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白饅頭精改行賣饅頭
大導演譚元文的新戲《雨夜驚魂》在影後妻子的疑似出軌門之後，紅紅火火地正式啓動了。于是有人好奇地揣度，蘇麗琳的這場鬧劇是不是一種炒作？但也有人信誓旦旦，說大導演和影後的組合，犯得着用下三濫的出軌門來炒作嗎？
總而言之這件事，以蘇麗琳一份套話連篇的申明結束了，又以譚元文的新戲啓動為新的開始，而耐人尋味的是，原定的男二號某演技派小生被臨時替換了，換成了蘇麗琳的表弟——杜子俊。
這算是對外界風言風語的一種平息嗎？以用人唯親的方式來告訴所有人，大導演和影後依舊恩愛如初？
于是杜子俊又一次地被推上了風口浪尖，他的表姐和表姐夫倒是深居簡出了，而他則頻頻被娛記圍追堵截，詢問自己頂替了演技派小生的感受。
杜子俊一臉無奈，但面對鏡頭也字正腔圓道，“我聽說對方是因為檔期問題才放棄了角色的吧，總之譚導演願意給我這個機會，我一定會珍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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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倆也應該感謝杜子俊，”羅倩如是說着，“若不是有杜子俊那邊的牽線搭橋，這種大制作的電影還真不容易輪到你們呢！”
《雨夜驚魂》是文藝範兒的譚元文首次嘗試的商業電影，背後的投資不小，本是羅倩所在的三流經紀公司很難涉及的領域。海岳心中很明白這點，而郎浩則有些心有餘悸地嘀咕，
“杜子俊那兒為什麽要幫我們争取角色？”
羅倩看了他一眼，才說，“也是湊巧，原本訂下的女演員生病住院了，才有了海岳臨時插進去的機會。至于他們那兒為什麽要出力……可能是因為海岳要演出的角色是杜子俊的初戀女友，他們想要唯一和杜子俊傳過緋聞的女演員進組，也情有可原吧。而我呢，順勢就把你也推薦過去了。虧得你生得一張好臉蛋，他們也正需要一個男花瓶的角色，啊對了，有一些武打戲，提前會給你做一些培訓，到時候你就帥帥地耍酷就算完成任務了。”
羅倩誇郎浩長得帥，可惜郎浩不怎麽領情的模樣，反正臉上是沒什麽喜悅之色的。海岳倒是有些興奮，她在演藝圈撲街多年，這還是第一次有機會上電影銀幕，還是譚元文這樣的重磅導演，于是連忙問起了相關角色。
羅倩就說，“等正式簽了合同，劇本會提前發給你們做準備的。大致的角色是這樣的……”
這是一部民國背景的電影，一位連環殺手神出鬼沒，殺死了數名年輕少女，引起了恐慌無數。女主角正是殺手的下一名目标，而男主角是她的青梅竹馬，為保護情人與殺手展開了鬥智鬥勇。
羅倩簡述了劇情，又說，“當然，以上主要劇情裏沒你們倆的份兒。男二號是杜子俊，飾演一名智慧出衆的警察，協助男主捉拿兇犯。郎浩是杜子俊身邊的跟班，可能以幾場打戲為主。而海岳呢，是杜子俊的初戀女友，是一個經營早點攤的鄰家女孩兒……”
“哇，又是白饅頭啊。”海岳自己吐槽了一句。
羅倩就哈哈一笑，“還真是喲。只可惜戲份不多，因為你是第一個死在兇犯手下的冤魂，在劇中是活在杜子俊回憶中的人物，但也算重要角色吧，杜子俊正是因為你的慘死，才義無反顧地決定幫助男主角緝兇的！總之……”羅倩總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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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岳角色重要但戲份不多，郎浩戲份多些但角色沒那麽重要。不管怎麽說，能争取上這樣的電影，二位可得好好争氣才是。”
海岳和郎浩見倩姐神色肅穆，也趕緊紛紛地點了點頭。
………………
這一年的春節前夕，海岳順利地通過了期末考試，開始安心等待佳節來臨。其實這陣子她也沒閑着，和郎浩一起見過選角導演和副導演後，他倆和劇組順利簽約，并趕在春節前夕試妝了造型。
劇組開了官方微博，并放出了主要演員的定妝照作為宣傳。女主角劉媛媛是典型的大家閨秀長相，男主角蔣斌則輪廓分明一臉硬朗，杜子俊依舊是笑，笑中卻隐隐含着幾分感傷，而海岳則紮着兩條質樸的辮子，粗布衣衫但笑容燦爛。
一衆演員中，只粗略一看也會注意到那張最帥的面孔——郎浩。一身民國警察的打扮，眉眼稍稍修飾卻不失粗狂，眼神深邃嘴唇緊抿，雙手握拳一副即将開戰的模樣。
而羅倩也沒閑着，趁着這波定妝照的流出，更是在網上帶起了節奏，刷了不少以郎浩為中心的話題。例如‘最帥服務生首次觸電大熒幕’啊，‘從玉面書生穿越到民國刑警’，并着重宣傳了此次郎浩會挑戰真正的武打戲份，而不是《四生四世》裏那般只是空架子擺擺姿勢。
至于海岳，羅倩倒也沒有厚此薄彼地丢在一邊，只是宣傳的方向就完全不一樣了。當海岳看見自己的通告文案上大大的一行‘白饅頭精改行賣饅頭’時，幾乎是捂臉地喃喃自語道，
“喂喂，這是在念繞口令嗎？”
羅倩就哈哈大笑道，“你別說，你這幾條通稿的轉載量比郎浩大多了。看來，大家就喜歡你這種接地氣的設定啊。”
