去的路上夏小歌說:“我明天就上班喽,和你在一起比上班還累。”
“啊,你也算幫我走出失戀的功臣,有啥想要的嗎,哥送你!”夏豪豪氣道。
夏小歌覺得人格被侮辱,她才不是有所圖才請假陪夏豪的,開口表清白之前忽然腦袋裏閃過一個......包包......
那個她得遙遙無期攢錢才能買得起的包包,在包和人格間糾結了幾秒,“哥......我想要個包......”
“行啊,現在就去買,想要的我都給你買回家,”夏豪拍拍夏小歌的頭頂,妹妹比他矮了一頭,導致他常常有妹妹還沒長大的錯覺,就是個小丫頭。“這話不該藍海說麽,他那麽有錢。”
“他有錢我又不能花,又沒結婚,”夏小歌笑嘻嘻的挎着夏豪,“哥的錢就不一樣了,你可是我親大哥啊!我就要一個包就夠了!”
終于如願得到了心儀已久的包包,滿足感無法形容。
夏小歌把包擺在櫃子裏,想先看幾天再用,新的東西總是叫人舍不得弄舊。
很多人喜歡在萬裏無雲天去戶外運動,暴力的太陽曬得人絕望,幸好秋風涼爽。
遠郊登山路上藍雨霆一馬當先走在前,夏小歌和藍海在後。
夏小歌明白了,藍海喜歡登山是遺傳的。藍伯伯素來堅守站如松坐如鐘以及動靜結合養生等多種良好習慣,好習慣養出好身體,這會兒登山的勁頭如二十左右精力充足的小夥子,讓她和藍海兩個青壯年自愧不如。
藍伯伯身體真好!夏小歌由衷贊嘆。
她和藍海說:“我覺得你爸能一口氣登上山頂,你覺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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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海望一眼父親健朗的背影,笑着說,“差不多,三山五岳我爸都登過,不是我攔着他得登珠穆朗瑪去,他說攀登能磨練人的意志,我很小的時候就跟着他登山。”
“那我意志太薄弱了,我已經不想走了......”夏小歌擡頭望望還很遙遠的山頂。
“我不敢背你,怕我爸說咱倆越禮,現在我摸不透我爸的想法。”藍海心疼的看一眼夏小歌的腳,他想背她走。
“藍伯伯有那麽保守嗎?”
“知道我爸讨厭你哥的原因以後我對我爸的保守程度有了新認識,具體有多保守......還得漸漸探測,咱倆別輕舉妄動。”
夏小歌冤枉,明明每次輕舉妄動的都是藍海,藍海憑什麽反過告誡她!
又攀登了十分鐘,夏小歌真走不動了,她原地一坐,舉高手喊着說:“伯伯,您慢點走,您登山只想着往前,把沿途好風景都錯過了。”
只是個借口,就想讓藍雨霆停下而已。
“你們才多大,爬個山就氣喘籲籲了,小歌以後和我練太極吧,增強體質。”藍雨霆雲淡風輕的走下來,站在他倆身邊,神色上不見半點疲勞之意。
“我不想學太極......我挺時尚的......”夏小歌挺直腰,意思伯伯你看我青春靓麗的外表和太極推手是多麽的格格不入,見過大爺大媽公園裏練的,見過漂亮女孩練的麽!
藍雨霆好說話,“那不練太極,你跑步吧,晨跑,藍海就晨跑。”
藍海對夏小歌點點頭,夏小歌苦澀的牽了牽唇,有沒有不累人的運動!
增強體質計劃不了了之。
山頂建有古香古韻的茶樓,人未至,已先聞婉轉筝音,時而蕭瑟時而和暢,使人心內生清風,呱噪全消,心境頓時就變了。
再品一品翠綠的碧螺春,體會一種凡塵俗世外的清靜。
他們在茶樓的二樓入座,桌椅及茶樓本身都是木造,吸吸鼻子仿佛可以聞到木頭清香,三個人有那麽幾分鐘沉默,不願破壞這份清靜。
“伯伯,您真會享受,在山裏喝茶好舒服。”夏小歌端起茶杯聞了聞。
“哈哈哈,這樣的好去處我認識不少,以後慢慢帶你去,”藍雨霆看一眼藍海,“藍海是沒時間陪咱們去了,太忙,我這身擔子卸了都架他身上了。”
“我到您的年紀也把擔子給我兒子,”藍海開玩笑,“我就怕還沒到那時候呢,我就先把咱家的基業給毀于一旦了!”
