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 40 章
對着女兒們說了會兒話,江晴采看了眼室內,方回樂和陶陶頭也不會,顯然不會注意到她們這邊地動靜,拉了拉百晝的手。
百晝回頭看向她,目光中帶着詢問。
江晴采指了指自己的嘴唇,從口袋裏拿出那盒唇膏,“你嘴唇幹幹的,我幫你塗一點唇膏吧。”
百晝的視線落在江晴采的粉嫩水潤的唇上,停留了片刻,移到她手中的唇膏上,抿了抿唇,耳朵熱度慢慢上升,瞥了眼房間裏。
看房內的人沒分神,百晝收回視線,看江晴采一臉躍躍欲試,點點頭,拉着她朝旁邊躲了躲。
江晴采小心的打開唇膏的蓋子,纖長白嫩的指尖劃過淺粉色的脂質膏體,沾上粉紅的色澤,輕輕觸上百晝淺色的唇。
指尖觸感輕而軟,江晴采不自覺地屏住呼吸,專注的看着手下淺色的嘴唇漸漸染上緋紅的顏色。
直到全部抹勻,輕輕舒出一口氣,從百晝的唇上移開視線,江晴采擡眸時才注意到兩人之間極近的距離。
百晝感受到唇上清晰的觸感,耳廓泛紅,垂眸放肆的看着江晴采臉上的神情,對方眼中只有她這個想法讓百晝心跳漸漸加快,直到江晴采看過來,才意識到自己盯得太久。
四目相對,兩人默契的移開視線,拉開一點兒距離。
百晝抿了抿唇,唇上潤潤的,帶着淡淡的花香味,似乎在江晴采身上聞過,她的視線落在江晴采的唇上,和她一樣的唇膏。
江晴采低頭将唇膏蓋回去,輕輕咬了咬下唇,視線不着痕跡的飄回百晝身上。
兩人心中同時冒出一個念頭,現在她們倆嘴唇上的味道是一樣的,就像接吻了一樣。
這個聯想讓兩人臉上升起熱度,直到房間內方回樂和陶陶寫完卷子叫她們才尋回了先前的淡定。
學習結束後,方回樂和陶陶收拾着東西回去,方回樂瞥見江晴采放在床頭的唇膏,好奇的問道:“這是什麽牌子的唇膏?好用嗎?正好我的用完了,想買個新的。”
Advertisement
方回樂的話剛落,正把桌子搬回去的百晝一側的桌子腿落在了地上,方回樂走過去幫忙搬回去。
江晴采看了眼百晝的背影,将長發撥到耳後,笑着答道:“挺好用,很水潤,味道也好聞,我把連接發給你。”
将方回樂和陶陶送回去,百晝看江晴采朝她抿嘴笑,就知道她剛才肯定注意到了她的反應,伸手輕輕捏了捏江晴采的臉頰。
“下回我幫你塗。”
當晚睡前,百晝就履行了自己說的話,好好的給江晴采塗了一回唇膏,直到睡夢中,都能尋覓到淺淡的花香味。
幾天時間飛快劃過,期末考試轉眼就到眼前,進考場前,百晝特地叮囑了江晴采不要提前交卷,江晴采眼睛左看看右看看,笑着不說話,拉着百晝的手撒了會兒嬌,才應了下來。
和江晴采分開,在考場座位坐下,百晝眉眼間才露出些沉郁,期末考試之後,江晴采就要出國,最後兩天的相處時間,便顯得格外珍貴。
最後一場考試結束,走出考場,百晝一眼就看到了江晴采的身影。
百晝走過來,牽起江晴采的手,“走吧,回家了。”
江晴采腳步輕快的跟上她,眉眼彎彎的側頭和她說話,四周的學生從她們身邊走過,仿佛與她們隔在兩個世界。
當天谷玲開車過來接兩人回家,在門口告別時,谷玲先一步走進去,給兩人留點兒說話的時間。
“明天上午九點的飛機?”百晝黑白分明的眸子裏只裝着面前的人,輕聲問道。
“嗯,玲姨早起送我去。”江晴采朝百晝靠近一步,唇角噙着淡淡的笑,“你明天不會來送我吧?”
百晝偏了偏頭,語氣認真的問道:“不行嗎?”
