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再相逢
第三章 再相逢
不知道是那導演是真的被顧菲菲的理由說服了,還是被她威脅到了,或者根本是被顧菲菲用美人計給混過去了,總之上次說要一拍而散之後,那導演又主動跟顧菲菲聯系了,兩人又出去談了幾次最後答應不改結局了,劇本還是她寫。
不過,我想第一第二種情況出現的概率微乎其微,顧菲菲向來是鮮少用說的,吵不過就直接動手,而那導演,從顧菲菲回來的抱怨詞中分析出的信息來看他不像是個會被威脅到的人。如果是第三種可能的話,雖然也是微乎其微,雖然她長得挺漂亮,但男人一般都不會喜歡像她這樣強勢暴力的女生,不過也不排除将近7億的中國男同胞之中有那麽一兩個會有自虐傾向。
反正風暴總算是過去了,我手上被某人擰出來的淤青和耳朵上被同一人的抱怨磨出來的繭終于消了。
可喜可賀!
我小說的結尾已經趕出來了,顧菲菲的劇本也終于完成了,在春節前的兩個月,我們兩個竟然同時都有了空閑。于是我們就天天往各個購物城裏逛,被泡面和披薩虐待了好幾個月的胃終于可以好好犒勞犒勞一下了。
就快聖誕節了,只可惜顧菲菲沒有男朋友我也沒有談戀愛,連個可以約會的異性都沒有。于是乎我們兩只形單影只的高級雌性動物便湊在一起籌謀着聖誕節該怎麽過才好。
顧菲菲想要去看電影,她的理由是為了寫作她已經好幾年沒有正經八百的去電影院看過一次電影了,而我天生浪漫情懷,認為像聖誕節這樣浪漫的節日不應該浪費在電影院裏,正好那一天山上有人工造雪,幹脆就去賞賞雪景順便爬山鍛煉鍛煉身體。
我們正在為去看雪還是去看電影而争論不休的時候。顧菲菲家的導演來了,帶了兩張恒立影視周年慶典酒會的邀請卡:“到時候會有很多明星,一起過來玩吧。”
我們一看那時間,正好是聖誕節那天晚上。
于是我們決定聖誕夜去參加酒會看明星泡帥哥。
我們想着,那種場合一定會有很多大款和明星,搞不好會在那裏釣個金龜婿,不但可以在明年的情人節之前結束單身,還能立刻跻身上流社會從此榮華富貴。就算釣不到大款,裏面還有大把的明星帥哥,養養眼也好,以後寫作還能有個對號入座的素材。
我們打定主意,立刻開始置辦釣大款泡帥哥的行頭。我們跑到專賣店裏挑了兩套晚禮服,又買了一瓶後面帶了好幾個零只能偶爾奢侈一下的香水。
聖誕節那一天,我們早早的在浴室裏洗了澡,然後又在臉上塗脂抹粉的化妝,穿上禮服。還有那瓶貴的足夠我們吃一個月糧食的香水,我邊往身上噴邊想:一斤的雞腿沒了,一斤的螃蟹沒了,一斤的豬肉沒了···。
我們兩個從出租車裏出來的時候,擡頭望了一眼那間每次從此處經過都忍不住想丫的要讓我這輩子天天住在這裏死了連下地獄都願意但連大堂都沒有進過的國際五星級酒店,非常誠惶誠恐的往裏面走,我們把邀請卡拿給站在外面的迎賓小姐,然後進去了。
第一個見到的人就是顧菲菲家的導演,雖然他也是帥哥,但是我們都不想泡。
我一直不知道那導演姓什麽叫什麽,所以暫且叫他顧菲菲家的導演。那導演見到我們進來,看得連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極是詫異的說:“你們簡直就不是人!”
我和顧菲菲的臉馬上一沉,他馬上補充道:“簡直是天仙嘛!”
