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Chapter 26
臺上的準新人在一起倒着香槟酒,賓客滿座的宴會廳熱鬧非凡。
“這是梵克雅寶的限量款哎,”阮嘉希撲閃着刷了一層厚厚的睫毛膏的眼睛,“我記得我哥哥不知道怎麽也弄到了一條,問他要他還不舍得給我呢!”
“是......麽。”真是很不巧呢,這條就是阮嘉齊送的......虞莞咽了咽口水,她覺得自己忽然有股莫名的緊張感是怎麽一回事?
“他拿去送給自己喜歡的女人了,”阮嘉希盯着虞莞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着,“我哥對待喜歡的女人通常都是極其大方的,可是這次的這個女人也太虛榮拜金了,居然管我哥要這麽貴重的禮物。”
阮嘉希觀賞完畢後将項鏈遞給虞莞,而虞莞卻遲遲沒有伸手來接。
她忽然不敢去接了。
“虞小姐?”阮嘉希晃了晃手上的項鏈,“你怎麽了?”
“哦......突然有些肚子不舒服,”虞莞順勢捂着自己的腹部,“可能是我自己吃壞肚子了,我去一下洗手間。”
她拿過項鏈就起身往洗手間跑。
“虞小姐,洗手間該往這個方向,你跑錯了。”
虞莞尴尬到不行,“腦子糊塗了......”
“要不我陪你去吧?正好我也想去補個妝。”
阮嘉希起身過來給虞莞指了指方向,“走這邊。”
其實虞莞根本沒有想要上廁所,她不過是想擺脫阮嘉希而已,沒想到還和阮嘉希走到一起了,她在洗手間裏郁悶着尋思該怎麽把阮嘉希給支走才好呢?
她在如廁間裏呆了七八分鐘,最後終于憋不住想要出去呼吸新鮮空氣。
沒想到她才剛把門給打開,就被阮嘉希用大長腿給困在了裏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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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嘉希一條腿橫在門上,樣子霸道的很。
難不成阮嘉希還是在道上混過的?
虞莞吞了口唾沫,她瞥了眼阮嘉希那尖銳的鞋跟後小心措辭,“怎......怎麽了?”
由于情況突然,她居然還不争氣地口吃了。
“少來和我裝傻,虞莞,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玩什麽把戲,”阮嘉希伸出手捏着虞莞的臉頰,“勾引我哥哥也就算了,還想在我和顧立原之間插上一腳,你是不是活膩了?就你那一點伎倆唬得住別人可唬不住我阮嘉希。”
哦,原來是這麽個意思,看來她是來給自己一個下馬威了。
虞莞抓着阮嘉希的手往一旁甩去,揉了揉自己被捏紅的臉蛋。
“說完了?”她指指阮嘉希的長腿,“給我拿開。”
阮嘉希冷笑了一聲,卻也把長腿給放了下去。
她兩手在胸前交叉,退後幾步盯着不慌不亂的虞莞,“沒聽明白?”
“我沒聾,”虞莞走出了如廁間直奔洗手臺而去,她打開水龍頭開始洗手,“但也許你在某些事情上搞錯了,第一,我并沒有勾引你哥,東西是他自己直接快遞到我家的不是我想拿,那條項鏈我會還給他;第二,”她關掉水龍頭轉身看着盛氣淩人的阮嘉希,“我也沒有要插進你和顧立原之間,并且我和他之間所有的聯系都是正當的。假如你說我想要插足你和他之間的話,那麽我想請問你和他之間到底是什麽關系?”
她一直想問的事情今天終于可以有一個明确的答案了。
阮嘉希踏着高跟鞋走到虞莞的面前,她舉起自己的左手,那只手的無名指上戴着一枚鑽戒,“如你所見,我和他之間就是這種關系,”她湊近虞莞的耳旁,“你可以死心了,他是我的。”
虞莞用手捏緊了自己的裙擺。
“是麽?”她轉過身子走到門邊,“你不需要這樣給我示威,我恐怕不會是你的威脅,你多心了。”
虞莞提着裙子匆忙奔出了洗手間,她不敢再在裏面停留,哪怕是多一秒也不行。
因為她怕自己會情緒失控,那枚鑽戒晃了她的眼,這等于直接給自己判了死刑。
會場依舊人聲鼎沸,而虞莞卻覺得這樣喧鬧的環境反而令她安心。
她不需要去應付任何一個人,這裏的人皆與她無關,無論是臺上的歡喜,還是臺下的祝福,都與她毫無關系。
她透過重重人影找尋顧立原的身影,最後卻發現他早已不在原地。
她就是想在和他徹底斷了聯系之前再遠遠看他一眼而已,就看一眼。
她遇見了顧立原,最後又只能和他擦身而過,就如同行走在沙漠裏的人驀然發現了水源一般,最後卻發現那不過是一場海市蜃樓。
“對不起,沒有撞到你吧?”
