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昵稱
昵稱
活動持續了一個多小時，種皓和宋欣回到她辦公室時已經臨近下班時間。
“我好像有點過意不去了，我第一次知道這樣的活動要站着走來走去一個多小時，而且還要全程笑臉...”
關惠從大家發在群裏的照片和視頻，幾乎可以拼湊出全程。
“那你要怎麽報答我們？”，種皓做出一副很累的樣子。
“請你們吃飯吧...”
宋欣剛想答應，就接收到種皓的眼神。
“啊...那個我晚上還有事...就不去啦...姐...你要好好謝謝我們皓哥哦！”，說完就走出了門，留下種皓跟關惠兩個人。
“那...要不然改天？”，關惠看了看種皓，試探性的問。
“幹嘛改天？我們兩個就不能吃飯了嗎？”
“我們兩個萬一被拍到，解釋不清楚...”，關惠其實也只是實話實說。
種皓也知道關惠說的沒錯，但是他就是想要跟她多待一會兒。
“拍到就說你是我姐姐咯...”
關惠好似看出了他的想法，今天他剛幫她在股東面前掙了臉，也不好過河就拆橋。
“這樣吧...帶着你的團隊和我的助理一起...找一個有兩個桌的包間，他們一桌，我們一桌，這樣好嗎？”
種皓剛想拒絕，但是想起了那天顧總跟他說的話，他還是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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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格麗特，你跟老V進來一下...”
瑪格麗特知道種皓還在辦公室，收到消息後幾乎一秒都沒耽擱就拉着老V敲門進去了。
“你們倆晚上有安排嗎？如果可以的話跟我們一起去吃個飯...”
“老板，沒有安排，有安排也必須推掉”，瑪格麗特看了看種皓，開心的嘴角都快飛起來了。
“老板，我可以”，老V相對就沉穩得多。
“種老師，你那邊幾個人？”
“加我四個”，種皓原本已經讓團隊先開車走了，現在又不得不讓他們原地待命。
“那瑪格麗特你去訂下餐廳，需要一間包房裏有兩張餐桌的，桌子可以不用太大...兩桌一共七個人！訂完我們就出發...”
等兩個人離開辦公室後，關惠看了看種皓，他正站在窗邊，看着華燈初上的街景。
雖然沒有太多的不悅，但也不是一個很開心的表情。
她靜靜地走到他身邊，“這裏的風景還不錯吧？”
“為什麽跟你吃頓飯那麽難？”
關惠被這牛頭不對馬嘴的回答，搞得摸不着頭腦。
她頓了頓，試圖找到一個合适的說話語氣，“不難啊，不是已經在安排了嗎？”
“我說的是單獨吃飯...”，他轉頭幽怨地看了關惠一眼，又心虛地轉回去看着窗外，“我不信你不知道...”
關惠向來對哄人沒什麽耐心，尤其是男人...
她輕嘆了一口氣，語氣裏有些無奈也有些不耐煩，“這個‘難’應該不是我的原因造成的...”
說完徑直走回了自己的辦公桌前，種皓望着關惠的背影，也自覺有點理虧。
瑪格麗特适時地敲門進來，“惠總，餐廳定好了，我們可以出發了...”
“把地址同步給珊姐，讓老V開車...”說完就走出了辦公室。
瑪格麗特尴尬地看了看還站在窗邊的種皓，“那個...種先生，您跟我們的車走嗎？”
“嗯...”
兩個人一言不發地坐在後排。
關惠松散地仰靠在車座，望着窗外逐漸亮起的路燈。
種皓的大腦裏正在飛速的搜尋一個自然點兒的話題，讓自己不用太低聲下氣，又可以緩解尴尬。
只是剛想開口，關惠的手機鈴便響了起來。
是一個陌生的號碼，號碼歸屬地顯示“上海”，所以她還是接通了電話。
“喂，惠惠...是我...王傑...”
說完這句話後，兩個人都沉默了。一旁的種皓剛剛明明在電話裏聽到有人在說話，雖然聽不清具體說了什麽，但他很确定此時電話那頭的人并沒有出聲，而關惠依舊握着電話沒有挂斷。
時間足足有半分多鐘，關惠輕嘆了一口氣，冷冷地說：“有事嗎？”
車裏的其他三個人都摒住了呼吸，他們從來沒有見過關惠用這樣的語氣跟一個人說話，但情緒又是那麽的平靜。
安靜的氣氛讓電話裏的聲音變得更加清晰。
“你沒通過我的聯系人申請...”
還沒等對方說完，關惠就直接打斷道：“沒有通過的必要”
“惠惠......”
