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章
第 8 章
陳伊和夏蓮說過，讓她先安心幹好隔壁的活，但是夏蓮惦記着她的恩，在隔壁做好飯，又過來幫她煮。
陳伊不想讓她那麽辛苦，就說：“你從那邊勻兩口給我就行，我給他送點水果什麽的過去，當蹭飯錢。”
夏蓮笑笑，說：“杭先生的飯菜口味不适合你。你放心，我征得杭先生的同意才過來的，不會耽誤那邊的事。”
“那行，晚上你做完那邊的活，直接回去吧。我這邊沒什麽要緊的，等這幾天他那邊的全弄完了，你再過來做我這的。早點休息。”
23號那天，陳伊下班就見到了杭先生口中的助理。
B座的門沒有關，這位臉比杭先生還臭的助理站在門外向裏面的人做報告，他一見到陳伊，立刻閉了嘴。
陳伊在電梯裏聽到了他說的最後三個字：沒必要 。
這不是她有意偷聽，所以經過B座時，點個頭當作打招呼，然後快步走到自己門口。她臨時想到了夏蓮，只好失禮地倒回來幾步，遠遠地問：“杭先生，今天還需要我姐過來做飯嗎？”
助理搶先答了，語氣硬邦邦的：“不必。”
房裏的杭先生皺眉，但沒反駁。
陳伊再點頭，快步回家。
一毛錢：隔壁那不需要做飯了，你先去富雅公寓做我朋友那邊的。
夏日蓮：好的。
夏日蓮：今天中午杭先生又給了我一些錢，陳伊，這樣是不是不太好？
一毛錢：他主動給的，你就收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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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陳伊挺好奇的，剛才那一瞥，她算是明白夏蓮那天說的“但是他家裏并不”後面的內容是什麽。
杭先生不僅用老人機，家裏也空蕩蕩的，除了基礎家具，好像沒有任何布置，至少沒有電視機。
他到底是幹嘛的？有錢又清貧。
那助理和他，不知道是誰影響了誰，都是臭臉大師。以前她覺得杭先生是自大狂，現在被助理一襯，顯得他又和善起來。
算了算了，別人家的事，她管不着。
可是這樣看起來，B座真的大很多啊！
她這邊證上面積112，是十分緊湊的三室，哪哪都狹小，而B座那廳，看起來有她這邊兩倍大，朋友聚會，搞個小party都行。
是這個單詞吧？
陳伊有些後悔當初沒買中間那戶了，但轉念一想：不對不對，我一個人住，買那麽大，是在浪費媽媽的錢，不行。
她有點想媽了，真是讨厭，陳懇一家子為什麽不搬到別的地方去，害我不能經常留在媽媽身邊。
一毛錢：媽，你在幹嗎呢？
一元錢：正要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呢，你哥他們要結婚啦。先扯證不辦酒，等定了日子就告訴你。
一毛錢：他不會欺負人家吧？
一元錢：他敢，這麽好的姑娘，他要是欺負人。
一元錢：【沙包大的拳頭】
一毛錢：就是，揍他！
一毛錢：媽，有沒有用得上我的地方？
一元錢：不用不用，映秋家裏有些複雜，咱們不露富，免得她夾在中間為難。就普普通通過一下禮，別的事，以後再說。
一毛錢：媽，你的錢都留給他們吧，我的夠用了，我自己能賺很多很多的錢。
一元錢：他們也用不了那麽些，映秋是特別好的孩子，不會計較的。你跟陳切都是我的孩子，是一樣的。
