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034
第34章 、034
姜遲臉上沒什麽表情, 頭也沒擡:“我當然知道有鬼在頭頂。”
劉巧沉默,她恍恍惚惚,姜遲真的知道嗎?知道為什麽還淡定成這樣?!
人的速度肯定是沒法和鬼比的,姜遲就不怕反應過來自己被吃了嗎?
姜遲用實際行動告訴劉巧, 她真的一點也不慌張。
只見姜遲淡定的向旁邊走兩步, 驀然從包裏掏出挂着一只小鬼的桃木劍, 小鬼一擡頭, 見自己被熟鬼看到,只能尴尬的擺擺手。
“哈哈, 好巧啊!茫茫鬼海,我們竟然能在這裏相遇。”
劉巧心一梗,怎麽她還從這句話聽出點驕傲的意思?
被個天師在全是同夥鬼的地方抓住他很開心呗?
這只小鬼叫徐米米,是整層樓除了外面吊着的鬼仔之外最特殊的一只鬼, 整層樓的鬼都是在五樓誕生,但是徐米米和鬼仔都是外面飄來的。
剛開始飄進來的時候整層樓的鬼都不敢相信, 這五樓由于一些特殊的原因鬼根本進不來, 她們也出不去, 但徐米米就是飄進來了。
他一開始還懵懵懂懂的, 好像完全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 後來她們看徐米米挺可憐就讓他在牆上按了個手印, 還給他找了個“媽媽”。
可能是叛逆期到了,最近這幾個月越來越不聽話,鬼仔也是聽徐米米的, 幾只小鬼平常一直混在一起。
有人進來鬼仔就是示意是下一關還是死, 徐米米就游蕩在這幾個地方就好, 也不需要做什麽。
徐米米見劉巧不理自己又默默放下手, 後領被吊着他一直擡頭脖子也累, 只能順其自然垂下頭,盯着地面。
劉巧也不是狠心的鬼,自然見不得徐米米被吊在桃木劍上像串燒烤,手在身側悄悄比個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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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牆上挂着的鬼就仿佛聽不見一般默默爬遠,換到另一個角落蹲着。
姜遲可不管這幾只鬼在她眼皮子底下暗戳戳都在搞什麽小動作,她好像就是想炫耀一下自己有桃木劍不怕鬼。
角落裏的鬼換個地方之後就一直吊在那裏,也不動彈,時不時晃蕩兩下證明自己還沒魂飛魄散,就像一個努力鹹魚但還是被迫工作的007社畜。
一人三鬼在同一間房裏确實說不出的和諧,惹得外面不停的“路過”想聽聽情況的法官都在思考,同游快打約不到姜遲,這都同一個房間了,難不成還不打?
藏拙?她滿臉迷茫,不知所措的離開,反正不管怎樣,下午的狼人殺才是重頭戲。
劉巧小聲開口問道:“咱們現在……休息?”
姜遲警惕:“你一張床我一張床,對吧。”
劉巧心中尋思,這地方有兩張床吧?是什麽讓姜遲這麽警惕?
前面的鬼也不至于這麽沒有道德底線吧。
姜遲仿佛松一口氣,快步走到整個房裏唯一的一張床上。
劉巧瞪大眼睛,語無倫次:“你不是,夜盲症嗎?”
姜遲動作都不帶一點停頓,理所當然道:“對啊,我夜盲症,感謝這個小鬼給我帶路。”
徐米米緩緩擡頭,小小的眼睛裏是大大的疑惑,這想個走心的理由都不行嗎?
不管理由好不好,反正劉巧看上去是信了,看着徐米米的眼神都是震驚。
就像是在問,你身為一只鬼,竟然還給天師帶路?
