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 16 章
晚餐兩人商量要去吃海鮮粥,吃過飯夏小歌還得去豪豪咖啡廳一趟。她不去明星哥哥也不管不問,身在國外的爸媽更是鞭長莫及。豪豪咖啡廳的店長把咖啡廳改成快餐店恐怕都沒人過問。
藍海拿上車鑰匙準備出門,一個電話過來走不了了,一群不速之客已到門口。
這是一個以全軒轅為首,劉超劉航為左膀右臂,蔣藝文擔當監督的團夥兒,他們共同點是都好看,往那一站賊養眼。要是凹個造型就更有閃亮登場即視感。
剛見面,藍海肩上就擔上兩個人的手臂,劉超劉航一左一右把藍海夾中間,成立三人連體嬰。
“哦呦,你就是夏小歌?”蔣藝文的超模身材比夏小歌高大半頭,她圍着夏小歌團團轉圈,“原來大海喜歡這一型啊。”
劉超說:“漂亮啊!大海終于開竅了!”
劉航立馬接茬:“嗯,漂亮!”
劉超劉航是雙胞胎兄弟,長得像,聲音像,平時聊天說話總重複對方的用詞,好的跟一個人似的。蔣藝文是劉超的女朋友,蔣藝文偶爾都會把這對兄弟弄混。
藍海把肩上的手摘到一邊,站到夏小歌身旁立刻換了一副柔柔的表情,天差地別的态度,叫那幾個沒見過的起一身雞皮疙瘩,藍海說話都小心翼翼怕聲大蹦傷了夏小歌似的,“他們都是我朋友,我們從小一塊兒玩大的,我給你介紹一下......”
熱絡的打過招呼後,屋裏所有人一道去吃晚飯。這麽多人喝粥不合适,在藍海家幾公裏的西餐廳吃了一頓,夏小歌也沒吃什麽,他們太鬧騰,光顧看熱鬧了。
雙胞胎兄弟勸藍海喝酒,藍海拒絕了不下五回。他等會兒得送小歌回家,不能酒駕。這對兄弟拿出兄弟同心其利斷金的精神愣是糾纏不休,讓他很不耐煩,他沖坐對面的蔣藝文使了個眼色,暗示管管那倆玩意兒。
蔣藝文随随便便用火眼金睛盯了雙胞胎兄弟一眼,倆都老實了,雙胞胎咂麽咂麽嘴。
“等會兒到我家去玩兒吧?正好小歌也在。”全軒轅指的我家是他家大人開的尚高會所,是北京消費最高最奢華的高端私人俱樂部,全軒轅壞笑着,掩住嘴和藍海悄悄說:“到我那肯定得玩兒到後半夜,你借着這個機會和小歌,啊,你懂的,提前入洞房!”
藍海一口水嗆出來,肺和氣管炸裂般劇痛,狂咳一陣,胸口要被他自己捶出窟窿。這是他離死亡最近的一次,差點命喪全軒轅嘴下。
如果不顧忌小歌在旁邊,他保證拎起全軒轅的胳膊,一個過肩摔摔丫個五髒俱裂肝腸寸斷,這麽大的人沒羞沒臊的說什麽不知廉恥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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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那種人嗎?他是那種人至于現在還單身麽!
“你至于嗎?”全軒轅抱着肚子笑開了,嘴張的能看見嗓子眼兒,本意就是個玩笑,沒想到這玩笑效果竟如此之好,“小海海,成年人的階梯你早晚要邁過去的,你這德性到時候成嗎?”
藍海神情淡漠下來,拿餐巾擦擦嘴附近嗆出來的水,餐巾一扔,和夏小歌交代聲去洗手間,起身的同時把全軒轅薅起來拖去洗手間。
雖然安靜無聲,但總感覺全軒轅在裏面陣陣哀嚎。
他倆剛才交頭接耳悄悄話,旁人都不知道發生什麽了,看得夏小歌發懵。
“別理他倆,一直那德性,男人就是幼稚。”蔣藝文拄着桌子,上身懸在餐桌上,伸頭過去,“小歌咱倆加個微信吧,回頭我找你玩兒,以後你就是我們這圈子裏的了,方便聯系。”
“嗯,好!”夏小歌忙着從包裏拿出手機,和蔣藝文加了微信留了電話。
她表現的不慌亂,內裏還是有點怯生的,連蔣藝文剛剛那句“你就是我們圈子裏的了”都沒細想,拿出手機懷着感恩的心加了微信。
她也疑惑怎麽這幾人進屋就認識自己,直接喊出自己的名字,好像對自己很了解。
是藍海說的嗎?
