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東山
東山
展骜看到李禮成績後比他本人還要開心，激動地抱住他歡呼：“不錯啊你小子。”
特別是看到李禮英語133分時，他覺得很有成就感。自己的努力有了回報，李禮的英語終于沒有拖他的總分。
李禮被他抱的呼吸不了，讓他放開自己。讓展骜冷靜點。
随後就出手機和自己的父母，爺爺報喜。
李逢生和趙倩知道李禮的成績後，擔心整晚的心情也平靜下來。
宋爺爺在電話裏知道李禮考了681分後，挂斷電話後立即就給他發了一千的大紅包。
邊樹昨天晚上就已經查到成績給他發了消息。
淩晨一點左右，邊樹費了好大力氣才擠進網站。
00377：「圖片jpg」
00377：「我查到了，李禮你呢？」
邊樹的總分614分。
他準備和曲藝瑤報考同一所大學：漢陽大學。
禮：「我明天去鎮上查。」
告知父母和爺爺後，李禮拿出手機給邊樹發消息。
禮：「查到了。」
禮：「681分。」
邊樹也回的很快。
00377：「可以啊兄弟。」
陸運毅在群裏面發了排名，邊樹早就知道李禮的排名高，現在又聽李禮說考了681更是替他高興。
00377：「你知道鹽城市今年的理科狀元是誰嗎？」
禮：「不知道。」
他确認不知道，陸運毅在班級群裏面發的只有附中的排名，別的學校不在裏面。
他昨天晚上随意掃了一眼，附中今年的第一名市排名第二，理科狀元不在附中。
00377：「是桑知聿。」
00377：「就是沈鳶前段時間交的那位男朋友。」
00377：「我聽別人說他總分701分。」
後面邊樹也是分射弧緩慢反應過來，把第二條消息撤回了。
仍然是為時已晚，李禮還是看到了。
他看到第一條消息手就停在手機上方不知道該怎麽回，等看到邊樹第二條消息時他已經麻木。
他回到。
禮：「挺好的。」
禮：「這樣看他們兩人還挺般配的。」
禮：「天造地設。」
邊樹慌亂地想要解釋，看到李禮回的消息，更不知道該怎麽回了。
最後把話題轉移了。
00377：「那你們那天回來？」
00377：「你志願也在那邊填嗎？」
禮：「後天回。」
禮：「回來填。」
和邊樹聊完，李禮找到沈鳶的賬號，點進去想和她說自己的高考成績。想起邊樹給自己發的消息，退出界面。
回鹽城的前一天，展骜帶着李禮去了他來的第一天遇見的王伯伯家。
王伯伯很熱情拉着兩人吃晚飯，知道兩人明天就要離開慶安，給兩人很多吃的叫他們帶回去吃。
李禮和展骜回來先去了宋爺爺的包子鋪。
宋爺爺很高興給兩人做了枇杷奶露。
忙完店裏的活宋爺爺坐下和兩位小孩聊了起來。
“對了，小骜你保送的那所大學。”宋爺爺問。
“東山大學，就在本地。”展骜說。
宋爺爺點了點頭：“東山大學不錯。”又問，“專業呢？”
“爺爺我學的自動化。”
問完展骜，宋爺爺才問李禮準備填那所大學：“阿禮，那你想好填那所大學了嗎？”
“我還沒有想好。”李禮的回答模棱兩可。
他的專業是早就想好了，但學校……
他不想去北海大學了。
他今天回來的時候，班級群裏面的同學都在瘋傳，說今年的鹽城市狀元放棄了京大和華大的錄取，填報了北海大學。
大家都在說他那麽高的分不報京大和華大的分可惜。
他卻知道為什麽填北海大學，因為沈鳶保送的大學是北海大學。
所以他不想去北海大學了。
他不想看着他們在自己面前恩愛。
答應沈鳶的北海大學，他要失言了。
他是嫉妒心很強的膽小鬼。
晚上宋爺爺給李禮端來牛奶，見他在書桌上看高考志願填報指南。
把牛奶放到了一邊試探說道：“阿禮，爺爺要是讓你填報東山大學，你怎麽想？”
李禮翻書的動作停下，合上書面轉向爺爺，開口問：“爺爺你為什麽想讓我填報東山大學？”
“東山大學是爺爺和奶奶的母校，而且學校的醫學專業也不錯。”宋爺爺說，“關鍵離家也近，方便回來看爺爺。”
他老了，就想孩子們能經常回來看看自己。要是學校太遠，要一年半載才回來一次。他都不知道還能看見他們幾次。
臉上的笑容凝結，他沒有想到爺爺會這麽想。看着老人的滿頭白發和滿臉皺紋，點頭答應：“好，我填東山大學，留在本地多陪陪你。”
“好。”聽到李禮同意，宋爺爺臉上是掩飾不住的笑容，眼角的皺紋好久都沒有平，“把牛奶喝了早點休息，爺爺不打擾你了。”
“爺爺，你也早點休息。”李禮說。
宋爺爺離開後，李禮重新翻看高考志願填報指南，他準備看看本地的其他大學。
剛剛爺爺的話觸動他的心。
