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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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大概是因為期盼回家的心越來越迫切,所以才波美耶覺得列車的速度慢的有點讓人焦急。
但她清楚,這已經是目前最快的交通工具了。
在給她簡單的科普完鬼這種畏懼陽光把人當做食物的沒有理智的怪物之後,兩個少年就開始打起了瞌睡。
和兩個少年不同,吸收着月亮散發的能量的才波美耶毫無睡意。她看着兩個少年的眼皮越來越沉,然後在持續小雞啄米的動作之後都進入了夢鄉。
列車在前進的時候微微搖晃,讓坐在椅子上的少年身體也随之搖擺。坐在她身邊的不死川玄彌更是直接把頭搭在了她的肩膀上,才波美耶看着少年的小卷毛心情不錯的揉了兩把。
就當做是枕在她肩膀上的報酬吧,反正這家夥睡着了什麽都不知道了。
才波美耶的唇角勾起了笑容,小家夥今年應該和眼前的少年差不多大吧。也不知道那個脾氣火爆的小妹妹現在什麽樣子,她的廚藝有沒有進步?家裏還喝酒的老爸身體怎麽樣,還會一吹海風就骨頭疼嗎?
火車到站的時候天已經蒙蒙亮了,三人剛下車就看到在車站裏等候的幾個穿着和竈門炭治郎同款制服的少年。
“你們終于來了,到目前為止我們已經和前往鐮倉調查的兩位鬼殺隊成員失去聯系兩天了。”急的飚出淚花的少年滿懷期待的抓住了竈門炭治郎的胳膊,對自己同期的夥伴說道:“鎹鴉也聯系不上它們,該怎麽辦。”
火車車站不是适合說話的地方,這裏人來人往的再加上少年崩潰的模樣實在是太吸引人眼球了,幾個人合計了一下就去他們投宿的地方了。
注意到來接他們的少年面色很差,才波美耶從包了拿出了密封的茶葉。她拎起鐵壺把熱水倒入了放着茶葉的杯子中,然後她把散發着自然清香的琥珀色液體塞進了少年的手裏。
村田道了聲謝,嘗了一口。入口微苦但是回味甘甜,清爽又讓人安神,将茶水一飲而盡後村田覺得心頭的燥火消失了大半。
緊握着茶杯的村田,開始講述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事情最開始的時候,是因為在鐮倉地區發生了奇怪的傳聞。傳聞在鐮倉出現了專門吃小孩的鬼,接連有很多個小孩子遭到毒手。”村田神色凝重的說道。
“原本在東京地區負責的風柱大人因為任務暫時離開了,所以就由我們隐的成員和兩位鬼殺隊的成員一起來調查。”說起這個村田就忍不住嘆氣。
“說起來那兩位失蹤的隊員你們兩個應該也認識,大家都是同期的成員,失蹤的那兩位是我妻善逸和嘴平伊之助。”村田抹了把臉:“我們花了幾天的時間去了解傳聞,發現現實發生的事情和我們聽到的傳聞有很大的出入。”
竈門炭治郎也攥緊了拳頭,認真的聽村田講述。
“在前段時間确實發生了兒童接連發生意外的事情,不過不是鬼而是疾病。”村田揉了揉頭:“其實是鐮倉本地的大戶人家櫻川一族的成員被傳染了急性病,然後體質稍弱的孩子們沒有熬過去就病逝了。”
“因為櫻川家族一個月間接連病逝了七八個孩子,大概是這種事情太恐怖了所以鄰裏街坊間穿來穿去就變成了,鐮倉出現了專吃小孩子的鬼怪的傳聞。”
聽到櫻川家族的時候,才波美耶的眉頭皺了起來。
她如果沒記錯的話,在她離家之前櫻川家族好像就出現過一次事故,當時也是好幾個和她年紀相仿的孩子早早的夭折。
這是怎麽回事?
“如果這麽說來,吃小孩的鬼是傳聞的話事情不就解決了嗎,為什麽他們兩個會和鬼殺隊失去聯系?”不死川玄彌問道。
“因為要把消息彙總然後及時的傳回去所以我先回到了神奈川,原本和鬼殺隊的兩位劍士約好了晚上在這裏回合的,但是等了一天他們兩個都沒有出來。”村田的臉色肉眼可見的變差了。
“那麽鎹鴉呢?我妻的麻雀呢?”竈門炭治郎一想到失聯的兩位朋友,也開始緊張起來。
“嘴平伊之助的鎹鴉因為一直很擔心被跟随的鬼殺隊成員吃掉所以飛的遠遠的這次逃過了一劫,但就因為飛的太遠了它只清楚嘴平伊之助和我妻善逸最後是出現在了鐮倉。”村田嘆了口氣。
“這個範圍未免也太大了吧,幾個人恐怕很難短時間內把整個鐮倉找遍。”才波美耶聽着聽着也皺起了眉頭,越聽村田說,越覺得那兩位鬼殺隊成員的處境越危險。
“那我妻君的鎹鴉呢?”不死川玄彌問道。
“跟在我妻身邊的小麻雀一直都沒有回來過,大概是遭遇不測了吧。在給總部發了信息之後我就開始在鐮倉搜尋,但是一個人的力量始終很單薄。還好增援已經到了。”村田說着說着眼睛都變得濕潤了。
和直接與兇殘無比的鬼對決不同,悄無聲息消失的同伴給村田的打擊更大。他了解自己的兩個同期我妻和嘴平雖然性格都奇奇怪怪但是實力不容小觑,這樣兩位實力選手都消失了讓他膽戰心驚。
未知的,永遠是最讓人恐懼的。
不死川玄彌從床頭擺着的盒子裏拿出了幾張被訂孔顯示使用過的車票,裏面多張車票都是從這裏前往一個叫做七裏濱的地方:“如果事情和那個櫻川家族沒關系,會不會有可能是在多次往返這個地方的時候他們發現了什麽呢?”
