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把連霧送走
第2章 把連霧送走
就算邬朝跟家裏決裂,邬氏集團掌權人再婚的消息他也會在報上得知,但這五年并沒有傳過半點要再婚的消息。并且家族規矩嚴苛死板,他那最是重規矩希望父親是不會婚前生子的。
所以如果眼前這崽子真的是自己的妹妹,那應該是母親同旁人婚後生的。
念及此邬朝臉色冷了許多,“你叫什麽名字?”
“連霧,霧是大霧的。”小團子用手比劃了一下,“這麽大的霧。”
邬朝聽到她名字的時候表情有瞬間的沉默,随後又問了一遍。“連霧?”
“對呀~”
吳其在前面笑了笑,開始想着這是不是小團子的昵稱外號,“蓮霧?這不是水果的名字嗎?”
還沒等連霧解釋,身旁的邬朝瞥了他一眼,“是連續的連。”
“哥哥說對啦!”
駕駛位的吳其不知回想到什麽連忙噤聲,尴尬的嘿嘿笑兩聲後繼續開車。
現下邬朝看着連霧的表情說不上厭惡,但語氣還是有些煩躁:“前面去公安局,按走失報警。”
吳其不敢反駁,但想到經紀人走前的交代只能硬着頭皮道:“朝哥,說不定真是你妹呢。”
“而且做個親緣鑒定花點錢幾個小時就能出結果。”
邬朝冷笑一聲,“她是不是我妹妹關我什麽事?”
“從哪來回哪去,別來找我。”
連霧聽到哥哥說這話時抱緊了軟軟的小包,有些傷心地眨眼不想讓自己哭出來丢人。伸手輕輕拉了拉他的衣角,聲音軟糯:“哥哥。”
“哥哥,我是來找你的。”
吳其在前面開車開得心驚膽跳的,不光是想到之前朝哥對待別的小孩的反應,更是被對方暴戾的臉色吓到,說朝哥下一刻能停車把小孩扔路邊自己說不定都相信。
結果邬朝只是沉着臉任由對方拉着衣角,“現在給你小舅舅打電話,讓他把你帶回去。”
“連霧,我沒有耐心再重複第二遍。”
連霧吸了吸鼻子,無辜道:“可是霧霧的電話手表沒有電了。”她伸出藕節似的手臂,小手上戴着精致粉能的電話手表。“我記不住小舅舅的電話號碼。”
這時吳其像是打圓場一般,“要不然我們把小連霧帶回公寓,給她手表充好電再聯系她舅舅呗。”
邬朝沒作聲,只是打開手機看着平臺上如潮水般辱罵自己的評論。原本以為自己接受程度足夠高時看見評論區前排p的黑白遺照,配文詛咒自己死全家。
他閉眼将手機息屏,垂在身側的手漸漸收緊,還未攥成拳時就被軟軟的小手覆上。連霧放下小包湊近,奶聲奶氣道:“哥哥你是不是不開心呀?”
邬朝警惕的将手拿開,“安靜。”
連霧不知道兇兇的哥哥是什麽意思,只是想着哥哥好像沒有再着急讓她走了,嗯…也可能是氣忘記了。
不多會吳其将車停下,“朝哥,小連霧我們到公寓了。”
連霧探頭探腦想看看外面,“哥哥就住在這裏嘛?”
吳其下車拿行李箱的時候回了一句,“是的,朝哥最近一年都住這邊,周邊挺便利而且離公司也很近。”
他拖着行李箱走至門前,門外的邬朝垂眸在智能屏上輸了數字開門,進門後身旁的小崽子就開口說話。
“哥哥,你家真好看。”
邬朝挑眉看着空蕩蕩的公寓,掃視着眼前簡單到寡淡的家具擺設,雖未開口但表情說明了一切。
不會誇就別硬誇
“哥哥你家真的好看,好亮。”連霧覺得自己家城堡雖然大但是太暗啦,沒有哥哥家這麽明亮,感覺生活在這裏肯定會很開朗!
身後的吳其都聽不下去了,“小連霧,你家人到底讓你過得什麽日子。”又是把四歲大孩子扔在機場又是住陰暗的房間,怪不得她要來找朝哥呢。
連霧啊了一聲,随後就被一臉同情憐憫的吳其抱着放到沙發上,然後指着前方的電視機說。“小連霧知道這個是什麽嗎?”
