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重生第三十九天
重生第三十九天
很快,上官一家就發現了,衛浪這個孩子真的是一心要報恩。
他待上官衛潮細心至極。上官衛潮剛舔舔嘴唇,還沒說話,他已經倒好了茶水;上官衛潮剛想要坐下,他已經搬來了凳子;上官衛潮剛想看書,他已經捧了過來,還細心地打開到上官衛潮上次看到的那一頁。
比包氏這個親娘還細致。
除了對上官衛潮好,他對上官衛惜也好得不得了。有一次,上官衛惜想要尿尿,剛露出表情,還沒說話,衛浪就說:“小少爺想尿了。”
包氏詫異,轉頭看小兒子,果然他說:“娘,尿。”上官翎風都覺得詫異。
其實衛浪還對包氏和上官翎風夫妻特別關注。有一次包氏想喝茶,衛浪趕緊去倒茶,還沒摸到茶壺,就被上官翎風搶到了頭裏,倒了杯茶送到了包氏的嘴邊。
衛浪見了,默默地後退三步。
從那之後,他就只關注上官衛潮和上官衛惜兩兄弟。
也有他湊不過來的時候,他就地挑水,劈柴,擦洗,一刻也不停歇,心裏卻默默記着上官衛潮教的幾個字,一遍一遍,每天至少幾百遍的記。
這天傍晚,他們到了距離京城不遠的一個驿站休息,衛浪見恩人一家進了屋,馬上轉身,準備去挑水。他拎着桶出來,看見一老一少也要進驿站。那個老人掃了他一眼,忽然露出吃驚的表情,狠狠盯着他。
衛浪吓了一跳,不假思索轉身就跑,正好碰到上官衛潮從屋裏出來,見他這樣詫異地問:“衛浪,怎麽了?”
衛浪猶豫了一下,沒敢說。那一老一少已經進來了。老人依然盯着衛浪,眼睛眨都不眨。
上官衛潮擋住衛浪,問:“老人家找衛浪有事嗎?”他打量老人一眼,長相很普通,偏瘦的臉上全是褶皺,只有眼睛特別清亮有神。身上的衣服雖然舊但很幹淨,頭發也梳得整整齊齊,這樣看來,似乎有些不普通。
他心裏嘀咕,這裏可是官家驿站,沒點兒身份的人可進不來,這個老人是什麽來頭,為什麽盯着衛浪?
衛浪從上官衛潮身後探出頭,說:“我不認識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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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把視線轉向上官衛潮,凝視了片刻,又露出吃驚的表情。
上官衛潮心裏也打鼓,覺得自己人少力薄,需要支援,馬上大喊:“爹!爹!”
上官翎風閃現一般出現,擋在上官衛潮面前,眼神淩厲:“誰?”下一秒,吃驚:“國師?”
國師?上官衛潮下巴掉在了地上。
上官翎風不好意思地行禮:“小兒沒有見過國師天顏,冒犯了。”
“好說,好說。”被上官翎風稱作國師的老人客氣了兩句,收斂了臉上的震驚,思索了片刻,問:“安福郡主可在?”
“在,國師請。”上官翎風退開兩步,做了個請的手勢。
國師微微點頭,當頭進入,跟着他的少年也跟上。
三個人進屋後,留下來的衛浪一頭霧水地問:“二少爺,他叫國師?好奇怪的名字。”
“嗯?”上官衛潮愣了愣,噗哧笑出來,低聲說:“他不叫國師,他的身份是國師。”
“哦。”衛浪似懂非懂。
“反正就是很厲害。”上官衛潮也說不明白,把祖父曾經說過的話複述一遍:“國師精通命理,無所不知,無所不曉,能掐會算,未蔔先知。”
“哦?”衛浪露出震驚。
“聽說,聽說啊。”上官衛潮的聲音低不可聞:“十幾年前,三位皇子相争皇位,先帝請國師去看,問他誰能當皇帝。國師只是搖頭不說話。先帝以為國師要保守天機不能說,沒有追問。哪知道後來,當上皇帝的竟然是一個非常不起眼的皇子,世人才知道國師當時搖頭的意思是那三位皇子誰都不行。你說這國師神不神?”
“神,神。”衛浪佩服地連連點頭,再想想剛才的老人,哪裏是普通的老人,身上有萬丈光芒,分明是神仙哪。
也不知道國師要和爹娘說什麽。上官衛潮想要進屋去又不敢,幹脆拉着衛浪守在外面等。
國師其實沒想說什麽,只是見到衛浪後震驚了一臉,之後見到上官衛潮,又是大吃一驚。上官翎風出現的時候,他已經想明白了,問安福郡主在嗎,果然,上官翎風的回答是安福郡主安好。
這家人的命運竟然改變了。
國師抱着這種驚訝不解的心态,和安福郡主互相見了禮,落了座之後,他又仔細看了看安福郡主的面相,果然,已經度過了死劫。
安福郡主和上官翎風成親的時候,他也去了,但他觀安福郡主面相,只要她和上官翎風成親,死劫就已經注定。還有上官翎風也是,妻死家亡,餘生孤苦。
沒想到,這一切都改變了,安福郡主還活着,連兒子都活得好好的,上官翎風自然不會妻死家亡。
還有他見到的那個孩子,面相福薄至極,早年日子過得比黃連還苦,後來為禍一方,成為朝廷的心腹大患。可那個的孩子的面相已經完全改變了,福氣開始聚攏,甚至隐隐有騰飛之兆。
是何方高人出的手?國師沉吟不語。
上官翎風和包氏面面相觑,國師坐在那裏一言不發,不知道是什麽意思。
包氏笑着說:“國師雲游四方,是世外仙人,今天有幸遇到,實在是三生有幸。”
國師清了清嗓子,正想說什麽,忽然從裏面傳來稚嫩的聲音:“娘,娘。”
包氏馬上站起,不好意思地說:“國師,失陪。”小兒子拉屎拉完了,喊她去擦屁屁。
包氏進去照顧小兒子,上官翎風說:“國師,請喝茶。”
國師把話咽了回去,喝了一口茶。
上官翎風對國師并不熟,只見過一面,現在突然見到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只能說些客套話:“已經給國師準備上房了,國師一路辛苦,一會兒好好休息。晚上在下備些飯菜,為國師洗塵,請國師一定賞臉。”
國師看看上官翎風,終于問:“你這兩年可見過什麽特別的人嗎?”
嗯?上官翎風愣住,這兩年他見過的人可多了,誰算特別?怎麽算特別?“不知道國師指的特別的人是什麽意思?”
國師搖頭,不語。
上官翎風有些頭大,國師說話也太玄乎了,理解不了,完全理解不了。
上官翎風在外面頭大,包氏在裏面則有些頭大。收拾好小兒子,她要抱他出去,國師的身份在那放着,不好失禮。沒想到小兒子卻不讓她抱,還指着尿布,說:“戴,戴。”
包氏明白了:“你要戴尿布?”
“嗯。”上官衛惜點頭。他已經聽到外面有人了,不能丢了面子。
“怎麽突然要戴尿布?”包氏好笑不已,小兒子自從會走路以來,都是光着屁股跑來跑去,方便随時拉尿,怎麽今天這麽奇怪?
“戴,戴。”上官衛惜很堅持,自家人面前光屁股就算了,反正早就被看光了,外人面前,必須得保留隐私。
“好,給你戴。”包氏給小兒子把尿布戴好,這才抱着他出去。
包氏抱着小兒子出來後,笑着說:“國師,這是小兒。”
國師把目光轉向上官衛惜,定睛一看,又是大吃一驚,本來侍立在國師身後的少年更是叫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