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如何培養一個小可愛

第24章

第 24 章

24.

“這裏，有點奇怪啊……”

一踏進這塊領土，源賴光就有種近乎本能的不适感。

這種類似于直覺但又不全是危險感知的感覺，并不常見，就他過去的經驗來看，他上一次有這種莫名的滋味，還是在走進遇見鬼切的那個村莊的時候。

源賴光一直覺得這是一種很有意思的知覺體驗。

在此之前，他都不知道自己會有這種不同于過去危險感知的本能警示的直覺之外的感覺，但除了莫名的一點熟悉感，這種介乎于熟悉和示警之間的微微躁動的不安感也似乎并不失為“有趣的體驗”。

鬼切對于源賴光的心理活動一無所覺。

這座叫做人見城，奇怪的新任少城主保留了這個名字，城中的人們對此是沒有意見的。

數百年過去，這座曾經流傳着鬼怪傳說的據說曾被殘忍的大妖怪光臨和控制甚至曾發生過妖怪對人類的大屠殺的地方，已經沒有任何不幸的痕跡了——

至少從眼前的繁華來看，這裏是相當不錯的。

入城以後的主幹道已經修得十分平整，來往馬車看起來都是非常講究，還有一些新式的少見的汽車，偶爾鳴笛和閃爍車燈。

周圍是熱鬧的商鋪和人群，直到接近中心商業區才發現一部分還是舊時代那種農貿等合色混雜的樣子，另一邊卻已經開展了新興的商業模式和産品銷售，東西各色各樣，比想象中的要多的多，足以一飽眼福。

之前鬼切其實一直住在距離東京不遠的地方。

可他并沒有得到随意外出閑逛的機會，像他之前那種級別的隊士預備役，也是不具備資格随便離開宅子的。

好在他有一個對他相當偏寵的主人。

從第一次坐上奇怪的小盒子汽車，到第一次嘗試巨大的令人震撼的火車，再看到眼前這個保有了舊時代日式風格和新時代西方流行的人見城……

鬼切只覺得眼睛都要花了。

“主人……”

鬼切下意識地回頭看去，卻發現他的主人眼中那還未被掩去的深思。

那股興奮和驚喜的勁頭被瞬間壓了下來。

鬼切立刻恢複到了最好的備戰的狀态。

他像是一個警惕的企圖用自己的微薄之力保護主人的幼崽，那執着又認真的小表情真是讓人怎麽看怎麽可愛……

源賴光輕輕地笑了一下，眨眼間掩飾了所有的情緒，随即拉着鬼切到了一邊，避開了身後駛來的馬車。

“小心一點。”

源賴光輕聲地與他耳語。

“玩的時候不要喪失警惕心了，我的鬼切。”

“是，主人。”

有源賴光的這句話在，鬼切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這是希望他不要聲張地繼續處理，而非直接地保持一種護衛的狀态。

源賴光身邊不缺護衛，也不缺武士。

雖然這次出行出于天皇密令的任務需要，無法聲張，大規模地行事和調查，但該有的源賴光都有，不論是真假兩層的特殊搜查令還是其他的武器配備許可亦或者是別的人手和裝備，他其實早就籌謀起來。

和鬼殺隊的第二次會面還沒有進行。

但再在第一次會面之前，他就已經做了一套“長久談判”的準備。

自然也調動了有關的人手進行一些該有的行動。

“有喜歡的東西嗎？”

見到鬼切目光不時地略過周邊小店商鋪上的小物件，源賴光意識到他可能是好奇或是喜歡。

這種無傷大雅的小愛好并沒有什麽，源賴光也非常樂意滿足自己的小家夥這麽一點愛好。

鬼切依然是警惕的模樣，不過他已經學會了把自己的警醒和防禦都藏在心裏，面上依然是那種平靜又溫順的樣子，甚至還無師自通地學會了自然地僞裝自己的情緒。

他用自己初看時的驚喜，穩定地裝飾了自己，也掩去了那種觀察周圍環境時的顧盼和警惕。

“……”

鬼切和他搖了搖頭，往源賴光的方向靠了一靠。

源賴光順從他意地和他走到一起，鬼切頓了一下有意地略微間隔了小半個身子跟在他身後。

他如今已經知道和主人并排行走對于部下來說是一件非常冒犯和過分的事情。

哪怕他的主人待他十分寬容和親厚，鬼切也知道了在外是不可以随便地表露出這種“寬厚”的，這在旁人看來是十分不可思議而不可理喻的事情。

源賴光對此并沒有任何的不滿或是不适。

鬼切本就是他的刀，他對他确實有種培養小寵物般的寵愛和培養合格的“利刃”的呵護，但他的縱寵也并非是無度，盡管這嚴苛的标準一直在變，底線也有所降低，但這不過是一部分源賴光護短心思作祟。

讓鬼切爬到他的頭上來？

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會調.教他，讓他的鬼切充分意識到這不是一個理想的做法，也讓鬼切永遠不會升起背叛他的念頭。

此行出來并非他們兩個，源賴光和鬼切哪怕不做什麽僅僅逛一逛這個城市，也不會妨礙和影響到整個調查的進度。

當得知他們可能需要先做某個關于鬼的調查之後，鬼殺隊那邊十分大方地示好，表示會調兩位柱來迎接和協助他們調查案件——

對于他們的敏銳，或者說那位鬼殺隊領導者的敏銳，源賴光是有幾分欣賞的。

至少對方是個聰明人。

能夠看出源賴光這個突如其來的任務是有着特殊的重要意義，并且也是一個借機試探他們實力又打擊鬼這邊能力的時候。

對于聰明人，源賴光通常來說都是欣賞的。

“不過鬼切，我想，箱子裏的那套衣服恐怕要用上了……”

在聽到部下的有關調查以後，源賴光無可奈何地對剛剛在臨時住所修整好的鬼切道。

鬼切聞言，整個人都呆住了。

“啊，主人……”

“當然，我的鬼切不願意的話也沒有關系，不過晚上你主人我就只能一個人出去了。”

“放心，我會多帶一些武士出去的——”

源賴光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鬼切焦急的聲音打斷了。

“請主人給我一個機會，我一定會做好這件事情的。”

“我……我會盡可能地少說話，不讓自己的聲音暴露……如果不能夠很好地完成舞步之類的，我也會……緊緊地跟在主人身邊，我不會亂跑的……”

“主人，讓我跟着您吧，我會努力地扮演好……”

鬼切微妙地停頓了一下，在一點點升起的害羞即将壓垮他讓他改口之前強迫自己說出口。

“主人的……愛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