“百年累之,一朝毀之,你謹慎着點兒。”藍雨霆事不關己的淡笑幾聲。
着藏藍色旗袍的服務員眼明手快給客人添茶,夏小歌想好好表現沒找到機會,盯着藍雨霆的茶碗,“謝謝伯伯帶我來登山,剛剛雖然很累,但喝到茶又覺得不那麽累了。”
“有成就感吧?”藍雨霆喝了一口茶,茶碗碗底接觸到桌面有茶壺來添茶,有人盯了幾分鐘就等這個機會呢。“謝謝。”
“不客氣,是還蠻有成就感的。”夏小歌笑的很乖,一個讨人喜愛的笑臉。
“你們年輕人得學會勞逸結合,身體是一切的本錢。少熬夜少玩兒電子産品,平日多看書多學習,培養出幾項愛好,給平淡的生活添點兒樂趣。”
“嗯,好......”
“凡事過猶不及。你不能太累了,也不能太放松。例如咱們三個今天爬山喝茶等會兒還得吃一頓,休閑不?”夏小歌點點頭,藍雨霆接着往下說,“這樣的休閑偶爾一次挺好,對身心有益,要是天天休閑人就要生惰性,漸漸人就沉淪掉了,所以說你們追求事業要張弛有度,私下還要自我約束,散漫和浮躁最要不得......”
藍雨霆講起來滔滔不絕,夏小歌開始不怎麽愛聽,聽進去後聽出道理了,內心認同了,表情漸漸認真起來。
藍海在旁邊幸災樂禍的笑過幾次,被他爸發現瞪了一眼,後來他嚴肅坐到離開。
下山比上山輕松多了,夏小歌能和藍雨霆并排走。
夏小歌歪頭在藍雨霆臉上尋找着什麽,“伯伯您完全不累嗎?我不相信。”
“現在有點累了,不過不影響的,”藍雨霆今天很開心,“小歌,你覺得伯伯煩不煩?我倆兒子和幹兒子總覺得我嚴肅又愛講大道理,在他們心裏我就是個老頑固!”
“伯伯講的道理很有道理,所以就算聽了很多也不覺得唠叨,伯伯沒兇我也沒對我嚴肅,他們的感覺我一點也沒有,”夏小歌甜甜的說,“我就覺得伯伯特好!”
夏小歌說的藍雨霆很高興,“其實啊,我對男孩子是比較嚴的,玉不琢不成器。對女孩子是另一種态度,只要教養好就行了。”
“爸,您歇口氣兒吧,別長篇大論了。”藍海忍不住想打斷,然而根本沒人理他。
夏小歌攙住藍雨霆,幫看着腳下臺階,“我攙您下去吧......”
“我又不是七老八十,攙着我做什麽?”
夏小歌難為情的說:“您不是喜歡教養好的女孩子嗎......我攙您下山顯得重孝道......”
藍海到另一側攙住藍雨霆,“那我也攙着,咱們就保持父慈子孝的美好姿勢下山吧。”
“美好什麽,我跟犯人似的讓你倆架下山不叫人笑死嗎,都放手!”藍雨霆面色一沉,他還沒老呢,把倆小的甩開,如上山時那樣領頭下山了。
郊游以一頓農家飯歡樂收尾。
夏小歌的爸媽已經買好明早的機票, 收拾好行禮,明早動身回老家探望生病的舅姥姥。
夏小歌沒回過媽媽的老家也要跟去,劉岚沒讓,那位生病的舅姥姥是夏小歌見都沒見過的遠房親戚,她跟回去沒有意義,舅姥姥也沒指名要見她, 大老遠的劉岚怕把閨女折騰病了。
爸媽走了, 夏小歌以為親哥又要開始不着家, 然而并沒有, 大明星變宅男了,每天打游戲看金田一,玩兒得不亦樂乎, 雖然每天玩兒,卻在微博宣稱要休息半年, 利用這段時間好好學習。
好好學習打游戲和推理套路?
夏小歌覺得親哥身上具有很多藍伯伯講的劣性, 散漫、懶惰、目中無人等等等等......
夏小歌今早起晚了十分鐘, 空空的餐桌有種凄涼, 她好想念爸媽在家時熱騰騰的早餐,溫暖暖的氛圍啊。
沒時間給她傷感,拿個面包就出門, 門口邊換鞋邊喊着,“哥,你把屋子收拾一下,太亂了, 你昨天削的果皮還在桌上呢。”
沒有聲音回答她,她沒在意上班去了。
到公司發現匆匆忙忙忘帶錢包了,有微信和支付寶錢包什麽的無所謂,可她倒黴的發現手機也忘帶了,在地鐵上猛看最近迷上的書就沒看手機,現在發現錢包和手機都沒帶。
今天怎麽辦!
今天可是交送經理禮物錢的日子,巧合的讓人讨厭!
