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賺錢養家
賺錢養家
不能再讓圖穆泡餅幹了，溫恬選擇自己吃。
把比米粒大一些的餅幹顆粒抓一把仰着脖子往嘴裏一扔，再灌半杯水下去，東西就進肚子了。
看起來像是喝藥一樣，圖穆捧着水壺蹲在溫恬身邊看着她守着密封罐吃餅幹糧，眉心皺的能夾一根鉛筆。
記得小時候有一次生病，幾種病趕到了一起，醫生開了一堆各種顏色的糖衣藥片，當時也是這樣，往嘴裏一倒，直接用水送進胃裏。
這番動作看着吓人其實一點兒也不難受，而且因為動作快舌頭上幾乎不會留藥味，溫恬很喜歡這麽吃藥。
圖穆在溫恬第三次伸手去拿餅幹糧時阻止了她。
“如果不喜歡就不要吃了。”
溫恬疑惑的目光地偏頭看向他，自從出門看了一次病家裏的水果都被埋到了坑裏她就有點淡淡的認命了。現在手裏的糧被它取出來放到一邊的空碗裏，密封罐子扣緊。
圖穆提着她到了廚房，讓人站在料理臺上，溫恬好奇的走來走去，打量着鍋碗瓢盆瓶瓶罐罐。
洗菜池很大，她足夠她躺在裏面洗澡的，鍋也很大，她站在蒸鍋旁邊望不到鍋蓋，這個大小把她整個人裝進去都綽綽有餘，溫恬試着拿起調料罐，透明的調料罐比她兩條腿加在一起還粗，好在裏面東西不重，勉強還能抱起來。
蒸鍋炒鍋煎鍋電飯鍋烤箱等等她一一走過，好奇心消退了，緊接着就是失望。
如果一直生活在這個世界，自己做飯可能沒有希望了，除非定制各種炊具，不僅如此還要調整管線竈臺等等，畢竟她那麽小。
圖穆把保鮮櫃裏的菜拿出來清洗，溫恬坐在站在水池邊偶爾把手指伸到自來水下面玩，其餘的時間就在看正在被圖穆清洗的蔬菜。
他是在給自己做飯還是給她做飯？
溫恬的心稍微提起一咪咪，又忍不住有點小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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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色的蔬菜有點像絲瓜有點像黃瓜，她曾啃過一口，生的時候不怎麽好吃。
圖穆在下刀，先幾個切片放在一邊，再切一點絲放在一邊，又切了少許丁，然後目光落在溫恬身上。
溫恬愣了一下，二人對視幾秒，這是讓她選？
如果瓜選薄片就可以了，她指了指那個薄片，于是圖穆切了更多的薄片。
他又取出幾種肉，這次不用他說，剛一擺到面前溫恬就選聞起來不腥也不膻的那個。
圖穆這次把肉切成了細絲，他的刀功非常好，肉絲粗細均勻，看起來像花一樣，和剛剛的菜瓜放在一起像是紅花綠葉。
都處理好，洗過手，圖穆抱起溫恬站在料理臺前面看着幾個鍋，炒鍋，煎鍋，湯鍋。
“選一個吧。”
菜和肉絲當然是要炒的，溫恬選了炒鍋，于是開火，熱油熱鍋，肉先下鍋，青菜緊跟着下鍋，空氣裏微微的油煙味鍋裏滋啦滋啦的熱油聲音在她耳朵裏都是美妙的。
聞到肉味溫恬口水泛濫，她站在圖穆身後的凳子上看着他系着圍裙的身影，剛剛鍋開了火，他把她挪到了這裏。
默默咽口水，心道這是她第二次覺得對方高大。
圖穆拿着調料盒轉身，把調料勺子塞到溫恬手裏，一根手指按開調料盒，另一只手拿着鍋鏟，兩樣東西一起湊到溫恬眼前。