徐米米有苦不能言,剛想張開嘴就感受到後面的桃木劍尖戳戳他的後頸,頓時他安靜如雞,一動不動。
誤會就誤會吧,反正他也不會掉塊肉。
徐米米擺爛,角落的鬼摸魚,就劉巧一只空有想法但是一只鬼也打不過,只能忍下來。
當法官第108次經過房間,裏面還是沒有任何動靜。
劉巧站在床邊,姜遲一睜開眼就能對上她青紫的臉,角落的鬼安安靜靜,徐米米被挂在桃木劍上晃晃蕩蕩。
一直等到下午規定的時間姜遲幽幽轉醒就對上滿眼紅血絲的劉巧。
姜遲淡定自若,伸出手把劉巧的臉推開,坐在床上,先把桃木劍握在手上。
然後不管劉巧什麽反應,悠閑地等在門口,等着剛才把她帶過來的鬼再把她帶過去。
回到剛才的房間還是一片黑暗,就連一直亮在法官面前的蠟燭也被熄滅。
“歡迎各位玩家來到狼人殺,現在進行第二輪游戲,請各位玩家看好手中的牌,每個玩家手中的牌不限量。”
姜遲背靠在椅子上,現在變成換牌游戲了呗。
她眼睛亮起來,讓對面坐着的鬼都忍不住後背發涼,總感覺換牌不是個好主意。
姜遲不知道對面的鬼心中所想,她準備搶個狼人,不對,搶三個狼人,直接把狼人牌全搶在手上。
每天晚上刀一個人,游戲刀不過就用符咒刀,然後去下一個房間。
三個狼人還不知道自己馬上就要被搶得一點不剩,還在那兒傻樂。
姜遲不确定對面到底誰是狼人牌,她準備先全搶過來,再把她不想要的牌分出去。
這房間還挺輕松,她準備多呆一會兒,正好房間裏什麽東西她都沒看到,萬一牆壁上還有什麽線索呢。
姜遲在法官宣布游戲開始之後直接就一個大跨步扶上牆,牆壁上還有濕漉漉的東西,一摸上去滿手粘膩,還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她沒把這個放在心上,估計又是血吧。
姜遲不覺得在全是鬼的地方滿面牆都是血有什麽問題,她淡定的向前走兩步,血腥味越來越濃郁。
不遠處的幾只鬼好像搶起來了,時不時就能聽到大喊“你踩着我的腳了”。
幾只鬼在混亂中四處搜尋,結果一直找不到姜遲的身影,更覺得全是黑漆漆的房間不知道到底是在幫她們還是坑她們。
姜遲向前摸過去,觸及到一片冰涼,粗略感受應該是一個圓圓的東西,還長着頭發,她沒忍住,又揉了兩下。
因為切換姿勢不小心被摸到的徐米米敢怒不敢言,只能小心地往旁邊蹭。
“你找到東西了嗎?”幽幽的,還帶着一點蒼老聲音從身旁傳來,是法官站在旁邊。
“咔擦”一聲,蠟燭被點燃,小小的一個角落亮起,張牙舞爪的燭光在法官臉上閃爍,讓她更添幾分詭異。
姜遲完全沒有被抓包的心虛感,直接拿過法官手上的燭臺,嘴上敷衍的感謝:“謝謝你,難為你大老遠給我送蠟燭了。”
法官:…………?
她是來送蠟燭的嗎?
她眼底閃過一絲怒氣,這個姜遲也太不識好歹了,當她是廢物嗎直接搶燭臺。
姜遲沒有猶豫,直接向前走幾步,牆上的東西展露出來,也看到剛才摸到的圓圓的涼涼的原來是徐米米的頭。
她裝作沒看到一樣,又捏捏徐米米翹起的頭發。
牆壁上全是文字,但大多看上去都沒什麽用,只有幾句特殊的比較整齊的文字。
【在這裏十年,我不知道為什麽她還要纏着我,明明已經是這樣的結局。】
【她又來了,還帶着幾個奇怪的人,她說這是欺騙她的代價,可一開始明明是她在騙我。】
【她走了,應該再也不會回來,可是不知道為什麽,我必須留在這裏,不能離開。】
法官的手搭在姜遲肩上,陰森森的聲音仿佛是貼着耳朵說的:“看夠了嗎?”
姜遲反手也把自己的手搭在法官肩上,一副哥倆好的樣子:“咋,你也要看?”
法官不開口,眼睛死死的盯着姜遲,手上暗暗使勁,姜遲覺得要不是她早有防備,估計肩膀都要留下指印。
法官就算被甩開也沒有轉移視線,反而本來還在互相攻擊的鬼看到姜遲的位置直接走過來。
姜遲被一群鬼圍在中間。
鬼圍成一個圈,每一只鬼都使勁渾身解數準備讓姜遲放棄,然後離開這個地方。
可姜遲是什麽人?
她直接把最近的一只鬼捏在手上的牌搶過來,翻開一看,是狼人。
得來全不費工夫!
姜遲喜滋滋,準備搶下一個人的,還順手把自己的預言家牌塞到那只鬼手裏。
鬼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好,她們都準備群毆了,姜遲還念着游戲呢。
這個游戲就是她們拿來糊弄人的。
其實除了一張預言家,其他的全是狼人牌,之前沒有過搶牌,這還是第一次以這種形式玩結果就碰到了姜遲這個硬茬。
想要換回來但是程序已經設定好,随便更改要花費太多心神,不值得。
“你在幹什麽?”
姜遲理所應當,甚至看面前這只鬼的眼神都像在看傻子:“我在搶你的牌啊!”
那叫一個理直氣壯,一圈鬼都被驚得愣在原地,倒不是因為搶牌,而是現在這個時候了,怎麽還想着搶牌?!
姜遲拎起桃木劍,被挂着的徐米米又一次被迫面對熟鬼,不好意思打招呼的他只能捂住自己的臉。
這可太羞恥了!徐米米克制不住自己內心所想,把臉遮得更嚴實。
可是知道他的鬼誰會認不出來,這就是遮了個寂寞。
徐米米當然也知道自己白遮,但是态度必須擺在這裏,總不能讓其他鬼覺得都是他自己自願挂上來的吧?
“你們是想敘敘舊?”姜遲好奇。
聞言,幾只鬼又一齊擡眼望姜遲。
“那你們,也準備串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