“村田,你搜尋的時候有去到七裏濱嗎?”竈門炭治郎摸了摸下巴,覺得不死川的話有道理。
“還沒有,我還沒有搜尋到那裏。”村田搖了搖頭,他一路都是按照兩人的特征詢問,速度并不算快。
“我家正好就在七裏濱,招人的話算上我一個。把那兩位鬼殺隊的成員名字和體貌特征告訴我,或許我能夠幫上忙。”才波美耶開口說道,就算是離別家鄉許久,怎麽說她這個本地人也比這些少年要更了解鐮倉。
大家按照地圖劃分了區域決定每個人負責搜尋一塊,幾人讨論了之後就坐上了前往鐮倉的列車。
清早的列車上除了他們一行人之外所有座位都是空蕩蕩的,再加上和兩位夥伴失去了聯系一時間氣氛很低沉。
太陽從海平面升起,海鷗發出叫聲。列車旁的花壇裏的植株長得郁郁蔥蔥,空氣中是夾在着鹹味的屬于大海的味道。
天亮之前。
七裏濱櫻約料理屋。
天還沒有亮,料理屋的後廚就已經開始準備一天要使用的食材了。
因為臨近港口,居酒屋會為出海打漁一夜歸來的漁民們準備定食。打着哈欠的青年無精打采的擇着菜葉子,開始明目張膽的摸魚。
旁邊的人看不下去伸出腳踹了這人的小腿:“我說你不要太過分,如果讓二小姐看到了你這幅模樣小心挨訓。”
“我才不在意呢,一個小丫頭懂什麽料理。要我說女人就不應該出現在這裏,她能做出什麽像樣的料理,只會在菜單裏加上咖喱飯和可麗餅這種西式的玩意”青年撇了撇嘴抱怨道。
另外一個在把食材切成适合料大小的男人附和道:“我看店長是老糊塗了居然讓小女孩來掌管廚房,我前天夜裏的時候看到她在練習做壽司,女人的手溫過高可是會破壞食材。”
他義憤填膺的說着,發現旁邊的人都悄無聲息之後,僵硬着身體轉過頭。
手裏拎着一桶海鮮的女孩就站在廚房門口,皺着眉頭看向他。齊耳的紅發再加上瓷白的皮膚,這個長得像極了女兒節人偶的小姑娘就是三歲開始在廚房摸爬滾打的才波家的二小姐才波冬美。
因為父親進山尋找食材所以暫時接管廚房的才波冬美雖然在料理方面天賦出衆,但是始終因為是女孩子和資質尚淺而被廚房裏的這些大人看不起。
廚房裏的衆人都不說話了,沉默的看向小姑娘想要看看她的反應。
才波冬美深吸口氣,壓下從心底冒出來的煩躁放下手裏的東西走向男人。
看起來嬌嬌小小的女孩子用力的握住了男人的胳膊,冰冷的觸感讓他渾身一激靈,看着女孩冰冷的雙眼一時間反應不過來:“你、你要做什麽?”
“你不是說,女人的手溫過高會破壞食材嗎?所以我想讓大叔你自己感受一下啊。”才波美耶說着皺了皺鼻子:“對于廚房裏的規矩了解這麽清楚的人,怎麽會在自己的手上出現傷口之後還直接處理生鮮肉類?”
血腥味會影響食材的味道,特別是對于刺身料理這種。
男人這才意識到自己的手上不知道什麽時候居然劃出了小口子,他連忙放下了刀,臉色大變。
“盡快處理食材吧,還有半個小時就要開始營業了。”才波冬美說完就轉身離開了,等回到自己窗簾緊拉的房間之後,她才松開了剛才緊攥的拳頭。
一雙血紅色的眼睛裏是滿滿的掙紮,她剛才差點就沒有控制住自己把那個多嘴多舌的家夥給咬死。
才波冬美對鏡子中的自己扯着嘴角露出了一個很難看的笑容,她抿了抿嘴覺得有些委屈。
姐姐出門游歷也就算了,不靠譜的老爸居然說要因為尋找什麽食材進山好長時間沒回來。
趁着太陽還沒有露出來,才波冬美拉開窗簾看向神社的方向雙手合十默默祈禱:“山神大人啊,我已經受夠了無法接觸太陽的感覺,請您收回您的神力吧。”
年輕的女孩并不知道,她所遇見的可不是什麽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