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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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為睡了很久的竈門祢豆子準備的炸天婦羅做好的之後,才波美耶注意到院子裏的草叢傳出了動靜。
不出意外的看到戴着野豬頭套上半身很涼快的嘴平少年鑽了出來,看向天婦羅的時候眼睛裏都是亮晶晶的。
才波美耶覺得好氣又好笑,雖然聽我妻少年說嘴平伊之助就是在山上長大的進山應該沒什麽危險,但是招呼都不打一聲就直接半天見不到人影也太過分了。
“現在知道回來了嗎?你這家夥知不知道突然進山也不告知一聲,會讓人很擔心啊。”手裏拿着木筷,掐腰站在廚房裏的紅發女孩板着臉,模樣看上去有幾分威嚴。
嘴平伊之助還是第一次看到紅發女孩露出這種表情,他撓了撓豬耳朵:“俺知道了,下次俺進山前會告訴你的。”
說完他神神秘秘的勾了勾手指,示意讓才波美耶伸出雙手。
少年低沉的笑聲從野豬頭套裏面傳出來,才波美耶覺得這個少年很單純應該做不出什麽惡作劇,所以将雙手伸了過去。
少年從腰間的袋子裏拿出了一大把漿果,捧到了才波美耶的手裏。滿滿的像是小山般的一大捧漿果都是大顆的成熟的紫紅色,不用嘗就能從果實散發的濃郁的香氣中想象到它的味道。
帶着豬頭的少年滿懷期待的看着她,才波美耶一下子覺得所有火氣都消失了。
他得在山上跑了多久,才找到這麽多又大又好的漿果啊。
才波美耶覺得自己的心被觸動了,她的聲音也變得溫柔:“在山上瘋跑那麽久,餓不餓啊?快去洗手,準備開飯了。”
“唔,這個漿果也太好吃了吧。”嘗了一口漿果之後,冬美的眼睛直放光,臉上帶着喜悅笑容的她拿起幾個塞進了一旁的竈門祢豆子的嘴裏。
端坐在一邊的竈門炭治郎神情非常緊張,他記得祢豆子自從醒來之後就沒有吃過正常的食物。
竈門炭治郎記得祢豆子這麽長時間除了沉睡就是沉睡,對于食物的渴望也就在主公的宅子裏面對風柱不死川先生的時候,祢豆子表現出了對于鮮血的渴望饞的嘩嘩流口水。
祢豆子……
“啊嗚——”在大家關切的目光中,祢豆子不但吃下了漿果,而且臉上還露出了享受的表情。
“我就覺得,祢豆子也會很喜歡的。”冬美舔了舔手指,将上面紫紅色的汁液弄幹淨。
坐在一旁喜極而泣的竈門炭治郎欣喜的不停的給祢豆子喂漿果,而祢豆子則一臉乖巧的接收投喂。
“竈門少年,你再喂下去祢豆子就吃飽了就沒有肚子吃才波家的秘制料理了哦。”端着滿滿的食物,才波美耶站在門口說道。
摘下了野豬頭套的少年跟在她的身後,也端着個大托盤。
“才波家的秘制料理,希望祢豆子你喜歡。”把飯菜都擺好才波美耶看着坐在一起的祢豆子和冬美,臉上笑容更多了。
如果家裏再有一個像是祢豆子這樣的妹妹真的很不錯,才波美耶能夠感覺到冬美對于這個新出現的小夥伴很感興趣也很友好。
而且冬美和祢豆子看來都遭遇了同樣令人難過事情,如果祢豆子能夠和冬美愉快的相處,想必她們都不會那麽孤單了吧。
冬美熱情的夾起金黃香酥的天婦羅放到了祢豆子的碟子裏:“祢豆子,嘗嘗這個,食材都是很新鮮我和姐姐一大早從漁民那裏買來的。”
祢豆子還是什麽話都不說的狀态,不過奇特的是冬美似乎能和沉默的祢豆子進行交流:“嗯嗯,等吃完飯之後再吃漿果。”
祢豆子點了點頭,然後夾起天婦羅放到嘴邊,随着酥脆的聲音她的臉上露出了驚喜的表情,眼睛睜得大大的女孩開始了暴風攝入。
“祢豆子吃飯的樣子和嘴平少年很像呢,慢點吃還有很多呢。”看到自己的料理很受歡迎,才波美耶的臉上露出了滿足的笑容。
她注意到身邊的竈門炭治郎一直低着頭沒有吃東西,在接觸的過程中意識到這個少年的心之後她拍了拍少年放在大腿上的手:“竈門少年,別擔心。我妻少年和玄彌的飯我都留了,你也開動吧。”
在滾燙的淚水砸在才波美耶的手上的時候,她才意識到這個一直笑容滿面在小細節上很用心的少年在哭。
這是很滾燙又很克制的淚水,才波美耶看到少年擡起頭看向她那雙漂亮的大眼睛裏是喜悅:“太好了,真的太好了。”