其實是全軒轅說的,直接在這幾人的發小群裏一通爆料。藍海被@好幾次後才出面透漏了一點點。
飯後大家就散了,藍海當然不可能帶小歌去會所按照全軒轅的套路走。他想珍惜喜歡的女孩,也珍惜自己戀愛的過程。某些事順其自然,設個局得到女人很下作,不屑。
夏小歌到咖啡廳已經是打烊時間,進去看了幾眼就和咖啡廳的員工一塊兒走了。想着明天下班就來咖啡廳。在哥哥說關門之前,自己是這個家裏最閑的,就精心點吧。
說不定哪一天哥哥不演戲不彈琴只想安靜經營咖啡廳了呢,說不定哪天哥又拾起開咖啡廳的夢想了呢。總之哥不決心關店,自己就盡可能讓店經營下去。
她想到她哥才發覺哥又兩天沒回來了,上次說要和自己談談的事兒估計早忘了。
她今天身也累心也累,回家泡完澡就睡了,沒看見藍海發的晚安。
豪豪咖啡廳一如既往人多,咖啡廳裏滿座,咖啡廳外排人龍。
奇裝異服的粉絲,淡淡的咖啡香,吵吵亂亂的叽喳聲,這些以前習以為常已經膩了的東西,今天卻讓她覺得有歸屬感,在收銀臺裏坐了一小時還不覺枯燥。
上班前在咖啡廳裏已經待得發煩,現在回來只有安逸的感覺。把這兒當家了,在家覺得無聊,離開家又想家。
兩個女孩來吧臺找她,滿目渴望,“你是夏豪的妹妹吧,我知道你,你本人真可愛啊!”
“我是。”被問這個問題也不像以前那樣不開心,而是微笑回答,“你們好。”
“你最近見過你哥哥嗎?他好嗎?叫他注意身體。”兩個女孩把兩個大盒子放在吧臺上,“可以幫我們把禮物交給他嗎?我們準備了很久,求你了!求求你!”
“不用求我,”夏小歌站起來把盒子抱進吧臺裏,“我哥最近很忙不常回家,他回來我就給他。我替他謝謝你們。”
“幫我們告訴他,我們會一直支持他的!”
“嗯,好,謝謝。”
除了稀有的幾個跟蹤攔路的豪粉,絕大部分都很友好。她也是從那次被人攔住以後才對豪粉有陰影,之前算不上喜歡,至少不恐懼。
夏小歌盯了會兒兩個包裝精美的大盒子,端了兩塊抹茶蛋糕給盒子的主人送去,跟那兩個盒子裏裝的東西相比那兩塊蛋糕廉價多了。
雖然送兩塊蛋糕不會破産,她回吧臺琢磨琢磨也有點後悔。來的客人幾乎全是粉絲,常常白送的話,這咖啡廳還是關了吧。
享受感慨完回咖啡廳的感覺,看這幾天的消費明細。店員說咖啡研磨機有毛病要修。采購說采購食材的時候最後有個老板家裏人跟着,常常錢不夠要墊付,他不願意掏腰包墊付。還有保潔大姐要求漲工資要麽就辭職,說工作量太大。還有個店員要回老家結婚,想離職要結工資。
亂七八糟一堆事兒,處理完這些事又開始煩這個店了。
她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問服務員,“有一個很漂亮的女孩,來過兩次,每次都和相親對象不歡而散。你知道嗎?她後來又來過嗎?”
服務員有印象,回道:“白小姐吧。來過!明明很漂亮,但是每次都把對方惹毛。不知道到底為什麽......”
兩人正談着,被談論的對象走進了門,選擇每次都選擇的隐秘性不錯的位置坐下,叫的還是一杯清咖啡,約莫十五分鐘後一位男士如約而至。
小歌十分好奇他們談什麽,但又不能去偷聽,便像每次那般用眼神留意着,這次特別看了看他們的嘴型,壓根判斷不出在說什麽......