“不要叫我惠惠...如果沒事我先挂了”，沒等對方再開口，關惠直接挂斷了電話。
老V和瑪格麗特從來沒有見過老板那麽冷漠地對一個人說話。就算平時遇到不想搭理的人和話，也會像之前研讀劇本那樣，不說話地上演慢動作靜默電影。從沒有像今天這樣冷聲回嗆，直接挂斷電話。即便關惠平時再冷靜果決，她也一直秉持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兩個人坐在前排小心翼翼地，連大氣都不敢喘。
種皓像是不怕死一樣，緩緩湊近關惠，“你爸媽是不是也叫你惠惠？”
關惠看着他有些嬉皮笑臉的樣子，突然心情就沒那麽糟了。
“是啊，怎麽？又想做我爸了？”
雖然語氣依舊高冷，但并不冷漠。
“那...我以後叫你惠惠好不好？”此刻種皓的眼神裏是說不盡的溫柔，像星星一樣閃着光，一動不動的看着她。
四目相對，關惠望着那滿是溫情的眼神。此時種皓離得她特別近，近到她分不清彌漫在周遭的，究竟是她自己的香水味還是種皓身上的香水味。
老V和瑪格麗特覺得，今天不是個好日子，聽到和看到的太多了，也不知道會不會被滅口。
關惠扯了扯嘴角，笑得有些邪魅，鎮定地轉過頭去看向窗外，“你開心就好！”
種皓也轉過頭，心滿意足的沖着窗外癟嘴笑着，他覺得今天的收獲很大。
老V和瑪格麗特在安排飯局這樣的事上，關惠是一直很放心的。
瑪格麗特一路帶着關惠和種皓直接走進包間，随後又立馬出去等珊姐他們一車人。她覺得剛剛在車上感受到的氣氛，太暧昧、太粉紅了，她要給兩個人制造獨處的時間，避免看到不該看的。
種皓進到包間就摘去了口罩，關惠走到窗邊，小心的将窗簾都拉上。
種皓慢慢的靠近她，倚在窗臺邊，小心翼翼地偷瞄了她兩眼問：“剛剛在車上...給你打電話的是誰啊？”
“某個渣男前男友...”，關惠想都沒想就脫口而出，她覺得這不是什麽大事。
“你...還在意他？”
關惠睜大了眼睛，好奇地看着他，“為什麽這麽覺得？”
“因為剛剛...你的語氣有點可怕...跟平時很不一樣...”，種皓低着頭，擺弄着自己的衣角，神情有些失落。
“這才是最真實的我...對不感興趣或不值得的人和事，別說時間了，就連自己的情緒都不想浪費消耗...”
“那我肯定是不會感受到這麽可怕的你了...”種皓自信滿滿的看了看關惠。
女人也瞅了瞅他那洋洋得意的小模樣，忍不住嗤笑出聲。
瑪格麗特敲了敲包間的門後才推門進來，她真的怕自己看到什麽不該看的。剛剛在車上種皓的眼神滿得快溢出來了，她才不信以她家惠總的眼力見看不出來。擺明了兩個人都是揣着明白當糊塗，在互相暧昧試探。
“惠總，人到齊了...”
還沒等關惠開口，老V和瑪格麗特就把那些人安排在了靠外的那張桌上。
種皓好奇地輕聲問：“你跟他倆說這麽坐的？”
關惠像看傻子一樣白了他一眼，“這還用說嗎？沒這點眼力見怎麽做老板的助理？”
“果然...貴的就是好...”
老V拿着菜單過來，“惠總，要不要我幫你點？”，他擔心種皓不知道關惠的喜好，點一桌她吃不了的東西。
他看到過很多次，那些應酬為了顯得高級，總是滿滿一桌的海鮮，關惠經常只能靠最後的點心填一填肚子。
關惠接過了菜單，拿到種皓面前，“沒關系，既然是答謝宴，那肯定讓客人點菜。幫我去招呼好珊姐他們，想吃什麽随便點...”
老V會意地點點頭。
種皓翻了翻菜單，小聲的問：“你是不是有忌口？上次說河海鮮不能吃，那還有沒有什麽不能吃的？”
關惠輕笑了一聲，“還挺多的...你點你愛吃的就好，我自己在裏面挑出能吃的就行了”
“你說說看...”，種皓看着菜單沒有擡頭。
“不吃河海鮮，不吃油炸和辛辣刺激，不吃鴨不吃羊，不吃香菜不吃蒜...”，關惠像順口溜一樣一口氣說了出來。
種皓翻着菜單的手頓了頓，轉過頭看着關惠，她正一臉看好戲的模樣看着他。
“所以你點你愛吃的就好...”
關惠已經習慣了這樣的情景。
以前不管是朋友，或是合作夥伴，都會熱情地征詢她的口味。她每次都低調地讓別人點他們愛吃的，可是總會遇到些人堅持要她說忌口，最後聽完又要甩個臉色跟她說：“你不吃別人還要吃...”
她有時挺感謝自己不是年少時就事成的，這樣才有機會将人情冷暖體會了個遍。
“我會記得的...”，種皓很是認真的在嘴裏複述着剛才關惠說的那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