爺爺的頭發已經全白，現在就想他們能多陪陪他。
他做為孫子也要讓他如願。
他也想多陪陪爺爺，有時間能回來幫他在包子鋪幹活。
6月27
開始填志願。
李禮自己有電腦，就在家裏把志願填了。
他的第一志願：東山大學。
剩餘的五個志願他都是填的本地大學。
他現在想留在本地多花點時間陪陪爺爺。
填完志願，邊樹就叫他出去聚聚。
他答應了。
畢業到現在他們都沒有出去好好聚聚。
晚上他按時到聚餐的地方，在店門口看見餐桌上的人時他愣了一下。
沈鳶和桑知聿也在。
很快恢複正常，笑着說了句：“ 抱歉來晚了。”随後走到展骜旁邊的座位坐下。
他沒有想到聚餐沈鳶也在，也沒有想到沈鳶和桑知聿這麽快就從西藏回來了。
邊樹十分謙意的小聲對李禮說：“抱歉，我沒有想到沈鳶會把桑知聿也叫來。”
“沒事。”淺笑，“他們是情侶，一起來很正常。”
沈鳶知道李禮會來，但還是在看到他時愣住。
兩人畢業聚餐那天晚上後就沒有再見過面。
聚完餐，幾人就回了家。
雁南來。
桑知聿送沈鳶到巷子口。
“知聿就送到這裏吧！”沈鳶說。
桑知聿點頭離開時看了眼站在不遠處的李禮。
李禮也看到了桑知聿離開時那警告的眼神。
笑了一下，把煙滅了。
沈鳶走到和他并肩的一邊，很自然的搭話：“什麽時候學會抽煙了？”李禮給她的印象都是好學生，高中三年除把張振龍那件事，沒做過一件違反規定的事。
煙更是沒有碰過。
李禮夾着的煙一頓，把煙頭用紙包起來放到自己的口袋裏，散漫的回了句：“最近。”
他把今天關在家裏那幾天，控制不住自己心裏的苦悶。
無意間看到網上的人說煙可以戒愁，就買了包試試，到現在也抽的不多，還是偶爾心情不好抽根。
“志願填的那幾所大學？”沈鳶問。
李禮神情又是一頓，包裏握着煙的手用力，說：“都是本地大學，走吧我送你回去。”
追問：“沒有填北海大學嗎？”
她猜想過李禮會放棄填報北海大學，現在真的從他嘴裏聽到他沒有填報北海大學，心髒還是不舒服。
李禮沒有回答，她又說：“你不是答應給我要填北海大學嗎？”她眼神看向李禮，眼睛直勾勾的，直接戳破，“你失言了。”
六月的穿堂風從巷子裏呼嘯而過，旁邊院子裏的常青樹葉被刮的簌簌響，路燈下兩道身影相互矗立，沒有言語。
李禮如鲠在喉，沈鳶沒有說錯他就是失言了。
他拿出包裏的煙，又點了根。
打火機的聲音在寂靜的夜晚格外突兀，煙頭泛起紅光，吐氣：“嗯，我是失言了。”聲音平靜沒有漣漪。
又吸了一口煙：“沈鳶，我們當初沒有約定考北海大學，我也沒有說我一定會遵守不會出爾反爾。”
沈鳶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李禮，忽然覺得自己不認識他了。
記憶裏的李禮不會抽煙，對自己說話不會是這個态度，答應自己的事情不會食言。
雙眼猩紅，聲音發顫：“我不喜歡煙味，我先回家了。”疾步離開。
李禮看着沈鳶走遠的背影，把煙滅了眼裏的淚沒有煙的遮掩，被月光照的晶瑩。
他夾着煙的手還在止不住發抖，嗓子裏都是哭腔。
煙的溫度升該逐漸燙手。
六月的夜晚很炎熱，他卻覺得很冷。
答應她的考北海大學，他沒有做到。
他失言了。
他不想去北海大學，他選擇了逃避。
他知道她幸福就好，不想看着她幸福。
北海大學，是他第一次失言于她。
回到家李禮拿出自己的日記本，在上面寫下。
我們的約定，我會記得。
李禮每天早上就會去包子鋪幫宋爺爺忙，好幾次早上他就碰見了沈鳶和桑知聿去約會。他也從最開始的難受到平靜面對。
展骜知道他填報東山大學時特別高興，他們又可以成為同校同學了。
七月中旬。
鹽城氣溫高漲，常青樹也擋不住熾熱的天氣，路面鑽出熱浪。
樹上的蟬鳴從早到晚，從晚到早不停息惹人心煩。
“你好，你的錄取通知書到了。”
快遞員如期送來了李禮的錄取通知書。
李禮滿懷期待又心懷緊張的在包子鋪讓爺爺拆開自己的錄取通知書。
“錄取通知書你自己拆。”宋爺爺不答應，他想讓李禮自己拆開屬于自己的錄取通知書。
李禮卻一定要爺爺幫自己拆開。
宋爺爺拗不過他。
把錄取通知書放到桌子上。
慢慢拆開封袋。
「李禮同學，經G省委員會批準，你被錄取到東山大學醫學專業，本科學制四年，請攜此錄取通知書按指定時間到學校報到。」
他高興地抱住爺爺，激動地說：“爺爺我考上了。以後我有更多時間陪你了。”
他如願考上了東山大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