回憶着剛剛放到鍋裏的分量，她取了鹽和一點點的香料放到鍋鏟上，圖穆轉身在鍋裏鏟了幾下，熄火裝盤。
旁邊的飯鍋冒出的蒸汽帶着谷物香味，溫恬一直留戀的看着，還對端着盤子的圖穆指了指。
“忘不了你的東西。”
真饞。
直到圖穆把做好的飯菜放到溫恬面前她臉上都是止不住的笑意。
總算吃上正常的食物了。
他盯着溫恬，看上去不怎麽高興，圖穆仍然覺得最好的還是餅幹糧。
這盤菜中規中矩，有些地方糊了，不過也沒什麽關系，溫恬不怎麽介意，她拿起勺子輕輕挖了一勺剛出鍋熱乎乎的米飯，送進嘴裏之後簡直要感動哭了，再吃一口菜，味道差強人意，但菜是菜肉是肉，味道分明的令人流淚。
和餅幹糧與魔鬼般的自制相比，這個在天上，那個在地下。
沒用多久，這碗飯和這盤菜被消滅幹淨了，圖穆沒問溫恬喜不喜歡吃，一眼就能看出來她很滿意。
雖然皺着眉，他還是忍不住露出一個笑容來，心裏則是無聲的嘆了口氣。
專用糧是營養學家精心為地球人研制出來的糧食，在營養上最适合地球人，口感上也能被廣為接受，可惜溫恬不愛吃。
非要吃烹饪後的菜和飯也沒關系，大不了隔一段時間去做一次營養體檢，如果食物不足以補充身體所需要的營養就吃點營養藥。
按照溫恬營養糧那個吃法，濃縮後顆粒較小的營養藥應該很輕松就能吃下去。
這幾天時間溫恬吃的都是圖穆做的飯和菜，他每次都會拿出不同的食材，而溫恬經常出入廚房也學會了不少詞句。
廚房裏的用品和蔬菜她都能叫出名字，但習慣上還是要在心裏翻譯一個近似的漢語。
她的胃好多了，除了偶爾會吐一點點酸水，已經不再嘔吐了。
圖穆在和唐娜奶奶聊天，“甜甜好多了，已經不再嘔吐了，謝謝奶奶。”
唐娜奶奶：“這就好，你平常盡量多哄哄她，心情好了身體也會好的，有空也多運動運動，這樣可以提高抵抗力。”
自從不再試圖讓溫恬吃自制也放棄了專用糧之後她的心情明顯變好了，但是圖穆忽視了帶她去運動這回事兒，他心裏盤算着把這件事兒放上日程。
唐娜奶奶：“你已經開始找工作了嗎？”
圖穆：“是的，已經開始找工作了。”
結束這通電話圖穆拿起前兩天在超市遇到的同學送給他的名片，工作時間偏長，工作內容簡單枯燥。
如果是一個人剛剛回到這裏，圖穆也許會去争取這份工作，畢竟穩定又簡單，但看着正坐在電動玩具小汽車裏的溫恬在室內兜風的溫恬，他感受到了心裏的不舍。
這段日子他們幾乎形影不離，家裏對溫恬來說也太大了也潛藏着重重危險，一只螞蟻就可以把她吓得尖叫，而這種種危機對于比她高大很多的星際人來說根本不值一提。
放心不下溫恬，就放下了手裏的名片，圖穆放棄了這份工作。
只要出了屋子，哪怕是在院子裏面溫恬的活動範圍也是在圖穆的視線之內。
她還記得剛剛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遇到的那只貓，對比嬌小的她這只貓龐大的像一只老虎，那麽貓咪的口糧老鼠呢？
一只肥大的老鼠能咬死一只半大的母雞，溫恬現在可沒有母雞大，更沒有母雞戰鬥力強。
別人來到未來時代要麽是坐着機甲大殺四方要麽是成為成為學霸讓一幹人等紛紛側目，而她這個身形，如果老鷹吃人肉能一爪子把她刨上天，到時候她就成了史上死得最莫名其妙的穿越者了。
