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第 56 章
岑阆一擲,鑰匙呈抛物線打着窗簾直接扔到窗外。
江俜都看傻了。
岑阆:“我絕對不會咬你,材料是戰艦外殼級別的,耐高溫高壓。”
“等等!”江俜想撬開頂級Alpha的腦子看看他在想什麽,他愈發認為,這不是一個科研項目,而是一項心理研究。
江俜輕輕一推,岑阆就往外讓開了一點,小腹間隔着二十公分的距離,因為江俜在臺上容易呼吸緊促,岑阆擔心他觸發情境也會轉移。
江俜跪在床上,細白手指摸上岑阆戴上的黑色金屬止咬器,他只見過地鐵上的警犬戴這個。
江俜皺眉摸到後面厚重的像電池塊的東西:“帶電了嗎?你答應過我什麽?”
說好了不再用懲罰的方式壓制自己呢?
有困難可以找小江醫生。
小江醫生這次有點後悔,他食言了。
岑阆從江俜答應他開始,腦子就處于興奮狀态,能處理的事情不多,只有兩個念頭:一,江俜同意了,二,他絕對不能陽痿。
這兩個念頭深深鉗制住他的理智,只有江俜說話還好使點。
岑阆任由他摸,“沒帶電,你摸到的是鎖扣。”
江俜:“你解開看看。”
岑阆:“鑰匙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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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俜:“去拿回來。”
岑阆:“你看我這副樣子,能出現在下面嗎?”
先別管了,除了嘴,他還有手和眼。
“小江醫生,可以脫件衣服看看嗎?”
江俜臉頰頓時燒起來,一下子收回手,也不心疼了。
地下城是全黑的環境,尚且還能掩埋羞恥心,青天白日的,怎麽能脫衣服。
雖然答應談戀愛,但沒想過脫衣服。
“不可以。”江俜捂着肚子便要下床,“我去給你撿鑰匙。”
岑阆好笑把人攔住,讓懷孕的老婆下樓給他撿止咬器,聽起來很變态。
岑阆:“為什麽不可以,我又不咬你。”
江俜眼睛永遠幹淨明亮,他垂了垂眼,道:“肚子大了不好看,以後再看吧。”
岑阆反應了一下,心疼道:“怎麽會?小江醫生不許有這種煩惱。”
江俜的身段姣好,或坐或站,憑欄聽雨還是專心實驗,從哪個角度拍照看都賞心悅目,像只清冷高傲的天鵝,天生麗質,清冷無波。
懷孕之後的江俜,眉間多了一點溫柔的神色,像神明低頭看他的愛人。
高大的Alpha回望過去,在他眼角親了親——止咬器的金屬籠撞到了江俜臉頰。
冰冷的橫條印在他緋紅的側臉上,像放在籠子外的一塊芙蓉糕。
岑阆磨了磨牙,伸手勾住止咬器上的兩條杠狠狠一捏,止咬器形變,但頂多讓他能吃口真的芙蓉糕。
不戴了,只想親一親江俜哄哄他。
“寶貝,幫我把鑰匙撿回來吧。”
江俜:“你等我。”
岑阆:“你走慢點。”
江俜:“好的,下面人很多,你不要急。”
江俜出了房門,健步如飛地下樓,路過客廳時,岑老爺子還在看新聞,問了一嘴:“小江去哪呢?”
江俜:“東西掉窗戶下面了,要去撿。”
岑威氣哼哼道:“臭小子沒長腳嗎?怎麽讓你去撿。”
江俜:“……他洗澡。”
岑威不太放心,站起來道:“我給你撿。”
江俜只好帶着爺爺走到窗戶下面,就是彎個腰的事兒,岑威撿起來,“鑰匙?你的還是岑阆的?”
岑阆站在窗戶邊:“我的。”
岑威掄胳膊一下子給它原路扔回去:“下次自己撿。”
岑阆身手接住,咚的一聲砸在手心,還有點疼,老頭子勁兒大:“好。”
江俜:“……”不愧是爺孫。
岑阆一秒解鎖,探出頭道:“小江醫生在下面等我。”
江俜站在原地,“好。”
他數到五,岑阆就出現在面前。
“爺爺,讓讓,我身上有信息素。”
岑威瞪了他一眼,也很習慣了在岑阆易感期時繞着他三米遠走。
岑阆牽起江俜的手:“我們去花房走走。”
岑威回頭看了一眼,笑了一聲,總算有個能在岑阆任何時候抓住他手的人。
江俜看了一眼爺爺,開動腦筋,有沒有辦法讓岑阆的風暴症更老實一點呢?可以肆無忌憚地擁抱爺爺和将來的孩子?三米是岑阆可以完全收斂信息素的範圍,但是對親密家人來說,還是太有距離了。
怎麽弄?自己的信息素還能有什麽用?
