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開業第22天
開業第22天
風悲朔就要動手，林初忽然攔住他：“等一下。”
風悲朔看上去很着急：“不能再等了，銀蓮不一定是那個古堡主人的對手，拖延的時間越長，對他就越不利。”
林初被他說得也有點着急，可她就是覺得哪裏不對！
她抓着風悲朔不肯放手，緊緊盯着眼前的愛麗絲。
忽然，她問：“如果你把你的心髒挖出來，會放在一個完全沒有防備的地方，随随便便就能被別人找到嗎？”
“什麽？”風悲朔急着想結束這一切，他取出匕首，煩躁道：“你讓開，讓我……”
說到一半，他忽然頓住。
兩人相視一眼，臉色都是一變。
林初道：“你覺得，我們這一匕首下去，是能聽到系統通關提示，還是會直接激怒怪物，把我們和銀蓮分別包餃子後各個擊破？”
風悲朔不說話了。
原以為只要破壞永生玫瑰就能結束這一切。
可愛麗絲手中的，真的是永生玫瑰嗎？
林初走到棺木旁，伸手摸了摸裏面的人，皮膚柔軟，但沒有溫度。
手指放在對方的頸側，也感受不到任何脈搏。
林初道：“這只是一具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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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具死了三年的屍體。
她猛然回想起食堂裏女仆跟她說起的八卦。
……少爺跟愛麗絲小姐的感情……很好……愛麗絲小姐……大病一場，恢複……性情大變，經常與少爺吵架……
林初一把抓住風悲朔，道：“你們還在古堡裏找到什麽線索？古堡的變異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尤斯塔斯和愛麗絲到底有沒有舉行婚禮？”
風悲朔道：“是從三年前，婚禮後開始的……一開始只是零星有幾個人失蹤，後來就古堡內人不夠用了，就開始招工，招工後，鎮上的人便不再失蹤了。”
說到這裏，他猛然一頓：“等等，不對。”
林初道：“什麽叫鎮上的人便不再失蹤了？”
風悲朔眼神一深：“他們說的招工，應該是指招玩家進古堡，如果古堡內的仆人早已被玫瑰取代，每一次招工招來的又是玩家……那确實算不上有人失蹤。”
玩家是這個世界的外來者，不管來多少，死多少，都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
林初道：“也就是說，從兩人婚禮後，這裏就一直在死人，鎮上招來的傭人死去，會引起鎮民的警惕，會有人來調查，所以就從玩家中挑選……”
雖然還不清楚三年前發生了什麽，但很明顯，最終怪物不是愛麗絲，就是尤斯塔斯。
林初道：“我們先去找銀蓮彙合。”
風悲朔又看了一眼躺在棺材裏的愛麗絲，顯然不确定應該如何選擇。
林初道：“你剛才說，銀蓮一個人對付不了那BOSS，那加上你呢？”
風悲朔道：“不知道，五五開吧。”
這答案讓林初很驚訝，原來他們的實力這麽強勁。
如果真是這樣，那就說得通了。
BOSS怕他們碰頭，打不過，故意給了一個錯誤答案，将他們分開。
