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女巫雜貨店
第3章 女巫雜貨店
◎……◎
幸好巴澤先生在下課後沒有多說，就是分配了她一些學校的義工勞動，好比連續兩周擦黑板跟周末去教堂做義工。
莉莉絲不讨厭這樣的安排，正好她對小鎮不熟悉，說不定這是個很好的切入點。
由于巴澤先生耽擱她的時間不長，回去的時候很多同學還沒收拾好東西離開教室，之前跟她分享同一個課本的紅發女孩沖她招招手。
“快點，莉莉絲，就等你了！”
莉莉絲連忙小跑過去，只見還有另一個女孩站在紅發小女孩身邊，背後背着小書包。那是個亞麻色頭發紮着單股麻花辮的小姑娘，她還帶着一副眼鏡，從衣着跟漂亮的書包來看家境應該不錯。
“簡，莉莉絲，你們不背書包嗎？”
麻花辮好奇的問她們。
紅發小女孩——簡大笑兩聲：“哈哈哈，我家兄弟多，課本放在家都會變成紙片被他們亂畫，不如留在課桌裏。我一般都是早上早點來學校寫作業，從不帶課本回家！”
跟理直氣壯的簡不同，莉莉絲有些羞赧：“其實，我不知道我的書包跟課本在哪裏。”
她說的是真話。
別說書包跟課本了，她連自己家在哪裏都不知道。
“你們可真是。”
麻花辮嘆口氣，似乎對于不學無術的同學們感到無奈。
“算了，一起回家吧。”
就在莉莉絲為自己不用發愁自己找不到家開心的時候，紅發女孩已經跳起來，一只手親密摟住麻花辮的肩膀，一只手則把莉莉絲順手帶到自己跟前，看起來就像女生們可愛的竊竊私語。
“哦，不不不，雷莉，今天我們有別的安排。”
麻花辮眼鏡姑娘雷莉困惑：“別的安排？”
“哈哈哈，對，你們沒注意到嗎，男生們神神秘秘的樣子，因為最近鎮裏女巫雜貨鋪有新百貨，就是今天上架！大家都去搶了！我們也去看看！”
雷莉聽到店鋪名稱已經在皺眉了：“就是路瓦特買蟲子對大家惡作劇的那家雜貨鋪？他們又賣什麽奇怪的東西了？”
簡顯然很感興趣：“都說了那是意外，那本來是買來做藥材的，我記得是什麽——鼠婦，對，叫這個名字，曬幹磨粉能做藥！路瓦特是買給家裏人用，結果被其他男生當做好吃的一口氣搶過來打開，才會變成蟲子炸彈，跑到教室裏到處都是！”
“哦，別說了，別說了，我渾身已經癢癢了！”
雷莉抱着自己的胳膊忍不住打個冷顫，大約是回想到當天的場景，全身上下都麻了。
“總之，那家有趣的東西還不錯，只要用對地方。走走走，聽說這次上架的是很有趣的玩意兒，好多人去看呢！”
最終三個小姑娘還是決定去看熱鬧，吃瓜乃人之本性，無論多大年齡都一樣。
到了雜貨鋪，果然不少學生在外排隊，甚至還有家長帶着孩子來，這讓人更加感興趣裏面的情況。
“拿到了？”
“真是好不容易！”
“價格也就跟文具盒差不多，不算太貴。”
“據說城裏很流行，我們也算時髦了一把啦！”
聽着離開雜貨鋪的人開心的讨論聲，三名少女好奇的伸頭去看，結果只能遠遠看到離開的人手中拿着被布罩着的什麽物品的樣子。
“嘿，是路瓦特！我們過去問問他！對不起，借過一下，我們是一起的！”
簡一手拉着一個女孩跑到隊伍靠前排在第三人左右地方的男孩身邊，她速度很快，把對方都吓了一跳。
這個城鎮的女性頭發多樣化一點，男性的頭發基本就短發跟中短發兩種，要麽就是大光頭。可能對平民來說，這是最容易行動的發型？反正學校裏的男生發型都差不多，這名男生也一樣，很常見的短發——頭發長度那麽短，就算想說它是個什麽發型都很困難，卻是很适合幹活的涼快發型。
“路瓦特，你快排到了？今天上架的是什麽，這麽多人排隊？”
簡直截了當的問道。
路瓦特看到來人是她，有些無奈的回答：“小聲點，簡，聲音太大會影響到別人。其實我也不知道，店家神神秘秘，可能是為招攬更多的客人，只有進去才能知道。而且買了的人也都不給人看。我父親說，這應該是饑餓什麽的，所以我很好奇就來看看。”
“饑餓營銷！”莉莉絲舉手回答，“COOL，大家都不知道是什麽，所以更好奇想來看，不過這辦法就一開始奏效吧？時間一長就會沒有神秘感了。”
利用人們的好奇心跟新鮮感，不用過多久，單單是那些買了商品的客人，第二天估計就要忍不住互相吹噓了。
“對對對，就是這個詞。總之聽起來很厲害，我想來看看。”
這麽一說，讓女孩們也産生了興趣，大家借由路瓦特插了個隊，當做路瓦特的陪伴人員一起進入店鋪。反正小心謹慎的雷莉不像是會買玩具的，簡也僅僅是好奇心發作，莉莉絲更是一個銅板都沒有，他們跟其他排隊者不一樣，沒有購物需求，也不占用限購名額之類的玩意，所以很順利的蹭了隊進去。