一毛錢：媽，愛你喲。
一元錢：【笑臉】在外面太辛苦就別幹了，回來媽養你。
一毛錢：不辛苦，還挺好玩的。媽，你別擔心我，最近認識了一個姐姐，家裏衛生和做飯，固定請她，比以前方便多了。
一元錢：好。
接下來幾天，她都在設想和嫂子見面是什麽情景，送什麽禮更合适。媽突然打電話過來，長嘆不語。
陳伊顧不上人還在電梯裏，焦急地問：“媽，怎麽了？”
“你說的沒錯，陳切果然是大混蛋，是個騙婚騙色的大垃圾。”
“媽，你先別着急，是不是誤會了？陳……我哥身上是有些小毛病，但不至于做這樣沒品的事。”
“我一直教他要做個好人，哪裏知道他能幹出這樣的事！他看中人家勤快、脾氣好，搞什麽‘情感投資’，欺騙人家感情。這不是誤會，有計劃書，他也大大方方承認了。我打了他一頓，他還覺得自己特別有理。唉，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跟人家交代，這也太過分了。我這頭，痛了一下午，越想越惱火，我是真沒臉再去見人家。”
“媽，你別着急上火，先休息一下。”
陳伊手裏還拎着這兩天做飯的食材，此刻她心急如焚，懶得回家再出來。她挂斷電話，按住電梯往下鍵，把袋子往敞開的B座門口一甩，快速向裏面交代：“麻煩你幫我收一下，放冰箱，謝謝。”
她不等杭先生回應，重新回到電梯，按了-1，快速往下。
趕回揚德，已經是晚上8點多。她爸一見她，跟見了救星似的，哪裏顧得上勸她借錢給陳铮，他急急忙忙地把下午那些事全告訴了她。
“怎麽辦？你媽不肯吃飯，我一勸，她就打我。”
陳伊沒什麽誠意地勸了一句：“媽心情不好，不是故意的。爸，你去給陳切打個電話吧，讓他早點認錯。”
陳實趕緊去辦。
陳伊走到房裏去找媽。
何嘉元靠躺在床上，一見她，就懊惱地說：“我那會急糊塗了，哎呀，不該折騰你跟着受罪的。”
陳伊靠過去挨着她坐下，撫撫她胳膊，安慰道：“他們不是小孩子了，會處理好的。媽，你不要這麽焦急，事情總有辦法解決的。事已至此，我們也沒辦法給他洗腦，他一直就是這樣冷冰冰的，誰也改變不了。我想着，要是映秋在意，我們多給點補償。要是映秋不在意，那也好，往後我們加倍對她好。我哥這人吧，可能沒有很多感情，但絕對有責任心，出軌、家暴那些都不可能出現。不說是十全十美的婚姻，太太平平過一輩子是沒問題的。”
何嘉元長嘆，點頭道：“我也是這麽想的。只是我這心裏難受得很，這事映秋不知道，按說最好是瞞着她。可我做不到啊，人家是個好姑娘，對陳切，對我們，那是掏心掏肺的好。我們不能當幫兇，眼睜睜看着她越陷越深吧？是，沒有感情也能過日子，可是如果一方有，另一方沒有，這怎麽也平衡不了。一旦她知道真相，肯定會接受不了的。你說，陳切他怎麽就長成了這麽個混蛋！”
陳伊嘴上說得輕松，可她也覺得一直隐瞞的話，心裏會過意不去。所以她只能出馊主意：“要不，我故意去找碴，讓她覺得這個家沒法待，主動提分手？這樣的話，她心裏會好受一點吧。”
何嘉元搖頭，拍着她的手說：“你心地善良，能演什麽壞孩子？這個惡人我來做吧，本來就是我的錯，是我沒有教好那混蛋。”
陳伊伏下去，貼在她懷裏，含含糊糊說：“媽沒錯，媽是最好的媽媽，這是陳家的基因不好。”
何嘉元聽清楚了，撫撫她頭頂，愛憐地說：“我沒事了，你去洗洗，早點休息吧，累了一天。”