林初會産生這樣的懷疑，主要是因為夢境中的信息來得太容易了，她像是個傀儡一樣，被夢境推着走，最後還是系統把她叫醒的。
簡直像是……這個副本的BOSS想讓她知道什麽，就給她展示了什麽內容。
臨走前，他們取走了愛麗絲胸口的金葉玫瑰。
她果然毫無反應，仍舊靜靜躺在棺材裏。
一邊往外跑，林初一邊對風悲朔說：“我現在有個大膽的想法，我猜，婚禮前，愛麗絲已經死了，尤斯塔斯動用永生玫瑰的力量想複活愛麗絲，卻成了玫瑰的傀儡，他那麽強大，永生玫瑰應該在他的身體裏才對！”
風悲朔回道：“要是猜錯了！我們可能就錯過唯一一次銷毀永生玫瑰的機會了！”
林初咬牙：“賭一把吧！”
這玫瑰香氣能蠱惑人心，控制夢境，還能操控死人屍體，像是活人一樣生存……林初才不相信，它會這麽容易被他們找到本體！
愛麗絲手中的，肯定不是真正的永生玫瑰！
兩人原路返回，剛走出後院，就見外頭更黑了，遠處黑影聳動，巨大的怪物從底下深出爪牙，張牙舞爪的想把破壞古堡平靜的罪魁元兇抓起來！
而不遠處的古堡表面，攀附着滿滿的玫瑰，那些猙獰的枝條深深勒緊建築物的表面，将整個古堡勒得扭曲變形。
林初忽然問：“你能聯系到銀蓮嗎？”
風悲朔一頓，道：“可以。”
他們有道具，可以聯系彼此。
但他們在林初面前，一直都是敵對關系，自己這一個“可以”說出來，豈不是向林初說明，他們是一起的。
可林初并沒有對他的這兩個字有什麽反應，他說完後，林初立刻道：“那你趕緊跟他說，讓他從古堡出來，我們去玫瑰花田旁邊碰頭。”
她的思維跳的太快，風悲朔明顯感覺跟不上了。
他甚至來不及掩飾自己和銀蓮的關系，問道：“為什麽要去玫瑰花田？”
林初道：“我懷疑，玫瑰的根在那裏。”
永生玫瑰聽着很唬人，但它既然是植物，那就一定要紮根，而且，還需要養料。
現在已經很清楚了，死掉的那些工人就是玫瑰的養料。
那麽，植物的養料一般會埋在什麽地方呢？當然是根系旁邊了！
不管是尤斯塔斯還是愛麗絲，都是幌子！找到永生玫瑰真正的根系，才是他們應該做的事情。
風悲朔被她這麽一說，也瞬間明白了。
他一咬牙，道：“走！”
反正已經偏離當初的猜測很遠了，不成功便成仁，賭一把吧！
兩人趁着夜色，朝玫瑰農田摸去。
越往農田方向走，四周越黑，走着走着，旁邊忽然沖過來一個人。
兩人同時挺住腳步，那從玫瑰花叢裏跌出來的，竟然是銀蓮。
雙方分塊時間不長，銀蓮卻狼狽了許多，頭發亂了，臉上也多了橫一刀豎一刀的劃痕，顯然是被玫瑰的花刺劃傷的。
他咬牙切齒瞪着兩人，道：“你們倆什麽意思？”
風悲朔被他吓了一跳，當即推了他一把，防止他撲到自己身上，冷聲道：“你什麽意思？”
“你們……風悲朔你拓麻的……”饒是銀蓮一直很在意自己的形象，聽到這話，竟然也忍不住憋出一句粗話。
林初打斷他的話：“我們臨時改變想法認為永生玫瑰才是導致農莊內一切悲劇的源頭，經過分析，玫瑰農田內可能藏着永生玫瑰的根，現在我們打算到那邊去。”
銀蓮可能這輩子都沒這麽草率過，聽完林初快速的解答，臉上竟然露出一絲迷茫。
林初道：“已經來不及了，先去農田看看吧。”
他眼底再次流露出些許崩人設一般的崩潰：“你們連具體情況都沒徹底弄清楚，就打算過去碰碰運氣？”
此時此刻，風悲朔很能理解銀蓮的抓狂，剛聽到林初的猜測時，他的心情跟銀蓮差不多。
