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即使折磨，也絕不放手
還記得第一次踏進這扇大門，那個時候，在她和孩子心裏，她就是孩子的媽媽，親生媽媽，可那個時候，孩子喊她姐姐，在陸明湛的糾正下，孩子喊她阿姨。
現在，孩子喊她媽媽，一聲一聲的叫着，叫的宋黎之心都碎了，可她卻不是孩子的媽媽。
宋黎之蹲下身子去抱住跑過來的果果，果果兩只軟軟的小藕臂緊緊的摟在她的脖頸上，“媽媽，我好想你，媽媽壞，都不來看果果。”
果果躲在她的懷裏，委屈的都要哭了，這讓宋黎之心疼極了，輕拍着小丫頭的後背，安慰着她，“對不起寶貝兒，是媽媽讓寶貝兒不開心了。”
陸明湛站在旁邊，看果果纏着宋黎之，就躬身偷偷卻看果果躲在宋黎之懷裏偷笑的臉，“怎麽樣，爸爸說話算話吧。”
昨晚答應今天會帶宋黎之來看她，就真的帶來了。
可能是孩子的心裏早就烙下這樣印記，爸爸是陸明湛，媽媽是爸爸喜歡的宋黎之。
果果一手拉着宋黎之，一手拉着陸明湛往房間裏走，看到林敏妍的時候，她笑的也是很開心，“幹媽，你看爸爸回來了，媽媽也就回來了，我就說過媽媽不會不要果果的。”
這話裏意思，是不是表示，林敏妍曾經對果果說過，宋黎之不要孩子了，但林敏妍并沒有告訴果果，她和孩子之間的關系，孩子到現在對她的稱呼，還是幹媽。
作為母親，宋黎之能感受到林敏妍此時的心痛，她蹲下身子對什麽都還不懂的果果說，“果果……”
“呦，你還真好意思來啊。”宋黎之對果果的話還沒說出來，身後就傳來一道極其諷刺不屑的聲音。
宋黎之回頭看着一身華貴晚裝的薛玉琴，薛玉琴輕蔑的瞅了一眼自己兒子手裏拉着的行李箱，笑的冷漠，“兒子，她上次來的時候，不是住在傭人房的嗎，這行李，你幫忙拿錯地方了吧。”
陸明湛往前一步，“媽，黎之現在是我的妻子，當然要住我的房間。”
果果畢竟是個孩子，看不懂大人之間的不愉快，一聽到爸爸媽媽結婚了， 立馬就開心的手舞足蹈，歡樂的拍着小手蹦了起來，“太好了，爸爸媽媽結婚了，爸爸媽媽結婚了，我們可以一直都在一起了。”
薛玉琴心情本來就不好，果果又不分場合的歡樂，一下就惹怒了本就已經更年期的奶奶，“你瞎叫什麽呢，你親媽在那兒呢，奶奶和你說多少遍了，宋黎之不是你媽，你怎麽就聽不明白啊。”
薛玉琴的脾氣吓到了果果，就算宋黎之從剛才已經第一時間捂住了果果的而過，果果還是能聽到奶奶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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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奶奶說過，幹媽才是她的親生媽媽，就連幹媽也說過，甚至她偷偷去問過姑姑，姑姑也點頭了。
小孩子也是有脾氣的，她突然就推開了宋黎之，往樓上跑，在跑了幾個臺階之後，小小的她一身怒氣的轉過身來，居高臨下的看着他們這些大人，“你們都是壞人，自私的大人，我再也不要爸爸媽媽了。”
宋黎之的心猛地一疼，自私的大人，是啊，她好自私，四年前她就是個自私的壞人。
一直都沒有說話的林敏妍看着宋黎之，“雖然她才只有四歲，但她什麽都知道，她是怕陸明湛和你結婚了，她就連爸爸對沒有了。”
說完，她轉身上樓，果果是她的親骨肉，最心疼孩子的還是她這個不合格的媽。
宋黎之開始以為，林敏妍會為難她，非但沒有，更多的還是妥協，同為女人和母親，宋黎之看不出林敏妍的憂傷。
她突然開始猶豫，自己的選擇到底是對還是錯。
為了愛情，真的可以義無反顧嗎？
“宋黎之我可告訴你，別在這個家裏耍手段，我們陸家承認的兒媳婦只有敏妍，你也是臉皮夠厚的，明知道人家才是一家三口，還纏着我兒子不放。”
冰冷的話句句往宋黎之的心裏戳，是啊，她在做什麽？
陸明湛站在了宋黎之的前面，保護着她，“媽，你不是也看過親子鑒定了嗎，果果不是我的孩子，我也林敏妍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為什麽不能在一起？如果不是隔了四年這個女人又出現，你和敏妍現在已經修成正果了。”
“媽，你為什麽就不能接受黎之，難道就因為四年前的事情，你要記恨一輩子嗎？”
