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祝虞剛剛沒有聽錯。
确實是有貓叫聲傳來。
就在下一秒，一只不大不小的貍花貓從一旁的矮草叢裏鑽了出來，不知怎麽的就朝着她這邊跑了過來。
祝虞的臉色瞬間有些發白。
她蜷曲着手指，一時間愣在了原地。
還來不及動作，就看見一旁的宋郁離驀地站起身來，大步一邁走到她的身邊，伸手幫她把那只貓擋了回去。
那只貓擡頭看見這麽多人圍在這裏，大概也知道自己可能來錯地方了。
它很快轉頭，朝着另一邊的草叢裏跑了進去。
周圍陷入了一片寂靜。
祝虞這才回過神來，低頭喘了一口氣。
宋郁離的臉上沒有什麽多餘的表情。
擋完了貓後，他走回座位上坐下，然後開口說了一句：“祝虞最怕貓。”
“回答正确，這邊加一分。”
節目組的工作人員開口說道。
可是，彈幕此時卻已經讨論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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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槽，難道祝虞那次真的是因為怕貓所以才不抱貓的嗎？”
“也可能是新的洗白方法吧，宋郁離都和她炒cp了，可能這次也是幫着她澄清之前的黑點？”
“但是剛剛貓出現的時候，祝虞的臉确實白了一下哎。”
“祝虞是個演員哎，演個害怕的表情這還不好演嗎？”
彈幕上吵吵嚷嚷的。
坐在一旁的蘇月悄悄地勾起了嘴角。
剛剛，就是她故意把貓給引過來的。
蘇月也完全不怕祝虞想要借着這個機會說明她自己怕貓。
因為，蘇月很清楚地知道。
光是這個說法，并沒有什麽實際的證據，其實是很難讓大家相信的。
這也是當時祝虞那個疑似虐貓的視頻出現之後，祝虞的公司不贊成她直接澄清，而是要冷處理的原因。
蘇月這次把貓給引過來，只是想讓大家再一次重新回憶起祝虞虐貓事件的這個黑點。
畢竟時間長了，冷處理的事件确實會讓大衆逐漸地忘記。
祝虞在戀綜裏重新贏回了很多人氣，而蘇月卻因為種種事件而人氣大跌。
蘇月當然要再次把祝虞的這個黑點反複提及。
她不僅要把祝虞重新拉下水。
而且，她還想要讓祝虞的這個黑點，成為彈幕的主要讨論事件。
好讓祝虞虐貓事件的讨論聲蓋過自己的催吐事件，從而讓大家逐漸忘記蘇月自己催吐的事情。
所以，對于剛剛自己把貓引過來的這件事，蘇月表示十分的滿意。
彈幕也确實朝着她想要的方向逐漸走去。
工作人員的聲音還在繼續：“下一題：請問，姜歲歲的第一個舞臺是什麽？”
祝虞好不容易穩下心神，卻再也集中不了精神去思考這些問題了。
她現在的腦中只有一個想法。
接下去該怎麽辦？
她是不是又給公司添麻煩了？
還有，宋郁離怎麽會知道自己怕貓？
也不知道最後節目組的問答是怎麽結束的。
祝虞匆匆吃完節目組分發的食物，坐在一旁發起了呆。
她現在必須得幹點什麽。
如果就這麽坐着發呆的話，彈幕很可能就會覺得，她是因為被提及之前的事情而心虛了。
那她應該要怎麽做呢？
不管她怎麽做，她的一舉一動，在不同的人眼裏，都會衍生出很多不同的意味吧？
他們心裏是怎麽想的，就會刻意地去和她相應的動作和表情去對應。
在鏡頭之下，不管什麽樣的動作都會被無限的放大。
陰差陽錯的，總有可以對應上的點。
關于這一點，祝虞可太了解了。
因為她之前就切身經歷過這樣的事情。
祝虞此時的腦子裏面一片亂糟糟的。
