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無法目睹歷史重演
無法目睹歷史重演
第四章
駱玟對這習以為常，一點都沒感到稀奇，還在一旁幸災樂禍。
“略略略，駱澤還以為現在是以前嗎？他想怎麽玩媽都會由着他。現在媽可不會慣着他了。”
駱薇望着柯雅萍揍駱澤的架勢，卻感到難以理解，一堵懷疑自己是不是穿越到了一個平行世界。
柯雅萍一直都把駱澤當寶，別說讓駱澤幹活，就差直接端着一碗飯一口又一口地給駱澤喂飯了。
柯雅萍對駱澤的過度溺愛，讓駱澤在長大了之後形成極其幼稚無理的性格，用通俗的說法來說就是熊孩子。
做好了飯叫他下來吃飯，都會讓他不耐煩，嫌棄叫他下來吃飯打擾了他打游戲。
駱澤從來都不考慮自己付出了什麽，只知道理所當然地向柯雅萍索取，偏偏柯雅萍又一直縱容助長他的不懂事。
駱薇記得自己很小的時候對弟弟并沒有什麽看法，一直到駱澤在柯雅萍的溺愛之下成為一個糟糕的少年，柯雅萍開始滿足不了駱澤的要求，柯雅萍逼着她們姐妹成為扶弟魔，她才恨上駱澤。
就像駱玟那樣，其實駱薇在看到駱澤被教訓的時候，意識到風水輪流轉，也有一點竊喜。
但駱澤凄慘的哭喊聲讓駱薇心神一震，柯雅萍下手太重，幾乎要把駱澤往死裏打。
這樣……難道就不會把駱澤推向另一個極端嗎？
光是打就能讓駱澤服氣嗎？
駱薇垂下眼，捂了一下耳朵發現她聽不下去，也沒有辦法視而不見。
“姐。你要去哪裏？”駱玟看大姐把菜苗放下，不解地喊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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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薇擦了擦手上的泥，朝柯雅萍那邊跑去。
駱澤被打的只能往前爬，可是很快就會被柯雅萍拽着腳踝抓回來，“你還敢跑！你有什麽臉跑！看我不打死你！”
駱澤拼命地護着臉，嘴上已經開始求饒，“媽，不要打了，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別打了，我真的好疼！我好疼啊！”
看着現在被打到滿地打滾求饒的駱澤，駱薇就好像看到了過去的自己。
被打一直求饒，可是不管怎麽求饒都不能讓柯雅萍停手，柯雅萍能打她打到手心磨破皮。
那些灰暗的過去連她自己都不願意回顧，她縱然很不喜歡駱澤，但也無法目睹歷史重演。
在柯雅萍還要揮下扁擔的時候，駱薇終于跑過來抓住了柯雅萍的手臂，還因為柯雅萍一時間收不回力氣，被甩到一邊。
一碰上駱薇的事情，柯雅萍就緊張起來了，“阿薇？你怎麽跑過來了？哎喲，我這邊忙活着呢，你湊過來是幹什麽呢？”
駱薇沒料到柯雅萍會在自己阻止她之後還能這麽客氣，她吶吶地說：“不要打阿澤了。”
“他不聽話，不打他能聽話嗎？跟他講道理他根本不會聽！”柯雅萍也不理解為什麽大女兒會突然跳出來阻攔她。
畢竟二女兒在看到她打兒子的時候都是很嘚瑟的樣子，可沒有感覺到不妥。
實際上，柯雅萍自己也沒覺得不妥，駱澤就是一個白養狼，一個能對自己親生母親都能下殺手的畜生！
駱澤嗚嗚地縮着身體，就算他現在有機會跑，他也不敢跑，現在跑了之後會被打的更慘。
駱薇不知道自己應該以什麽心情跟柯雅萍說道理，她低聲問：“那你跟他講過道理了嗎？你打算跟他講什麽道理？”
棍棒之下是出不了孝子的啊。
柯雅萍就這麽措不及防被駱薇問住了，她确實并沒有跟駱澤說什麽道理，因為她理所當然地認為像駱澤這麽點大的孩子是聽不懂道理的，而且她也沒有這樣的耐心去跟一個自己恨到不行的人講道理。
再說，她也沒什麽道理能說。
駱薇沉默地把駱澤扶起來，但駱澤害怕地縮成一團，還以為駱薇也要打他。
駱澤這個樣子，只會讓駱薇的心情更加複雜，她向來只見過駱澤高高在上得意洋洋的樣子，還沒見過駱澤一副被欺負到已經有下意識反應的慘狀。
“我不會打你，阿澤，站起來。”駱薇嘆氣說。
駱澤小心翼翼地試探了一下，發現這個他平時可以随意欺負的大姐現在突然成了自己的靠山，馬上就爬起來躲在駱薇的背後。
“去跟我們一起幹活，好嗎？”駱薇語氣很溫和的問，如果可以，駱薇也不想用這麽溫和的聲音跟駱澤說話，但她也沒辦法對駱澤兇起來。
駱澤小小地點點頭，“我去，不要打我了好嗎？”
柯雅萍抓着扁擔，把扁擔扛在肩頭去挑水了。
剛種下的菜苗得澆點水才好長起來。
駱薇帶着駱澤回到菜地，駱玟朝駱澤扮了一個鬼臉，駱澤擦擦臉上的傷，無聲地掉眼淚。
駱澤做的不好，但縮手縮腳地好像很害怕被責怪，駱玟也是孩子心性，看到駱澤種的菜不好就會嘲笑他。
駱薇什麽都不會說，只是會默默幫駱澤把他沒種好的菜苗重新再種一次。
漸漸的駱澤好像也明白駱薇的意思，有模有樣地學了起來，種菜的技術也越來越好。
柯雅萍挑着兩桶水回來，看到駱澤沒有偷懶，重重哼了一聲便開始澆水。
等到種好菜，太陽已經徹底下山，世界一片灰蒙蒙的，田野間，柯雅萍挑着水桶走在前面，駱薇駱玟駱澤三人排着隊跟在後面。
這曾經是駱薇幻想過的畫面。
但是後來幻想破滅了。
一路回到家裏，他們家只是一個磚瓦房，這個時代，村裏也沒幾個自己建了房子，都還是一樣的窮。
屋子裏沒開燈，到處都黑乎乎的，柯雅萍抹黑在廚房裏找了水桶去挑水回來做飯，讓他們在家裏休息一會。
一直到這時候，駱薇才想起來自己書包裏還有幾個小籠包，她抹黑開了燈，燈泡的光是暗黃的，不像日後會出現的白熾燈那樣明亮。
大廳裏也沒什麽家具，就一章矮圓桌，幾張破破舊舊的椅子。
駱薇坐在椅子上拉開書包拉鏈，駱玟聽話地站在她身旁，駱澤則一屁股坐在地面上，抱着雙腿埋着頭，很小聲壓抑地抽泣。
“這是今天我在學校買的小籠包，留了四個，給你兩個。”駱薇臨時改變了主意，拿着剩下的兩個小籠包走到落在跟前，蹲下來，揉了揉他的腦袋，“最後兩個給阿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