他悲痛地跟銀蓮解釋：“沒有別的辦法了，如果愛麗絲和尤斯塔斯只是永生玫瑰設下的一個陷阱，我們刺穿愛麗絲胸口的瞬間，尤斯塔斯就會發狂，你一定會被他殺死，我們本來就只能勉強對付尤斯塔斯，你要是死了，那所有人都出不去了。”
“尤斯塔斯明顯是這個副本的最終BOSS，在我們進入古堡的那一刻，BOSS就被激活，他已經發現我們了，不可能再回古堡調查真相……所以……”
是生是死，只能賭這一把了。
銀蓮：……
他快速回憶了自己進入副本發生的一切，怎麽在短短一天一夜裏，事情就變成這樣了呢？
林初一邊拉着他們往農田走，一邊問：“你們以前過副本時，是什麽情況啊？”
風悲朔道：“每個副本的背景和規則都不一樣，一般是摸索規則，解決最終BOSS……但最終BOSS很難殺死，避開最終BOSS，完成主線任務也算通關。”
林初一頓……完成主線任務啊……她也有任務，但她的任務未必跟這些玩家一樣。
她巧妙地避開了任務內容，含混道：“那你們覺得，不激活尤斯塔斯，能完成主線嗎？”
風悲朔下意識看了一眼自己的任務。
他的主線任務是通過招工進入農場，幫助農場主尤斯塔斯完成春耕，将新鮮的蔬菜送去玫瑰小鎮。
盡管永恒之夜禁止玩家互相讨論副本內容，也禁止玩過某一副本的玩家向沒玩過的玩家透露細節。但人活着，總能想出各種各樣的辦法來規避規則。
他雖然沒進過這個玫瑰農場的副本，卻也知道，這個副本不難，進去以後幫農場主種地，按部就班就能通關主線，給的獎勵還不少。
但現在的情況，顯然跟傳聞中的不一樣。
他很肯定，副本發生了變異。
變異副本內……還按照以前的玩法去完成主線，能順利通關副本，離開這裏面？
風悲朔不敢确定。
今天晚上，如果不是林初帶着一堆狂暴的玫瑰藤蔓來找他們，也許他們早已迷失在玫瑰濃郁的香氣裏，成了花肥。
風悲朔支支吾吾說不上話來，銀蓮卻煩了。
他最看不上風悲朔的就是這點，表面沉着冷靜，實則優柔寡斷。
三人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了，還有什麽不能說的？
他幹脆道：“我覺得夠嗆，以前從這副本裏出去的人壓根就沒提這裏還有玫瑰農田，這是個新手副本，已經很久沒有人來過——”
說到這裏，他的話戛然而止。
不是很久沒人來過，是很久沒人再提。
沒人提，只代表沒有人從這副本裏出去……可沒人出去，就代表沒人進來嗎？
永恒之夜有那麽多人，沒加工會的散戶是大頭。
萍水相逢的關系裏，誰不見了，誰再也沒出現過，都是很正常的事。
那怕工會會員消失了，他也不會去查他們是死在哪個副本裏，更別說那些死活也不想進副本，每個月等着最後期限随機傳送進副本的人。
一陣冷汗從背後析出，銀蓮這才意識到，這個副本早就不一樣了！只是他們這些“外面”的人，不知道而已！！
風悲朔顯然也從銀蓮戛然而止的話中聽出了這層意思，他臉色更沉，再也顧不上糾結他們的選擇到底是對是錯，道：“走，去玫瑰農田看看！”
三人很快趕到玫瑰農場，農場內，玫瑰花湧動，早已不是植物的模樣。
它們凝聚在一起，變成了一根粗壯無比，生着長刺的可怕怪物。
遠遠看着那怪物，幾人就不敢上前了。
直到此時，林初才找回到真切感，感嘆道：“這才像是副本BOSS該有的樣子嘛。”