沉下的臉馬上又笑開了。
他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歡迎兩位美麗的小姐。”
于是,我們就昂着頭挺着胸進去了。
不過這裏真不是蓋得,豪華的不得了,真不愧是大影視公司舉辦的酒會,燈光閃耀,觥籌交錯。桌上擺着專業的意大利師傅做出來的點心蛋糕,每隔一個盤子擺一瓶紅酒。且四周美女如雲帥哥如塵,令我非常賞心悅目。
顧菲菲家的導演帶着我們引見了幾位其他導演和演員,其中一位女的正是前不久拍穿越劇出名的姚桉桉。那部劇我也看過,雖然被評很雷,但是撇開劇情來講她演的還是挺好的,如果這不是酒會,我一定會伸手從包裏掏出筆記本索要簽名,再拿出相機索要合照。
只可惜是這麽正規的場合,如果我在這裏又拿筆記本又拿相機來又是簽名又是合照的,表現的整一是個花癡級別的粉絲,他們一定會把我趕出去,顧菲菲也一定會扯着我的頭發說“這就是一瘋子”然後直接把我塞到垃圾桶裏。
顧菲菲一向把面子看得比我重要。
我從侍應的盤子上面拿了果汁,顧菲菲拿了紅酒。顧菲菲撇了我一眼:“林夢露,你有點出息好不好,來這種地方有誰還喝果汁的?”
我沒敢說自從發生了發生在幾年前的那件事後,我對一切酒類都産生了抗拒,包括紅酒。
我說:“誰說沒有,既然會提供就一定會有人喝。”
顧菲菲白了我一眼:“懶得理你了,我不跟你說了我要去認識大款了。”
然後就扭扭腰,一搖一擺的走了。
我心裏想着:去,你以為我想理你,我還要去認識帥哥呢。
最好是有錢又有貌的明星帥哥。
不過,剛想完明星,結果映入眼簾的竟真的有一個似曾相識的明星,而且夠帥。
只是那個明星帥哥是我最不想見的那一個。
我有點受驚吓,眨了幾下眼睛又往剛才的方向看。
他正在和女人聊着天,那身形和背影真的是像極了,只可惜他背對着我,我不确定看到的是不是他。
我知道如果真的是他,我們一定是不應該見面,我應該躲他躲得遠遠的,老死不相往來。但是,我又不由自主的想知道是不是他。
我慢慢的靠近他,賊頭賊腦的,盡量讓人擋着。然後大概五米的距離,側在他的左邊,偷偷摸摸的轉過頭去确認。
我的心“撲騰撲騰”的跳,好像都要跳出來了,但是這一點都沒有減少我的好奇心,反而是越演越烈。過了好一會,他一直沒有回頭,我等他回頭都等得不耐煩了。直到有一個中年人過去叫了聲:“承希!”
他終于轉過頭來。
我的心“咯噔”的一聲,然後馬上轉頭跑掉。
是他,竟然真的是他。
我逃難似的想要快速遠離他,結果越急越是出狀況,“吭铛”的一聲就撞到了一個男人的杯子上,那男人的酒倒在了我的晚禮服上,胸前的布料立刻紅了一片,我急切的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男人笑容溫和的說:“沒有關系!”
我感到我身後的氣壓越來越重,越來越重。我知道他一定再往我這邊走,他一定也發現我了,或許他現在也想确認我是不是我。
前面的男人看着我胸前的晚禮服:“小姐,你的禮服弄髒了。”
我立刻說:“對不起,我去一下洗手間。”
然後就兔子一樣往洗手間的方向去了。”
我坐在洗手間的馬桶上聽着隔壁間的門開了又合,合了又關,而我呆在裏面一直不肯出來。期間顧菲菲打了一次電話過來,問我在哪。
我說:“在廁所,衣服弄髒了。”
“那你別呆太久,快點出來吧!”然後就挂了電話。
我在裏面數着時間,一直等到好像過了有一個小時。
我想都過了那麽長時間了,像他這樣的大忙人搞不好已經轉悠到別處了,再說也許根本是我多心,五年都過去了,他也許早就不記得我了。
我終于慢悠悠的從廁所裏面出來,走到鏡子前,從包裏抽出紙巾伸到水龍頭下邊沾了水,一點一點的清洗衣服上紅色的污漬。擦了很久,但還是有淺淺的痕跡。我扔了紙巾,洗了手,我看了看鏡子裏的那張臉。
真的是驚吓過度,竟蒼白得連半點血絲都沒有!
我蹑手蹑腳的出了洗手間,然後靠着牆角偷偷摸摸的伸出頭去觀望。
酒會上依舊是燈光交錯流光溢彩,沒看到他,倒是看到看到顧菲菲跟他家導演湊在一起不知道是在交談甚歡還是吵得不亦樂乎。
我心中暗喜:他果然不在這裏了。正準備好好的松一口氣,但耳朵邊上突然傳來一個半生不熟的聲音:“找誰呢?”
