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004
回門？
不是顧青州提醒，蘇妍都忘了還有回門這回事。
想到書中劇情，對于蘇妍來說，其實她不太樂意與蘇家人接觸。這些書中人物，她總覺得有些邪門。這個世界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是圍繞着他們在轉，就比如昨天弄出來的這個輪椅，可能就是受劇情影響，才一直不出現的。
蘇妍這個角色只是一個炮灰，跟女主女配對上，總覺得要出事。
不過，來都來了，有些事還是必須要做的。
既然一定要回蘇府，兵來将擋水來土掩，那她就來會一會這些人。
“行啊。”
蘇妍很快就把心中的擔憂抛棄在腦後，開始暢想起到莊子裏要做些什麽了。
“夫君對我可真好。”
對于蘇妍動不動直白的表白，顧輕州都有些免疫了。他掀了掀眼皮，頗有些淡定的看了蘇妍一眼，心情卻小小的飛揚了起來。
這一晚，兩人仍舊是同榻而眠。
不過，如今的蘇妍已經想開了許多。書中并沒有描寫顧輕州的下場，她也無從得知顧輕州最後如何了，不過身為員工，總要關心一下老板的身體。
畢竟，只有顧青州一直好好的，她這才叫是真正的鐵飯碗。
這般想着，在兩人沐浴完，下人們紛紛退場之後，蘇妍并沒有着急關燈，只是落下了帳子，讓床內顯得昏暗了些。
然後，試探性的對着顧輕州的雙腿伸出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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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雙手剛剛湊近，剛剛還閉着眼似乎在假寐的顧輕州，就陡然睜開了雙眼，目光有些犀利的看了過來。
很顯然，這一日兩人雖相處的還不錯，那也是在互不幹擾的情況下。
一旦蘇妍想觸及他的心底，顧青州便像帶着硬殼的刺猬一般，驟然間便豎起了自己的硬殼，不肯讓蘇妍觸及半分。
可這一次，蘇妍卻罕見的沒有狗腿，直接順應老板的心思，放下自己的雙手。
而是很堅定的，把自己的雙手輕輕放在了顧輕州的雙腿上。
腳下溫熱的軀體明顯的震顫了一下。
蘇妍堅定不動，等他稍微冷靜下來，才隔着薄薄的毯子，一點點地揉着那一雙腿，由輕到重慢慢按了起來。
“我聽說軀體長時間不運動，便會慢慢的僵硬萎縮。”
“夫君只是暫時找不到治療辦法，誰知道以後會怎樣呢？諱疾忌醫是小孩子才做的事，夫君已經是個成熟的大人了。我知道你害羞，不過沒關系，以後我不會假于他人之手，陪着你，一直幫你按摩恢複，直到找到治療方法的那一天。”
一邊說，蘇妍一邊堅定的按着。
手下的雙腿似乎認命了一般，從剛開始的十分抗拒，慢慢的變軟化了下來，開始順從的屈服于蘇妍的按摩之下。
而被按摩着的顧青州本人，也再次頭疼的閉上了眼。
他其實沒什麽知覺，卻覺得室內的一切注意力似乎都集中在他的雙腿上。
按理，他應該對蘇言的這一行為感到惱怒的，卻不知為什麽，除了最開始，竟然也慢慢适應了她的絮絮叨叨，習慣了她的自作主張。
可能是因為，她的眼裏并沒有同情，也沒有關懷下隐藏着的幸災樂禍吧。