她驀地站起身來。
卻在站起來之後，不知道該要往哪裏走去。
有那麽一瞬間，祝虞很想像小時候最無助的時候那樣，蹲下身來抱住自己。
但她現在卻不能這麽做。
因為四周到處都是鏡頭。
她甚至不能在鏡頭面前，流露出一絲無助的表情。
正當祝虞有些手足無措時。
突然，她似乎感覺到自己的身前投下了一個身影。
祝虞倉促地擡起頭來。
是宋郁離。
看見祝虞略帶着些迷茫的神情，宋郁離頓了一下。
他似乎也知道了她此時為什麽會這樣。
他沒有說話，也沒有開口去安慰她。
他只是伸出手，輕輕拉起祝虞的手腕，對她說道：“帶你去看一個地方。”
祝虞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就已經被他拉得往前走了幾步。
就在他們搭帳篷的不遠處，有一個小林子。
走到這裏的時候，祝虞突然停住了腳步，然後微微地瑟縮了一下。
宋郁離立即反應了過來。
他俯下身，在她耳邊輕聲說道：“別怕，沒有貓。”
祝虞這才有些放松了下來。
緊接着，祝虞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
她擡頭問他，聲音有些輕：“你怎麽知道我怕貓？”
宋郁離腳步一頓，拉着她的手微微地緊了一下。
當時陳柯告訴宋郁離這件事情的時候，說的是聽公司那邊講，祝虞是因為怕貓，所以才沒有伸手去接那只貓的。
宋郁離之前再不怎麽關注這些，但畢竟在圈內，他也偶有耳聞過這件事。
但他在聽到陳柯這麽講的一瞬間，就立刻就相信了祝虞。
不知道為什麽，他就是覺得，祝虞肯定不是之前網上說的那樣的人。
但他最後還是什麽都沒有說。
他拉着祝虞往前走了幾步，突然伸手指向前方道：“看。”
“什麽？”
祝虞愣愣地擡起頭來。
天色已經漸漸轉黑。
林子裏的空氣中帶着些輕微的涼意。
祝虞本來并沒有覺得，這邊的林子裏面會有什麽好看的風景。
只是宋郁離叫她來了，她就跟着來了。
也正好可以緩解一下她此刻因為不知道該做什麽而亂糟糟的心情。
而當祝虞擡起頭來時。
撞進她眼中的，是一大片浮動着的亮黃色光點。
寂靜地穿行在樹林之間。
但卻如同焰火般盛放。
螢火蟲的森林。
這是祝虞腦中第一個浮現出來的詞彙。
她置身在一大片光亮之中。
祝虞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好美。
祝虞張了張口，但卻沒能發出聲音。
祝虞伸出手去，想要觸碰一下這些細微的光亮。
而螢火蟲卻十分靈敏地閃身一躲，倏地從她的指尖擦身而過。
一旁的宋郁離低下頭，朝着祝虞看去。
他看到，祝虞正出神地盯着從她指間溜走的螢火蟲看去。
緊接着，宋郁離突然伸出手去。
骨節分明的修長指間，閃過了一點亮光。
緊接着，他握着祝虞的手腕，攤開了她的手心。
然後，他小心翼翼地把自己手裏的那只螢火蟲放進了她的手心裏面。
指尖交錯。
像是輕描淡寫的相觸。
一瞬間輕擦而過。
在手腕上殘留了幾分不屬于她的溫度。
祝虞低下頭去，緩緩地打開了自己的手心。
手心裏的光點明明暗暗。
像是兩人的心跳。
“不要怕。”
他在她耳邊輕聲說。
“公司已經讨論過了，第五期的戀綜你還是先不要去了。”
祝虞家的客廳裏，朱姐坐在沙發上，臉色似乎有些微微的緊繃。
在第四期的戀綜結束之後。
如同祝虞預料的那般，有關于她疑似虐貓的事件再一次上了熱搜。
原本，祝虞在戀綜的前面這幾期裏，她的路人緣已經有了很大的回升。
大家也只是發表了一下質疑，本來是不至于再次上熱搜的。
