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028
記憶是一種相聚的方式,放下是一種自由的形式。不必悲傷,不必憂愁,邂逅的回憶都是美好的故事。
———夏目友人帳*
從神社回來的一段時間後,正月繹的心情都很不錯,就連看太宰治的目光都多了幾分柔和,惹得太宰治放出了狠話,“你要是再用那種目光看着我,這個家你就不用回了。”
啊,還真是殘忍的威脅。
正月繹這段時間過的可是頗為自在,沒事的時候就去找織田作之助,聊聊養娃心得 ,聊的興起就開始展示廚藝,以至于港口大樓的人員對這個總是來送給太宰大人送盒飯的人,已經表示見怪不怪了。
除了森鷗外看他的眼神越來越複雜,正月繹感覺日子還算過得去。
直到他接到了在通訊錄裏已經快落灰的某人的電話。
“好,我馬上過去。”
真是人生處處有驚喜啊!
正月繹根據夏油傑的短信提供的位置,很快就看到了某個行走的羽毛球。
五條悟看見正月繹很興奮地招了招手,“繹,這裏。”
他這麽興奮不是沒有原因的,根據正月繹的建議,誤打誤撞下倒是真的起了不錯的效果。
正月繹看着格外熱情的五條悟,那一點點心虛瞬間消失的一幹二淨,他若無其事的走了過去,朝五條悟點了點頭。
面前的房門被打開,夏油傑從屋裏走了出來,看見正月繹的到來,示意兩人進屋。
屋子裏面沒有窗戶,四周被點上了紅燭,牆的一側是兩個被鐵鏈栓住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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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繹感覺有些眼熟,駭人的獠牙,以及鋒利的爪子,讓他想起了蘇醒那天遇見的怪物,以及那被明顯搬空的實驗室。
正月繹早上接到了夏油傑打來的電話,大體內容就是他與五條悟出任務的時候,遇到了類似吸血鬼的生物,聽到這個消息之後,正月繹來到了東京。
“悟。”夏油傑叫了一聲五條悟。
五條悟雙手一攤,任勞任怨地将一個怪物拖到外面。
令人不适的一幕,展現在正月繹面前。
原本還叫嚣的怪物,身體像是被陽光灼燒了一樣,很快就化成一灘灰燼。
夏油傑面不改色的講道:“最近多了幾起吸血鬼襲擊人類的案件,大概就是這種怪物引起的,他們懼怕陽光,不過他們似乎是怕被發現,所以每次都很隐秘,這次也只是碰巧,我和悟出任務的時候,偶然碰到的。”
“多謝,這件事情對我很有幫助。”正月繹知道這件事情多半和自己有關,很感謝夏油傑提供的這條信息。
“嗨嗨,不要忽略我呀,”五條悟高高舉起了手,試圖讓表情凝重的兩個人注意到自己。
“我可是特意回老宅查了資料,歷史上曾記載有一種稱為鬼的生物,懼怕陽光,并且可以活的很久,雖然記載中是已經滅絕了,不過也存在還有幾只漏網之魚的可能性。”
“還真是讓人頭疼啊。”正月繹看了看面前的兩人說道:“還是要麻煩你了,如果還有類似消息,請第一時間通知我。”
“嗯。”夏油傑點了點頭。
“喂,我可是最強的,如果要搞事情叫我一聲。”前言不搭後語的兩句話,在五條悟嘴裏卻意外的合理。
正月繹其實并不想讓旁人卷入自己的戰鬥中,但是目前來看,拉五條悟入夥實在是一個劃算的買賣。
正月繹給了五條悟選擇的機會:“上了賊船,可就下不來了。”
五條悟一臉無所謂,他并不是一個愛欠人情的家夥,況且他還需要正月繹在某些方面的幫助。
對于某個躍躍欲試的白毛,夏油傑無奈的扶了扶額頭,他并不放心讓五條悟獨自一人,面對未知的風險,“也加我一個。”
五條悟誇張的擺出了一個感動的表情,“我就知道傑舍不得我。”
夏油傑十分無語,毫不留情地給了某個白毛一拳。
眼看倆人就要鬧作一團,感覺自己被無聲排擠的正月繹想起了橫濱的某個小兔崽子,他咳嗽了兩聲,試圖引起面前兩人的注意力。
聽到咳嗽聲的夏油傑耳朵有些微紅,他這才想起一旁還有正月繹。
欠欠的聲音又在耳旁響起,“咦,傑,你耳朵紅了。”
眼看倆人又要扭打起來,正月繹連忙阻止,他有點後悔和這倆人合作了。
年輕人沉不住氣啊。
“我簡單來說一下,我前任飼主秋本田,把我的血與家茂家的赤血操作真正的融合,然後被我殺死了,不過我最近發現他似乎并沒有死,剛才的那種怪物我能感受到一絲屬于我的血,不過有很多雜質,剛才悟說的鬼,也很有可能是被當成了實驗體,最後出了研究這種怪物,秋本田的目的是要長生不老,所以他會不擇手段的抓住我,其實這件事和你們兩個人并沒有關系,一切也都是因為我引起的。”正月繹三言兩語概括了原本沉重的事情,看起來絲毫沒有受到影響。
五條悟一臉不屑:“他也真敢想,還長生不老。”
夏油傑倒是認真思考了整件事情,“你要小心一點,我和悟會注意有關秋本田的行蹤,争取早日解決掉這個麻煩。”
正月繹:“好,有事電話聯系。”
五條悟看見正月繹要離開,熱情的要親自送他。
知道五條悟在打什麽主意的正月繹,一臉配合的和五條悟離開。
留下的夏油傑,有些困惑的看着兩人離開的背影,悟和正月關系什麽時候這麽好了,只是讓了一個蛋糕,至于嗎?