陳伊起身，她又追着提醒：“明天，你還回東冧去，這裏的事，你都別管。”
陳伊蹲下來，她壓低聲音告訴女兒：“廖詩蕾這幾年都沒去工作，光靠陳铮那點工資，要不是靠着老的，一個孩子都養不好。老的那個昨天去住院了，這麽大的年紀，又有一身的病，他們還想在她身上搖錢，也就這幾年了。所以我想啊，那什麽治療營的事，只怕是個幌子，他們就是想再撈點錢在手上，反正他們過去借的那些錢，從來沒還過一分。你爸要是跟你說什麽，你只管裝哭，讓他來找我。”
“嗯，媽，沒事，我爸這耳朵，我随便找個理由就騙過去了。等等，爸身上的錢，不會被他們哄去了吧？”
“沒有，我騙他家裏沒錢給陳切結婚，他這會正糾結怎麽拿出來填這個虧空呢。只是，我也聽他嘀咕‘我們陳伊會不會存了一點錢’。他呀，木頭腦殼一根筋，一直想着讓你去讨好那邊，好合家歡呢。呸！這道理講了那麽多年，他反正聽不進去，要是跑到你面前叽叽歪歪，你告訴我，我來打他。”
陳伊笑了，他爸藏下那點私房還自以為高明呢，其實家裏誰都知道他有多少。她爸對她很好，可确實如媽媽所說，他一直惦記着讓她回那邊認親。陳伊也愛他，但這樣的事，她做不到。
何嘉元再哄：“快去休息吧，我再想想，到底怎麽和映秋說才好。”
“好。”
隔天一早，雖然她告訴媽已經請了假，媽媽仍然不願意她留下來為難，吃過早飯就催她走了。
可以不用去公司，她直接開回江景楓林。
不知道是不是為了通風，B座白天都敞着門。陳伊從電梯裏出來，一眼就看見杭先生坐在裏面翻着書。
她不想打擾人，蹑手蹑腳經過。
“等等，你的東西。”
陳伊想起來了，倒退兩步，等在門口。
杭先生卻沒有起身的意思，甚至眼睛壓根沒離開過書本。
“在冰箱裏，你去拿。”
顯然說話不耽誤他閱讀，說這話的時候，他動作輕柔地翻過了一頁。
陳伊猶豫了兩秒，站在門口地墊上，脫了鞋再走進去。中介跟她介紹過B座戶型，她循着記憶找去廚房，這裏的廚房也比她那邊大很多，裏面立着一個超級大的冰箱。
陳伊拉開右上方的冰箱門，好家夥，冷藏室裏，除了她那一袋東西，再沒有別的。
她壓不住好奇，悄悄打開了右上方，也是空的。
這麽高級的冰箱，只給空氣保鮮，好浪費啊！
她把袋子提上，轉身的瞬間，又快速掃視了廚房，什麽都沒有。啊，不對，懸空的調料架上，有一個很普通的油壺和鹽罐。
“要清淡的”，他是這麽說的，果然很清淡，果然不适合。
陳伊安靜地走出去，到門口了，她借穿鞋的工夫，認真道謝。
“不客氣。”
陳伊生怕影響了他，沒敢大喘氣，屏着呼吸提東西回家。她這邊的冰箱規格小很多，這麽大一袋沒法擠進同一格，只能分裝。她打開袋子上的結，先看到了裏面那個熟悉的盤子。
我悄悄看了他家廚房存貨，他為了歸還盤子，看過我的購物袋。
算扯平了吧？
陳伊不內疚了。
她只會買菜不會做，果斷約夏蓮。
夏蓮今天沒有活，很快趕來。
她覺得時間還早，征得陳伊同意後，做飯前，先搞窗戶衛生。
“你放心，我在網上買了這個，方便又安全。”
陳伊挺高興的，夏蓮能想到準備擦窗神器，說明她不是個蠢人。
除了隔壁那個大戶和她這裏，她還推薦了梁真希和梁靜馨兩家。梁真希買的是公寓，面積小，做一次需要的時間不多，梁靜馨家是複式，保姆只管照顧兩個孩子，不搞衛生。所以夏蓮去那邊，一做就是七八個小時，能拿兩三百。
陳伊想：她這樣，不說能賺多少錢發個財，至少養活自己沒什麽問題。即便被趕出門，租個便宜點的單間，吃住也供得上。
