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 24 章
阮芙急的快要哭了，扯着霍青桓的手解釋：“我們好像遇到了蛇窟，謝辭去把蛇引開了，怎麽辦，姐姐，我想去找他！”
這還是她第一次将姐姐喊出口，雖說是情急之下，但霍青桓也很是高興。
她攔住阮芙：“不要擔心，那些蛇無毒，冬眠剛醒，傷不了他的。”
這些蛇的确是霍青桓尋到後刻意放在他們這處，為的就是看看謝辭在危急時刻，到底會如對待她的妹妹。
剛剛她一直躲在暗處，看到全程，謝辭是有些急智，能想出用血引來蛇，最關鍵是願意為了阮芙做這些。
阮芙想了想，終于看出這是姐姐故意試探，難免有些生氣，但是姐姐自小生活在軍營中，能想出的法子自然不會太委婉。
“姐姐往後不能這樣......萬一出事怎麽辦？”
“你在，我肯定會小心保護你。”
霍青桓性子冷淡，心裏只有這個妹妹，對旁人比如謝辭，不傷及性命就行，即使妹妹對此種做法不喜，她也不後悔試探，至少能确認謝辭對妹妹的心意。
二人說話間，謝辭從河邊回來，身上衣料被山泉沾濕，他看到霍青桓也不驚訝，淡淡道：“你來了。”
霍青桓一看他神色，就知他猜到了，“原來你知道是我做的？”
“嗯。”
謝辭拂去腿邊的水，“在河邊明白了。”
他用血引蛇離開，路上就覺得奇怪，冬日哪來的那麽多蛇，再一想霍青桓時不時離開，很容易聯系起來。
而且阮芙不在他身邊，他有時間仔細分辨，那些蛇個頭小，且無毒，看來沒甚大的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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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生氣？”
謝辭冷笑：“我只是覺得你在無事生非。”
霍青桓聽他這樣說，倒是反而笑了，“你還挺不掩飾喜好。”
如此，三人看風景的興致大減，在山上逛了一圈，阮芙便想早點回去，替謝辭手上自己割的傷口包紮起來。
回到謝家，劉媽媽看到自家公子手上的殘血驚呼一聲，忙拿來紗布和剪子。
阮芙坐在椅子上替他小心處理，謝辭覺得不必如此小心，神情不自在的想抽回手，素來脾氣軟和的女子卻使勁攥住他，一副不包好不罷休的模樣。
謝辭莞爾，再看到霍青桓也在一旁，心中莫名爽快，任由阮芙動作。
過了會，阮芙和劉媽媽去膳房拿點補氣的湯藥，房裏只剩下他們兩人。
謝辭先開口：“霍公子，阮芙和我早有婚約，她心思單純，還請你高擡貴手。”
霍青桓本想和他好好解釋，沒想到他字字帶刺，好笑道：“有婚約怎麽，我搶不得？”
“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
“我又不是君子。”
霍青桓看他俊容無措的老實樣子，其實這般男子也算尚可，不如戰場男二骁勇，勝在體貼細致，前途可期。
“謝辭，我就将親妹妹托付給你了，你好生待她。”
“什麽？”
謝辭等了一會，沒想到聽得的是這句，“你，她是你親妹妹？”
“對啊，不然我眼巴巴跟她過來？”
霍青桓無意表面女子身份，她更想讓謝辭看清楚，阮芙是有所依仗的。
“你若是想娶她，一将來即使功成名就也不可輕慢，二絕不能納妾，我妹妹沒什麽心機，見識不了後宅陰私，我也不希望她見。”