不過，在經過了蘇月剛剛的催吐事件後，也許是蘇月公司的虐粉計劃成功了。
蘇月此時的粉絲雖然已經脫得差不多了，但還是留下了最後一小波特別鐵的戰鬥粉。
就是這群粉絲，抱着“蘇月不行了，也一定要拉着對家祝虞下水”的态度，跟着蘇月的公司一起發力，又一次把祝虞給推上了熱搜。
此時，熱搜的熱度未退，下面依舊非常的熱鬧。
底下大概分成了兩派。
其中一派，是蘇月的鐵粉，鐵了心的要把祝虞一黑到底。
還有一派，覺得祝虞可能就是真的怕貓。
“祝虞這個洗白方式這麽明顯，你們難道都沒有看出來嗎？”
“就是，營業cp都來幫她說話，就連節目組都安排了相應的問題，有個大公司就是好啊。”
“有沒有可能祝虞真的只是怕貓呢？我有個朋友也很怕貓，看見貓過來直接躲開不是很正常的嗎？這和虐貓有什麽關系？”
“對啊，我之前在劇組裏和祝虞一起合作過，她人很好，也會随手幫我們忙，根本就不像是沒有愛心會虐貓的人。”
“前面的，人不可貌相，虐貓的變态在表面上可看不出來。”
也許是戀綜正在熱播的原因，這一次的熱度竟然比祝虞上一次上黑熱搜還要高。
就連戀綜的官博下面，也都被蘇月的鐵粉給攻占了。
祝虞在戀綜上确實也圈了不少粉。
但這些粉絲大多都是散粉，也沒有經歷過什麽大風大浪。
和蘇月公司裏養出來的那些資深職業戰鬥粉根本就沒法比。
由于蘇月之前的催吐事件，她的一些資源也和之前的祝虞那樣，差不多都掉了個光。
蘇月的粉絲這次像是殺紅了眼，勢必要把祝虞也一起拉下水的樣子。
朱姐低着頭刷了一會兒熱搜。
片刻，她擡起頭來，對祝虞說道：“你先不要着急，這兩天先在家裏好好休息。”
“不要擔心，公司之前就一直在努力，現在可能已經快要成功了。”
“快要成功了是什麽意思？”
祝虞抱着一個抱枕，坐在沙發上低着頭沉默着，突然擡起頭來問朱姐道。
“就是你之前的虐貓事件，公司雖然冷處理了，但也一直都在尋找證據。”朱姐說道，“這次大概快要有希望了。”
“真的嗎？”祝虞忙問道，“哪一方面的證據？”
第五期的戀綜，除了祝虞沒有過來之外。
大家驚訝地發現，宋郁離竟然也請假了沒有來。
原本等待已久的彈幕也瞬間沒了什麽興致。
就連直播的人氣也瞬間下降了一大截。
“這一期是什麽情況啊，這兩個人都沒有來，那我還看什麽啊？”
“祝虞這是怎麽了？心虛了嗎？”
“其實也還好吧，我還特地去看了一下虐貓的那一小段花絮，祝虞只是後退一步避開了而已，連碰都沒有碰到，真的怕貓或者不喜歡貓的人就是會這樣啊。”
“我也覺得，蘇月的催吐情況明顯比祝虞嚴重多了，蘇月都還每期厚着臉皮像什麽事情都沒發生過一樣照樣過來。”
而蘇月的那一小波鐵粉在聽說祝虞這一期沒有來之後，早就守在直播間裏，開始刻意地帶節奏了。
“瞎說什麽呢，蘇月根本就沒有催吐好吧！”
“就是，就算蘇月真的催吐了，那也只是她自己的事情，根本就沒有傷害到別人好嗎？祝虞就不一樣了，她虐貓，這種人就是變态！”
“說什麽呢？誰說催吐就是她自己的事情了，催吐那是浪費糧食好嗎？”
“就是，祝虞連手都沒碰到貓，怎麽就變成虐貓了？”
“那照你這麽說，祝虞這期為什麽不來，不就是因為害怕了？”
“對啊，這就是變相承認了吧。”
彈幕吵吵嚷嚷的，節目組也看不下去了。
節目組只能讓工作人員出面說明，祝虞是因為身體不舒服，所以才缺席了這一期的節目。
剩下的幾個嘉賓大概也看到了彈幕裏面讨論的內容。
稍稍沉默了一會兒，姜歲歲突然開口說道：“我相信祝虞姐姐不是這樣的人，我第一眼看見她的時候，就覺得她是一個特別溫柔的人。”
“而且，上節目的這些天來，她也确實給了我很多幫助。”