江俜不想研究其他Alpha的難題了,他現在只想研究岑阆的需求。
标記一次有用,如果一直一直……呢?
江俜的思緒被餘光瞥到的現象打亂,岑阆褲子那裏……
“不難受嗎?”
岑阆:“可以忍。”
人非野獸,不是易感期都能忍,易感期也能打抑制劑,單看樂意不樂意了。
岑阆樂意為江俜忍着。
六月份盛開的鮮花很多,加上園丁細心的呵護,每一朵都花型完美,花瓣無缺,一條玻璃長廊争奇鬥豔,芬芳沁人。
岑阆漫不經心地贊美:“粉色牡丹真好看。”
岑阆真誠地贊美:“但小江醫生更出水芙蓉。”
江俜:“……”就因為他剛才說了一句自己不好看?
“白色荷花真好看。”
“但小江醫生更欺霜賽雪。”
江俜頭皮發麻:“別誇了,好好看花。”
岑阆老實道:“你在這我哪看得進去花。”
江俜:“那你想看什麽?”
岑阆:“看點佛經。”
江俜轉頭看看,他們已經走到花房中央,蜿蜒的玻璃花房,一步一景,前後都沒有人進來,茂密的枝葉和盛放的花朵将外面窺探的視線攔斷。
江俜小聲:“你說脫件衣服看……其實不用脫也能看。”
江俜覺得自己被岑阆傳染得有點變态,手指挑開了後領,“你看吧。”
岑阆的目光從襯衫後領滑進去,順着漂亮的肩胛骨中間一路滑到後腰,像坐了一趟暢快的滑梯,陷在軟軟的腰窩裏。
從後面看,不怎麽能看出江俜已經懷孕六個月,後背仍然很瘦。
岑阆垂着眸,呼吸都要鑽進江俜領口裏,像剛成年偷嘗隐秘的禁果。
小江醫生太可愛了,怎麽會想出這種勾起Alpha劣根性的查看老婆的方式?
岑阆手指撚着領口,一寸一寸挪到前面的鎖骨處,輕輕挑開,呼吸一輕。
江俜:“好了嗎?”
岑阆:“沒呢,再看看肩頭。”
江俜覺得白襯衫的領子都快被岑阆捏成碎布了。
良久,久到江俜看見兩只空手來的蜜蜂已經采完一輪蜜滿載而歸,岑阆才笑了一下放開他。
岑阆翻了翻變形的領口,給他整理好:“衣服質量不行。”
江俜:“可以看花了嗎?”
岑阆:“行。”
自從家裏這個花房建立以來,岑阆還是第一次進來。
來得不巧,看每一朵花都像江俜,滿腦子都是比喻句,能寫八百字小作文。
江俜好像害羞得不喜歡光線,岑阆思考,平時可以,孕期就不行,他得時刻能看到江俜的表情才放心。
罷了,想這麽多幹什麽,反正也不敢。
晃了一圈,岑阆回到家裏,“我再去洗個澡。”
江俜:“好。”
等岑阆進洗手間,江俜思想鬥争了一會兒,還是忍不住拉開岑阆的抽屜檢查。
正常人怎麽會有那麽奇怪的東西,一會兒袖帶電擊器一會兒止咬器,讓他檢查到了要全部扔掉!
床頭櫃左邊是一摞相冊和證件,江俜沒有允許不好意思看照片。
床頭櫃右邊,江俜一拉開,東西就很令人迷惑了。
江俜把抽屜拉到最開,坐在了地上,一樣一樣拿起來。
安全套什麽的,全新未開封,生産日期也很新,看起來像下午剛買的。買了又不用。
江俜撥到一邊,拿起來一個手表狀的物體,比手表寬,足有三寸,能覆蓋三分之一小臂。
江俜按了一下,表盤彈開,裏面是很多管并排的抑制劑。
江俜一下子明白了用途,是岑阆以前易感期使用的抑制劑注射器吧?
他跟別人不一樣,正常人只要一天注射一次就行。
岑阆要維持體內一個高濃度的抑制劑水平,但濃度太高又會有副作用,于是弄了這麽一個類似緩釋的手表,代謝一點補充一點。
江俜按了一下,看見鋒利的針頭從表盤底下刺出。
經歷了二十年的風暴症,那些沒什麽用的專家團肯定給岑阆上過各種沒用的儀器,也許有時候全身紮滿輸液袋也不一定。
所以岑阆總是不吝于對自己物理工具限制,這是他能想到的最常用的方法。
啪嗒,門把手按下,岑阆從浴室出來。消毒水味兒裹挾着水汽靠近,拿過他手裏的抑制劑釋放器,扔進抽屜合上,“別坐地上。”
江俜低着頭道:“其實我心裏也不會反抗的。”
小江:他變态是有原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