我脫口而出:“安承希!”
我突然舉得不對勁,腦子裏狂轉思考那裏不對,那個聲音又傳來:“我在你後面!”
媽呀!我哪裏受得住這樣的驚吓,“啊”的一聲直起身來背靠到牆上。我看着前面那張帥氣到爆的臉,此刻嘴角正銜着一抹詭異的笑,非常玩味的看着我!
我心中暗自感嘆:敵人果然都是在你最放松的時候出現的。
我的眼珠子轉了一圈,微微撇一下自己現在的樣子:兩只腳站得挺直,背靠着牆壁,兩只手舉起來貼在牆上,嚴嚴實實一副投降的士兵樣。
我舉起的手緩緩的放下來,心理想着要怎樣化解現在的尴尬,是直接裝作不認識潇灑走過呢,還是配個笑臉揮揮手說聲:“嗨,好久不見!”然後再裝作很忙的樣子再說:“我還有事,先走了!”
但是他沒給我選擇A方案還是B方案的機會,直接用了他定的方案C,兩只手伸過來捧起我的臉,低頭就吻了過來,旋轉吮吸輕咬舔舐。
我睜大眼睛,腦子裏空白得就像真空,過了好一會,我那真空的腦袋終于進了點空氣,雙手放到他的肩上用力一推,他退了一步。
我用手拼命的擦着着自己的嘴巴,媽的,對于五年不見的人一見面能夠這樣對待的嗎?
此刻的我真想扇他一巴掌再送他一句“我操你丫的,你把老娘當什麽了?”然後頭也不回極其潇灑的從他身邊昂首挺胸的走過。不過,好歹老娘也是受過高等教育的,從不随便打人。
但可惜,不是人人都像我的素質那麽高的,比如說前面的這個男人。他不以為然的看了我一眼,又走近一步,兩只撐到我的兩邊,眼睛在我全身上下掃視了一遍,極得意的說:“裝什麽聖女貞德,你身上其他地方我都親過了,還在意一個嘴唇?”
我呸呸呸,娛樂圈的人就是下流,行為下流,說的話更下流···就算是真的,也不能這樣說吧,一點禮貌都不懂!
“你說是吧,林夢露?嗯?”
他的臉又慢慢的越貼越近,都快貼到我的臉上了。我轉着眼珠子勘察四方,計算着從哪裏逃走比較可行。
但結論是:根本無路可逃!
我貼着牆慢慢的往下滑,免得他又親到不該親的地方。腦子裏飛速的轉着,思考要怎麽應付他,是在想不出來幹脆就胡謅一番:“其實那個或許可能也許···你誤會了,我不是林夢露我是林夢露的妹妹林夢霧!”
一說完我就想抽自己一個嘴巴,胡謅胡謅居然給我老娘謅出個女兒出來了,她要聽見了也一定會狠狠的甩我一嘴巴!
他把我拉上來站直,一只手擡起我的下巴,然後直直的盯着我對着我詭異的笑:“是嗎?”
他的那表情看起來,別說一點,連半點都不相信!我心虛得要命,伸出一只手指慢慢的把我下巴上的那只手移開,眼睛一閉脫口而出:“當然是真的。”
完了怕他不信再加多一句:“林夢露已經死了。”
我的媽呀,這次不用別人動手,我自己都想甩自己一嘴巴,閉着眼睛說出來的果然都是瞎話,一出口連自己都給說沒了。
我怕再這樣下去,我連我爸都會說沒了。
我想逃走,我從他的手臂下面鑽出來,連忙挪開自己的步子拉開跟他的距離:“那個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說完轉身撒腿就跑,跑了幾步突然發現不對,又轉了身過來,他抱着手一副欣賞好戲的樣子看着我。
我指了指前面,又指了指後面,露出一副笑得比哭的還難看的表情:“呵呵,我好像走錯方向了!”
說完我又往回跑,邊跑邊說:“那個以後再聯系了!”
我跑出那個天天做夢想着哪天可以進去就算不消費看看也好的超五星級酒店,但此刻它就像是閻王的閻羅殿,我希望是離他越遠越好。
我攔了出租車,一上車就“砰”的關上門,對司機說:“快走快走。”
車子發動了引擎,緩緩的開動。我從車窗看出去,我的娘啊,那個男人就站在酒店的門外,擡着手微微笑着向我揮手,那表情,要多詭異有多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