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真的有病

第25章 為你而歌

為你而歌

六點半，整個傅都二中的高中部就開始陸陸續續地搬椅子去操場了。

人群擁擠，大家一路吵鬧一路前行，椅子偶爾在搬動過程中互相碰撞。就好像青春裏的那些稚嫩的心，在不知覺的時候悄悄相觸。

天已經漸漸暗淡了，唯有校園裏的路燈支撐着所有的光芒。也有稀薄的熒光在人群中閃動。

高三被安排在了舞臺正對面，宋星辰擡頭，剛好能夠看見看臺。

幕布遮擋着，讓人想要一探究竟。

人群中那些躁動的聲響就如同宋星辰躁動的內心，她總有一種奇妙的預感，但并不能講明。

所有的人都在對此次藝術節報以無限的期待。

四人一排的座位，只有宋星辰的身邊，虛席以待。

臨近六點五十，舞臺的燈光陡然被依次點亮，并伴有“嘣嘣嘣”的音效。

萬衆矚目中，穿着禮服的少女踩着高跟面帶微笑儀态得體地站在舞臺的角落，舉起了話筒：“親愛的老師們，同學們。傅都二中第二十一屆藝術節即将開始，請大家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任曉的尖叫伴随着人群的歡呼一起被傳達出去。

就連宋星辰都被感染上了這種熱情，臉上的笑容如此燦爛，幾乎沒有可以與之相比的美好事物。

接着，燈光又暗淡了。

只能隐約看見幾個人影搬着東西在舞臺上的幕布後走動，李勝楠眼尖地瞟見一個隐于黑暗的身影，她招呼宋星辰和任曉去看：“那是不是楚天闊啊？”

任曉瞪圓了眼，宋星辰站起來可勁兒瞅，但她的眼裏只有一片模糊的陰影。

“有可能吧。”宋星辰執著地仰着頭看着舞臺上的絲毫變動，妄圖從中窺見楚天闊，“她說她要在後臺幫忙。”

任曉把自己的熒光棒折亮，還串成了手環戴着，他晃了晃，彩色的熒光在黑暗中閃亮：“苦力活啊？”

或許是覺得好看，他唆使宋星辰和李勝楠和他一起戴手環。

幾個人還想讨論，舞臺上的燈光又重新亮起。

音樂的前奏淡入，并逐漸增強。

鼓棒相碰的節奏音“砰砰砰”地響起，然後是一擊響亮的敲擊，幕布被拉開。

樂隊的合奏着，然後一個身影慢慢映入了宋星辰的眼簾——是楚天闊。

她身邊所有認識楚天闊的人都在尖叫歡呼，獨留她呆呆的仰着頭，跨越人群，看向那個站在話筒架前沉默的少女。

直到音樂好像到達了一個臨界點，她才半握着話筒，略微颔首，念出即将被演奏的歌曲的名字——陳小春《相依為命》。

像是海水滾入石灰，人潮沸騰。彩色的熒光在閃動。

無數少女的少女心被暴擊，陳小春和應采兒在演唱會上的情形，就伴着這首歌的響起，浮現在她們的腦海裏。

任曉甚至沒有克制地大喊了宋星辰的名字，然後情緒激動地拽着宋星辰的肩膀搖晃：“她肯定是為你唱的！！我的天啊！！老娘的小心肝！！”

宋星辰的大腦已經給不出反應了，荷爾蒙和多巴胺侵占了一切地盤。

站在臺上的楚天闊整個人被聚光燈所打亮，及肩的長發難得的披散，面部上好像有什麽亮片在閃爍，穿着黑色的皮衣，踩了雙馬丁靴。

臉上流露出了一種年少輕狂的不羁，和覓得港灣的溫情。

投下來的目光是淡而暖的，輕輕的掃過人群。

她開口唱了第一句歌詞——旁人在淡出終于只有你共我一起。

唱歌的時候她的聲音和講話時很不一樣，清亮中帶着點些許沙啞，又因為唱的是粵語的原因，聽起來更加柔和且動情。

縱然通過學校的音響設備傳出後，顯得有些失真，但依舊攝人心魄。

宋星辰整個都處于懸崖的邊緣，而這個懸崖的名字正叫楚天闊。她在這一條懸崖邊上走得動魄驚心。

魂魄都已經不存在了，世界上所有的雜質也都不存在了。

人聲鼎沸也好，绮麗燈光也罷。

就連任曉的瘋狂搖晃和抓弄，她都感知不到了。

就像歌詞唱的那樣，旁人在淡出，終于只有你共我一起。

她覺得她和楚天闊的目光，在一陣短暫的搜尋後，對接上了信號。

楚天闊上臺之前百般緊張，在後臺不斷地踱步，來回的路程可繞傅城三圈了。

她一遍遍地背誦歌詞，一遍遍地打折節拍，和燈光師音響師讨論細節。

就像對婚禮那般上心。

為此，她花了無數個大課間和住校生的專有晚自習去排練。

終于站上臺後，她的心髒幾乎都要在開口的那一剎那蹦跳而出了。

還好在人群中搜尋了一會，終于對上了宋星辰水光潋滟的雙眼。

然後一切都化為了平靜。

才洶湧翻滾着浪潮，席卷出海嘯，只要看見了愛人的眼睛，就好像找回了寧谧。

是湛藍天空下波光粼粼的海洋，是溫風撫過後細碎簌簌的林野，是淙澗流淌時叮咚叮咚的空谷。

是世間的一切祥和安寧。

在愛人的眼底，找到了最初的意義。

直到楚天闊唱完了一個小節，宋星辰站直身子舉起手攏成喇叭狀，她不清楚她哭了嗎，但她知道她一腔熱情和感動在靈魂中洶湧。

她吼出那個名字，甚至破了音：“楚天闊——我喜歡你！！！！”