她好像是真的把他放在了心上。
這般想着，顧輕州放松之下，竟然就在按摩中慢慢睡了過去。
第二天再醒來時，蘇妍依舊四仰八叉的躺在他的身邊，一腿高高翹在他的身上，睡得昏天黑地，仿佛昨天的那一場溫情，只是他的一段破碎的夢。
可顧輕州卻覺得，似乎有什麽東西變得不一樣了。
可能是受輪椅的影響，如今蘇妍在侯府的地位直線上升，侯夫人對她今天的回門也十分重視，竟是将禮物又添厚了幾分，給足了蘇妍面子。
可坐在馬車裏的蘇妍，臉上卻露出幾分肉疼的表情。
顧輕州坐在她身邊，只是淡淡看了一眼，覺得似乎是察覺到她心中所想。
果然。
只聽蘇妍嘀咕道：“這麽多貴重的東西，給蘇家的那些人，真是白瞎了。”
“你說什麽？”
顧輕州眼裏閃過一絲笑意。
本可以裝作聽不見的他，竟惡劣的起了逗弄她的心思。
“剛剛沒聽清，你再說一遍……”
“沒什麽。”
蘇妍還是要面子的，可不敢讓顧輕州察覺到自己貪財的本質。
她掩飾般打開了簾子，然後就被窗外的景色吸引住了。
此時的他們剛好來到西城的一條街上，這條街以賣各種吃食為主，紅彤彤的糖葫蘆，冒着熱氣的炊餅，不斷吆喝叫賣者的肉湯，還有一些餅鋪粥鋪……顯得極有煙火氣。
蘇妍直接被吸引住了。
她前世便是個吃貨，可惜她工資雖高，卻生活在生活成本極高的海市，刨除掉租房和日常開銷，能存的錢其實不多。再加上她工作忙碌，許多小吃便只是偶爾吃吃。還真沒逛過這麽熱鬧的街市。
蘇妍看得口水直流。
顧青州嘴角微扯，她這樣，還真不想官家驚喜能培養的大家閨秀。
不過他并不惱，反而覺得十分有趣，便叫來墨意，道：“去，把外面的吃食，一樣買一些回來。”
什麽？
墨意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多少年了？
自從公子發生過意外，出門的機會便少之又少。便是出門了，也會将馬車遮掩的嚴嚴實實，不肯讓人看到他如今的模樣。
今天這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竟然主動要他買吃食。
公子可不是個饞嘴的人。
想是這樣想，墨意卻應承的十分歡快。他幾乎是飛速的下了馬車，跑到外面，将外面的東西一一買了一個遍。
恰好，就是蘇妍剛剛看過來的那些。
看到這些東西，蘇妍眼都瞪大了。可顧輕舟卻拿起一串糖葫蘆，一邊吃着一邊望天望地，怎麽也不看她一眼。
蘇妍：“？？？？”
你沒事吧？
逗弄的差不多，眼看着蘇妍要惱了，顧輕舟才像是吃飽了一般，将那堆食物推了過來。
道：“吃不完了，你來解決掉吧。”
蘇妍：“？？？？”
不是，她是飯桶嗎？
好吧，她很願意當這個飯桶。
猶豫了一秒鐘都不到，蘇妍便拿起食物，假模假樣的慢慢吃了起來。
剛剛礙于大家閨秀的面子，沒敢直接提出讓下人買這些小吃，沒成想顧青舟倒是挺識趣，竟然也愛這些東西。
真是人不可貌相。
她一邊吃着，一邊拄着下巴若有所思。
腿腳不變已經很慘了，她要不要把前世那些美食複制過來？老話不是說了嗎？如果有不開心的事，那就吃一頓美食。如果還是不開心，那就吃兩頓。
美食嘛，總是能解決掉生活中很多煩惱的。
雙方胡思亂想着，馬車行進了半個時辰，蘇府終于近在眼前了。
對蘇妍這個庶女，蘇府自來是不重視的。
上至蘇老爺蘇夫人，下至蘇家的下人，都沒将她當一回事。
