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雲頌視角】
【雲頌視角】
【雲頌視角】
晏澄扒在門上的那一瞬間,我明白了,此刻不拔刀,更待何時。
于是我平靜地轉身,進屋,去廚房拿了最大的一把菜刀出來。
他這個人雖然一哭二鬧三上吊很厲害,但是說到底是個慫的,我拿着刀走出來的時候他說:不,你不能就這麽傷害我的信仰。
我走到他面前的時候他說:“不!我不會屈服的!”
當我拿着刀架在他的脖子上的時候,他立馬慫了。
他慫兮兮地說:“我錯了我愛你,看在我愛你的份上別這麽對我。”
于是我問他:“你到底是滾還是不滾?”
他哆嗦了一下:“如如如果這是你想要的話……”
我:“媽的別廢話趕緊滾吧。”
于是他立馬收拾東西被他監護人拎着滾蛋了。
我們這件事折騰這麽久,林忘懷全程驚悚地站在一邊看着。說實話,他這個人和陳光遠分分合合分分合合每次為了讓對方吃醋使勁全身力氣,從來沒遇到我這種一言不合就拔刀的,顯然吓壞了,對我說道:“雲頌啊,你要是不方便,那今天晚上的飯咱們別吃了吧。”
別呀。
我正煩呢。
你拖我下水的時候怎麽就不想想我有一天也可能拖你下水呢?怎麽着只許你傷害我不許我膩歪你?
不。我就要膩歪死他。
我看他下次還敢不敢來大清早敲我的門了。
于是我說:“吃,吃定了。你請客必須吃。”
林忘懷大約覺得我太可怕了還是他家陳光遠好,雖然他倆經常打架吵架一言不合砸東西,但是沒像我這樣拔過刀,所以小聲道:“不了吧。我晚上可能有事……”
我掂量了一下手裏的刀,問他:“你大清早把我這個死宅折騰起來就為了告訴我你晚上有事?真的嗎?”
林忘懷吓了一跳:“不我今天沒有事,我們去吃飯吧!”
……
我們就去吃飯了。
吃飯之前,下午的時候我去找趙景,告訴他我們得準備搬家了,他抱着手機沒鳥我。
我說都怪他平時太招搖,不然晏澄那個腦子哪兒找得到我們?趙景這人識別度太高,主要是他屬于那種我見過的裏面天生長得最帥的人,我也不知道這麽一個長得好看條件這麽好的人為什麽就死沉迷手機頭都不帶擡一下的,他現在一沒工作,二沒經濟來源,親爹都嫌棄他不成器,他基本是我在養着的,很煩人了。
他算是我遠方再拐個彎的那種親戚,我媽打小一直懷疑這孩子是撿來的,因為爹媽都是長得醜,非常醜,不是我說人家不好就屬于那種客觀上醜到傷害人視力的那一種,沒想到負負得正,竟然生出了這麽一個天仙似的活寶。
他之所以現在是我養着,是因為我是唯一一個替他着想的親戚。
他爹媽屬于那種腦子思路很奇怪的人,他爹想了很久要不要把他嫁入豪門找個富家小姐當倒插門,以前還真給介紹了一個,姑娘人也很好,純正的一個顏控,一點也不嫌棄趙景不務正業愛手機,當時都談婚論嫁了,結果結婚前夜給砸了。
就是因為姑娘尋思着婚都要結了,就忽然撒嬌問了一句:親愛的你要手機還是要我呀。
結果趙景看了一眼他未婚妻,看了一眼他仨手機,問了一句:“跟哪個比?”
