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終章樂聲
終章樂聲
發現了這樣有意思的事情,蒂奇一時間就忘記了遮掩臉上的表情,更別說這裏是戰場了,就算他笑的奇怪也沒有人會在意。
可下一秒,他的眼前就被紅色的勾玉所覆蓋,腦海中的想法也瞬間消失。
那雙失去了高光的眼睛顯得疲憊不堪,不過反正也沒有人會注意到這麽一個平常就沒有什麽存在感的家夥。
“鳴子說的果然沒錯,要多注意……叛徒啊。”
對于世界發展軌跡之類的,那兩人不願提及,可也多少暗示了一番,說白胡子的船員中有一個天生反骨,務必要注意。
鳴子和櫻是完全不同的類型,小姑娘的臉上根本藏不住事,只看了一眼,佐子就無比的肯定,那個所謂的叛徒,一定造成了不可逆轉的傷害,那既然這樣,就要早早的做準備。
避免災難的發生。
感覺到雙眼的一陣刺痛,佐子下意識的伸手按住眼睛,要控制一個人确實有些困難,但……也不是沒有辦法就是了。由于陣痛佐子的腳步亂了一瞬,差點被擠卷而來的刀風砍到,不過還好佐子迅速的反應了過來,揮刀将眼前的人砍暈。
出于多方面的考慮,這次不是必死的戰鬥,雙方要做的也是控制住對方再進行談判。
剛從鬼蜘蛛的戰鬥範圍脫出,馬爾科飛上天空,掃視全局。
第一眼就看到了正用刀背在砍人的佐子,在對方那隐隐還有血痕的眼上掃過,馬爾科下意識的磨着後槽牙不爽極了。
察覺到對方的視線,佐子也擡頭看向對方,不過這一次兩人的視線交彙也就多了那麽兩秒。
看出了對方眼底的擔憂和氣憤,佐子無奈嘆息,也揮舞着手中的刀迎了上去。
好吧,就趁着打鬥的時候,把信息分享出去吧。
耳邊的炮彈轟鳴聲不絕于耳,佐子能夠清楚的聽到自己的心髒在不斷的跳動,那劇烈的聲響是在為今日喪生的亡靈的奏曲。
Advertisement
他們本就沒有能力直接剿滅四皇,這次的行動是為了制止他們之間的接觸,以及——
恢複了健康的白胡子讓他們有兩分的戰栗。
澤法對上白胡子,卡普對上紅發,這場戰鬥持續了很久很久。
太陽落山又升起,天空和海面都被染成了紅色,岩漿不斷的流動着,小島幾乎已經成了破碎的岩塊。
在十幾個小時前,這裏還是一片祥和的度假村,可現在,這裏只剩下熾熱的岩漿以及血腥氣。
這麽大規模的死傷是無法這麽簡單去解釋的,很快的,報紙上也報道了有關這次事情的‘全部經過’。
四皇齊聚,妄圖造成更大的恐慌,海軍迫不得已,以火/炮攻打。
最後——火山爆發。
“肮髒的政治。”
坐在病床上,佐子的手上還挂着點滴,雖然看精神還有點疲憊,但比旁邊的其他包成了木乃伊的将領要好上太多。
“蒼龍,你的話有些難聽了。”就在佐子臨床的鬼蜘蛛剛拆了手上的繃帶,整個人看起來還有兩分的頹靡。
“哦?我的話哪裏難聽了?這報紙上面用詞可真是懇切啊,要是不知情的人恐怕要對那些膽大包天居然直接引爆了火山的海賊恨之入骨了。”一把将手上的報紙扔到了鬼蜘蛛的病床上,佐子直接拔掉了手上的輸液管。
那冰冷如寒泉般的聲音擊打在每一個人的心上,房間裏正在輸液的其他海軍将領也都低下了頭,不知道是不是在為那些亡靈忏悔。
他們知道這次的事情是做的不大人道,到火山爆發為止,海上列車也只開走了兩輛,如果不是卡普中将一把将赤犬大将給打了回去,只怕這第二輛海上列車根本無法及時離開。
“死亡七百八十七人,受傷一千零六十四人,還有一千餘人失蹤,也不知道……這次究竟是賺了還是賠了。”佐子的聲音裏滿是冷意,語氣毫無起伏,可正是因為如此,他們才更是覺得一陣心虛。
如果說剛才,他們還在為自己斬殺的海賊而沾沾自喜,現在就是為這些間接死在自己手上的人而不知所措。
誠如剛才佐子所說的‘肮髒的政治’這類事情,他們不是第一次接觸,可也不得不承認,這些事情,他們做的不光彩。