夏小歌如坐針氈,不喜歡借錢,說明天交吧又好像拖着似的,苦惱了一會兒,登錄Q,找出開水一缸,這人是她哥。
藍色小星:哥,救命,快把我錢包和手機送公司來(哭臉)
開水一缸:救不了(翻白眼)
藍色小星:求你了,你要是不送來我就丢人丢大了(哭臉X3)
開水一缸:蠢死了!你怎麽不把你自己忘家呢!地址!(刀)
夏小歌放松了,在午休時間拿到錢包再交份子錢,話說回來求親哥辦點事兒好難啊,哪個大哥會發(刀)這個表情給萌萌的妹妹?
中午夏小歌在樓下等夏豪,她從未如此想念......她的錢包和手機。
夏豪人到了就是一通抱怨,“你一個女孩子怎麽就那麽粗心大意呢,下次我可不給你送哦!”
“哦,知道了,謝謝哥,”夏小歌低着頭努努嘴,嘀咕了幾句,“讓你送個東西又不是讓你辦什麽大事兒,小氣鬼......”
夏豪左右看看,沒找到中意的餐廳,“我早飯午飯都沒吃呢,咱倆找個地方吃東西吧,你午休多長時間?”
“兩個小時,一點半上班。”夏小歌說。
夏豪坐進車裏,比劃兩下示意夏小歌上車,“咱倆去喝排骨湯,這條街上有一家很有名的。”
夏小歌今天很不走運,進餐廳和她擦肩而過的老伯很眼熟。
當時她和夏豪在聊,老伯和許叔在聊,投入于聊天中的兩撥人本沒注意對方,擦肩時有個小碰撞,夏小歌和藍雨霆轉頭才驚訝認出對方!
他們愣了一會兒才消化了這偶遇。
“藍伯伯......”
“小歌......”藍雨霆目光落在夏豪身上,“夏豪!你們怎麽在一起?”
“伯伯,他......是我哥哥,我們是兄妹。”藏不住了,只能實話實說,夏小歌忐忑的望着藍雨霆,那張臉将出現的表情将決定很多事的發展。
許叔先說話,“夏小姐,您不是說和夏豪不是兄妹嗎?”
藍雨霆沉了沉怒氣,接下許叔的話,“她沒說,是你分析的,我就說怎麽會有那麽巧的事兒呢。都姓夏,鋼琴家,時間點,呵呵,老許,咱倆傻呀!”
許叔為難的笑了笑,看着夏家兄妹沒說什麽。
從剛剛愣到現在的夏豪,神情帶有遲疑,大概在想用怎樣的态度對待藍雨霆吧,眼前的老伯給他造成過心理陰影,若是其他人可以看心情對待,但這老伯是藍海的爸,藍海又是小歌男朋友......
此刻當哥的有了父母心,腦補的盡是妹妹嫁進藍家受氣的可憐巴巴樣兒......
夏豪咬咬牙,彎下頂天立地的硬漢腰,“您好,藍董事長。”
“你好,夏先生。”藍雨霆說的禮貌而疏遠,仔細打量着兄妹二人,目光最終停在夏小歌深埋的臉上,“是兄妹就直說啊,聽我說你哥壞話不好受吧?”
“伯伯對不起......真的對不起......”夏小歌擡起頭,“我不是有意騙您的......”
“怎麽說呢,”藍雨霆憤怒和失望都有,“回頭再說吧,你們先吃飯去吧,唉。”
“藍伯伯,藍......”藍雨霆搖搖頭轉身進了轉門,夏小歌僵在了原地。
她設想過很多種可能性,其中有類似現在這種狀況的。她有心理準備藍伯伯可能會生氣,最讓她難受的不是藍伯伯生氣,是離開時失望的神情,那是對她為人的失望。
夏小歌想不出來要怎樣解釋才能挽回局面,縱然局面無法挽回,她至少想表達一點,她不是故意要騙人的。
午餐後夏豪送夏小歌回到公司樓下,“喂......我是不是影響了什麽......”
“沒有,”夏小歌擡頭看了看夏豪,“如果有了什麽變化也是我的原因或是藍海的原因,再或是藍伯伯的原因,跟你沒關系,你回家吧哥。”
“要我去找那老爺子談談嗎?”夏豪不放心,“要我點頭認個錯......也能認。”
聽夏豪這樣說,夏小歌心裏更不是滋味,“你別去,你和藍伯伯是觀念上的沖突,沒有誰對誰錯,哥你回家吧,別管了。”
“那我走了。”夏豪的車往前行了十幾米,一顆腦袋探出來,“那用不用我接你下班?”他還是不放心。
“不用,我坐地鐵,你回家收拾收拾客廳。”夏小歌揮揮手。
夏豪回家還真把屋子收拾了,少見。
夏小歌下午交了集資買禮物的錢,然後心神不寧的對着電腦......