“兒子，她明明就是為了我們陸家的錢，誰知道她現在和你結婚又是想要得到多少。”薛玉琴越說越離譜。
最後幹脆指着站在陸明湛身後的宋黎之，“你也別在那裏給我裝，我兒子對你鬼迷心竅，我可是火眼金睛，你幹脆點，這一次又是想要多少，我現在就開支票給你，那裏錢之後，立馬從我們家滾蛋。”
薛玉琴的咄咄逼人，很讓人忍無可忍，宋黎之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跑來這裏受到這樣的屈辱。
宋黎之剛要和薛玉琴對峙，就被陸明湛握緊了手，他看了宋黎之一眼，對自己的媽媽說，“媽，我和黎之是夫妻關系，我的錢就是她的錢，他現在不缺錢，還有，您早點休息吧，我們回房了。”
陸明湛一手拉着宋黎之的行李，一手拉着宋黎之我往三樓卧室走去。
薛玉琴站在一樓大廳氣的咬牙跺腳，宋黎之和自己的兒子在一起一天，她的心裏就不安一天。
她心裏藏着的秘密早晚有一天會被他們發現，到時候，恐怕她連兒子都要失去了。
三樓卧室裏，宋黎之坐在沙發上，微低着頭苦澀的笑着，陸明湛正在若無其事的幫她收拾行李，還一邊告訴她，她的衣服挂在那個衣櫃裏。
“你這又是何必呢？”宋黎之越來越不懂陸明湛到底在想什麽，這樣的生活是他想要的嗎？不覺得累嗎？
陸明湛走到宋黎之的身邊，半蹲在她的面前，微微仰頭看着她，“不是和你說過的嗎，不用把我媽的話放在心上。”
宋黎之悲苦一笑，“陸明湛，你這麽做是為了折磨我嗎？”
陸明湛深眸一凝，沒有說話。
四目相對，宋黎之看着面前的這個男人，很熟悉卻又有一種說不出的陌生感，“就算你媽什麽都不說，我只是待着這個家裏，都是對自己的懲罰，四年前的事情不需要任何人的提醒，我自己都原諒不了我自己。”
“面對果果，我多看孩子一眼都會想起我們失去的女兒，都是我的錯啊，如果我四年前不那麽選擇，我們的女兒現在也有果果那麽大了。”
陸明湛伸手摟着痛苦的宋黎之，“即使折磨，也絕不放手，宋黎之，別想再逃跑。”
在一起，怎麽痛都行，那種想見卻怎麽都找不到的痛，才是最錐心刺骨。
因為宋黎之下班太晚的關系，兩個人都還沒有吃晚餐，宋黎之心裏惦記着鬧脾氣的果果，想要去哄哄她，剛好和拿着水杯出來倒水的林敏妍碰面。
“果果她……”宋黎之打心裏覺得，自己沒資格在孩子的親生母親面前太關心孩子。
林敏妍抿嘴淡淡一笑，“沒事，鬧了一會兒脾氣已經睡了。”
宋黎之點頭，“那，晚安。”
林敏妍叫住剛要回房間的宋黎之，“以後我在部隊的時候，還要麻煩你多照顧果果。”
宋黎之回頭，看着真誠的林敏妍，她一個女人和陸明湛在一樣的特種兵部隊，經常參加那些去了就有可能回不來的任務，宋黎之打心裏是佩服林敏妍這個女人的。
她點頭，“嗯，我會的，你放心就好。”
林敏妍抿嘴一笑，“謝謝。”很真心的，“還有，我……沒想過從你那裏搶走陸明湛。”
林敏妍雖然說的有些別扭，但也絕對是實話，宋黎之聽了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只是傻傻的笑着。
兩個女人四目相對，同一時間兩人都笑了。
林敏妍說，“我追了他四年，他都對我沒一點兒感覺，我不是那麽自虐的女人，不是自己的東西，強求也不會是自己的。”
不愧是受過專業訓練的，真是個大氣的女人，宋黎之覺得自己在她面前，顯得特小女人。
“那果果的爸爸……”應該是林敏妍的初戀吧。
林敏妍牽強一笑，覺得有些事也沒必要一直瞞着，而且這件事情陸明湛也是有所之情的，“我被強、、、奸過。”
宋黎之的心咯噔驟然一跳，“對不起。”
林敏妍想起那段不堪的回憶，恍如隔世般的抿嘴一笑，“沒事，都過去了。”
……
宋黎之和陸明湛坐在餐廳裏吃簡單的雞蛋面，宋黎之拿着筷子一直在面碗裏攪動卻一口都沒吃。
陸明湛擡眸一看，“怎麽？嫌不好吃？”
宋黎之看着陸明湛好一會兒，才像是剛反應過來的搖頭，突然她幻想到一個可能。
“陸明湛，你強、、、奸過……林敏妍嗎？”如果不是這樣的話，林敏妍為什麽不帶着果果離開陸家，是不是因為陸明湛是在不知道的情況下，對林敏妍……
“咳咳咳。”陸明湛剛塞到嘴裏的面條，差點沒被宋黎之的話嗆死。
宋黎之眼巴巴的看着他，也不知道是她猜對了，還是他承認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