而考慮到顧青州的身體情況，以及侯府對他的寶貴程度，約摸着這趟回門，他也不會跟過來。
也因此，回門這麽重要的日子，整個蘇家竟沒安排一個人在府門口迎接，只有一個不長眼的下人，聽到有人喊叫，擾他清夢，張嘴來了一句國罵，不想一睜眼就看到一輛華麗的車架，頓時吓得瞌睡蟲都跑光了。
“四……四姑娘，姑爺……”
他驚的說不出話來，幾乎是連滾帶爬的跑進了蘇府，對着外院喊了起來。
一刻鐘後，蘇大人才帶着兒子出門迎上來，也是趕巧了，今日恰好趕上休沐，若不然侯府貴公子上了門，他卻給人撂了挑子，那就尴尬了。
“都怪府中下人懶散，竟然放任府門無人值守，怠慢賢婿了，快請進。”
他笑着，幾乎是點頭哈腰的如此說道。
在他如此這般說時，蘇夫人也帶着真千金匆匆趕到，對着顧青州連連道不是。
顧輕舟卻是掀了掀眼皮，絲毫也不買賬。
他算是看出來了，如不是今天他跟着過來了，還不知妻子要受到怎樣的冷待。
蘇妍之前說自己無人可依，顧輕舟還沒放在心上，此時卻有了切實的感受。想到這些年，這人便是如此過來的，便有些鄙夷這丫頭。
長着一張巧嘴，卻連家裏人都哄不好，真是廢。
可鄙夷之下，卻是濃濃的心疼。
因此，他看也不看蘇家人對他的讨好，只是道：“蘇氏代表了便是顧家，蘇家看不起蘇氏，便是看不起顧家。既如此，我們便不叨擾了。墨意，打道回府。”
竟是絲毫面子也不給蘇大人。
簡直是把蘇家的面子往地上踩。
眼見着顧家的馬車頭也不回的走了，蘇大人有些洩憤的當街踢了門房一腳。可事已至此，做什麽都無濟于事，他臉色陰沉，看着已經處在爆發的邊緣。
了解蘇大人的人，此時都不敢多說一句話。就連蘇夫人，也只是憤恨的看着顧家人離去的方向。
倒是真千金蘇薇，剛從鄉下回來，又不像前世那般，被蘇沫貼心帶在身邊，一點點教他規矩。
旁人都不敢說話時，她望着顧家人離去的方向，嘀咕道：“一個瘸子，一個小娘養的，真是天生一對。還把自己當個人物了，走就走，算什麽東西……”
所有人：“……”
門口衆人都無語了。
“說的這是什麽話？”
蘇大人也臉色陰沉的呵斥住了她。
雖然他也認為，這兩人無足輕重。別看顧輕舟如今背靠侯府，可他只是一個攤子，毫無前程，離了侯府又算得上什麽？等日後侯府分了家，他便是求上門來，蘇大人都懶得見他一面。
可如今是在大街上，這種糊塗的話若是傳了出去，那就真跟侯府結仇了。
蘇大人臉色沉沉，沒理會蘇薇，只是斥責蘇夫人道：
“我讓你教他規矩，你就是這麽教的。若是讓旁人知道了，如何想我蘇明河？”
說罷便一甩袖，吩咐長子道：“備上重禮，我們親自去侯府道歉。”
惱怒歸惱怒，跟侯府的關系卻不能斷。
況且，照着今日顧六郎為蘇妍出頭的情況，怕是這丫頭在侯府混得不錯。真是看不出來，平時不顯山不露水的人，竟是不動聲色的拿下了顧六郎。
這是好事啊！
或許，他可以利用此事……
蘇大人算盤珠子打的啪啪響，倒是蘇大哥，唯唯應諾後，便緊緊跟了上去。
另一邊。
顧家的馬車上。
蘇妍用一種十分新奇的目光看向顧輕州，眼中帶着濃濃的好奇。
怎麽了？
顧輕舟以目光詢問。
莫不是他剛剛呵斥蘇大人的那些話，傷到了蘇妍。
也是，那裏畢竟是蘇妍的娘家。
他如此不給面子，雖是為蘇妍出頭，可到底有損她的面子。
只不過，想是這樣想，他心裏卻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失落。