“是啊。”一旁的蔣雲和也開口了，“我之前跟祝虞一起拍過戲，她私下裏非常熱心，有什麽事情都會第一個站出來給大家幫助。”
“嗯。”葉星也開口說道，“而且祝虞姐姐脾氣也很好，我打游戲打得不好，別的隊友都開麥罵我了，祝虞姐姐也從來都沒有生過氣。”
一旁的蘇月震驚地擡起頭來看向他們。
什麽情況？
他們幾個人為什麽都這麽幫着祝虞說話？
她之前陷入催吐風波的時候，卻沒有一個人幫她說過話！
而且，就連從前一直幫着自己的蔣雲和，如今也開始幫祝虞說話了！
蘇月沉着一張臉，臉色黑得吓人。
而此時正在家裏休息的祝虞卻不知道這些。
朱姐早已經趕去公司繼續忙了。
出去之前，為了不讓祝虞的心情受到影響，直接把她家的網線給拔了。
祝虞此刻正低着頭坐在床上。
窗簾拉着，房間裏暗暗沉沉的，也不知到了什麽時間。
不知道為什麽，祝虞突然又想起了那天傍晚，在黑暗中驀然亮起來的那一大片光亮。
一閃一閃的。
像是站在舞臺的最中心的地方。
底下是一大片揮舞的熒光棒。
她還從來都沒有見過這樣的景象。
宋郁離應該見過的吧。
畢竟，他開了那麽多場演唱會。
每一場的票都得要拼着極限的手速才能夠搶到。
祝虞之前也不追星，對他的了解其實并不多。
不過，她确實有一個朋友是宋郁離的粉絲。
那就是ZR的設計師卓然。
在大學的時候，祝虞曾經也幫着她一起拼着手速，搶過宋郁離演唱會的門票。
可惜，也許是手速不夠，又或許是宿舍的網不夠快。
卓然還從來都沒有如願地搶到過宋郁離演唱會的門票。
卓然這段時間去了國外參加一個設計展，還不知道祝虞已經跟宋郁離炒上了cp。
在卓然出國參加設計展之前，祝虞在聊天裏有提起過自己馬上就要和宋郁離炒cp了。
卓然聽完之後笑了老半天。
最後，她真誠地提議祝虞，還是換個人炒比較好。
卓然當時說：“我追星這麽多年，我可太了解他了，跟他炒cp的體驗感基本為零，他就是個只會做音樂的木頭。”
卓然：“你要是真跟他炒上了，我到時候回來得抱着你吸老半天。”
卓然：“也算是能沾上一點偶像的氣息了。”
卓然：“不過我感覺，希望不大。”
卓然要是知道她真的和宋郁離炒上了cp，他還拉着她一起去看了螢火蟲，卓然估計得沖上前來上上下下地薅祝虞一遍。
不過，之後宋郁離再開演唱會的話，祝虞倒是可以幫卓然去要一張她從來沒有搶到過的演唱會的門票。
不過，也不知道以她和宋郁離現在的交情，宋郁離會不會願意給她。
想到這裏，祝虞又忽的想起了他放在她手心裏的那只螢火蟲，還有他側身幫她擋下沖過來的貍花貓的場景。
祝虞也不明白，他為什麽會這麽做。
她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麽知道她怕貓的。
是他在她的公司裏了解到的嗎？
那他就這麽直接相信了她嗎？
他就沒有一刻像網上的衆人一樣有懷疑過，她是真的怕貓，還是因為需要洗白，所以才說自己是怕貓的嗎？
祝虞垂下了眼睛。
她确實是怕貓。
但是，幾乎也沒有人知道，她怕貓的真正原因。
她其實，并不是真正生理意義上的怕貓。
而是心理上的。
這件事情，還得要說到祝虞很小的時候。
那會兒，祝虞大概還在爺爺奶奶那邊的小鎮裏上小學。
在她們學校後面的操場上，總會有幾只小流浪貓躺在那裏曬太陽。
小時候的祝虞非常喜歡它們。
她經常會在放學後，帶着幾根火腿腸前去找它們玩。
可是有一次，祝虞在和小流浪貓玩的時候，一不小心，手背上就被玩開心了的小貓咪給抓了一下。
其實也并不是很嚴重，只是劃出了一道紅痕，也不是很疼。