謝辭站起身，莊重道：“你放心，弱水三千，我只願取一瓢飲。”
“明日我就得回邊關，往後勞煩你照顧。我們兩父母皆亡，長兄如父，他朝一日若你對她生厭，還請全須全尾地将她還與我。”
霍青桓說完，不等謝辭回答，作了一揖後離開，阮芙回來看到房內只有謝辭一人。
“青桓哥哥呢？”
“他回去休息了，說明早啓程。”
“啊？她沒告訴我。”阮芙還沒與姐姐好好聚首，姐姐就要走，她神情變得很是落寞。
“我聽他說，是你的親哥哥？”
阮芙驚訝擡頭，随即猜測姐姐大約是怕謝辭誤會，輕聲道：“嗯，當初父母親失散，我和姐，哥哥也一直沒見。”
她隐隐回想起來，兒時和姐姐一起玩射箭的情形，難怪她當初投壺時情緒那般激動。
阮芙想起爹娘，心裏更難受了，情緒不高，她看到桌上端來的參湯，轉移注意力道：“遙卿哥哥，趁熱喝，劉媽媽放了很多補料。”
“嗯，好。”
翌日，阮芙送霍青桓離開，走之前兩人十分不舍，霍青桓自是囑咐了許多，最緊要的就是讓妹妹切記不能委屈自己。
阮芙容易哭，抽抽噎噎地扯着她的袖子，甚至想與她一道去邊關住幾日，被霍青桓無奈地拒絕。
“我看你和謝辭的好事将近，到時姐姐會回來吃你的喜酒。”
她說話直白慣了，阮芙臉紅道：“八字沒一撇呢，他也不喜歡我啊。”
霍青桓摸了摸她的腦袋，“傻妹妹，你丫鬟都看出來了，偏就你看不出來。”
十日後，縣上放榜。
阮芙起了個大早，陪謝辭一起去看榜，謝辭還沒緊張，墨寶，春桃還有阮芙三個人一路上面色發白，眼下烏青，顯然昨晚就沒睡好。
墨寶叽叽喳喳：“我覺得這次公子一定能中舉人！”
春桃點頭：“希望如此。”
阮芙卻是小聲對謝辭道：“便是萬一不成，也不着急，往後可以慢慢來。”
“你知道我有嫁妝，我還能賺很多銀子，你慢慢讀書就是了。”
謝辭覺得這世上再沒有誰能比眼前這個絮絮叨叨的姑娘更襯他的心了。
“阮芙，不如我們定親吧。”
“嗯？”
“原本就有婚約，我想和你定下成婚的日子。”
春桃在一旁的聽得也驚呆了，“公子，咱們今天不是要去看放榜嗎？”
謝辭淡笑道：“我覺得今日是個好日子。”
阮芙默默不語，她總覺得遙卿哥哥是因為婚約娶她，小聲道：“婚約早弄丢了，你不一定非得娶我的。”
“可誰都會想娶心愛的人，我也一樣。”
阮芙聞言，楞楞地看向謝辭，“你是說，說你喜歡……”
“嗯，我喜歡你。”
阮芙雙頰通紅，心裏開心的不得了，可是馬車裏還有春桃他們在，她羞的只能低下頭不講話。
直到到了熙熙攘攘的街上，馬車外全是讨論這次成績的聲音，墨寶率先下馬車去看，阮芙也回過神來，想跟着下去。
謝辭溫柔地攔住她，“人多，你在車上等就好。”
“我想陪你一起去看。”
雖然謝辭十分淡然，但阮芙還是想陪在他身邊。
謝辭拗不過她，只好帶着一塊上前。
阮芙剛走近，她膽子小，從中榜的末尾開始看，一直看到最前，熙泉縣謝辭的名字赫然首位。
墨寶也看到了，興奮不已，“公子中啦！還是解元！”
謝辭趁喧鬧，将阮芙偷偷拉扯到一旁人群外，扶好她的發釵，溫聲道：“說了讓你等車裏，你看，釵都亂了。”
阮芙心裏為他高興：“我們快些回去，告訴劉媽媽這個好消息！”
“可是你還沒回我。”
“什麽？”
謝辭看着她的眼睛，“你願不願做我的妻。”
周遭喧嚣，這句話卻像是落在阮芙的耳邊，清晰而堅定。
她無比羞澀，也無比鄭重的點頭：“嗯，願意。”
——完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