……………………
這一年的春節如期而至，海岳和往年一樣和父母吃團圓飯，走親訪友，給家裏的小輩們發紅包，聽長輩們絮絮叨叨地說着做藝人靠不住，畢業後趕緊找份正經工作，結婚生孩子才是正經事。
海岳苦笑一聲，倒是堂弟表妹們這些年輕人，今年見了海岳都挺興奮。他們大多都沖着自家姐姐去看了《四生四世，百裏蓮花》，表妹朱佳叫道，
“我為此還特意沖了一個月的愛蘋果會員，可這片子真是太難看了，堂姐對不起啊，沖着你的面子我也沒能看完。”
“沒事兒，的确很難看。”海岳寬慰道，“話說你也高三了吧，可別成天看網絡劇，好好讀書才是。”
“嘿嘿，”朱佳笑道，“我若不是說要支持你，我媽才不讓我看網劇呢，說起來我還得謝謝你，片子不好看，可總比做卷子強啊。”
“你喲！”海岳笑着點她的腦門兒，朱佳連忙躲過，又問，“對了表姐，我看網上說，你要去拍大導演譚元文的新戲了吧！”
“恩，年初五就坐飛機過去了。”海岳說。
的确如此，劇組時間緊張，郎浩和海岳年初五一大早就要坐飛機去別市的影視城報道了。那天太陽還蒙蒙亮呢，海岳就蹑手蹑腳地拖着箱子出門去了，出了小區，遠遠就瞧見尚還冷冷清清的街口停了一輛出租車，郎浩正站在車門旁朝她招手。
她笑着迎了上去。郎浩幫她把行李箱塞進後備箱裏，海岳就搓着雙手坐了進去，
“今早還挺冷的啊。小林呢？”這一次又是助理小林跟着他倆同行。
“她說自己住得離機場近，直接過去了。”郎浩說着，也坐了進來。
車子開動，往機場駛去，車後座的兩個人大半月沒見了，一時之間彼此都不知該說什麽，忽而就紛紛地笑了起來。
“嘿，我給周覓學長拜年的時候，聽學長說，你正式搬出他給你租的房子了，去了倩姐安排的住處？”海岳主動挑起話題。
郎浩就點點頭，“也是為了方便培訓。”在正式開拍之前，羅倩找了兩位老師，給郎浩惡補表演和武術基礎，又說，“你這半個多月也沒閑着吧，聽倩姐說，也給你培訓了。”
海岳撇撇嘴，“是啊。之前我還覺得自己多少有點兒演技，後來那位戲劇學院的老師傅來了，簡直把我批判得一無是處。但細想也是，我從來也沒受過專業訓練，都是自己摸索的，這幾年混得也不好，許久沒正兒八經地拍戲了，專業功夫的确是差。”
郎浩就問，“說起來，你高中畢業怎麽沒有報考藝術類的學校，學學表演什麽的？”
海岳眨了眨眼，噗嗤一笑道，“嘿，這個問題，我的堂弟表妹也問過我。我表妹升上高三了，也不知是不是我這個榜樣做得不好，她居然也提過想參加藝考，好在被她媽狠揍了一頓才作罷……”她沉默片刻，又說，
“其實在長輩眼裏，拍戲拍雜志不是什麽正經工作，尤其是我這種不紅的，拍了上部沒下部的，還不如正經找個朝九晚五的工作，方便結婚生孩子呢。我高三那年，自己也很迷茫，也曾想過去藝考，但……”但光是看看網上那些關于藝考的熱帖，那些烏泱泱的漂亮女孩兒紮堆着上，她的心裏就一陣兒打退堂鼓。
“但終究還是受了家中長輩的影響吧，”她苦笑着，“算是給自己找了條後路，選擇了X大學的英語系。事實上，若不是這一年莫名其妙地翻紅了一點點點點，我可能已經結束合約，開始實習找工作了！”
“啊……”郎浩聽了，有些感慨地微微張大了嘴。
海岳就推了推他的胳膊，“哎，你呢？其實我一直想問又不好意思，恩……小學的時候你成績很不錯喲，記得劉老師還誇你聰明呢，可你……”她說着，又有些為難地不知該不該繼續。
郎浩倒是大度地幫她繼續道，“你是想問，我現在怎麽就堕落到去讀一個給錢就能出文憑的職業學校了？”
海岳撇撇嘴，“我可沒說你堕落……”
郎浩無奈地牽牽嘴角，猶豫片刻，還是告訴她，“……因為我的高中過得并不太平，你還記得我和你提起過的，我媽媽的第三任丈夫嗎？”
海岳皺了下眉頭，想起來了，那個妒忌心和占有欲很強的男人。
郎浩聳聳肩，佯裝平靜地淡淡道，“媽媽好不容易和他過了幾年太平日子，但在我讀高三的時候，他們不可避免地又争吵了起來。天天吵月月吵日日吵，有時候也會動手……媽媽她，考慮到我的學業，往往想息事寧人，可那男人卻變本加厲……最後，是我和媽媽說的，不用顧忌我，大膽地和他離婚吧……”
郎浩沒有說下去，因為他的口氣漸漸地無法平靜。他似是想起了那些不愉快的事情，胸口悶悶地堵住了，只得尴尬地扭頭看向窗外。
海岳明白了，在那種環境下，他怎麽能安靜地讀書考試？而在就兩人彼此沉默着，誰也不知該說什麽才好時，所幸司機大吼一聲，
“機場到咯！準備下車啦！”
“哦，好。”海岳松一口氣，郎浩也好似回過神來。等他們取了行李下車，助理小林的身影遠遠地就跑了過來。
“喲，又見面了！”熟人相見，小林也甚是熱情，指了指前方，“先去辦登機手續吧，然後找個地方休息下先。離登機時間還挺早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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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啊哈哈 明天後天九點半左右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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