……氣得姑娘當場把他踹出門。
反正他爹後來又給他找了一個五十來歲的富婆,說真的趙景這個人雖然有手機就基本不挑,但是他也不是那麽不挑的,他屬于那種天塌下來也能淡定玩手機的人,結果相親當天被吓得屁滾尿流跑出飯店,一頭鑽進我家,不走了。
……
他爹尋思着反正是找個人養他兒子,我養也是養,就不管了。
他是真的很不挑了,我租的到大房子的時候我倆住一層,租不到的時候他住我樓下,以前我想過讓他睡我床底下省錢,但是想了想又覺得這樣我沒什麽隐私權,反正只要每天給他喂點兒食兒就行,有一陣子我工資不夠用,實在是買不起兩個人的飯了就給了他一沓番茄醬,他也能很開心地吃一整天。
我抱怨趙景說他把晏澄招過來了,結果他很沒良心地說:“裝什麽裝,你不就是等着他找你嗎。”
我呸。
瞎扯淡。
就那神經病,我今天剛拿着刀把他趕出去。
趙景打着游戲,又問我:“今天你和林忘懷出去吃什麽?”
我說:“就那家專拆情侶的餐廳你記得吧,我們去吃牛排。”
趙景:“哦……”
我:“反正會給你帶飯的,你要是餓了吃泡面,冰箱裏有冷水,暖壺裏灌了熱水,你別在床上喝水把自己嗆死了知道嗎?”
趙景:“哦……”
反正他又繼續沉迷游戲,不想理我了。
我很怕他死在房間裏沒人收屍,總之老媽子一樣叨叨他半天,這才走了。
我和林忘懷約在餐廳見面,我很懷疑他來之前決定是自殺還是被我殺,反正猶豫很久以後來了,他在餐廳剛落坐,趙景就給我發了一條信息:
【林忘懷和陳光遠和好了。】
……
這才這麽迅速?不一哭二鬧三上吊了?不禍害整個小區不得安生了?不一起折騰別人了?
難得啊!
趙景:【你真是組合cp的一把好手。】
……
林忘懷坐在我對面,拿着一把刀子小心翼翼地割着牛排,仿佛生怕被我傷害到,很謹慎地措辭道:“我覺得你今天說的很有道理,你一勸我什麽都想通了,我和陳光遠和好了。”
其實我一句話也沒講。大概愛情這種東西就是對比出來的,更差的一來對比鮮明,忽然就顯得前任好了。
我說:“那真是太可惜了,我還挺喜歡你的。我還以為你約我出來是喜歡我呢。”
我不說還好,一說,估計吓得林忘懷這輩子都不敢分手了,沒準因為的神助攻,他倆明天就能去結婚了呢。
我想了想,覺得我還是應該助攻一下。
畢竟今天我剛拿了刀,人都是這樣的,只有第一次情況下被吓的感覺最鮮明,時間一長,就覺得不咋吓人了。
于是,我借題發揮,趁勢而行,握住他的手做出深情款款的神情道:“你知道的吧,他不好,你還可以來找我的。我這個人別的不行,還是可以拔刀的。”
吓得林忘懷就差奪門而出了。
我心想,能恐吓這兩個作逼其中一個,真是太爽了。
然而我還沒來得及繼續說下去,身邊的玻璃忽然發出巨大的響聲。
我轉過頭,從那反光的玻璃艱難地看去,發現一個人臉貼在玻璃上,漆黑的深夜裏堅持不懈地拍着餐廳的櫥窗。
……這就很驚悚了。
我仔細看了看那個貼在玻璃上就差把餐廳玻璃牆砸了的家夥……
特麽的怎麽又是那個腦子不好使啊!
由于隔着一道牆的緣故,我也聽不清他到底在喊啥,反正看表情是很憤怒,就差擠碎玻璃窗進來咬人了。
林忘懷驚恐地問我:“怎麽回事啊?”
我平靜地說:“沒事,路過的。”
林忘懷更加驚恐了:“你到底認不認識他啊?”
我:“不認識。”
我這話剛說完,一扭頭,忽然看見那奇葩拿着塊不知道從哪兒挖來的石頭就準備砸上來了。
……好好好,認識你,親媽都不認就認識你還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