圖穆從倉庫開出一輛車來清洗，溫恬在一邊看着，這輛車有點兒像她見過的那種小貨車，後面是封閉的長方形的倉庫，前面是車頭。
洗幹淨車外面，圖穆打開車倉門進去打掃溫恬發現原來內有乾坤，有幾個透明的櫥櫃，還有幾個小機器，光是看着她肉眼也看不出這是什麽東西。
第二天，溫恬就知道圖穆收拾這輛車是要去做什麽了。
他往車裏裝了米面還有水蔬菜和肉，把她裝在一個網包裏面帶開車上馬路。
駕駛了一個小時後車子停在了一個大門前面，大門還鎖着，能看清門口的小噴泉和花園，裏面有幾座樓，門口兩邊是淺灰色的小房子，電子門左邊有一個方形門柱，正對着外頭那邊寫着幾個大字。
溫恬恰好認識：花多裏第一小學。
他們來的早，到現在太陽還沒有出來全，天邊是連綿不絕的雲，像是一朵朵染了色的棉花糖。
裝着溫恬的袋子被打開，圖穆把人取出來放在放平成一張小床的椅子上，将車內調成了隐私模式他下了車。
“這樣外面的人就看不到你了。”他按下控制臺的一個按鍵對溫恬說。
車頭空間不小，圖穆把他的駕駛位也調成了小床，往後一段位置還是階梯型下落的，座位後面還有一段空間，對這堆放着一床被子和一些零碎雜物，基本上都是她的東西，小水壺，小鏡子，外套，裙子，小玩具等等。
當然溫恬也可以看到外面，她無所事事的趴到窗子邊，圖穆頭上戴着鴨舌帽，鼻梁上架着一個眼鏡，這個眼鏡其實是一個電腦，可以連接車內的監控，這樣就能看清到車裏的溫恬了，他們能溝通，控制臺的屏幕上顯示着圖穆的一雙眼睛，還有一段文字
——乖乖呆着，沒意思了玩一會兒玩具。
昨天晚上圖穆在往車子外頭裝了一個鏡頭，溫恬也可以通過屏幕看到車子外面的情景。
圖穆的這輛貨車已經變了個樣子，車廂打開之後接到命令開始變形，兩個轱辘放平藏在車廂下面，車廂變成了一個到人腰高的收銀臺，上面一一放着幾臺機器和貨架，圖穆把帶來的面粉，雞蛋，水，肉類，和蔬菜調料一起倒入面包機的開口。
不到五分鐘，面包就自動送入貨架裏面。
除了給人打工還可以自己做老板。
沒過多久就有學生陸陸續續的出現了，校門口多了一個面包攤位也是一件很新奇的事情，一個學生雖然已經吃過飯了還是來這裏買了一塊兒面包。
他是一個看起來七八歲的男孩子，他和圖穆說：“上一次這裏有小攤還是三年前，那會兒我姐在這裏讀書，她早上可以吃飯，我上小學的時候老板不幹了，上學之後我幾乎每個早上不是吃營養餅幹就是喝營養液。”
花多裏的人口的确太少了，除了一些故土難辭的人，幾乎只要想掙錢年輕人沒有不往外走的。
“我喝過所有口味的營養液”，學生一邊啃着面包一邊說：“老板，你要在這裏開多久的店？我們班……不……我們半個學校的學生都可以捧場。”
圖穆說：“看情況吧。”
他如今也是一個有家要養的男人了，開店面包店就是為了掙一點錢，如果掙不到錢當然就關門大吉另謀財路。
“哦。”學生失望的點點頭，也沒在說什麽，一邊吃着面包一邊進了校門。
陸陸續續的有學生來買面包，這一早上就消耗了半袋子面粉，真是讓那個小學生說對了，這裏半個學校的學生都能來捧場。
約翰，就是那個第一個來吃圖穆攤子上面包的人和新到他家的叔叔說：“一會兒我去上學，要不你和我一起去吃些面包。”
他這個叔叔是從首都星回來的，但是約翰家裏媽媽不會做飯，爸爸做飯難吃，平常也只是兩三天才吃一次飯，這一次飯還要到很遠的餐館去吃。自從叔叔來了之後爸爸倒是願意做飯招待客人了，但是他做飯太難吃了，舅舅也不喜歡，常常開着車到很遠的餐館去打牙祭。