可就在這時，對面的蘇妍竟猛地擡頭，笑着道：
“罵得好！”
真是太爽了。
書裏的蘇家人道貌岸然。不論女主這個人人品如何，可前世今生，她可沒有一點對不起蘇家。
當年抱錯的事純粹是個意外。
女主雖然在蘇家享了福，可女主的親生父母卻也把真千金躺到了骨子裏，真相爆出來後，是蘇家人執意要把女主留下來，而女主也戰戰兢兢，想着自己對不起真千金，掏心掏肺的，把所有所學都交給了真千金。
可結果呢？
真心換不來真心。
一轉眼，人家就把她的真心和歉意扔到了地上踩，要是她，她也黑化。
而蘇大人，無疑就是一個捧高踩低、左右逢源的小人。
與書中所寫，簡直是一模一樣。
蘇妍對蘇家人根本談不上什麽感情，而唯一讓原主挂念的姨娘，也被顧家人接到了別院裏。她接下來只要照顧好姨娘的晚年，也算對得起原主了。
至于蘇家。
這種反派人家，況且還是女主的宿敵，蘇妍可不想跟他們有多少接觸。
當然是離的越遠越好。
“蘇家的這些人，我早就看不慣了。一個個看到利益，像螞蟻看到蜜糖一樣，争先恐後的往前爬。可一旦你失去了利用價值，又會避之如棄屣，将你一腳抛開。”
“夫君，我也不怕你覺得我離經叛道。我如今只想離蘇家人遠遠的，不想跟他們有一絲一毫的接觸。希望你跟娘他們說，日後蘇家人若是打着我的名義求上門來。盡管将它們打出去，不用給我絲毫面子。這種唯利是圖的家人，我可不願意承認。”
越說越氣，蘇妍捏着拳頭，對着顧清舟吐槽起來。
可顧輕舟不僅不覺得離經叛道，反而覺得這樣的他十分可愛。
他握拳放在嘴唇上，輕笑着咳了咳，道：“好。”
還真讓蘇妍說着了。
等他們回到府裏，便聽主宅那邊的胡媽媽過來說，蘇家老爺和蘇家大公子上門了。
這下都不用顧輕舟去傳話了。
蘇妍立刻就道：“嫁雞随雞嫁狗随狗，胡媽媽盡管跟母親說，無論蘇家那邊有什麽要求，一律不需要看我的面子。可以便答應的便答應，不能答應的便直接拒絕。我沒從蘇家沾到一分好，也不希望他們今後再來打擾我的生活。”
這話說的十分硬核。
胡媽媽私下傳話回去後，侯夫人十分欣慰，被拒絕的蘇大人和蘇大公子也只能灰溜溜的回去。
不過這跟蘇妍他們沒什麽關系了。
蘇妍現在就惦記着去莊子上的事，回來之後，她便着手讓丫鬟收拾起東西來，準備再在府中待個兩天，就和顧輕舟去莊子上放風去了。
對于小兩口出門培養感情這件事，候夫人自然是十分樂見的，幾乎是想也不想就答應下來。
莊子地處西郊，位置離京城有些遠，不過風景是真的好。
背靠着崇華山，兩面連接着玉帶河，南側便是皇家莊園，隔着一層層茂密的樹木遙遙相望。
莊子十分的大，除了莊田，還馴養着各種牛羊禽類，說不出的富饒。
剛來到莊子上，蘇妍便讓人領着她四處轉了轉，越是看，她嘴角的笑容綻放的越是燦爛。
這莊子也太好了！
關鍵是！侯爺已經把他轉讓給了自己！這是她的莊子！
她一個在現代，連海市一個小廁所都買不起的人，居然在京城擁有這麽大一片莊園。
說出去誰敢信啊？
嗚嗚嗚，她要為顧家生為顧家死，為顧家賣命一輩子。
逛完莊子的這天，蘇妍連做夢的時候，臉上都是帶着笑容的。
而與他朝夕相處的顧輕舟，情緒也受到影響。
以往常常把自己封閉起來的人，罕見的沒了過去的陰郁，臉上的笑容都多了起來。
一夜好夢。
