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虐虐渣渣
一言不合, 便揮人鞭子, 如此恣意妄為?
王衍捂着手臂, 疼得直冒汗, “你?!”他難以置信, 如此盛大的場合, 這姑娘毫無顧忌?
“你什麽你?”安淺夜用馬鞭指着他,眉梢擡了擡,質問道:“大庭廣衆之下,你宣揚尋花問柳之事,此為男人的氣概?未經查詢, 便以言語侮辱我, 此為貴公子的風度?”
她又揮去一鞭,“當衆人的面, 你壞我的名聲, 言稱我出自風塵之地,讓人恥笑于我, 此為君子之風?”
“潑婦!”王衍怒道。兩鞭過來,他的錦衣被劃開, 隐隐可見, 身上有兩道血痕。
安淺夜哼了聲, 下手不再留情, 每揮出一鞭,便說一句:“憑你,也能勉強我?還敢說抱我坐你腿上, 我抽不死你!”
剛開始,王衍還欲反抗,但被她數鞭打在腿上,小腿直發顫,疼得坐在地上。他本就是個文弱書生,哪裏經得起打。
一列侍衛過來,為首的,正是副統領寧晏。
牧清鈴立即上前,攔在他的面前,行了個福禮,簡潔道:“那位公子侮辱我家小姐,因此小姐才鞭笞他,望寧大人莫插手。”
一個很好聽的聲音插入,音量不大,像是在和同伴交談:“當衆鞭笞人家,打得人傷痕累累,未免也過了。”
安淺夜忽然偏頭望去,見說話的女子有點眼熟,估摸應該在公主府見過,當即回道:“若他說你出自煙花之地,強迫過你,估計你殺他的心都有!”
裝什麽大度?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古代女子的名節重于一切,虧得她是穿越的,如若換了胡杏煙,被人當衆指認,又用言語侮辱,大概死了的心都有。
“黎二丫!”班纾氣急,小臉紅通通的,本就極美,此刻更加豔麗。
“喊什麽,本姑娘又沒聾!”安淺夜沒好氣地道,依舊向王衍揮鞭,一下更比一下重,問道:“憑你,也能強迫我?”
寧宴皺了下眉,站在原地沒有動。按理,是不該出現這一幕的,除非有人設計,故意栽贓安淺夜,目的嘛,應該是針對二皇子。
他自語:“雖有不妥,但不失為上策。”當衆鞭笞于人,雖給人印象不好,但卻是一條極好的自救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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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言蜚語,是會逼死人的。
王衍的話,對姑娘家的傷害很大。此事不宜由二皇子出面,否則會讓人以為,王衍是迫于皇子之威而改口,這解決不了根本。
但小姑娘的一頓鞭子,倒是讓人消了疑心,因為小姑娘太潑辣了,王衍是降不住她的,想抱她坐在腿上?白日做夢!
忽然,寧晏目光一閃,瞳孔縮了縮。對面,三妹寧詩雨在快速眨眼,又朝他比劃了個手勢,他明白了。
原來,此次事件,是大皇子主謀,而他的父親是幫兇。拿一個女子的名節來算計,手段未免下作了點,為人所不齒。
寧晏沒有去幫王衍,全程都在圍觀。
“別打了,我看錯了,不是你,不是你!”地上,王衍抱頭叫喊着,疼得直哆嗦,“我想起來了,那個姑娘很瘦,不是你……”
“原來是眼拙。”安淺夜笑了,又道:“我再給你幾鞭,讓你明明目。”緊接着,她又琢磨過味來,“你敢說我胖?!”
“真不知……”寧晏自語,眼中有了幾分笑意。他原本想着,小姑娘是在自救,是在故意潑辣,而今看來,她似乎只是在出氣。
竟是誤打誤撞,挽回了自己的名聲。
“王公子!”忽然,一個有點尖的聲音傳來,來人很是着急,忙沖了過來,沖安淺夜大叫道:“大膽,敢打燕國來的使者!”
寧晏臉色微變,先問道:“不知哪一位?”燕國的太子、兩名使臣,他都見過,并沒有王衍,何況,王衍的着裝,明明來自雁王朝。
那仆人答道:“是燕太子的門客!王公子原在主帳,侍女不慎打翻了茶水,公子去偏帳更衣久久未歸,老奴才出來尋找。”
安淺夜握着馬鞭,呆了一下,估摸自己大概闖禍了,闖的不是一般的禍。按照盟約,她只能打京城的貴公子,別國的是不行的。
“清鈴,是陰謀吧?”她低聲問道,這一系列的事,現在回想起來很不對勁。
“自然。”牧清鈴點頭,小聲道:“使臣的着裝和我朝不同,偏偏他換了我朝的衣服,又借機來找茬,怎會有如此巧合的事?”
“正值兩國友好會面時,本使受此羞辱……”王衍咬着牙道,疼得直吸冷氣,臉上汗塵混合。
安淺夜估摸着,便是她去道歉,也是于事無補,索性潑辣到底,“我打的,是侮辱我的無恥小人,而非燕國使者,你少扣帽子!”
她打時,王衍不自報身份,就活該被打。
“大皇子、二皇子到!”
兩個人幾乎是并排過來,個個氣宇軒昂,自有一股氣勢,讓人不由自主讓路。
“鞭笞燕國使者,擾我朝邦交國策,來人,重杖!”沐思崖一來,立即下了命令,又朝沐羽塵笑道:“皇弟,你不會要護短吧?”
安淺夜磨牙,扣這麽一頂大帽子,沐羽塵怎麽袒護她?她扔了馬鞭,譏諷道:“燕國使者可辱我,我卻不能反擊,又是何道理?”
“士可殺,絕不可辱!”王衍厲聲叫道:“我僅說了幾句,若那個不是姑娘,也只需去解釋,何故揮鞭相向,令我蒙羞?”
“你能羞辱我,我卻不能反擊?”安淺夜瞪着眼,指點着他,“你是使者,就那麽大的臉?”
清冽的一聲輕響,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沐羽塵拔出挂在腰間的劍。
“皇弟,你要做什麽?”沐思崖忙問道,眼中卻隐有興奮之色。鬧吧,鬧得越大越好,最好壞了兩國邦交,如此沐羽塵犯了大罪!
在所有人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沐羽塵的劍,指向了王衍。
“皇子殿下,您……”王衍白了一張臉,眼往下瞄,看着橫在頸間的利劍,生怕它一哆嗦,讓自己也跟着哆嗦了。
“你怕死?”沐羽塵淡淡道:“你怕死,說什麽‘士可殺,絕不可辱‘?”
“外、外使是,是燕太子的人!”王衍緊張地道。
“長虹劍出鞘,歷來都飲人鮮血。”沐羽塵輕語,收去了劍,“可殺你,辱我的劍。”
“此人心懷不軌,動機不純,故意生事,意圖壞我國與燕國的邦交,必是他國派來的奸細。”他又道:“來人,将他捆了,送去主帳,交由燕太子處置。”
王衍慘白了臉,忙解釋道:“與兩國無關,乃是我和那位姑娘的私怨!”
“原來與兩國無關。”沐羽塵點頭,又問道:“羞辱我府中的姑娘,此事如何了卻?”
作者有話要說: 安淺夜:麽麽噠,真帥!
沐羽塵:別光說,來點實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