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 20 章
希洛根本無法入睡。
他正考慮要不要将安室透掐死,讓對方在睡夢中安靜地死去時,他的手機屏幕亮起來。
賓加給他發來一條任務簡報——
“希洛,之前警視廳襲擊了我們的基地,帶走了我們的一個人,需要你潛入警視廳救出這名人質。”
組織那群人屬實是廢物(除了琴酒),每天忙着勾心鬥角不幹正事(除了琴酒),一遇到棘手的任務就扔給他(除了琴酒),每次都是這樣。
希洛懶得理睬,回複“我沒空”。
幾秒後,賓加回複他:“你現在在哪兒?”
之前琴酒打電話時也問過他“你在哪兒”,這群人是怎麽回事,為何突然對他的行蹤這麽感興趣?
希洛回複“不關你事,我很忙壓力超大,不要來打擾我。”
“壓力大?”賓加的回複中帶着嘲笑,“我看你是樂在其中吧,每天跟波本成雙入對,真的以為自己是在戀愛嗎?你不要玩得太過火了”。
這番話帶着警告口吻。
玩?
當然了,學習是玩,交朋友是玩,入侵警視廳是玩,接近波本也是玩。
既然都是玩,玩什麽不都是一樣麽?只要他玩得開心就好了。
希洛關掉手機,翻了個身,猝不及防的,他與睡在旁邊的安室透正面貼臉。
安室透不知什麽時候已經睡着了,呼吸的聲音在他耳邊盤旋,均勻的氣息噴吐在他脖頸處,讓他感到很癢。
他不由得将身體縮進毯子裏,但想了想,他又偷偷将毯子掀開一條縫,觀察着安室透的睡容。
安室透睡覺的時候為什麽穿襯衫,他沒有睡衣的嗎?
安室透的五官具有很高的觀賞性,聞起來也不錯。
希洛身邊的那些男同學們,百分之六十都是形象邋遢不修邊幅,他們每天像僵屍一樣在校園裏晃來晃去,他們身上散發着可樂零食和游戲的氣味。
他身邊很少有像安室透這種散發着幹淨氣味的男人。
但是,如果不是因為任務,他根本就不可能跟這種優秀而且幹淨的男人接觸吧。
想到這兒,希洛心情變得很壞,于是起身下床,想出去透透氣。
*
希洛爬下床,來到客廳。
他的腳剛碰觸到客廳地板,遠處的黑暗中便響起一陣詭異的響動,随即,黑暗中跳出一只兇惡怪獸,朝他撲來。
希洛迅速跳上凳子躲避,直到哈羅的身影從黑暗中浮現。
哈羅在地板上跳來跳去,一直在圍着希洛轉圈。它步履歡快,搖動的尾巴以及伸出的舌頭散發着某種愉快的情緒。
就連安室透養的狗都這麽活潑。希洛心想。
如果他被安室透養着,他也能變活潑吧。
希洛警惕地蜷縮在凳子上,最後忍無可忍,小聲問道:“你為什麽一直跟着我?你到底想幹什麽?”
哈羅嘴裏叼着它的狗碗,搖着尾巴,眼睛裏帶着乞求食物的渴望。
狗也需要吃夜宵嗎?希洛不确定。
不過,它整晚都被安室透關在地下室,大概也沒能好好吃一頓晚飯吧。
想到這兒,希洛有點愧疚。
于是他嘆氣,“好,雖然安室先生不允許,但我可以偷偷拿一點狗糧給你,你吃飽之後就去睡覺,不要再纏着我了,好嗎?”
他不确定哈羅是否真的聽懂了,只要他說“狗糧”兩個字,哈羅的耳朵就會像天線一樣豎起來。
卧室牆壁上安裝着一個櫃子,為了防止哈羅偷吃,安室透一直将狗糧藏在這個櫃子裏面。
希洛悄悄越過熟睡中的安室透,踩到床上,将手伸向櫥櫃。但由于個子矮,他需要踩着床頭櫃才能夠到櫃子。
他嘀咕了一句“麻煩”,蹑手蹑腳的擡起腳,整個人爬到了床頭櫃上。
當希洛打開櫃門,拿到狗糧的那一刻,站在卧室門口的哈羅開心地“汪”出聲。
希洛本就怕狗,被這突如其來的一聲狗叫吓了一跳,一腳踩空,墜落下去。
畢竟是經過訓練,下墜過程中他迅速調整好姿勢,避免了頭磕在堅硬地面上的慘狀。
但他整個人還是摔到床上,不偏不倚,砸在安室透懷裏。
本就在裝睡的安室透,不得不醒過來,他看着懷裏衣衫不整的希洛,詫異:“你在幹什麽?”