想了半天也想不通的夏油傑,怎麽也想不到悟那些令他哭笑不得的舉動,都是這位在他看來十分可靠的正月繹出的主意。
意識到夏油傑看不到自己之後,五條悟露出一個十分燦爛的微笑:“你的建議真的很有用,你還能不能再幫我出出主意?”
還沒編好的正月繹沉默了一會,“最重要的還是你們咒術屆的制度不合理,那些高高在上的上層,難道不是咒術師嗎?為什麽很多任務都讓身為學生的你們去完成?把血脈看的比什麽都重要?把自己的利益抓得比誰都重?偏偏還說是為了大家好。”
“現在都什麽年代?還存在這些封建餘孽,你不妨跳出這個思維,即使沒有咒力,你們本身的制度也非常不合理,就連黑手黨在管理方面要比這些強。”
五條悟當然知道那群上層的惡心之處,他其實早就存了,想改變咒術界的心思,如今話被挑明,他才察覺自己的動作是不是太慢了?或許他的手段應該再強硬一些。
腦補了一堆的五條悟,誠懇地向正月繹表達了感謝。
正月繹一臉淡然的接受了對方的道謝,自己在心裏瘋狂感謝那些反對封建制度的書籍。
果然多看書是有好處的。
正月繹知道自己是秋本田的目标,偏偏遇到的幾次襲擊也不過是小打小鬧,他推測對方可能是等待某個機會,看來之後的生活不會平靜了。
将五條悟忽悠走後,正月繹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聽夠了嗎?小變态。”正月繹說完就将衣服內側被偷放的竊聽器碾碎扔掉。
辦公室中,太宰治将耳機扔到桌子上,無語的撇了撇嘴,“這還不是你想讓我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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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繹和織田作之助在前面走着聊的十分開心,後面太宰治跟五個孩子大眼瞪小眼,看起來十分和諧。
話不能昧着良心說,這真的和諧嗎?
事情的起因是織田作之助打算帶着孩子們去游樂場玩耍,不知出于什麽原因,還邀請了正月繹與太宰治。
太宰治一開始打算拒絕,但在織田作之助與正月繹二人的雙重圍攻下,同意了這場游玩。
孩子們一開始還乖乖的,但到了游樂園之後,被現場的氣氛所影響,開始叽叽喳喳說個不停,什麽都想玩一遍,無奈下織田作之助只好與正月繹分開,帶孩子去玩游樂項目。
太宰治難得沒作妖,他只是單純的嫌棄孩子們吵鬧,自己坐在游樂園的長椅上,看着織田作之助,一個人哄五個孩子,發出佩服的驚嘆聲。
“給。”一只白色的棉花糖突然出現在太宰治面前。
太宰治順着那雙修長的手,看見那熟悉的面容。
半天也沒等太宰治接過棉花糖,正月繹直接硬塞了過去,還示意太宰治看向左邊,“看其他小朋友都有。”
太宰治順勢看向左邊,是一群小朋友手中拿着各種顏色的棉花糖,還有在牽着孩子排隊的家長。
太宰治與沒有買到棉花糖的小朋友巧合的對視上,他突然揚起了一個笑容,當着小朋友的面狠狠地咬了一口棉花糖。
小朋友瞬間眼眶通紅,最後,抑制不住大哭起來,小孩子的哭聲總是能傳染的,沒到一會兒,一片小孩子都哭了起來。
太宰治的耳朵被吵得難受,注意到這一切的正月繹,快速的把太宰治拽走,怕一會兒晚了,小朋友的家長就要找上讨說法。
今天是休息日的原因,小孩子格外的多,意外的是摩天輪排隊的人非常稀少,大概是小孩子都愛玩一些刺激類項目,這種摩天輪大概只有第一次來玩的小孩或者情侶才坐。
難得來一次游樂園,不玩些項目可惜了,其他的項目排隊的人異常的多,摩天輪倒變成了一個不錯的選擇,不等太宰治反對,正月繹就買好了兩個人的票。
“我才不要和男人一起坐摩天輪呢。”太宰治誇張的搖着頭,下一秒就被正月繹推進摩天輪裏。
太宰治:“你這樣真的很像強搶美少女的惡霸。”
正月繹擡眸看了看太宰治:“你是美少女?”