昨天餐館的老板說要暫時歇業一陣子，他要去其他星球探望懷孕的女兒。
“我在部隊的時候喝的最多的就是營養液，吃的最多的就是營養餅幹。”
約翰還記得舅舅說的這句話，他覺得這個舅舅是他見過最帥氣的男人，身上有一種父親身上都沒有出現過的男子氣度，而且他很高大，最令人羨慕的是他有一個非常高級的智能娃娃。
“走吧，我送你上學，順便吃個早餐。話說你家怎麽不買個面包機？”
“我爸和我媽不喜歡機械做出來的飯，說是沒有情感，而且高級的面包機也不便宜。”
哦，查理點點頭，他大概明白了，自己那個姐姐大概寧可用買面包機的錢多買兩個包包也不會買面包機，而姐夫則是寧可用這個錢沖游戲幣也不會買面包機。
“可憐的約翰，要不舅舅送你一個面包機。”
約翰非常驚喜，但想到這個機器也挺貴的還是搖搖頭，“我一天吃一次面包就好，要不營養不夠，在學校門口的小攤吃就好。”
查理沒說什麽，他打算着送查理回來就買一個面包機。
查理打了個響指，從椅子上站起來，拿起外套，“走吧。”
一個小娃娃從別處走來跟到他身後，如果溫恬在場會發現這個娃娃大小和她幾乎一樣，現在這個娃娃說：“查理，我把房子裏所有的蟲子都抓到了，你再也不用擔心被咬到了，你怎麽獎勵我？”
“艾麗，你要什麽獎勵？”查理一邊走一邊說。
“我相中了一款包包。”艾麗聲音是少女般的甜美。
查理幾不可見的皺了皺眉，“你的櫃子已經塞不下了，裏面有包包，鞋子，裙子，帽子，絲巾……”
“你可以給我換一個和你的衣櫃那麽大的衣櫃，查理。”
“這不可能。”
不管看多少次約翰都十分驚嘆，艾麗簡直像一個真正的人一樣，不知道地球人是不是這樣子。
約翰問這個在他眼裏見多識廣的舅舅，“舅舅，您見過地球人嗎？”
查理搖搖頭，“地球人，哪有那麽好見，有地球人的家夥恨不得把地球人藏起來誰都見不到。”
他用一種近乎贊嘆的語氣說：“這種生物可愛的令人甘心犯罪。”
到校門口下車的時候，查理一眼就看到了那個小攤位，一個頭戴帽子和眼鏡的男人正在給幾個孩子裝面包。
他一看那個男人目光就頓住了，不自覺撚了撚手指，約翰拉着查理舅舅攤位走，他一邊走一邊說：“這個老板很年輕，長得也帥，前幾天還幫我解過一道題，那可是我們班學霸都解不出來的題，老板看一眼就解出來了。”
查理輕嗤一聲，“這有什麽。”
這個男人可是曾經帝國第一軍校的學霸。
約翰知道舅舅曾經也是學霸，大概也能掃一眼就把題目解出來，但還是覺得賣面包的人很厲害，他們老師解題速度都沒這麽快。
給約翰買了面包，查理輕輕拍拍他的肩膀，“你先去學校吧。”
他看着面前的人，手擱在臺面上敲了兩下，一邊打量着對方一邊說：“給我來兩片面包。”
圖穆低頭給他拿了兩片面包，查理撐着臺面咬了一口，目光在圖穆被墨鏡遮住的眼睛上來回打量。
這個樣子，放肆十足。
圖穆說：“你擋住後面的小朋友了。”
查理皺眉四下掃了一圈，一群小朋友敢怒不敢言的看着這個高大而氣勢強硬的男人，被他目光一掃，一個個像小鹌鹑一樣縮縮頭。
隔着窗子看着外面，溫恬看的極為專注，眉頭還微微擰着，不自覺的咬着下唇。
這個男人肩膀上坐着一個和她差不多大小的女孩兒，她長得十分精致漂亮，金發碧眼，皮膚白皙，經典的西方人長相。