江晴采搖搖頭,擡頭看着百晝,“你要是去送我,我肯定會哭的,哭起來就不好看了。”
百晝松開行李箱,張開手,朝前一步抱住江晴采,“別忘了給我打電話。”
“好~”江晴采靠在百晝的懷裏,抱着她左搖搖右晃晃,語氣柔軟。
“記得多穿衣服,別生病了。”
“好~”
“別和陌生人出去。”
“好~”江晴采語氣中帶着笑意,乖乖應下,雖然像把她當成了小孩子,但她喜歡百晝想着她的樣子。
百晝也發現了些不對,再說下去不知道要說出些什麽來,沉默片刻,沒能說出記得想我這件事,開口說道:“早點回來。”
江晴采在百晝的頸間點了點頭,擡頭看向她,眼睛亮晶晶的,“記得想我。”
百晝笑起來,酒窩也藏不住,沖淡了那一點兒憂傷,應道:“好。”
她抿了抿唇,接道:“你也是。”
不管有多舍不得,時間還是一點點過去,江晴采從口袋裏拿出那盒唇膏,塞進百晝口袋裏。
“這是一個味道的,那一盒我帶過去,你別忘了用,我會檢查的,做的好回來給你帶禮物。”
百晝垂眸聽着江晴采念叨着的話,看她被冷風吹的了縮脖子,從頸上取下自己的圍巾,嚴嚴實實的裹在江晴采細白的脖頸上。
“好,知道了。”
江晴采擡手觸摸着柔軟溫暖的圍巾,眉眼彎彎,勾着百晝的指尖晃了晃,松開手朝家門走了幾步,回頭和百晝揮手。
百晝指尖摸到那盒唇膏,一直放在江晴采的口袋裏,帶着點點暖意,被她握在手中,朝着回家的江晴采揮了揮手。
明明才剛分開,就已經開始想念了。
走下飛機,江晴采就在出口看到了接機的人,是江廷尉的司機,舉着寫了她名字的牌子,看見江晴采,朝她揮了揮手。
“先生本想親自過來,但醫院臨時加了個檢查。”
司機接過行李箱,同江晴采解釋道。
“醫院?”江晴采想起之前讓江廷尉去醫院檢查,後來的通話中江廷尉說沒什麽要緊的,怎麽現在還在醫院。
具體的病情司機也不清楚,接上江晴采開車朝醫院駛去。
江晴采知道不能心急,但想到上一世江廷尉病重的模樣,眉頭不由得蹙起,到達醫院後,腳步加快朝江廷尉的病房走去。
剛走到門口,就迎面遇上了江廷尉從房間裏走出來,他看起來瘦了些,坐在輪椅上,精神看起來倒還好,看見江晴采,相似的鳳眸中泛起笑意。
“這麽快就到了。”
江晴采接替護工推着他的輪椅在江廷尉的指揮下朝花園走,皺眉問道:“不是說沒什麽大問題嗎?怎麽在醫院?”
江廷尉笑了笑,說道:“真沒什麽大問題,發現及時,前段時間做了個手術,醫生也說恢複良好。”
他說的輕描淡寫,但顯然不是這麽簡單,否則也不會還需要輪椅代步。
江晴采抿了抿唇,小聲說道:“我可不信你,待會我去找醫生問問。”
江廷尉無奈的笑了笑,轉移話題問江晴采路上的情況,也關心關心她和她女朋友的情況。
江廷尉住的醫院是江家名下的一所私人醫院,環境很好,江晴采推着他到花園,花草樹木生長繁茂,看着便覺得心情好起來。
“我們挺好的,我出國她特別舍不得,要我早點回去,說每天都會想我,我每天給她打個電話才行。”
談起百晝,江晴采唇角微微勾起,江廷尉只聽她的聲音都能想象出她沉迷于戀愛中的樣子,被塞了一嘴狗糧。
“放心吧,我們不會在這邊留多久。”江廷尉神情輕松的說道。
“真的?”看江廷尉說的篤定,江晴采有些疑惑,停住推輪椅的動作,開口問道。
江廷尉回頭看了她一眼,語氣沉穩的肯定道:“既然你不想要,我也懶得争,正好身體也不好,不如回國內養老,還能多看看你。”
江晴采繼續推動輪椅,唇角噙着淺淺的笑,“我覺得挺好的,你看你年紀不大身體就不好,是要早點養老,回國內我還能多探望你。”
聽見江晴采這話,江廷尉輕聲笑了笑,同幾個月前穿着西裝的疲憊緊繃的姿态比起來,神情放松愉悅。
兩人在花園散了會兒步,回到病房,江廷尉檢查的報告也出來了,可以出院回家調養。
坐在車裏,望着遠處的建築慢慢靠近,江晴采臉上輕松的神态漸漸沉靜下來,眸中神情冷淡。
江廷尉察覺到她身體緊繃,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臂,“別擔心,我們不會待很久了。”
從久遠的回憶剝離,江晴采放松下來,輕輕揚起唇角,露出個矜持的微笑,她不會在這邊待很久,答應了粥粥要早點回去。
車在大門口停下,有保安過來打開車門,江晴采跟着江廷尉走下車,仰起頭看了看眼前富麗堂皇的高大建築,垂眸斂下晦暗的情緒,推着江廷尉走進大門。
“三叔回來啦,身體恢複的怎麽樣?我正想去看您。”
坐在客廳沙發上的年輕男子看過來,露出燦爛的笑容,看向江晴采時,有些驚訝,“晴采來啦,好久不見了,還記得我嗎?我是你盛傑哥哥,小時候還帶你玩過。”
迎着江盛傑的笑,江晴采露出個腼腆的笑來,眸光落在江盛傑身上,輕聲喊道:“盛傑哥哥好。”
她怎麽可能忘記這個人呢?這個帶着猙獰的笑朝她和百晝撞過來的殺人兇手,她一直都記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