只留意到白飛全程冰一樣的表情,沒有浮動過,而男方的表情從喜悅慢慢變成羞憤,及至起身指着白飛怒斥:“有病!那你就不該浪費我的時間!”
小歌見此情景馬上跑過去,對那男人說:“請不要大聲喧嘩!會打擾到其他客人的!”
“我看你這裏其他客人比我聲音大多了!”
“可是我就覺得你吵,請你離開。”小歌說。
男人走後,小歌問:“白小姐你這麽漂亮,為什麽相這麽多次親,對象還是那種人......”
白飛沒有回答,反問道:“我們剛才是不是吵到其他人了?下次我換其他的地方。”
“我讨厭剛剛那個人才那麽說的。你很着急結婚嗎?我好幾次都看到你在相親......”
“可以的話,我想立刻結婚。無論對方什麽人,長什麽樣子,什麽性格,只要能立刻結婚就好......”白飛說罷起身到吧臺付了錢,立刻時對小歌說,“如果你有合适的人就介紹給我吧。”
“......結婚狂?”小歌滿臉迷惑。
.......
小歌照例拎着貓糧和貓碗到店門口叫貓,等了五分鐘冷冷清清沒貓來。小白當了媽媽在藍海家,其他兩只呢,那天以後就再也沒見過了。那兩只裏應該有小貓的爸爸。
或許是被收養了吧,她願意這樣去相信。
一輛保姆車停在咖啡廳前,她手裏還拎着貓糧袋子,視線随着保姆車停穩。
她知道是誰。
車按了幾聲喇叭,一顆包的嚴實的腦袋從車窗探出來,“過來,回家!”夏豪說。
她跑回店裏放好東西,再把門鎖了,耽誤十來分鐘才上車,夏豪等的有點不耐煩,跟前面司機說了句,“開車,送我們回家。”轉頭問夏小歌,“你剛才幹嘛呢?往那一站傻子似的。”
夏小歌瞥了夏豪一眼,心說:誰有你傻呀。在心裏想想不敢直說,扭頭看窗外生悶氣,數着爸媽還有幾天回來。
“我認識一個特別特別漂亮小姐,剛剛在想要不要把她介紹給你,做我的嫂子。”她說。
夏豪掐了妹妹一把:“開什麽玩笑!”
小歌說:“是啊,是玩笑。你好像配不上人家。”
夏豪道:“不跟你吵嘴。我問你,你跟那個藍海保持距離呢吧?算了,回家再說,隔牆有耳。”夏豪瞄着前座探頭探腦的經紀人,“閉目養神吧你!”
經紀人姜維笑笑,“我就聽聽你們兄妹平時都聊啥。”
到家,夏豪同樣的問題問了一遍。
“保持距離是保持多遠的距離?”夏小歌不懂,“哥,你打開那兩個盒子看看,你粉絲送的。”
“哦。”夏豪輕易偏離話題,像個三歲小孩兒收到聖誕禮物,拆開藍色盒子把裏面東西拿出來,是一雙範思哲休閑鞋,他皺眉一咧嘴。
“挺好看的呀,看着跟你平時穿的差不多大,你怎麽不高興了?”夏小歌把鞋拿過來仔細瞧。
“別看了。”夏豪把盒子口沖夏小歌,“放裏面吧,以後再有人叫你給我禮物,你就說我不收。”
“為什麽?”夏小歌不理解,但聽夏豪的話把鞋放回去了。
“太貴。你哥不是那些大音樂家,吸引貴族富商高雅人士。我的粉絲年齡偏小,你這麽大的丫頭居多,她們沒那麽多錢,送我這個禮物指不定得攥錢多長時間呢,要麽就是管爸媽要的。”
夏豪一天一夜沒睡懶得解釋,“反正以後你就別收了,那些卡片信件毛絨布偶可以收。”
“哥。”夏小歌笑嘻嘻抱住夏豪手臂,“我才知道你這麽體貼,你咋那好呢!”
夏豪有點飄,沒怎麽被妹妹表揚過,有點不适應,“我本來就好着呢,怎麽滴,做我粉絲呗?”
夏小歌猛點頭,“不過你得先給我談個曲子。”
“好嘞!”夏豪竄起來,跳了幾下,“現在就給你彈,走!”