和四皇的戰鬥,他們本來就知道無法将對方一網打盡,可站在雙方的立場上,等真的打起來的時候,還是打出了火氣。
以各個鷹派為首,他們打起來的時候就完全的就把‘分寸’給忘到了腦後,甚至忘記了,這個島上…還有不小的危險。
這次的災禍是各個方面加在一起導致的,現在這些海軍還會有那麽一點點愧疚,可這點微妙的愧疚也不知道能夠維持多久。
“各個國家的‘貧富’‘宗教’差異,事實上就是那些國王在你不讓我我不讓你互相争鬥,實際能夠做到為國民發生的國王又有幾個呢?”走到辦公室門口,佐子就聽到了卡普那大嗓門發出的感慨。
這樣在平常說起來有兩分大逆不道的話,對于他們來說也是一個很正常的事情了。
到了卡普中将的這個層次,根本不需要但心禍從口出。
事實上,佐子聽到卡普中将diss那些國王和天龍人也有不下十次了。
“你給我閉嘴吧!”光是想到這段時間發生的各種麻煩事,戰國就覺得頭疼不已,現在雖然有了不小的戰功,可也只是削弱了一點四皇的實力罷了。
一想到現在那個還被關押在海底監獄的凱多就覺得頭疼,他們早就不是第一次抓到凱多了,可是這家夥關起來了能越獄,殺…又根本殺不了。
放在手裏就是一個燙手的山芋,偏偏——他們還不能就這麽放這凱多不管。
這些加起來都沒有一個恢複了健康的白胡子難搞,更別提還有火山噴發死了那麽多人了。
“扣扣。”聽到敲門聲,戰國這才擡起頭來,正好看到了那還穿着病號服的佐子。
“這麽這麽快就出院了?多休息幾天。”
“元帥,我是來辭程的。”佐子的臉色看着還有兩分憔悴,寬大的病號服更是襯的女子體态纖弱。
可對方的眼神還有話語都叫人心底一顫,辦公室裏的兩個大男人都一瞬間的僵住。
“等、等等!”戰國一拍桌子,胡子直接被吹來起來,“佐子,你說什麽?”
“這不是挺好的麽。”在最初的驚訝之後,卡普也恢複了鎮定,吹了吹手裏的紅茶,“佐子丫頭離開海軍說不定還會好些。”
“卡普你給我閉嘴!!!”
眼看這倆人又要吵起來,佐子無奈的又嘆了一口氣,為什麽有一種微妙的,自己才是多餘的那種感覺呢?
努力深呼吸平穩自己的情緒,戰國重新坐下來看向佐子,“是因為這次的事情麽?”
“是也不是,元帥我上次就說過我未來可能會離開海軍。”對上佐子那平靜的面孔,戰國也沉思了很久,過了半晌才沉默的點了點頭。
“記住你曾經說過的話,你的辭職申請我會盡快安排下來的。”
什麽是正義?這個問題實在是太過寬泛了。
每個人的心中都有一杆秤,他們都知道什麽事情該做什麽事情不該做。
可你無法要求任何人和你所想一致。
走出戰國的辦公室,佐子站在走廊上,透過窗戶看向遠方的訓練場,曾經的自己和那些海軍一般,都在揮灑着汗水,努力訓練着。
“哦呀呀,這不是佐子嘛?怎麽一個人在這裏?”懶洋洋的聲線一如往昔,那曾經也熱血過的男人現在已經一點都看不出曾經的模樣了。“怎麽樣?要不要一起去看看薩卡斯基?聽說那家夥被打的挺慘的,還斷了一只手。”
從對方那慵懶的表情裏根本看不出來對方究竟是個什麽意思,佐子下意識的抿了下嘴角就想要拒絕。
從很多方面,她都贊成赤犬的鐵血政策,可對方那一點人情也不通融的毛病卻也讓他們之間多有矛盾。
占着身高的優勢,青雉直接伸手揉了揉佐子的發頂,看那架勢別說有多惬意了。
“走吧,剛好一會請你吃飯送行。”
“……”佐子的瞳孔微微瞪大,她驚訝的看向青雉。
為什麽他會知道自己的想法?
佐子向來擅長隐藏自己,也從沒有人從她那冰冷的外表下讀出任何的想法。
但…為什麽……
“呀嘞呀咧,一會可以順便買個果籃去探望他,畢竟是被白胡子砍掉了一只手呢,薩卡斯基還是太激進了。”青雉似乎根本沒有看到佐子臉上那難得一見的變臉,反倒晃晃悠悠的就繼續往前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