女孩兒偶爾扯扯這個男人的衣領，偶爾從身上的小包裏拿出小梳子幫他梳梳頭發。
這裏有其他地球人？
溫恬疑惑，而且看起來地球人好像不用偷偷躲起來，但這裏的原住民對地球人到底是什麽态度？
她穿越過來認識的第一個人就是圖穆，對方捕捉她耐心照顧她，幫她準備一應生活用品，雖然吃的東西不盡人意，但總比餓着流浪強，最近幾天已經好多了，有正常的一日三餐。
不過，這個男人看上去好像認識圖穆，而且不太友善。
現在對方輕哼一聲，“我等你一會兒。”他轉身回了車裏。
學生們繼續買面包，但對剛剛的陌生男人心有餘悸沒有了往日的歡樂氣氛，說話都不敢大聲。
過了幾分鐘，面包攤子前面又換了一群新學生，氣氛才好了些。
十五分鐘後，上課鈴聲打響，校園門口沒有人了，圖穆低頭收拾東西，他們要回家了。
查理從車上下來，走到圖穆攤位前面，輕輕笑了一聲，“沒想到在這個偏僻的小星球能看到已經退役的大将軍，而大将軍居然在賣面包。別說，你賣的面包可比超市賣的好吃多了。”
圖穆不理他，繼續收拾東西，查理說：“剛剛我給你拍照了。”
圖穆停下動作，說道：“随便你。”
“哎呦那好，我就發到網上去了”，查理果然拿出小電腦擺弄兩下，擡頭笑着說：“成了，我直接給你發到星網上了，明天大将軍賣面包的事情就能被星際所有人都知道了，到時候也許大家覺得可憐将軍就會給您衆籌，有了錢也就不用再在這裏賣面包了，風餐露宿，多辛苦。”
圖穆笑了，他伸手拍拍面前的臺面，問這個男人，“查理，你覺得我缺錢？我是将軍，一個月的薪資是你的十倍，現在每個月還會有一份數額不小的補貼，我會缺錢？”
查理有點兒不确定了，網上的人很快确定查理剛剛上傳的圖片上的人是誰。
這條消息寫的很簡單，“送侄子去學校居然看到了退役的大将軍在門口賣面包[圖片]”
【這可真是将軍，怎麽賣餅了，體驗生活？】
【我終于知道将軍為什麽退役了，不是為了結婚，而是為了賣面包！】
【是不是将軍愛上了學校裏的某位女老師，于是每天賣面包這樣就有借口和女老師聊天了！】
【樓上收起你的戀愛腦，是不是學校裏有什麽秘密，将軍在做卧底？】
【只有我覺得将軍很可憐嗎，退役賣面包，他真的是自願退役的嗎？當将軍怎麽也比賣面包更好吧。】
【贊同樓上】
【将軍可憐，贊同樓上】
【+1】
【+1】
網上一條消息，剛剛退役沒多久就已經音訊全無的大将軍重新走入衆人視野，昔日冷酷鐵血大将軍居然成了一個賣燒餅的小可憐。
這對比也太慘烈了，好多人哭暈在廁所裏，大聲喊要給大将軍衆籌出一個面包連鎖店。
有人說：“我從來沒想過大将軍退役之後居然會這麽可憐，要不是有人發現将軍在賣面包他不是要賣一輩子面包。”
圖穆并不覺得自己多可憐，他現在也沒上網，一只眼睛留意着溫恬。
她正踩在枕頭上趴在車窗前面看着外面的場景，從攝像頭的角度也只能看到她的背影，不知道有沒有被吓着。
對于眼前的查理，圖穆沒什麽耐心，“你有事嗎？”
他這個嚴肅的調子一出來查理仿佛回到了在戰場上的時候，下意識的站直了身子并上腿。
溫恬眼睜睜的看着那個本來坐在那個男人肩膀上的女孩兒随着他的動作掉了下去，像一個小風筝，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喊也喊不出來。