“我給你找個動畫片看看。”好招人稀罕的小孩,家裏人怎麽能忍心這樣對小團子呢。
邬朝單手支着沙發邊緣瞧着有說有笑的兩人,冷冷開口:“給她把手表充電,充完立刻給她家裏人打電話。”
吳其連忙應聲,小心翼翼的将連霧手上的電話手表取下,卻沒找到插|入口,擺弄許久後得出結論:“朝哥,這好像是磁吸充電器的,沒有配套的充電器。”
“那我去附近手機店裏看看有沒有充電器。”
說完後吳其又跟小連霧說一聲才拿着她的電話手表出門。
公寓一樓只剩下連霧和邬朝,連霧從小包裏拿出一塊糖果低頭認真撕着包裝袋,弄了好久才放到嘴裏。感受着舌尖甜絲絲的味道,她圓圓的眼睛都愉悅地眯了些。
然後又低頭從包裏找到自己最喜歡的香芋口味糖果,扶着沙發扶手站起身,用掌心托着兩枚軟糖遞到哥哥面前。
“哥哥,吃不吃糖呀。”
“這是霧霧最喜歡的糖啦!”她手掌小小的,兩枚不大的糖果占據她整個手心。小孩子軟軟嫩嫩的手指微蜷着晃了晃像是在提醒邬朝快點拿。
邬朝不知道多久沒吃過這種孩子似的糖果,低眼瞧她。“不吃。”
連霧被拒絕也不傷心,只是繼續問道:“好吧,那哥哥喜歡吃什麽呀,下次霧霧送給你。”
她不會因為被拒絕而不高興,因為所有人都可以拒絕自己不喜歡的東西呀,她只要知道哥哥喜歡什麽下次就不會送錯啦!
邬朝蹙眉,“我沒有喜歡的東西。”他不喜歡小孩不需要妹妹,無論對方是不是自己妹妹,是母親跟誰生的都不關他的事。
至于眼前這小孩有沒有被父母抛棄跟他也無關,畢竟母親當時能抛棄自己,再抛棄一個孩子又算什麽。
“那哥哥想到喜歡的東西一定要告訴霧霧,霧霧一定想辦法送給你。”小團子眼眸中滿是認真,臉頰跟着鼓動。
邬朝心裏又煩又亂,并未應聲只是讓連霧等着吳其回來,他則徑直上樓回房打算等計劃外的連霧離開才出來。
*
約莫過去四五個小時,邬朝看了眼窗外的夜色才開門下樓,下樓時卻聽見熟悉的說話聲。
連霧毛茸茸的腦袋在沙發邊一動一動,雙馬尾俏皮的松散開,她聽見腳步聲回頭。“哥哥!”
邬朝一如下午并未應聲,只是沉聲詢問一旁的吳其,“怎麽還沒有送走?”
吳其有些為難地回答,“東哥讓的。”
好巧不巧,邬朝的手機鈴聲響起,他看了眼來電顯示人後轉身去了安靜處接聽電話。
姜東大概說了一下現在的情況,“我下午去查了機場的監控,根本看不出端倪。而且現在網上輿論越鬧越大,像是有人在背後操縱。本來那些黑粉沒事就盯着你噴,現在你出了這茬事他們更有理由罵你了。”
“所以你最近先別看網上的輿論,等我給你接檔綜藝你去洗白順帶圈點顏粉。”
邬朝對這些安排沒興趣,“你為什麽不讓吳其把那小孩送走。”
姜東咬牙,恨鐵不成鋼道:“現在除了你,只有那個小孩看見你是見義勇為。這人證你不要,你把她送走啊?”
“而且下午我們也跟她的家人溝通過了,不僅她家裏人同意作證,而且明确表示你就是她親哥。”
邬朝語氣內含着不悅:“別人說什麽你信什麽?”
“不是我信什麽,現在只要能把這小孩留下來給你做人證洗白,說她是我祖宗我都信。”姜東被網上的抵制和上層領導的施壓搞的焦頭爛額,現下卻只有這一個方法,叫他能怎麽辦?
邬朝轉眼時正好看見趴在沙發上望着自己的連霧,對方正雙手捧着下巴打哈欠,眼底蓄起一層水霧顯得更無辜可憐。
“無論之後的澄清還是認錯挨訓,有她的證明輿論再怎麽樣也會好些,邬朝你不要自找死路。”姜東嘆了一口氣,“你有這外形條件,你現在真的是…”
邬朝對這些置若罔聞,只問了句:“她家長…是誰,誰說我是她哥?”心內不好的回憶随之而來,他臉色變得說不出的難看。
“她那小舅舅,之後你要做親緣鑒定還是什麽都可以,反正你現在先讓這小孩留在你這邊。”姜東簡單回了兩句後一直重複強調,最後挂斷電話仍不放心的給吳其發了短信,讓他幫忙盯着別出什麽岔子。
吳其看了眼客廳裏的的活煞神,擦着額上不存在的虛汗。
直至外賣員敲門時才打破僵局,吳其打破寂靜招呼着說要吃晚飯。“是前些天吃的那家餐廳,裏面還有兒童餐我就讓人外送三份過來了。”
連霧聽到還有自己的飯時放下小書包湊過去,乖巧道:“謝謝吳其哥哥!”
吳其跟她待了一個下午簡直要被她萌化,如今聽到一聲軟軟的吳其哥哥時簡直都要被甜得說不出話來。
将連霧抱起放到餐桌旁的椅子上,逗哄道:“快快快!咱們小連霧快來吃飯飯。”
此時放在餐桌上的手機屏幕亮起,響起不合時宜的來電鈴聲,邬朝看見來電顯示人時毫不猶豫地挂斷,再垂眸吃飯時面色都躁郁許多。
連霧抱着飯碗,發覺剛剛屏幕上亮着的名字既陌生又熟悉。
等到吃完後連霧才想起來那好像是爸爸的名字,舅舅說他爸叫邬漸鴻,是個…大壞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