太宰治:......
“我是美少男。”
太宰治說完摩天輪裏似乎刮起了冷風,他抱緊弱小無助的自己,決定不再談論這些沒有用的廢話。
摩天輪緩緩升起,兩人看着玻璃罩外的景色,當摩天輪升到最高點,太宰治似乎被外面的景色所吸引。
“多美啊,若是跳下去....”太宰治喃喃道,那雙鳶色的眼裏一片荒蕪。
若是跳下去會很幸福吧,就像沉于悲傷的河底、閃着幽微的光的砂金一樣吧,當悲傷到了極點,就會生起一種仿佛黑暗中現出微光的感覺,這或許就是幸福感,所以跳下去,享受着失重感,感受風的味道,會很幸福吧 。
察覺太宰治又開始散發黑泥,正月繹毫不留情給了他後腦勺一拳,明明沒有多大力氣,太宰還是誇張的抱起頭,嗷嗷叫喚。
陽光把摩天輪分成陰陽兩面,太宰治抱着頭縮在沒有光的那一側,像極了在陰暗裏默默生長的小蘑菇。
正月繹頗為強勢的把太宰治扯到自己,陽光照在少年的臉上樣子讓正月繹莫名感到的愉悅,“小蘑菇也要多曬曬陽光才能長大啊。”
太宰治聽見正月繹莫名奇妙的話,送給了正月繹一個看白癡的眼神。
正常人:生氣。
正月繹:真可愛。
摩天輪停了下來,正月繹與太宰治一前一後走了出來,不同的是正月繹笑容滿面,太宰治一臉無語。
正月繹随手接過工作人員發過的傳單,發現是餐廳的菜品傳單,發傳單的小姐姐臉色微紅,但看到正月繹似乎對餐廳感興趣,于是介紹起來,餐廳和游樂園是合作關系,游樂園有通道可以直接通往餐廳。
“太宰去吃飯吧。”正月繹拿着傳單朝太宰治揮了揮。
太宰治依舊是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
“有蟹肉套餐。”
話音剛落,太宰治原地複活,說着好餓。
看着兩個人的互動,就在正月繹馬上就要離開之前,傳單小姐姐鼓足勇氣說道:“情侶打八折。”
正月繹怔了一下,并沒有解釋反而朝傳單小姐姐露出一個完美的微笑:“謝謝。”
被笑容蠱惑的小姐姐話語都變的結結巴巴:“沒..沒關系..不..不用謝。”
兩人按照宣傳單上的地址來到餐廳,正月繹調侃道:“太宰,情侶打八折。”
“我差錢嗎?這次我請。”太宰治沒有理會正月繹的調侃,反而從口袋裏掏出一張黑卡。
看着面前的黑卡,正月繹眼裏露出幾分古怪。
由于總去給太宰治送飯,正月繹與一些黑手黨成員逐漸熟悉,他也聽了不少關于關于太宰治的傳聞,就比如太宰治總是會偷某位的黑卡,正月繹一開始聽到沒有當真,他認為太宰治大概不會缺錢,但現在突然有些懷疑,太宰的确像能做出這種事的人,這個卡該不會就是某個倒黴的帽子君的吧。
不到一會,太宰治就點了已經遠遠超出兩人食量的飯菜。
正月繹嘗試阻止,太宰治卻興致勃勃地說道:“反正不是我的卡,能多刷一筆是一筆。”
聞言,正月繹對黑卡的主人默哀了兩聲。
服務員很快就把飯菜端了上來,太宰治興致勃勃的挨個嘗試。
“少吃一點。”
正月繹想起太宰治之前幾次吃撐的經歷,小聲提醒了一聲。
“哦,知道了。”太宰治嘴裏咀嚼着蟹肉,模糊不清的應道。
從餐廳出來之後,游樂園的人反增而不少,看來休息日去游樂園的确是場災難,不過也有人偏愛這熱鬧的氛圍。
“嘭。”
煙花在兩人前面的天空突然升起,在天空中留下絢麗的痕跡,游樂園裏的所有人都被着美麗的煙花吸引着。
正月繹沒覺得煙花有多好看,反而看着煙花下的太宰治,一時間竟離不開眼。
無數的煙花又一次飛上天,給天空染的五顏六色,正月繹嘆了一口氣,小心翼翼離開了自己的目光,專心看起煙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