這不合時宜的感嘆，讓風悲朔和銀蓮都是一陣沉默。
林初說：“它們好像還沒有完全成型，尤斯塔斯過來之前，我們還有機會……對了，它們怕火，你們有什麽能放火的東西嗎？”
風悲朔和銀蓮相視一眼，道：“放火的東西倒是有……”
兩人一手拿出一個道具，風悲朔那個長得像火柴，銀蓮那個……好像是一桶油。
看到別人拿道具的時候這麽爽快，林初羨慕極了，她的系統什麽時候能有這樣的本事，什麽時候用不用她自己的積分換，就把道具送給她！
一縷月光幽怨地落在林初腳底下。
林初：……
好啦好啦！她的系統也很厲害啦！！
“快點放火！”林初轉身催促身旁的兩個道具冤大頭：“別耽擱了！”
風悲朔和銀蓮立刻開始行動，一個潑油，一個點火。
很快，火焰就在農田裏燃了起來。
這些玫瑰花果然是害怕火的，一接觸到火苗，就瘋狂後撤，剛剛凝聚起來的巨型藤蔓，都有被打散的趨勢。
但銀蓮的那不知名油很給力，哪怕這些玫瑰快速撤離，只要稍微沾染上火星，就會燃燒起來！
而且不管它們怎麽瘋狂舞動，火焰都不受影響，越燒越旺！
聽着烈火裏怪物發出的嘶吼聲，三人知道，他們來對了！
轉頭，從彼此的臉上，能看到喜悅。
如果順利的話，這應該是他們通關最快的一個副本了，而且，沒有損耗！
一個人都沒死！
想到這裏，風悲朔臉上不由露出些許笑容。
可還不等他這個笑容完全展露，身後一道淩冽的疾風聲襲來，林初忽然伸手，拉住他的手臂，猛然往旁邊一拽！
一條漆黑的泛着金屬光澤的藤蔓從他臉側擦過！鋒利的尖刺劃出一道血痕！
刺痛讓風悲朔瞬間清醒，立刻轉身，卻見身後，尤斯塔斯臉色慘白，背負着數條揮舞的藤蔓，急速向這邊沖來！
眨眼間功夫，便到了風悲朔眼前！
銀蓮大喊：“不好！攔住他！”
他肯定是來破壞他們焚燒玫瑰計劃的！
可聽到他聲音的瞬間，尤斯塔斯那張蒼白的臉上忽然露出一個譏諷的笑容，他張開血紅的唇，輕聲道：“外來者……你們太天真了！”
随即，他一揮手，揮灑着清澈月光的天空忽然昏沉起來！
夜幕中，大雨忽然來臨！無情的雨點噼裏啪啦打在地上，剛才還熊熊燃燒的烈火瞬間被壓制住！不過半分中的功夫，連一個火星都看不見了！
林初崩潰不已，一邊連滾帶爬地規避着尤斯塔斯的攻擊，一邊朝風悲朔大吼：“你們這是什麽假冒僞劣道具！！”
火還能熄滅的！
經歷了這麽多，風悲朔和銀蓮終于瘋了！他們用同樣大的音量吼回去：“這不能怪道具！是他的力量太強了，在這裏形成了界！”
“這不是普通的雨，是他的力量凝聚成的雨滴！我們沒辦法！”
林初崩潰：“那怎麽辦？打？”
三人回頭看看身後狀若癫狂的尤斯塔斯：“……”
這能打得過就見鬼了！
眼看就要團滅，林初不死心，吼道：“你們那麽多隊友，就不能讓他們來幫幫嗎！”
那麽多人！全部被玫瑰花香氣蠱惑住了，每一個醒來的？
這結論讓人崩潰，可事實就是如此。
風悲朔和銀蓮表情也不大好看，內心的想法估計也跟林初差不多。
隊友雖多……可都是豬呀！！
“現在怎麽辦？！”銀蓮也沒招了。
林初确定，通關失敗，風悲朔和銀蓮肯定會死。自己會不會死還不知道，應該是不會死的……畢竟，到現在了，系統也沒吭聲。
可她也不想看着這兩人死，自己畢竟坑了他們那麽多次呢，最後把人家命給坑沒了，她良心過意不去。
