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從花魁到億萬富婆
從花魁到億萬富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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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高空緩緩降落至池中,女子坐着麻編的搖椅搖蕩着,精致的小腳丫調皮的鑽入池中,蕩起一片漣漪後,挑起一串又一串水花,隔着近的客人甚至被甩到了身上,卻仿佛沒看到般,一個個如同老牛一樣,喘着粗氣。
楚書溪擡起眼皮怯怯的看了一眼,池中水已經濕了紅色的裙角,随着水花,黏在腿肚子上,露出了光滑而又白嫩的小腿,男人們咽口水的頻次更高了。
作為桑離歌裏剛出名不久卻名聲大噪的花魁,楚書溪承認自己打小在這裏長大,卻是被掩藏了十六年,之所以到了這般歲數,還沒被拖出去賣藝,是因為她長得矮矮的,看起來小小的,水水嫩嫩,一時讓人軟了心,不想讓這看起來純潔無瑕的小人兒受到污穢。誰又知這十六年裏她看的學的太多了,她知道怎麽使一個人更加渴望得到自己,因此在桑離歌受到金錢危機時,她第一時間站了出來,并不是純粹的想要得到什麽,而是不想失去這個家。
楚書溪按着麻椅兩邊,緩緩擡起了另一只腳疊在腿上,如此一來,露出的肌膚便也更多了,她在物色着人選,一個看起來既有錢,長得又不兇的人。
麽麽說女孩子的第一夜最重要了,她如此的身份,嫁個好人家是不太可能了,但起碼可以讓自己少受些苦,比如那個胳膊看起來比自己大腿還粗兩個的男人,他看自己的眼神猶如惡虎,是萬萬不行的。
女孩子害怕的輕顫使人越了矩,竟伸手捏上了她的腳腕,正在變換姿勢的楚書溪措手不及,一下子被拽入了池中,嗆了幾口水,卻是倔強的爬了起來,甩起了帶水的紅袖,随着鼓點舞動,水滴順着她小巧的耳垂滑落,發絲也是濕了,然沒有絲毫的狼狽,反而像是精心的設計,讓人血脈噴張。
也不知是誰,先喊了拍賣的底價,與此同時,楚書溪也物色好了對象,是一個長相頗為清秀的公子,腰間別了塊看起來價值不菲的白玉,一身黑袍,對襟上繡着白色的花紋,看起來繡工了得,束腰的白色束帶更是白的耀眼,那腰肢細看下來,竟然有些纖細。
楚書溪擡目,見他竟看着自己,薄唇微抿,手裏握的折扇,指骨間泛白,看得出握的力道很狠。
楚書溪知他對自己感興趣,也不掩飾自己的意圖,這時價格已經是突飛猛進,由最初的一兩白銀,已經長到了八兩白銀,叫嚣的正是那胳膊比自己大腿還粗的男人,楚書溪見清秀公子依舊沒有動靜,沖他輕輕搖了搖頭,鼻子一癢便也紅了眼眶。
這可倒好,又是水漲船高,竟一下子提到了一兩黃金,又是幾番争鬥,他依舊是不聲不響,這時已是有幾人住了嘴。
楚書溪認命的收回了目光,卻是舞的越來越烈。罷了罷了,能得到銀子,解決桑離歌的燃眉之急就好…
絕望的想法還未完全隐退,便聽一句極輕的話語,單單只有四個字“五兩,黃金”。
是他!
楚書溪的眼睛立馬亮了起來,目光追尋着長相清秀的公子,恨不能立馬跳到他身上去,卻是握住衣袖穩住了。
争論沒了聲響,最終歸宿也是定了。有人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出言侮辱,“這位公子面孔生,怕是第一次逛花樓吧,就您這小身板,看起來羸弱的很,還是小心些,別到時候閃了腰,伺候不了小美人,讓小美人兒吃了啞巴苦。”
一幫衆人,瞬間哈哈大笑。
楚書溪已經退去洗澡了,聽此回頭看了一眼說話的人,把他牢牢記住了,以後給他端茶倒水時候放些瀉藥,讓他侮辱自己的如意郎君。
楚書溪心裏小算盤打的啪啪響,進木桶裏沐了個花瓣浴,把自己打理的香噴噴的。麽麽再三囑咐她一些注意事項,說着說着偷偷抹了淚。
楚書溪一番安慰後,穿上一層紅色的淡紗衣裳,披上厚重的外袍,穿好鞋子,便入了那本該屬于自己的房間。
房門一推,除了燃香,入鼻的便是濃烈的酒香,清秀公子臉蛋酡紅,被酒水浸潤過的嘴唇,光澤誘人。
楚書溪回身關上了房門,心髒砰砰砰的,像裝了頭小鹿,亂跳不已。自诩經驗豐富,趴着門縫看了無數次的她,竟然有些慌了。
下一步呢?下一步該做什麽?