“你肩膀上的東西掉了”，圖穆一邊脫手套一邊提醒道。
查理可不願意在這個時候露出弱态，他冷酷地扯了扯嘴角，倨傲的說：“沒事兒，說我們的。”
那個男人明明知道肩膀上的人掉下去了管都沒管，頭都沒低，溫恬心裏湧起一層寒意，這個世界的人究竟是怎麽看待地球人的？
是小玩具嗎？她想起剛剛那個女孩兒，像她看過的芭比娃娃，很精致的那種。
溫恬轉頭看向屏幕，那個娃娃正躺在地上，沒有流血，她費勁的坐起來，皺着眉頭扯着那個男人的褲腳慢慢揉着自己的膝蓋，嘴巴一張一合好像在說什麽。
看着對方從鬼門關回來，溫恬松了一口氣，心裏那股緊張的悶氣消散了一半。
沒事兒就好。
艾麗的身體外觀和觸感均為仿生材質，又進行了精細的加工淬煉，其柔韌程度遠遠超過人類，甚至可以和太空材料相媲美。
查理當然不用擔心摔壞她。
程序幫她确定了此刻的表達，艾麗用一種親昵而又抱怨的語氣和一臉冷酷的查理說：“查理，我膝蓋疼，腳也疼。”
圖穆輕笑一聲，掃了眼查理，查理看不見他的表情，又因為艾麗的抱怨氣勢有些短，盡量維持住一臉傲慢，嘴裏說：“艾麗先關機。”
一瞬間，艾麗柔軟甜美的聲音消失了，她從抱着查理褲腳的姿勢自然變成了抱着膝蓋坐着的姿勢。
溫恬看到的是女孩兒向那個男人撒嬌，對方氣急敗壞的說了什麽，一瞬間那個女孩兒就抱着膝蓋埋頭哭了。
好可憐。
“從前我就覺得你不适合當大将軍，現在看你賣面包倒是覺得很适合。”查理拍了拍旁邊的烤箱。
在軍校的時候查理就被對方壓了一頭，永遠在第二的位置，參軍之後還是一樣，戰功總差那麽一星半點。從前一起競争大将軍，沒想到齊寒将軍臨終前推薦了這小子。從那之後，他雖然也在圖穆手下卻盤算着等戰争結束了一定要把他搞下來，沒想到戰争一結束對方自己就退下來了。
在戰場上，查理受了傷，一直在診療倉裏，治好後出來才發現圖穆已經卸下了大将軍的職位，新任将軍是一個出身軍人世家的子弟，是他們上一屆的學霸學長。
這一覺也沒睡多長時間，大将軍換人了，圖穆說是回老家，沒有人知道他老家在哪兒。
沒想到來這裏看看多年未見面的姐姐，正好有心情送侄子上學就遇到了圖穆，這家夥居然在校門口賣面包！
他咋沒吆喝兩聲呢，就和那些在學校門口賣水果的叔叔阿姨一樣。
不過，查理向前看，圖穆戴着眼鏡讓人看不出來深淺，他覺得今天準備不足，也應該戴上眼鏡氣勢才強一些。
“我聽說你剛入學那年和人借錢買了一個娃娃，就是剛剛那個？”圖穆說。
“關你什麽事兒！”查理擡着下巴，視線飄向圖穆，不知道他這話是什麽意思。
“有的人看起來表面風風光光的，其實他背地裏連個地球人都沒有。”圖穆的語氣幾乎沒有變，是和剛剛一樣的冷淡。
查理從裏面聽出了嘲笑和挑釁的味道，他一直都想要一個地球人，但知道地球人有多難得，剛上大學就買了艾麗。
即使是現在他也想要一個地球人，沒有人知道剛剛從診療倉裏醒來得知錯過了一個地球人時他有多難過。
圖穆這句話算是戳到了查理的痛腳，他冷笑一聲，“我沒有地球人，難道你有嗎？”
“我有沒有地球人需要向你交代？”圖穆說。
查理：……
圖穆當然不像他一樣渴望地球人，所以剛剛的話是用來刺他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