突然閑出來一天，陳伊本想彈彈琴，考慮到隔壁住着個需要清靜的人，只能作罷。她翻出材料，繼續牆壁塗鴉。
門鈴響的時候，夏蓮已經把擦幹的窗戶全安好了，她說：“我去開門吧。”
“好。”
陳伊懶得去洗手，沒起身，只是看向了門口。
她這裏基本沒訪客，來的不是A座就是B座。
答案是B。
杭先生站在門外，看看夏蓮，再看看跪地的陳伊，一絲好奇也沒有，波瀾不驚地問：“還可以過去幫忙做飯嗎？”
夏蓮下意識地看向陳伊，陳伊趕緊答：“可以，現在就可以。”
她不餓，這邊不用急着做飯，眼下最要緊的是幫夏蓮争取客戶。
夏蓮張嘴欲言，陳伊朝她使了個眼色。
門外的杭先生又說：“有米，沒有菜。”
“我這有，勻點過去就行了。”
“好，謝謝。”杭先生從不贅言，轉身就走。
夏蓮沒有立刻跟過去，她走到陳伊身邊，小聲說：“我先給你做吧。”
陳伊搖頭，催她：“你快去冰箱那看看，有什麽用得上的，都拿過去。做好那邊的要緊，多個固定客戶，你的收入就穩定了。”
夏蓮感激地點頭，然後舔舔嘴，有些為難地說：“食材沒那麽好，不知道他會不會嫌棄？哦，我是不是沒說過，他每次寫在單子上的材料，都不貴，但比較難買，要特別新鮮的。我之前都是去農攤那邊買。”
開車去農攤也要半小時，難怪他給的小費高。
“偶爾吃一次，沒事的。第一次吃的那包菜就是超市裏的一般貨。再說了，就算他嘴巴刁，這是他臨時起意，怪不上你。”
“嗯。”
“他給你錢，你就收着。要是沒給，你也別問，就當回報他之前的慷慨。”
夏蓮笑笑，說：“是的。”
夏蓮在冰箱裏挑了品相最好的三樣出來，臉上仍有歉疚。
陳伊掃一眼，只催她：“別只拿蔬菜啊，那五花肉，你切一半拿過去，還有那盒牛肉，你全拿過去都行。我這邊沒事，下午我還要出去的，再買就是了。”
B座那冰箱是高級貨，東西存在裏邊，跟放進去之前是一個樣，肉菜沒有冷凍，仍然很新鮮。
夏蓮見她不在意，安心了，她快速解釋道：“不用拿肉，杭先生喜歡吃素。陳伊，我等下就過來幫你做。”
“好的。”
夏蓮出去了，陳伊繼續畫貓毛。她忍不住想：肉多好吃啊，怎麽就愛吃素呢？
果然不合适。
夏蓮回來得很快。陳伊不習慣敞着門，起身幫她開了門。夏蓮進來後，她還沒來得及關門，就看到杭先生從B座出來，正往這走。
陳伊耐心等着。
夏蓮本想和她說那邊又多給錢的事，見狀便先去廚房做飯。
“謝謝你多次援手，我可以許一個承諾。”
因為陳伊正看着，杭先生沒有走得特別近就開了口。
喲，我這是撿着阿拉丁神燈了嗎？
陳伊差點笑出來，從夏蓮的事來看，杭先生慷慨大方，但她沒覺得勻一碗飯和借點菜是可以拿來邀功的事。所以她搖着頭說：“大家都是鄰居，互相幫助是應該的，何況是這麽小的事，你不用記在心裏。”
杭先生看了她一眼，再将目光移向牆壁，改口問：“那……需要我替你算一卦嗎？”
這個可以有。
陳伊中學時代最喜歡照着雜志上玩什麽筆仙塔羅牌，準不準的不要緊，随機性的未知太好玩了！
“好啊。我馬上就26了，金牛座，還需要什麽信息？”
杭先生搖頭，視線轉回來，很專注地看了她幾秒，然後側身，娓娓而談。
“你的運勢尚可，能絕處逢生。得遇貴人兩次，一次改命前半生，一次改命後半生。情生有劫，姻緣一事上變數諸多，暫不可測。積善逢善，倒也不必多擔心。”
陳伊龇着牙糾結到他說完，怕他像之前那樣說完即走，抓緊問：“能翻譯一下嗎？”