許是她老長時間沒有聲響,那坐着的人出了動靜,“過來。”
又是極輕的二字,仿佛帶着蠱惑,楚書溪垂着頭顱,乖巧的走了過去,記憶裏本該坐上他的大腿,小手指勾勒到他的對襟口,楚書溪看了一眼他那一雙大腿上的黑衣襟,老老實實的坐到了凳子上。
凳子涼涼的,有些冰,楚書溪眉頭輕輕一皺,卻是沒敢擡頭。
花樓裏的燃香,向來帶了些令人沖動的成分在內,楚書溪縮了縮腳丫子,腦袋裏早就有了一番大戲,比如說自己下一步應該握住他倒酒的手,在他手背上作畫,或者是拿起另一個酒杯,用舌頭舔舐着杯口,再或者…
楚書溪又看了一眼他的大腿。
“會喝酒麽?”
清秀公子已經特別上道的拿起了另一個杯子,替她倒滿了酒,楚書溪想接過來,又想起麽麽的話,女孩子應該矜持些,她搖了搖頭,又倘若被迫般點了點頭,便聽清秀公子輕笑了聲。
楚書溪悄悄擡起了頭,見他光潤的紅唇已是張開,露出了白齒,臉頰看起來更紅了,雙眸卻是渙散的黝黑。
“小姑娘,別怕。”
楚書溪歪了歪頭,看起來一臉的疑惑,目光已是滑到了公子的脖頸之間。
為什麽別怕?該怕的應該是你呀。
看到脖間那晶瑩剔透而又格外誘人的被遺漏出來的酒珠,楚書溪立馬收回了目光,手指撫上了酒杯,腦海裏又浮現出自己剛剛幻想出來的畫面,卻是沒敢,只是抿了一小口,卻要裝作很辣的模樣。
楚書溪嘶了一聲,辣的用手扇着舌頭,呼着氣。清秀公子握住了她的手腕,楚書溪一愣。
“別怕,真的,我不會強迫你做任何事。”
清秀公子牽引着她的手,放置到了自己胸口前。
楚書溪吓了一跳,想要收回,卻被對方按住了,這時才感覺到,手下的觸感,好似…軟綿綿的…
等,等等,他是…
“我…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我本不該來的…可…既然來了…我看出你的不願…”
大概是被楚書溪亮晶晶的眼睛看的有些慌亂,清秀公子,不對,應該說是富家小姐了,吞吞吐吐的解釋。
楚書溪看她眼神躲避,卻也偷偷的,像是想要透過厚重的外袍,看到裏面的風景,總算是提起了膽子。
管他男人還是女人,是買下自己第一夜的人,楚書溪褪去了外袍,徒留一層輕紗,傾身吻上了那渴望已久的紅唇。
富家小姐支吾兩聲,黝黑的目光中,滿是慌亂,楚書溪毫不客氣,拿出自己畢生所學,從茶桌一路到木床。
主動已是變成了被動,情到深處,察覺到下一秒要發生什麽的楚書溪終是有些退縮了,正要開口請求對方給自己緩沖餘地之時,單說了一個字,立即便讓人掐了脖子。
稀薄的空氣使人神經活躍度無限放大,楚書溪被那層薄紗堵住了嘴,頭暈目眩的下一秒便感覺有什麽東西,咬上了自己的脖子,鮮血好像被人吸走了,又吐了回去。
好疼…
楚書溪沒有更多的想法,下一秒,便眼前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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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亮!
刺眼的光使她遮住了雙眸,再次蘇醒,待适應過後,她張開了指縫,身邊哪有什麽富家小姐。
她哪裏去了?
可是…那牆面看起來好白…身下…也好軟…
楚書溪摸索了下,這才慢悠悠的坐了起來。
這是什麽?能躺的椅子?
楚書溪戳了兩下,椅子上下晃晃悠悠的晃動,發出了聲響,吓了楚書溪一跳,這時才聽到除了椅子響還有什麽人在說話。
“我…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我本不該來的…可…既然來了…我看出你的不願…”
好…熟悉。
楚書溪眯了眯眼,回頭看去,牆上一個方方正正的板子裏關了兩個人,一個穿着黑袍,白色對襟,長相清秀,面紅耳赤,勾人的很,另一個…一身厚重的外袍,小巧的背影,像是…自己?
楚書溪想要認真仔細确認一下,她向方方正正的板子走進了兩步,認真的看着,板子中一切的一切,分明是上一秒發生的事。
自己被關在板子裏了?可被關住了,那為什麽自己還在這裏?楚書溪伸出了手,記憶裏短小可愛的指頭,恍惚中已是修長。
不對!這不是自己的手!
楚書溪後退了兩步,卻見那方方正正木板之中,那富家小姐,已是變了模樣,她的臉色,如同牆面一樣白,誘人的脖頸已是布滿了青色的筋,仿佛是有黑色的血液在流動,逐漸的發黑,向上蔓延。
她…竟長出了獠牙!咬在了自己脖子上!
好痛!
楚書溪捂住自己的脖子,不對,不對!
只見她身下的人,也便是自己,掙紮兩下,竟是沒有了生息…
不對!不對!
楚書溪在心裏吶喊,頭痛欲裂,一些不該屬于自己的記憶如同片段般浮現。
你是楚書溪——
你已無父無母——
你繼承了已故爺爺的財産——
你——
億萬富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