第二天一早，剛吃完早飯，蘇妍便吩咐人準備東西。
這麽好的風景，這麽優越的條件，不得吃頓烤肉獎勵一下自己。
想想就覺得美滋滋的。
下人們的效率是很快的。
按照吩咐，小厮直接宰了一頭羊，我殺了些雞鴨，釣了一些魚蝦備用。
蘇妍吩咐丫鬟們幫忙把肉串好，又弄了些适合烤制的蔬菜，便讓他們自己烤自己吃的，不用繼續管她了。
烤肉什麽的，當然是自己烤的才比較有滋味。
她也不擔心油煙大，往鐵架子上刷了一層油，便率先烤起了羊肉。
連顧輕舟都被她抓了壯丁。
蘇妍吩咐人将他推到架子前，讓他跟着自己一起烤。
下人們聞言，都有些戰戰兢兢的。
這誰敢啊？
這可是府裏金尊玉貴的少爺。
君子遠庖廚，別說是讓公子親手烤肉了，便是把他推到烤架旁邊，看着那些油煙，下人都覺得是玷污了自家公子。
可顧輕舟反倒來了性味。
見下人傻站在那兒不動，還招呼他把自己推過去。
實在是，蘇妍臉上的表情看着實在是太快樂了。
顧輕舟以前也曾去過獵場，親手獵殺過獵物，也過過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日子，對油煙什麽的，倒也不是很介意。
他只是有些奇怪，只是烤個肉而已，有那麽快樂嗎？
蘇妍覺得有，簡直太有了。
她很快便烤熟了一把羊肉，分給顧輕舟幾串之後，便拿着自己那幾串，大快朵頤起來。
“嗯，真香。”
廚子的手藝非常好，将羊肉切的大小，薄厚均勻。而丫鬟們按照蘇妍的吩咐，一塊肥一塊瘦，均勻的将這些肉串在一起，既不柴也不膩，烤出來表皮焦脆，內裏柔嫩。配上廚子特制的辣椒粉，簡直香到了人心裏去。
就是有點遺憾。
這莊子上竟然沒有孜然粉？
也不知是沒有常備，還是這個書中世界就沒有設定孜然粉。蘇妍不由有些遺憾，喃喃道：“要是有孜然就好了。”
“孜然？”
顧青州停下吃東西的動作，問道：“那是什麽？”
他也覺得這烤肉十分美味。
也不知是這烤肉真的好吃，還是因為，這烤肉是出自蘇妍的手。
“是一種特殊的調料。”
蘇妍道：“以前在鄉下時，曾見那些人用過。烤制肉類時，把孜然粉灑在熟透的肉類上，能激發出一種異香，特別美味。”
想想孜然的味道，蘇妍饞的有些流口水，趕緊又吃了一口壓壓驚。
顧青州：“……”
如果你的表情不是那麽愉悅的話，我大概就相信你了。
顧清舟在心裏說道。
不過，對于蘇妍所說的這個什麽孜然，他倒是徹底放在了心上。既然蘇妍這麽想吃，那他回去後便吩咐管家，讓他好好找找吧。
只是一個調料而已，總不能連這點小要求都不滿足妻子。
吃了幾串羊肉後，眼見着所剩的烤肉不多了，蘇妍便又拿起一些肉，還有一些串起的蔬菜烤了起來。
烤韭菜，烤嫩白菜，烤茄子……
但凡是莊子上有的，能串起來的東西，蘇妍都讓人搜羅了過來，她今天一定要吃個夠。
比起羊肉雞肉那些，這些蔬菜烤制的時間就短多了，沒一會兒，她便烤制出了一把。
蘇妍将這些蔬菜放在幾個大盤子上，均勻的撒上各種調料，而後便拿出其中一個，遞給了顧輕舟。
這些蔬菜已經被烤制的軟爛，舒展的趴在盤子上，聚成一團。
看着賣相一般。
而且，青州也不是沒見識的人，他見過烤肉的，烤河鮮的，還真是第一次見這種烤蔬菜。
本能的，他有些抗拒的往後退了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