便小聲問系統：“統統啊，你就不能幫幫忙嗎？沒有別的辦法了？再去隔壁偷點道具？”
系統：“……”
半晌，系統道：“我的力量被副本的界壓制了，如果能打破玫瑰小鎮和落日小鎮的隔閡，說不定能……”
“怎麽做才能打破隔閡？”林初沒等說完，就問道。
系統顯然很無奈，提醒林初：“玩家，這個舉動很冒險，您太過信任我了。”
林初顯然有她自己的道理：“疑人不用，用人不疑，這個世界這麽奇怪，我要是連你都懷疑，用不了多久就得精神抑郁，那樣也活不下去，反正你現在不會害我，對嗎？”
“……”沉默了一會兒，系統道：“是的。”
他說：“界是有物理隔閡的，讓這兩個人用盡全力，攻擊某個點，就能突破物理隔閡，與另外一個世界接觸，只要有縫隙，月光就能滲透進來……”
哦，對了。
林初這才想起，系統是個月亮精。
她轉頭就對風悲朔和銀蓮說：“你們有武器嗎？一起攻擊天空的同一個點！”
風悲朔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說什麽？”
一時間，他以為林初瘋了！
追他們的怪物在身後，玫瑰長在地底下，他們攻擊天空幹什麽？！
為了讓雨停下？
現在火種都熄滅了，也沒有時間再點火，就算讓雨停了，還有什麽用？
看他們不相信的模樣，林初心裏着急啊！
這些玫瑰明顯還在聚集，每聚集一分，尤斯塔斯的力量就強大一分！
現在還能抱頭鼠竄勉強支撐，再過一會兒呢？
她死不了，可他們倆會沒命的！
這可是為了救他們自己！
林初恨鐵不成鋼地喊道：“你們再耽擱！我們就一起當花肥吧！”
她迎着雨，大聲唱了起來：“啊！再過五十年，我們來相會，送到火葬場，全部燒成灰！！”
“你一堆！我一堆！誰也不認識誰！！全部送到農村做化肥……”
風悲朔：“……”
林初：“啊~~親愛的朋友們~~到底誰先燒成灰~先燒你~先燒我~反正都是人類的……①”
風悲朔終于忍無可忍！朝林初吼道：“閉嘴！！”
銀蓮捂住腦門：“聽你的，都聽你的！！”
瘋了！
都瘋了！
兩人分別拿出自己的武器，風悲朔的武器是一把金色的大刀，看着十分拉風；而銀蓮的武器，竟然是一朵盛開的銀色蓮花。
兩人一起出手，朝着天空的同一個點，狠狠痛極過去！
這天空并非無垠，他們的能量很快落在一個點上，那一瞬間，時間和空間似乎同時停滞了，緊接着，便有細微的碎裂聲傳來。
“咔嚓……”
“咔嚓咔嚓……”
短暫的時間停滞後，是瘋狂快進的反噬，以及……身後尤斯塔斯的暴怒！
地表的藤蔓一瞬間暴漲數倍！将地面徹底覆蓋！
剛才還與風悲朔和銀蓮勢均力敵的尤斯塔斯幾乎是瞬間便強行壓制了兩人，他雙目充血，惡狠狠地瞪着林初三人，眼神兇惡，恨不能生啖其肉！
“你們！！你們竟然敢！！！”
他揮起藤蔓，朝着林初而去！
比起閃爍着金屬光澤的恐怖藤蔓，林初這個人顯得纖弱而渺小，仿佛随随便便，就能被對方揮擊成泥！
可就在此時，真正的月光從頭頂灑落，準确無誤落在林初身上！
月光如水，柔軟，稀薄，卻穩穩當當，将猙獰的藤蔓擋在外面！
尤斯塔斯一擊不成，甚至連已經被束縛住的風悲朔和銀蓮都顧不上，再次朝着林初擊來！
但是，已經晚了！
月光接觸到林初的那一刻，不屬于這個副本的力量被全數喚醒，月光中的少女擡起頭，精致的臉龐上沒什麽表情，烏黑的眼眸漠然地看着眼前被玫瑰纏繞的怪物，冰冷中帶着一絲平視世間的神性。