剛敲出幾個音兒,就聽樓下先大聲嚷嚷,然後摔門的動靜兒,然後他們家門就被敲響了。
樓下的大爺脾氣不好有神經衰弱,稍微一點動靜就醒。半夜十一點多彈鋼琴正常人也會被吵醒,更別說神經衰弱的老人了。
兄妹倆滿面羞愧,向大爺鞠躬道歉,認錯态度特別誠懇,保證再也不犯。
“我告訴你倆小兔崽子,再整出動靜兒我打電話告訴你爸媽,”大爺下了半層樓還回頭瞪他倆呢,“什麽玩意兒,剛睡着就給我弄醒了,白泡腳了。”
“許大爺您慢走,不好意思啊。”夏小歌和夏豪大眼瞪小眼,許大爺進屋他倆就開始笑。
夏小歌躺在床上睡不着,她覺得自己或許對哥哥有些誤解。
自打哥出道以後就忙得沒時間和她玩兒了,常常不回家,人也變得呱噪了些,采訪時總說瞎話,和出道前相比簡直換了一個人,從脾氣到穿着打扮都和以前不同。
從那時候開始哥和家裏人溝通變少,除了值得吹牛的成績,其他方面的情況回家不提。自己和爸媽只能把他在家的樣子結合電視裏的樣子揉合分析,得出一個利益熏心的夏豪。
今天哥對待粉絲的态度,讓自己不禁懷疑自己,一直以來會不會錯怪哥了,如果錯怪了那自己真是全世界最差勁的老妹。
因為這件事睡不着,這還不是一時半會兒能找出的答案。
睡不着也沒辦法,可能是吵醒許大爺的報應。無論今晚睡的怎麽樣,明天早起給大哥做頓早餐!
夏豪也睡不着,想起有重要事沒問夏小歌呢!
不過他也沒太緊張,自己的妹妹自己了解,有分寸有原則,雖然有時候挺氣人。
清早依舊沒聊成,夏小歌做好早餐夏豪睡的跟豬一樣,豪豬。
*
跟藍海說了幾次後,藍海不再車接車送。夏小歌覺得這樣好,自在。
她想把直發做卷,能去去稚氣,顯得成熟點兒,像趙經理那樣有女人味。
不久前想要大雙眼皮,現在不想了,想要大.波浪卷,這個不用開刀,這個好。
她和蘇姍姍到理發店,聽理發師口若懸河介紹後選定一款較貴的燙發方案,她扛不住理發師的推銷,聽了一會兒寧願花錢買清靜,而且她堅信好的燙發水能做出更美的發型,想象自己一頭公主般波浪長發,暈乎的多少錢都願意掏。
“小歌我覺得你不适合卷發,現在多清純啊,燙了顯老。”蘇姍姍腰板挺直,理發師的剪刀和梳子在她頭上刷刷飛舞着,濺起來的碎發羽毛般落到地上。
“我就是想顯老,不對,顯得成熟點。”她興奮的說,“卷發不是有女人味嗎,我想做。”
“反正你別後悔就行,後悔也不許哭。上回,是上上回吧,你修劉海就哭了!”
“啊......”她手指卷着一縷長度算不上劉海的頭發,對前額吹了口氣,“都長長了,我再也不修劉海了,燙頭發沒事,難看就綁着呗,綁着都一樣。”
燙頭發是為了美,但燙頭發的過程醜爆了,一腦袋包租婆卷發夾,頭上罩個電飯煲......
這個樣子絕不能給藍海看見,她晃了晃腦袋,盯着鏡子想。
一切完畢,沒出現她想像中的效果,也沒蘇姍姍想的那麽差,頭發卷了整體改變不大,通過燙頭發舊貌換新顏的計劃失敗,每人有每人的獨特氣質,那種氣質不是靠換個發型化個妝就能換掉的。
她頭發很軟,燙過後跟自然卷似的,稚氣和可愛都在。
她本人看着發型心情還是不錯的,直發看膩了,看那種發型都比直發好看。照着鏡子抖落着光澤的卷發,找到新樂趣了。
陣陣嗚咽讓美好的氛圍破碎......
“別哭了,你剛才不是還說我呢嗎?”她到蘇姍姍身後安慰的拍拍哭泣的蘑菇頭,“這不是挺......”剪得這蘑菇頭實在叫人無法昧着良心說挺好,“誰讓你剪的呀,過兩月長長就順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