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重生第五十二天
重生第五十二天
公主府門口，上官翎風迎接歸來的親親娘子，見她的臉色有些奇怪，問：“娘子？”
包氏搖搖頭，回身把小兒子抱起來。
上官翎風看到小兒子，眉毛頓時一挑。一向開心傻樂的小兒子竟然不高興了，嘴巴抿得緊緊的，連小眉頭都皺着。
“這是怎麽了？”上官翎風接過小兒子單手抱着，另一只手刮他的小鼻子，笑着說：“誰惹我們小惜不開心了？”
上官衛惜搖頭，把自己埋在親爹懷裏。他覺得自己好笨，那個小泰都會說整句流利的話了，他還只能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蹦。他以為自己也可以，偷偷試了，結果不行，嗚嗚嗚。
上官翎風見小兒子這樣，問親親娘子：“小惜這是怎麽了？”
“可能是因為我說他了。”包氏無奈地說：“今天去秋妹妹家，她有一個只比小惜大兩天的小兒子，說話可利索了。我就說小惜還只會說一個字，他聽到就不高興到現在。”
“原來是因為這樣啊。”上官翎風笑了。
這還不夠嗎？上官衛惜生氣地看着親爹，他現在要不是有教主的尊嚴撐着，眼淚都要掉了下來了。他也不想的，可他就是只能說一個字。
“哎呦，小惜不哭不哭。”上官翎風見小兒子眼裏竟然含了淚，馬上心疼了，連忙輕聲哄。
包氏也心疼了，輕輕拍着小兒子的背，柔聲說：“小惜，娘親沒有說你的意思。你說話晚是随娘了。娘都過了兩歲還只會說一個字呢。”
嗯？上官衛惜愣了，轉頭看向親娘，真的嗎？
包氏連忙保證：“真的。确切地說，娘兩歲半以後才能說兩個字，舅姥爺知道這件事，姥爺也知道這件事。”
上官衛惜見親娘連舅姥爺和姥爺都搬出來了，已經信了九分。
“娘。”上官衛潮正好下學，見到他們，開心地跑過來。他後面跟着衛浪，背着兩個人的書包。這段時間都吃好喝好，衛浪不再是皮包骨的模樣，看起來竟然挺清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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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京城以後，上官衛潮經常去宮裏不方便帶衛浪，專門吩咐管家教他認字。後來上官衛潮在京城的書院繼續上學，衛浪便跟着去了，以上官衛潮書童的身份。書童也要跟着讀書，衛浪基礎差，但學習極為刻苦，進步能用一日千裏來形容，連學院的老師都對他頗為欣賞。
至于上官衛潮的書包，本來上官衛潮都是自己拿，但衛浪一把搶了過去，死活要拿着，還一副“少爺不讓我拿我就一頭碰死”的堅定。上官衛潮沒辦法，只得讓他拿着兩個人的書包。
上官翎風看到大兒子，眼睛一亮，馬上說：“你哥哥小時候也是一樣，到兩歲半才能說兩個字。”
“呃？”上官衛潮突然聽到這句話，一時摸不着頭腦。
上官衛惜又看向哥哥，發現哥哥又長高了，過了十二歲的少年，就像地裏的小苗，嗖嗖嗖長得飛快，一轉眼就能長成臨風的玉樹。
這樣好的哥哥小時候學說話也特別慢？
上官衛惜頓時心裏平衡了，露出笑容。
見小兒子開心了，上官翎風和包氏對視一眼，都暗暗松了一口氣，總算糊弄過去了。
上官衛惜在京城為自己說話慢而不郁悶，遠在荊州的包大人心情也不怎麽美妙。
王記糧鋪原來的老板王榮已經找到，但王榮說因為兒子要成親，他在一個月前就把糧鋪賣了，回了老家，糧鋪裏發生了什麽事他根本不知道。
包大人派人查過了，王榮沒有說謊，王記糧鋪确實在一個月前換了人，經常去買糧的百姓可以做證。至于王記糧鋪後來的掌櫃和夥計，全是陌生人，附近的百姓沒有一個認識。
王記糧鋪早就空空如也，糧鋪的線索就此斷了。
與此同時，展護衛提出，那天的殺手行動敏捷，武藝超群，配合嚴密，絕對不是一般的殺手，荊州附近的江湖門派和地下組織都有嫌疑，可以從這方面入手。
包大人點頭認同，與荊州知府商議之後，以荊州府衙的名義，對各個江湖門派進行調查，同時公告，舉報線索者有獎，隐瞞不報者重罰。