希洛掙紮了兩下,但上方高大的身體沉甸甸的壓下來,将他壓在身下,他無法動彈。
逃跑失敗,但希洛還算冷靜,老實說道:“我在找狗糧。”
“找狗糧幹什麽,你餓了?”
希洛不悅道:“是你的寵物狗強迫我的。”
“騙人,哈羅又不會說話,它怎麽強迫你?”
“沒有騙人,不信你問它——”
希洛說着,伸手指向在卧室門口等候的哈羅,然而門外空蕩蕩,空無一狗。
哈羅害怕被安室透罵,早已經跳進自己的窩裏,裝出一副正熟睡的樣子,甚至還在打鼾。
這是什麽心機狗?
安室透嘆氣:“哈羅它正睡覺呢,你怎麽忍心污蔑一只狗?真過分啊。”
希洛:“……”
“你不準我跟你接觸,然後趁我睡着主動往我懷裏撲?希洛,這樣可不好。”
“……”
說到這兒,安室透擡起頭,佯裝沉思狀:“說起來,上次你污蔑我出軌,那次的懲罰可不能被你逃過去……這次就連本帶利一起還吧。”
希洛想問“怎麽還”,但安室透壓住他的兩只手腕,身體更緊密地貼上來,将他壓在柔軟的床墊上。
希洛想要拒絕,但對方的手輕撫着他的臉頰。
安室透明明眼神銳利,觸碰他臉頰的動作卻像是羽毛輕撫。手指劃過他嘴唇的動作,像是帶着某種暗示意味,撩撥着他那根細細的神經。
這是,要——
希洛驚恐發作,又一次嘗試掙紮,又一次失敗。
“力氣好大。”希洛心裏在暗罵,幸虧他之前沒輕舉妄動,否則大概率會被波本當場拿下。
想到這兒,希洛瞥了一眼陽臺的位置,發現他之前擺放好的鞋有被人移動過的痕跡。
安室透檢查完鞋子後将鞋子擺回原處,但希洛的記憶力宛若照相機,他能夠看出那雙鞋子被移動了三四毫米。
希洛一下子醒悟過來,原來安室透還在懷疑他。
那這一切行為就可以解釋了,安室透這一系列的調戲行為只是在試探他,是想逼他反抗。
得知了這一點,希洛反而不再害怕,而是直直地望着上方的人。
既然是假裝的,那麽,主動權就要由他來掌控了。
“安室先生,你是不是太心急了?”希洛冷笑道,“你平時那副正人君子的模樣,原來都是騙人的啊。”
安室透本以為希洛又要像之前那樣被吓得瞪大眼睛,此刻希洛這副冷靜的表情讓他倍感意外。
沒等他細想,就聽見希洛繼續說道:“雖然婚前就進行X行為不太好,不過,如果你非要堅持的話……那就來吧。”
這次換做安室透一怔:“什麽?”
“安室先生,就像你之前說的,kiss,擁抱,doi都是情侶之間應盡的義務,所以請享用我的身體吧……我不會反抗的。”
希洛說着用手掩住嘴,将臉側過,佯裝出難為情的姿态。
屋內光線晦暗,窗外月色刺眼,将他的身體輪廓染上一層冷藍色,這幅畫面足以誘惑意志最堅定的人犯罪。
安室透還在詫異,但希洛已經将手伸進他襯衫裏,指尖輕輕由上至下,慢慢劃開了他衣服的扣子。
“怎麽了,安室先生,為什麽不繼續?”
眼見安室透不為所動,希洛故意湊近安室透耳邊,放低聲音——
“如果你不繼續,那我明天就到外面去宣傳‘安室先生那方面不行’哦。”
說完,希洛張開牙齒。
灼熱的氣息從他唇間流出,他輕啓牙齒,咬住安室透的耳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