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與繃帶精的戀愛日常

第18章

018

我因為愛你，所以常常想跟你道歉。

我的愛沉重，污濁，裏面帶有許多令人不快的東西，比如悲傷，憂愁，自憐，絕望，我的心又這樣脆弱不堪，自己總被這些負面情緒打敗，好像在一個沼澤裏越掙紮越下沉。

而我愛你，就是想把你也拖進來，卻希望你救我。

————村上春樹

“好險好險，差一點就趕不上了。”

正月繹在電梯即将關上的最後一秒，快速的鑽了進去。

電梯裏太宰治深深地看了正月繹一眼。

“看來正月和芥川君相處的很愉快。”

短短的一句話，正月繹卻莫名從中感受到對方的陰陽怪氣。

他眯起眼睛上上下下将太宰治打量好幾遍，最後視線落到那雙鳶色的眼睛上。

他眉頭微微皺起，但很快又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

正月繹感覺自己懂了，他的飼主一定是吃醋了吧！

正月繹想越覺得自己的猜測是正确的，無論是對方離開的背影，還是對方的說話語氣，都大大證實了這一猜測，太宰就是吃醋了。

果然還是小孩啊！

正月繹的眼神過于直白，太宰治根本無法忽略，他只覺得對方的目光逐漸變态，自己像是被什麽瘆人的東西盯住了。

電梯的空間總歸是狹小的，還沒等他做出反應，正月繹一步就竄到了太宰治的面前，在太宰治非常抗拒的表情下一把将他抱住。

“我最喜歡的還是太宰啦，所以不要傷心啊。”

太宰治有些僵硬，他本應該推開正月繹的，但對方的懷抱實在是過于溫暖，就像黑暗中升起的太陽，讓人眷戀。

這句話，正月繹是發自內心的，人類與吸血鬼兩個種族之間的關系，本身就不是很親密，唯一的關聯大概就是每一任的飼主，而太宰作為他目前的飼主，自然是他喜歡的，又漂亮又好吃又聰明更重要的是完全不會被“長生”吸引，刨除那些已經離世的人，太宰治目前的确是他最喜歡的人。

好像是有那麽一點溫暖太宰治默默的想着，但伴随着正月繹的小動作，太宰治心裏好不容易升起的那點小念頭就這麽煙消雲散了。

太宰治：“好摸嗎？”

抱住太宰治的時候，正月繹在想太宰是不是長胖了點，為了知道這些天的投喂有沒有效果，他隔着布料在捏了捏太宰治胳膊，接着順勢向下劃走，精準的覆蓋在他的小腹上，似乎是長了點肉。

完全沒有察覺自己的動作有什麽不對的正月繹，甚至想将手鑽進太宰治的衣擺裏，好好感受一下自己投喂的成果。

“叮。”電梯門開了。

“兩位的關系看起來真不錯啊。”

港口黑手黨的幹部之一也是其中唯一的女性尾崎紅葉正在等着電梯，然而當電梯打開後就看到了令人震驚的畫面。

森首領告訴過尾崎紅葉有關吸血鬼的存在，在她的想法裏兩人的相處不過就是用血液進行交易，以太宰治的性格畢竟沒幾個人能從他身上讨到好處。

但現在看來，似乎是她想的太單純了。

太宰治被男人緊緊的抱在懷裏，像似被巨龍所守護的珍寶。

太宰治面不改色的掙脫出來，并和尾崎紅葉打了個招呼：“紅葉大姐。”

見兩個人走出電梯，尾崎紅葉笑着點了點頭，就在她要上電梯的前一刻終究還是語氣心長的告誡了一番：“電梯裏有監控，如果要做什麽的話還是找一個安全一點的地方。”

太宰治：“........”

眼尖的尾崎紅葉自然注意到了兩人除了擁抱，還有某些小動作，畢竟是血氣方剛的年紀，她表示理解，只是讓人看見，總歸是不太好的。

太宰治本身就不是愛解釋的性格，只見他露出一個生無可戀的表情：“我知道了，紅葉大姐。”

在走神的正月繹明顯沒有意識到事情的發展，但他聽太宰治稱呼對方為紅葉大姐，那麽這個美麗的女性大概是太宰的上司，于是正月繹也露出一個友善的笑容。

看見兩人的表情，尾崎紅葉表示很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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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電梯裏走出來之後，正月繹跟着太宰治來到了他的辦公室。

太宰治坐在他的辦公椅上，半個眼神都沒有分給正月繹。

正月繹沒有感覺什麽不對，反而大大方方的走到了沙發上坐下。

“正月你這樣很影響我工作，你這樣會導致我完不成工作，被老板扣工資的。”

面對正月繹毫不掩飾的灼熱視線，太宰治十分不滿。

“我有錢，況且你一直在摸魚，根本沒有工作吧。”正月繹看着坐到辦公椅上就開始發呆根本沒有工作的太宰治控訴的說道。

太宰治做出了一個誇張的表情：“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我是你的飼主吧，處處和主人做對是會被抛棄的。”

正月繹眨了一下眼睛，抱住弱小又無助的自己：“哦，我好害怕。”

太宰治：“......”

太宰治有種麻木感，他和正月繹一定是有種族隔離吧，不然為什麽交流起來這麽費勁。

正月繹發現太宰治沉默不語，反思自己難道是表現得不夠害怕，于是急忙補充道：“我真的很害怕，真的。”

太宰治：無語

等等——

正月繹難得認真思索了一會，末了他懂了，只見他興致匆匆的走到太宰治面前，單膝跪下，雙手捧住太宰治的手：“主人，在生命結束前，我是絕對不會離開你的。”

——所以不必擔心、不必失望、不必恐懼，因為我離開前提，是你先離去。

這是正月繹對太宰治的承諾。

騙子，雖然是這麽想的，但太宰治還是勾起了一抹若有若無的微笑。

他看着正月繹的雙眼，那雙眼睛裏是十分凝重的認真，這讓太宰治難得有片刻心虛，以至于都忘了抽出被正月繹包裹的手。

“不要用這種眼神看着我。”太宰治難得像小孩子一樣別扭起來，這樣的眼神會讓他既想遠離，又忍不住的靠近。

“可是我真的很好奇，繃帶只綁一只眼睛不會影響視力嗎？”

正月繹半跪下之後，這樣的仰視角度讓他更加清晰的觀看到太宰治的面容，當視線落太宰治眼睛的繃帶上，一不小心就脫口而出藏在他心底一直以來的心聲。

氛圍因為這句話被破壞得一幹二淨。

“我的視力很好，難為你費心了。”短短十二個字，硬是被太宰治說出了咬牙切齒的感覺。

正月繹：無辜臉。

他真的很好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