喊完她立刻坐回座位上，并無視了任曉和李勝楠打趣且佩服的表情。

嘈雜的人聲的尖叫裏并不缺少這樣瘋狂的吶喊，但宋星辰的聲音還是被楚天闊捕捉到了。

她在胸前比了個愛心，然後以手/槍的姿勢指向宋星辰的方向。

換來人群的尖叫。

接下來的演唱她更加投入了幾分。

看到了嗎？宋星辰。

我為你站在了舞臺中央。

直到最後一個音符的落下，宋星辰立馬朝着後臺跑去。

她戴在手腕上的幾個熒光棒手環，在黑暗中勾出一道彩色的光影。

等她跑到看臺背後的樓梯口時，楚天闊正好笑着和人道別，扭過頭來，就瞅見她撐在牆上弓身喘着粗氣。

宋星辰從沒有過這樣的沖動，她撲向楚天闊的懷抱，雙手在楚天闊的腰間成環，且逐漸收緊，像是要在這個擁抱注入她的全部生命力。

楚天闊略施小力推了推這個把自己抱得死死的少女，眼神裏全是無可奈何的寵溺，語氣裏都是認命的哄弄：“乖，我們擋樓梯口了。”

宋星辰的小腦袋在她的肩膀上晃了晃。

楚天闊嘆口氣，只好就着這個姿勢，一寸一寸地挪到了幾米外的大樹背後。

“我知道了。”楚天闊一手摟着她的腰，一手拍了拍她的頭，“表演還好吧？”

宋星辰把眼淚蹭在宋星辰的黑色外套上，甕聲甕氣裏帶着點小驕傲和嚣張：“誰覺得不好我揍誰！”

楚天闊胸腔震動，笑出聲來，她在宋星辰的腦袋上呼嚕了一把：“你最兇你最兇。”

又吻上宋星辰的臉蛋：“沒關系，只要你覺得好。”

這是一首只為你而唱的歌。

宋星辰拽着楚天闊衣服的手收緊了些，語氣裏的撒嬌勁兒顯露無疑：“還要！”

“嗯？”楚天闊疑惑了下，就很快反應了過來，又在宋星辰的臉上啄吻了幾下。

“楚天闊。”

“怎麽啦？”

宋星辰放開她，以留有足夠的空間。讓她可以擡頭，并能夠直視楚天闊的眼睛：“我好想親親你啊。”

楚天闊心都化了，甜軟的冰淇淋變得溫熱，在慢慢流淌。

霁月風光，日落朝霞，山川河海，被楚天闊盡收眼底。她坦蕩蕩地站在一片陰影裏，眼神裏都是鼓勵。

宋星辰把手搭在楚天闊的肩膀上，摟着她的脖頸，沖着目标一吻而上。

楚天闊抱着她的腰，把她往自己懷裏帶了帶。

這個吻竟然意外的溫情，兩個人都只是在唇瓣上碾磨，偶爾伸舌舔過。

“喂，我們是不是太不良了。”宋星辰牽着楚天闊往班級上的座位走。

楚天闊倒是樂得自在，一本正經地回答：“談戀愛是人正常的情感需求。”

宋星辰噗嗤笑出聲，眼角桃花開盡。

任曉見她倆回來，就差把八卦兩個大字直接拿筆寫在臉上了。

宋星辰瞪他。

“看什麽看！節目在上面！”

“噢——”任曉和李勝楠都拖長了尾音。

楚天闊把頭靠在宋星辰的肩膀上：“好啦，快看節目。”

大家夥集體把目光轉移到臺上。

學弟學妹們精心準備的節目質量都不錯，高/潮一波接着一波，精彩持續不斷。

“宋星辰！”楚天闊輕聲喊她的時候，臺上正在表演街舞串燒，尖叫疊起。

“幹嘛！！”宋星辰的注意力都被舞臺吸引了，看着上面那叫一個目不轉睛。

“沒事。”楚天闊眼底的光閃爍。

她想說，我聽見了，我也喜歡你。

“對了！這個給你！”宋星辰取下手環，“手拿來。”

楚天闊伸手，宋星辰把藍色的熒光棒套了進去。又晃了晃自己的手上另一根藍色熒光棒，那小眼神就好像在說，看，這是情侶款喔。

哈哈哈哈哈剛好碰上今天520！

希望仙女們都可以開心地過這個周六*罒▽罒*

我把之前提到過那篇很冷的百合文看了，靜下心來還是很容易沉浸進去的，文風古樸，很獨特，依舊推薦。

40多章還在一個人堅持，我自問我可能沒有這個毅力。

感興趣的仙女可以看一下第21章的作者廢話很多，這裏就不再贅述。

對啦，謝謝99地雷。感謝你是我的日常了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