她給藍海發微信,藍海沒回。
打電話過去,藍海接了第一句話說“我爸在我這兒呢,我待會給你回電話”,語氣有些低沉。
藍雨霆找藍海興師問罪之餘想把夏小歌底細問清了,因為“告密”的秦雨似乎并不完全了解夏家,連夏小歌夏豪的兄妹關系都不知道。藍雨霆要親自審問兒子還有沒有瞞着的事兒。
父子倆聊得不好,争執了一陣子。
藍雨霆說無論有什麽難言之隐都不該欺騙他。藍海解釋因為老爸對夏豪的态度所以他們才不敢實話實話。藍雨霆堅定認為欺騙就是不對。藍海認為他們是善意隐瞞談不上欺騙,何況還情有可原。父子倆各執己見。
“你長能耐了,敢和長輩用這種語氣?”藍雨霆說。
“爸,據理力争不是您教我的嗎,我不覺得我們錯了。”藍海說。
“無論是隐瞞還是欺騙,你們錯了就是錯了,現在還死不認錯,就是錯上加錯!”藍雨霆吼着。
“很多東西沒有對錯,您為什麽非要極端的把事情和人的行為歸類呢,難道一切就只有‘對’‘錯’兩個标準?”藍海和夏小歌想法相同,他爸看不上夏豪是觀念沖突,沒有對錯。
吵了幾句,藍雨霆拂袖而去。
藍老爺子認為即使不是故意騙人也是故意隐瞞,區別不大。
藍海整理整理心情給夏小歌回電話,叫她別擔心,下班去接她。
在夏小歌和藍家見面前的這段空閑時間,藍雨霆和許叔去了豪豪咖啡廳。
藍雨霆以為夏小歌家的咖啡廳是高雅有格調的那種,進門所見的景象讓他當即就拉下臉,堅守多年的觀念受到強烈的沖擊。
咖啡廳的客人幾乎都是小女生,其中有cosplay愛好者,她們的穿着在藍雨霆眼裏就叫奇裝異服醜人多作怪,女生們親密的靠在對方肩膀上聊天聊到高興時哈哈大笑,在藍雨霆看來就是沒規矩。
藍雨霆僵在門口,不願邁步,仿佛前面是個不能涉足的泥潭。
服務員跑過去,見到兩位年紀大的客人很新鮮,“大伯,您幾位?需要拿號等位,給您拿個號嗎?”服務員覺得奇怪,老爺子一連嚴峻看啥呢?
許叔輕咳一聲,藍雨霆聽見許叔的聲音緩了緩神,“你們老板,這家咖啡廳的主人在嗎?”
藍雨霆要找的是夏小歌的父母。
“不在,老板一家都不在,我們店長在。”服務員伸長脖子對吧臺大喊,“店長!有人找!”
“不找店長,麻煩你了。”藍雨霆最後看了眼那面貼滿寫着親親麽麽噠便利貼的留言牆,嘆了口氣轉身走了,許叔緊跟其後。
這是藍雨霆最難接受的!
藍海女朋友的事兒得再商量商量了......
藍海接夏小歌下班, 藍海試圖說些讓她寬心的話,抛出的話題夏小歌沒接,藍海試了幾次全是如此,不由得心疼起來,“小歌,你別擔心, 我爸那邊......沒說你什麽。”
“那他說你了吧, 我更不希望藍伯伯為難你, 如果你覺得很難做的話......”夏小歌沒把分手兩字說出口, 但意思傳達出去了,她知道藍海明白她的意思。
“我不難做,”藍海口吻沉着, 似乎對現在的局面早有心理準備,“你別胡思亂想我就不會難做, 一切交給我處理, 我向你告白的時候承諾過, 記得嗎?”他将她的手牢牢包裹住, “記住......沒有什麽比失去你更糟。”
男朋友越來越會說話,夏小歌心情複雜悲喜交集,“你呦, 唉,其實仔細想想如果你不叫藍海,藍伯伯不是你爸爸,可能你也就不是我男朋友了, 應該早有別人或者早結婚了。”
藍海懂夏小歌的意思,笑着反駁,“我戀愛晚是因為沒碰見真愛,可不是因為我爸管得嚴啊!”
“哦?是麽?”夏小歌挑起眼梢,看藍海這位可疑分子。
“是!”藍海無奈的笑了笑,捏着夏小歌的下巴給她搬正了臉。
在藍海家待了沒多久,他倆去了全軒轅組織的局,原本沒心情不想去,全軒轅催命似的不斷的催,他倆才勉強去看看。
人來的挺全,藍海那個小圈子裏的到齊了。
秦雨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