這個消息公布出來後，整個荊州的江湖門派紛紛上門，用各種理由表示自己的清白，而荊州的地下組織，一個都沒有出現。
包大人思索片刻，又把荊州知府沈啓桐叫了過來。
沈知府中等身材，微胖，臉上一直笑咪咪的，脾氣極好。他緩緩走過來的時候，見包大人的門口站了兩個護衛，心裏一驚。包大人巡視地方，随身帶着兩百護衛，根本不是秘密，但包大人一向謙和，面目雖然嚴肅，說話卻有條有理，從不以武力壓人。
現在包大人卻在門口放兩個護衛，是什麽意思？沈知府不由不深思。
沈知府像往常一樣笑呵呵地對包大人行禮：“見過包大人。”
“沈知府免禮，請坐。”包大人永遠一板一眼。
“謝大人。”沈知府坐下來後，笑問：“包大人，都這麽晚了，叫我來有什麽事嗎？”
“是有一些事想問問沈知府。”包大人開門見山，“不知道沈知府對荊州的地下組織知道多少？”
“荊州的地下組織？”沈知府心頭一跳，這個問題不好回答又不能不答。他是荊州知府，若是他不知道，有失職之嫌；若是他知道，豈不是說明他與地下組織頗為熟悉？
沈知府臉上笑呵呵，心裏快速盤算，說：“荊州的地下組織我略有耳聞。”
“願聞其詳。”包大人直接說。
沈知府暗暗苦笑了一下，只得說：“荊州民風剽悍，這些地下組織隐藏得很深，又從不與官府照面，我了解得也不多。”
他停了一下，沒能從包大人那張臉上看到一絲一毫的變化，只得接着說：“荊州的地下組織确實有，而且時間都挺久，據我所知，斧頭幫是其中一個。”
“斧頭幫？”包大人不解。
“斧頭幫主要是讓百姓借貸。”沈知府這下是真正苦笑了：“包大人，非是下官無能，實在是、實在是……”他嘆了口氣，沒說完。
“私自放貸。”包大人的臉色很難看。
“官銀放貸限制極多，很多百姓為了應急，只能找斧頭幫借貸。”沈知府無奈地說。
“嗯。”包大人點頭，沒再說什麽。
沈知府微微松了口氣，又說：“還有一個組織，叫紅香玉樓。”
“紅香玉樓？做什麽的？”包大人問。
“就是青樓，”沈知府直接說，頓了一下，又說，“會做些買賣人口的生意。”
包大人本來就黑的臉這下快成鍋底了，看着沈知府一言不發。
沈知府趕緊說：“我派人去調查過，也阻止過，可賣兒賣女的全都是親爹娘，就算是官府也管不了啊。”
“哼。”包大人冷哼一聲。
沈知府擦擦頭上的汗，不知道今夜過後，他的烏紗帽還在不在。他把心一橫，接着說：“還有一個，萬寶堂。”
“萬寶堂？”包大人問，“萬寶堂是做什麽的？”
“賣東西的，”沈知府見包大人沒明白，幹脆明說，“名義上是個拍賣堂，實則是個黑窩，什麽東西都敢賣，什麽東西都敢收，什麽生意都敢接。”
包大人盯着沈知府：“那如果有人要本官的命，萬寶堂也會接的了？”
沈知府的冷汗唰地流了出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包大人，萬寶堂勢力極大，我的府衙根本是對手，只能與他們虛與委蛇。”
包大人臉色鐵青：“你堂堂知府，竟然與黑窩同流合污，簡直荒唐！”
“包大人，”沈知府覺得自己快冤死了，“下官萬萬不敢與萬寶堂來往過密，這同流合污的罪，下官不敢當！”
“哼！”包大人不再看地上的沈知府，說：“你所說的話，我會派人調查。若是你說的假，後果你自然明白；若是你說的是真的，我會寫調令，命荊州守備調兵，剿了萬寶堂。”
“包大人萬萬不可！”沈知府連忙喊，“荊州守備王賽是萬寶堂掌櫃的親小舅子，早就和萬寶堂穿一條褲子了。您的這一發調令，反而會打草驚蛇，讓他們對大人您痛下殺手。”
“豈有此理！”包大人一聽這話，更是怒極。荊州守備乃是朝廷之兵，駐守一方，維護一方，現在竟然被一個萬寶堂指使，簡直駭人聽聞。
“包大人，”沈知府忽然露出焦急地神色：“您的現在的處境非常危險，依下官之見，您應該速速離開荊州。”
“哼。”包大人回了他一個冷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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