她擡手，千萬縷從天而降的月光聽她指令，化成一道光箭，朝着尤斯塔斯而去。
第一箭，釘在他身後的狂舞的玫瑰本體上。
第二箭，射穿他的心髒，将他拖着往後倒退了好幾步，最終死死釘在地上！
水一般的月光像是有生命一眼，沿着尤斯塔斯的胸腔往外蔓延，直到此刻，風悲朔和銀蓮才發現，原來那朵永生玫瑰，一直都藏在尤斯塔斯的胸口。
他早已不是人類，被異化成了一個怪物。
棺材裏的愛麗絲，只是誘惑人類成為怪物的一個餌。
林初合眸，又重新睜開眼睛。
她看着被釘在地上的尤斯塔斯，玫瑰花顯現後，他臉上的慘白褪去，逐漸變成一個普通人的模樣。
他睜開雙眼，似乎才從噩夢中醒來，驚慌失措的眼眸中，是十幾歲少年人該有的清澈。
“怎麽……回事……”
林初說：“十年前，你不知道從什麽地方得到一朵力量強大的永生玫瑰，但你生活順遂，沒有任何需要它的地方，你知道強大的力量一定需要更強大的代價交換，所以你很聰明，一直沒有碰過它。”
“但你又不夠聰明，将它留在身邊，它蟄伏六年，終于等到了屬于它的機會……三年前，即将舉行婚禮前，愛麗絲忽然生了一場重病，藥石難醫，眼看她一天天衰弱下去，你實在是接受不了這樣的結局……”
“你愛她，你想讓她活下去，心裏有了欲望和不甘的你，被永生玫瑰的花香蠱惑，打碎了封印它的玻璃瓶，從此，玫瑰便駐紮在你的心口，代替你的心髒開始跳動。”
“也許一開始時，你還有些自我意識，但三年下來，你完全變成了一句被玫瑰驅使的，不斷向它提供養料的傀儡，但當初作為餌誘惑着你的愛麗絲，也并沒有複活。”
“我……”
這個故事是在太過荒謬。
尤斯塔斯張了張嘴，似乎想要反駁。
可他又清楚的知道，面前這個少女說的是對的。
就是這樣。
因為愛麗絲的死，他的內心有了裂痕，成了玫瑰驅使的傀儡。
古堡裏的人……包括他的父親……從小照顧他長大的女仆……死了……都死了……
眼淚和懊悔足以彌補嗎？
林初揮手，月光再次籠罩尤斯塔斯。
少年人來不及忏悔，便在玫瑰花叢化作了一堆灰燼。
①、來自百度百科：《火葬場之歌》由肥皂菌演唱的一首娛樂改編歌曲， [1] 這是一首惡搞類歌曲。
放個全部歌詞，大家有心情可以去聽一聽，真的很神經病（不是！）
能寫出這樣的情節，我有點擔心自己的精神狀況……但是真的很神經病，我忍不住！誰能忍住不發瘋呢！發瘋真的很快樂！
歌詞如下：
啊 再過五十年
我們來相會
送到火葬場
全部燒成灰
你一堆 我一堆
誰也不認識誰
全部送到農村做化肥
啊 親愛的朋友們
到底誰先燒成灰
先燒你 先燒我
反正都是人類的骨頭灰
啊 再過五十年
我們來相會
送到火葬場
全都燒成灰
你一堆 我一堆
誰也不認識誰
全都送到農村做化肥
啊 親愛的朋友們
到底誰先燒成灰
先燒你 先燒我
反正都是人類的骨頭灰
看着看着直接唱了出來
感謝讀者“柚子會好好學習的”,灌溉營養液+1；感謝讀者“柚子會好好學習的”,灌溉營養液+1；感謝讀者“桃子”,灌溉營養液+20；感謝讀者“呵呵噠”,灌溉營養液+1；感謝讀者“顧笙煙”,灌溉營養液+5；感謝讀者“顧笙煙”,灌溉營養液+5！！愛你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