從最開始倒在血泊裏被鬼舞辻無慘變成鬼到現在坐在桌子上和常人一樣品嘗料理,一直背負着太多的竈門炭治郎衷心的希望神靈保佑他們能順利的殺死鬼舞辻無慘,然後讓祢豆子變回正常人。
這個一向堅韌的少年,在看到妹妹像是常人一樣進食而泣不成聲。
“炭治郎,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只要人還活着,就一切都有希望。”才波美耶愛憐的摸了摸少年的頭發,把盛滿料理的飯碗和筷子塞進他的手裏:“吃吧,攢足了力氣才能繼續朝着目标走下去。”
被和自己看上去差不多大的女孩子安慰,竈門炭治郎有點不好意思。他注意到自己的袖子被拽了拽,他擡起頭就看到一只炸蝦被塞進了他的嘴裏。
嘴角還帶着碎屑的女孩歪着頭,似乎不理解為什麽哥哥在哭。但是感受到了悲傷的祢豆子遲疑了一下,先往哥哥嘴裏塞了一口她很中意的料理。
然後少女的雙手撫摸上竈門炭治郎的臉頰,動作輕柔的拭掉哥哥的臉上的淚水。
“祢豆子是想和炭治郎分享喜歡的食物吧,祢豆子也和炭治郎一樣一直很努力呢。”被兄妹間的情緒感染的才波美耶也覺得眼角泛紅,冬美也垂下了眼簾。
“權八郎,你怎麽還掉眼淚了,哈哈哈哈哈哈。”在場唯一狀況外的就是一直在暴風攝入的嘴平伊之助,他的笑容帶着一股傻氣。
“什麽都不懂,也很好嘛。”冬美看着坐在對面傻裏傻氣的少年嘟囔着說道。
和冬美不同,美耶想的更深。
将變成鬼的妹妹背在身後尋找着把親人變回來的炭治郎也好,明明是兄弟但是總是用悲傷的眼神看着哥哥的玄彌也好,又或者是喜歡哭鼻子總是和女高中生搭話但是對于她父親有着他自己都沒察覺的親近的我妻少年,他們走在這條道路上的時候都有着羁絆。
而坐在對面直覺敏銳的吓人一進山就會消失很久的充滿了野生氣息的少年則沒有,他就坐在對面臉上是疑惑的表情。
人類的感情是互通的,但是嘴平少年卻無法理解,他不懂為什麽悲傷的情緒會在飯廳裏蔓延,這件事想想就會覺得也很讓人難過。
“伊之助我沒事啦,我只是太開心了而已。”竈門炭治郎說着擦幹了眼淚,開始認真的吃料理。
疑惑的表情還在嘴平少年的臉上,他歪着腦袋。
才波美耶伸出手用手帕擦了擦嘴平少年的臉蛋,然後笑眯眯的拿起桌子上的一碟醬遞過去:“嘴平少年要不要試着用天婦羅蘸醬吃,這醬是我做的味道很好哦。”
注意力很快被轉移的嘴平伊之助臉上露出了期待的表情,夾起炸蔬菜蘸了蘸醬汁放進了嘴裏,然後少年的臉上露出了幸福又夢幻的笑容。
腳步聲由遠及近,拉門被臉色很差的玄彌猛的推開:“七裏濱劇院,有情況。”
一路跑過來的玄彌氣都沒喘勻:“七裏濱劇院,有鬼的氣息,而且是在大白天。”
“是因為這個吧。”冬美從兜裏拿出了劇票:“雖然不知道是怎麽做到的,但是我能聞到這些出售的票上有奇怪的味道。”
“而且,賣票的工作人員是在太陽下山後才出現的。”才波美耶補充道。
“看來,必須要進入劇院裏才會知道發生了什麽。”竈門炭治郎的臉上也露出了慎重的表情。
“鎹鴉已經去通知哥哥了,我妻劍士還在劇院門口。我負責回來傳遞消息,不管那個鬼搞什麽花樣,它讓人們拿着沾着氣味的票聚集在七裏濱劇院,都不是好兆頭。”
“那個鬼是要把全鐮倉所有人都湊到一塊,然後準備開飯嗎?”吃完飯了的嘴平伊之助擦了擦嘴,拿起身邊的雙刀就要往外跑。
“伊之助,等一等。就這麽拿着刀,你可進不了劇院。”竈門炭治郎按住了心急的小夥伴,他看了眼坐在一旁一臉懵懂的祢豆子,對冬美鄭重的說道:“祢豆子,就拜托冬美小姐照顧了。”
“放心吧,我會和祢豆子好好相處的。”冬美點了點頭,從身後抱住了祢豆子。
才波美耶拿過門票,也站了起來:“我和你們一起去。”
“不可以,那樣太危險了。”不死川玄彌的聲音幾乎是在她的話音落下的同時響起。
“不死川先生不是說過嗎,所有的受害者都是女孩子。那個鬼一直很狡猾,我們目前知道的也只有他的狩獵範圍,甚至連它作案的手法都不清楚。”
紅發女孩說着擡起頭認真的看着站在門邊臉色緊張的男孩:“而且,玄彌會保護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