進去之後就會發現，雜貨店限流倒不是為了什麽噱頭，裏面真的挺小的。不是空間小，說實話，店鋪挺大，從外面看都有他們老師辦公室的大小了，但裏面亂七八糟的奇怪東西太多，占滿了地面、牆面跟桌面，能容納五、六來人已經是極限，實在不适合太多人一口氣湧入，別的不說，萬一磕碰什麽東西或者丢掉物品就很麻煩。
三個女孩加路瓦特是四個人，加上路瓦特前面進去的那個人，差不多五個人已經将這裏站滿。再後面的人耐心等在門外，好等他們出來才進入。
“一個個來，女士先生們。給你們五分鐘挑選想要的東西，之後你們就要讓位給後面的人了。”
一位看起來三十來歲穿着神秘黑袍的女性對他們說，兜帽比較低，所以看不清她的眼睛，但看臉孔跟手還是能分辨得出性別跟大致年齡。
想必這就是店主，大約她覺得名字叫女巫的店，店主是女巫更有噱頭，顯然這裏的客人們已經見怪不怪。
在他們之前的竟然是個大人，一位西裝革履的紳士，他連忙問女巫買了一副叫“精力藥水”的藥劑，然後四個孩子看着女巫拿出一個泡了四腳蛇跟奇怪植物的酒瓶，包裝好後交給紳士，那位紳士鬼鬼祟祟的快步從後門離開。
“你們又想要什麽，小家夥們？”
女巫店主看到四個小朋友，難得笑了，看來她不讨厭小孩，不過也對啦，看這裏的整蠱用品如此之多，大約她這裏的消費團體中孩子也占了絕大部分。
“我們想看看今天上架的新産品！”
簡立即開口搶了路瓦特的話，路瓦特有些無奈，卻沒有多說什麽，而且他無奈的目光裏帶着一些放縱與寵溺的意味。
莉莉絲挑眉，驚奇看向雷莉。
雷莉沉重的點頭，顯然也她也察覺到路瓦特對簡不一般，但這種事，可能就是當事人往往看不出。
莉莉絲掩嘴偷笑，覺得事情變得有趣起來了。
女巫毫不意外，今天來的大部分人都是沖新産品來的。
“是的，今天上架的新商品很有意思，記得以前的天氣盒子嗎？”
路瓦特立即接話：“記得，是一種液态物質，會在不同的氣候産生不同形狀的晶體，多數受到溫度的影響會産生的一種化學反——啊，這些是我父親說的。”
看到大家都看向他，他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将後半句吞下去。
“不愧是藥劑師的孩子，對這些小把戲恐怕看不上眼。我們的最新産品，是這個——”
女巫拿出一個巴掌大小的方木盒。
她打開木盒，孩子們伸頭看過去，發現木盒裏鋪墊了很多碎木屑，裏面有個圓形的石頭一樣的東西，黑乎乎的，看起來一點都不好看。
“心情眼球！滴上去血就能孵出來不同類型的小眼球，根據每個人的體質、性格、血型跟心情等，眼球的種類也不同！很有趣吧？”
簡立即感到失望：“你當我們是小孩子嗎？就拿這種騙人的玩意糊弄我們？別當我看不出，這就是普通的石頭！”
“不不不，這是休眠卵的狀态，要主人滴血才能孵化出來。”女巫回答道，“想看成品的話，我這裏也有別人退回來，也就是孵化出來後覺得不喜歡送回到我這裏的成品。對，不喜歡退回的話能歸還一半價格，五枚銅板。”
路瓦特驚訝：“能退五枚——原價是十枚銅板？”
十個銅板也不算小錢，購買不少零食，完全不是外面的那些讨論者說的文具盒的價錢，難道——她看人下菜碟對他們漲價了？路瓦特警覺，他認為自己一行人被當做冤大頭。
“這玩意未必能孵出來，而且真孵出來誰知道是什麽樣的東西，最多價值兩枚銅板。”
他下意識講價。好一點的文具盒大約要一到兩枚銅板左右，而且商人買賣都是對半砍，這表示你想要這東西，最好給他最低的批發價，因為一般來說商人在小商品上的利潤最多是一倍，再高了也沒人從你這裏買。砍太低會低于成本價格讓人覺得你沒有購買能力，一半就是差不多接近成本的價位。
“好了好了，給你們看看其他客人退回來的樣品——先說明一下，這些只要兩個銅板，因為是其他人孵化的，顏色跟外觀不好看才被退回，只要兩個銅板。自己孵化的肯定不一樣，要貴一些。而且孵化失敗可以全額退款。”
莉莉絲懂，無論哪裏都是定制的東西更貴一些。接着，就在孩子們的期待下，女巫店主将一個更大的玻璃盒子——大約小型魚缸那麽大，從腳底下拿起來放在桌上。
幾個孩子湊過去腦袋，為眼前看到的東西驚呆了。
“這是……？”
“這就是心情眼球，有趣吧？”女巫笑道，“就跟天氣盒子一樣的魔法産品，很受大家歡迎。像我們這樣偏僻的地方，還引進的比較晚了。城裏人們都很喜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