杭先生雖然冷冷淡淡，但脾氣不錯，點頭之後，他不緊不慢地說：“你出生有一劫，遇到貴人，由禍轉福。”
“對對對。”
陳伊太激動了，顧不上禮節，也不在意自己那些批語是什麽意思。她焦急地打斷了他，很不好意思地說：“杭先生，你能給我媽媽算一卦嗎？抱歉，那什麽，以後你要我做什麽都可以。”
杭先生沒答。
她雙手合十立在胸前，哀求道：“就幫她算一下身體健康，別的不用。求你了，這個對我來說，很重要。對不起，我開始以為你是在開玩笑，才說要算自己。”
杭先生轉回頭，沒有被人質疑的憤怒，他很平靜地說：“看面相知氣運，生命無常……”
他搖頭，陳伊就知道沒說出口的，一定是“不可測”。
他越這樣說，她就越信。媽的腰，這兩年有變嚴重的趨勢，她一直擔心這個，所以不管怎麽樣，她都願意迷信一下。
“那你就幫她看看氣運，好不好？拜托了！”
“那你叫她來吧，抱歉，我有要事在身，不方便出門。”
家裏有陳切燒的那把火，媽現在肯定來不了。
陳伊靈機一動，眨着眼問：“視頻可以嗎？就是手機上……”
顯然杭先生只是不喜歡用智能機，不是不懂。
他點頭說：“應該可以。”
陳伊趕緊回房拿手機，邊走邊撥視頻通話。
媽一接通，她立刻轉向杭先生。
“陳伊啊，這位是？”
糟，忘記關這邊鏡頭了。陳伊趕緊說：“媽，這是我新鄰居，你不是擔心我安全嗎？特意給你看看。我鄰居是好人，昨天還幫了我。”
她尴尬地對杭先生笑笑，希望他能見諒。
杭先生臉色不變，專注地看着屏幕上出現的婦人，還提醒她：“保持垂直。”
這邊的陳伊和那邊的何嘉元都忍不住端正起來。
他沒出聲打招呼，何嘉元沒生氣，微笑着打量鏡頭裏的他。
女兒在這住了幾年，都沒見她給自己看鄰居，這位……難道是男朋友？
陳伊見杭先生稍微點了頭，立刻把手機轉過來面向自己，抓緊說：“媽，我要吃飯了，晚上再給你打電話哈。”
“行。”
兒女搞小動作，只要不害人害己，何嘉元只當不知道，并不追問。
陳伊挂斷後，眼巴巴地等着杭先生發言。
“積善有德，福緣深厚。”
簡簡單單八個字，陳伊聽得心花怒放，這要是別人，她肯定要撲過去啵一口。但現在她只能雙手合掐手機，保持理智，保持距離，認真道謝。
杭先生走前又看了她一眼，再吐四個字：“仁慈者壽。”
壽？是長壽的意思吧。
媽呀，太好了！
她迫不及待地給媽媽發信息：媽，有件事我忘了跟你說，之前我找了個特別厲害的高人給你算了一卦。他說你會長命百歲，不是吉祥話，是真的能高壽。真的，他算得特別準，連我被丢到農村的事都算對了。
一元錢：不是熟人下的套吧？
陳伊一直跟着她們住，長相又集合了陳家人和梁秀中的優點，明眼人一看就知。
一毛錢：媽，不是的，算命沒花錢，也沒交代我下一步做什麽。
一元錢：那敢情好，你看，媽才活了一半歲數，還能罩你幾十年呢。
一毛錢：嘿嘿，媽，我特別高興。
一元錢：那位高人還給你算了什麽？
一毛錢：說我財運氣運都好，姻緣也好，只是要晚一點。
一元錢：媽也高興。人家不收錢，你也要送件合心意的禮表達感謝。
一毛錢：好的。
一元錢：快去吃飯吧。
陳伊回到廳中坐下，擡眼看見還在廚房裏忙活的夏蓮，忍不住又遺憾：杭先生要是阿拉神燈就好了，一次能許三個願望，那就能給夏蓮也算算。可是她已經勉強人家加單了，不能再死皮賴臉。
下次吧，反正是鄰居，日子還長着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