奶奶給她擦了紅藥水之後，也只是告訴她以後盡量要小心一點。
可是，等到第二天。
奶奶突然聽到鄰居說起，被貓特別是流浪貓抓了之後，得要趕緊去醫院打疫苗。
不然，就有可能會得狂犬病。
祝虞當時還很小，當然不知道這個。
而奶奶那一輩人，也只知道被狗咬了會得狂犬病，哪裏知道被貓抓了之後也得去打狂犬病疫苗。
而且，打針還有時間限制。
要在二十四小時，最好不超過四十八小時之內打。
這已經是第二天了，剩下的時間自然也不多了。
奶奶有些慌了，趕緊帶着祝虞來到了小鎮上的社區醫院。
可趕到社區醫院之後卻聽說，這邊暫時沒有狂犬疫苗可以打。
祝虞那時候的身體本來就不太好。
奶奶急紅了眼，她沒有辦法，趕緊給祝虞的父母打了電話。
然而，電話鈴聲嘟嘟地響了很久。
最後，卻始終沒有人接聽。
那時，小小的祝虞只記得奶奶通紅的雙眼，焦急到差點摔倒的步伐。
還有對面永遠打不通的電話。
最後，還是祝虞學校裏的班主任聽說了這件事。
班主任大老遠地趕了過來，帶着祝虞去了稍微大一點的醫院，終于在規定的時間內打上了疫苗。
終于等到祝虞打完了針回來，一直焦急地等在門口的奶奶也總算是放下了心。
但奶奶也随之就病倒了。
後來，祝虞只要一看見貓，就會想起奶奶當時焦急到發紅，又莫名帶着些愧疚的雙眼。
還有，奶奶在病倒後虛弱的身影。
那段時間，祝虞總是懊惱地想着。
是不是真的是她做錯了什麽。
她當時，要是不去碰操場後面的流浪貓就好了。
就不會有這些事情發生了。
漸漸地，祝虞就在心裏逐漸地對貓産生了抗拒。
先是不再願意靠近小貓。
到後來只要一看見貓，就忍不住心慌到臉色發白。
似乎早已形成了一種條件反射。
想到這裏，祝虞突然感覺鼻子有些發酸。
她想她的爺爺奶奶了。
她一瞬間突然好想放下所有，回到小時候，回到爺爺奶奶的身邊。
但她也想，在這裏好好賺錢，給爺爺奶奶提供更好的生活。
祝虞把頭埋進了枕頭裏，用枕頭堵住了微微濕潤的眼眶。
“嗡嗡——”
放在桌上的手機震個不停。
小元伸出手來，從桌子上拿起了手機解鎖。
她本來還以為是誰打來的電話。
沒想到，竟然是蘇月的核心粉絲群裏不停響動的消息。
平時，小元很少會點進粉絲群裏去看。
今天也不知怎麽的，她突然下意識地伸手點了進去。
才剛一點進去，小元就被裏面污穢不堪的罵人詞彙給驚了一下。
而這些不堪的詞彙，罵的都是同一個人。
那就是祝虞。
除了随意辱罵祝虞之外，群裏還不斷地發來鏈接，說是要不停地給黑祝虞的貼子增加熱度，還要不停地往祝虞的廣場上繼續潑髒水。
這一幕小元其實非常熟悉。
這就是蘇月的團隊慣用的抹黑人的伎倆。
小元不想再看到這些不堪的詞語。
她深呼吸了一口，從蘇月的粉絲群裏退了出來。
正好這時，有一條推送消息在手機的上方彈了出來。
上面寫着：“祝虞因不明原因缺席戀綜第五期的錄制”。
小元自從上次跟蘇月請了一段時間的假之後，就沒怎麽關注戀綜的事情了。
祝虞這是怎麽了？
生病了嗎？
還是因為這次的事件受影響了？
不知道為什麽，小元的腦中突然浮現出了不久前宴會的那條晚上。
祝虞伸手扶住了她，在她耳邊低聲說着“小心”時的身影。
小元低着頭閉上了眼睛。
片刻，她握緊了拳頭，走到書桌面前，打開了那一臺上面有着蘇月留下的痕跡的電腦。
于此同時，正在家裏的祝虞接到了朱姐的電話。
電話裏，朱姐語氣有些興奮地對她說道：“我們已經找到一部分證據了，這兩天宋……”
還沒說完，她就像是想到了什麽，突然頓了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