驚覺有人在和自己道歉,她回過神來只是搖搖頭沒有說話。
自己有被人撞到麽?她問自己。
她走到角落将項鏈重新挂回脖子上。
不是舍不得,她不過是怕自己現在恍恍惚惚的樣子會把這條項鏈搞丢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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訂婚儀式已經結束,虞莞從角落裏站起來準備回家。
她站起來後不顧形象地用手拍了拍屁股,因為她是坐着看完訂婚儀式的後半段的。
她望了望貴賓席的方向,那裏還是沒有發現顧立原的身影。
他到底去哪裏了?虞莞又不禁問自己,即使她已經想清楚了結局,卻依然無法不去想起他。
她拖着疲乏的身體緩慢向出口走去。
“該往哪裏走啊?這裏好像是去後臺的方向。”她喃喃自語着搞不清方向,在拐了幾個走廊以後她才驚覺自己完全走錯了地方。
“安全出口,嗯,這裏可以出去。”
她推開安全出口的門,卻發現阮嘉齊蹲在地上捂着肚子低低“嘶”了幾聲。
她的視線上移,發現笠木正将自己的手握成拳“咯嗞”作響。
什麽情況?她跑過去扶起地上的阮嘉齊,“阮總?你們這是?”
阮嘉齊抱着虞莞的腰踉跄着站起來,他摸摸自己有點出血的嘴角,“你這個好朋友太厲害,你要是再來晚一點她就把我給打成豬頭了。”
虞莞睜大眼睛看笠木,“他說的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笠木甩甩手走過來拉開虞莞,“別和他靠的太近,剛剛你扶他的時候他是不是揩你油了?”
虞莞想了想,“好像沒有吧......他都這樣了還揩什麽油?”她只是看着阮嘉齊都覺得疼。
阮嘉齊踉跄着靠着牆拿出電話撥了個號碼,“馬上到黎都酒店來找我。”他看着笠木使了個眼色,“有點兒意思,我好像對你更有興趣了,你給我等着。”
笠木嘲諷地看了他一眼,拉起虞莞的手就往樓下走,走了兩步後又回過身來給了阮嘉齊一腳,“你姑奶奶我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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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回去怎麽辦?我好像忘記帶錢包出門了。”虞莞看自己的包裏空無一物。
“手機也沒有?”
“沒有。”
“那你拿着個包出來有啥用啊?”笠木無奈道。
“打車不就好了,到家再付錢也沒什麽問題吧?”虞莞說完就伸手在路邊喊了輛計程車,“上來啊你。”
她提醒正在揉腳跟的笠木。
兩人在車聲都忍不住将高跟鞋給脫了,瞬間輕松的二人聊起了“揩油王”阮嘉齊。
“你不知道,他把我拉到安全出口就想動手動腳,”笠木活動着肩膀,“還好姑奶奶我是練過的,他占不了我便宜。”
“不會吧?他有這麽饑渴?”虞莞有些難以置信,雖然她也知道阮嘉齊這個人不是什麽好家夥,但也不至于這麽不顧後果行事吧?
“我還騙你不成,他就是個披着羊皮的大色狼。”
“吓人。我要和這種人斷絕來往。”虞莞摸摸自己裸/露的雙臂,車的空調開得有些冷。
“那你還戴着他送的項鏈?”
“哎呀!我忘記還給他了,”她摸着自己脖子上的項鏈,“我知道他住哪裏,還是快遞給他吧。”
到家後,虞莞立刻把項鏈包好并找了同城快遞把東西送回去。
笠木給虞莞端來一杯玉米汁,告訴她自己今天在貴賓席那裏看到顧立原在和一位女士說話。
“我本來看你被一個男的拉去了貴賓席也想跟着過去的,誰知道被阮嘉齊那個色狼拉到了別處,還是家屬席位呢。”
“是麽。”虞莞聽到顧立原的名字便失了興致,本來還高漲的八卦氣焰瞬間就消下去了。他應該是在和阮嘉希說話吧?
“那就是顧立原?”笠木把一只手打在虞莞的肩上,“真人好像比照片更好看,你的眼光不錯啊。”她一口氣喝光玉米汁,“還好你沒看走眼看上阮嘉齊那貨色,否則姐姐我第一個打醒你。”
“不過話說回來,”笠木皺起眉毛,“今天不是顧立原訂婚麽?怎麽好像臨時換人了?”
虞莞倒頭躺倒沙發上,“假新聞吧。”
笠木點頭,表情變得八卦起來,“那不是說明你有機會出手了?”
虞莞搖頭,一臉生無可戀,“有個屁機會出手,今天人家的未婚妻阮大小姐都把我給堵廁所裏來了個下馬威了,說真的,我當時很慌。”
笠木聽完思索了一番,她起身拿來手機上網查了查資料,然後把手機給虞莞确認,“就是這個阮嘉希沒錯吧?”
虞莞點頭。
“身材還挺不錯,胸前有料,屁股圓潤,大長腿橫掃一切......”笠木邊說邊點着頭,“你的情敵可以說是一位勁敵呀!”她湊近虞莞捏了捏她的屁股和前胸,“瞧你這沒屁股沒胸的,就一張臉還不錯,你很懸吶......”
“嗯。老娘放棄了,已經棄權。”
“不許棄權!”笠木大吼一聲,“她的臉可沒你好看你看吧,”她把手機屏幕上阮嘉希的照片放大,“這臉一看就不是純天然的,瞧這鼻子墊的眼角開的,你不就沒有火辣的身材至于嘛你?”
“除此之外,我還沒有顯赫的家世啊大小姐,你到底懂不懂這世間的豪門法則?”
笠木:“......是哦,我都忘了阮嘉希還是個豪門千金呢。”
自古以來門當戶對才能維持長久,這條道理虞莞雖然曾經鄙夷過,如今已不再青澀年華的她卻也開始認可了這條“法則”。
虞莞其實心裏明白,她和顧立原,注定不會是一個世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