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膠卷
膠卷
最後一次考試結束，李禮的成績也很穩定。
英語在兩個月的努力下也終于提高到并穩定在130分以上，不再拉自己的平均分。
22號沈鳶從楓橋回到鹽城，她給李禮帶了許多那邊的特産，吃的，玩得……不計其數。
***
沈鳶撥弄着手裏的小鈴铛，開口：“我明天打算回學校。”
“回學校？”李禮有點驚訝。
辦離校手續的同學們多數除必要事情都不會再回學校。
“嗯。”點頭目視李禮露出甜甜的笑容。
回到學校，是因為我不想離開你，不想你接下來的高中時光裏沒有我。
我想陪你走完高中校園時光。
李禮伸出手在沈鳶頭上揉搓。
等反應過來立馬收回手害羞的摸了一下自己的小拇指。
第二天沈鳶就回到了學校，她回學校她們班的人都多少感到驚訝。
金佳麗看着站在班級門口的沈鳶和送她來教室的李禮。她忽然發現自己的心髒還是很難受，卻也能平靜的接受李禮不喜歡自己的事實。
繼續寫自己的歷史試卷。
她已經正式和自己的青春告別了。
沈鳶回來後沒幾天展骜也從慶安回到鹽城。
展骜回來後到也沒急着回學校，反倒是三天兩頭往宋爺爺的包子鋪跑。
宋爺爺也高興他去多陪陪他老人家。
李禮保送失敗後宋爺爺也安慰了他，告訴他人生要走的路不止一條，并把自己當年考上大學時父親給他買得毛筆送給李禮鼓勵他繼續加油。
天氣漸熱，烈陽似火。
倒計時逐漸接近零。
李禮照舊打開自己的電腦上yuan的文檔。
2018.5.25
芍藥快要開花了，按照生長速度能在表白前開花。
院子裏在春天時種下了幾株芍藥。
幾個月的時間已經長得很高，有了花苞過不了多久就能開花。
2018.5.25
表白場所待定三個地方。
一：海邊。他們生于海，長于海。所以把表白場點定在海邊。
二：常青樹下。就在小鳶和小禮的樹蔭下。兩顆樹見證了他們的童年，青春。定在樹下也算是一種浪漫。
見證他們的喜歡。
三：是在畢業聚餐那天。按照附中往年的聚餐場點，今年應該也是在海興路那邊的音樂餐廳。那天的環境和氛圍都不錯。
餐廳旁邊的小草地在那裏表白，草地沒多少人喜歡去，他們聚餐是晚上就更沒什麽人了。
李禮選好以後就拿出日記本。
拿起筆在上面寫下。
2018年5月25日。
我正式準備向自己的小青梅表白了。
合上日記，夜空中懸挂着明月和無數繁星。
月光敲響窗戶，禮貌的走進房間彌漫開，把李禮包裹住。
次日沈鳶回來後，李禮依舊在巷子的拐角處等她。
背着英語單詞，早晨的陽光偏愛般的照在他的五官上。
“李禮！”
聽到沈鳶的聲音，習慣性的回頭。
“咔嚓”一聲，得意洋洋的跑到李禮跟前炫耀自己拍的照片：“怎麽樣想不到吧。”
相機是她生日父母送給她的，之前都是在忙着複習備戰高考，沒拿出來用。現在她保送了在學校待着無聊，她才想着這部相機。
她的高中和青春就要結束了，她還沒有好好留下回憶。
李禮慢條斯理地放好自己的單詞本，靠近沈鳶說：“給我看看照片，別把我拍醜了。”
“我的拍照技術不知道比你好幾倍，怎麽可能把你拍醜。”信心滿滿把照片給李禮看。
沈鳶的拍照技術确實很好。
照片中他靠在牆上手拿着英語單詞本，在轉頭那刻眉前的碎發被陽光染色，眼眸盛光高挺的鼻梁幹淨的臉龐。
牆上滿簇的薔薇花，身後整齊一排的常青樹都是恰到好處。
“怎麽樣好看吧。”對于自己的拍照技術那是十分自信，“我的拍照技術可以說是超好的。”毫不謙虛的自誇。
“嗯，好看。”沈鳶從小就喜歡拍照，雖說沒有進行過專業的訓練和指導，但拍的照也算是可圈可點。
到學校後沈鳶拿着相機咔咔一頓拍，拿着自己的朋友們拍了好多照片。
中午吃午飯時邊樹阒然挪到李禮旁座。
李禮沒注意到他，把牛奶打開遞給沈鳶，正準備吃飯就感覺到邊樹不懷好意又近乎祈求的目光。
戒備的看向邊樹，問：“你看着我幹嘛。”
拉住李禮的衣袖，讓他離自己近一點，細聲：“你等一下能不能讓沈鳶幫我和瑤瑤單獨拍張照片。”
“你自己和小鳶說就好了。”和他說有什麽用。
“我……”結巴，不好意思道：“我不敢。”沈鳶和曲藝瑤和沈鳶離的很近，他要是很她說時被曲藝瑤聽到不就泡湯了。
他不想讓曲藝瑤知道，他想要一張他們兩人的單獨合照。
展骜的聽力很好，聽到兩人的對話後：“沈鳶你的相機能不能借我拍幾張照。”詢問。
沈鳶正在專心吃飯，聽到展骜要借自己的相機，咽下嘴裏的東西含糊不清應道：“可以，不過你在下午上課前記得換我。”
“不用那麽久，我等一下用完就還你。”
“好。”
借到相機，替邊樹保守秘密，拿出手機給離自己只有一米的邊樹發消息。
歸巢：「等一下回教室，你和曲藝瑤走在李禮他們後面。」
歸巢：「我幫你和曲藝瑤照片。」
00377：「好，謝謝兄弟。」
他剛還在想展骜借相機幹嘛。
00377：「不過我問一句，你會拍照嗎？」
歸巢：「不會。」
一本正經的回答。
歸巢：「要不……不用相機，我拿手機給你拍？」
00377：「還是用相機好，相機相數清楚點。」
他和她的照片應該清楚的被記錄下。
歸巢：「行。」
歸巢：「那我盡力給你拍好看點。」
00377：「謝謝兄弟。」
00377：「抱拳感謝jpg」
李禮坐在兩人之間把他們的小動作盡收眼底。
計劃好後，回教室的路上。
李禮和沈鳶走在前面，李禮詢問沈鳶這次在楓橋玩得怎麽樣，腳步加快和後面的人拉開距離。
在一個轉彎處前面的李禮和沈鳶沒了影，展骜退後到邊樹後面。
邊樹緊張得不敢看曲藝瑤。
展骜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合适的角度可以把兩人臉都拍進去，對着兩人就是幾連拍。
曲藝瑤注意到展骜的動作，不解：“展骜你拿相機在拍什麽？”
趕緊把鏡頭往上移一點，辯解：“我拍你後面的珙桐樹呢。”
曲藝瑤回頭看見後面的珙桐樹，也相信了展骜的說辭。
把相機還給沈鳶時，展骜也告訴了沈鳶這件事讓她保守這個秘密，到時候把照片導出來給邊樹。
沈鳶知道邊樹喜歡曲藝瑤也沒有表現出太多的驚訝，她也早就從上次曲藝瑤被造謠那件事就看出邊樹對曲藝瑤的心思。
答應展骜的要求：“我知道了，膠卷洗出來後，照片我會送給邊樹。”
拿到相機，沈鳶見還有時間，叫上四人來到那片開滿薔薇花的牆下。
她想照一張五人的合影。
李禮猜到她要幹嘛，整理了一下校服。
沈鳶拉住一名同學，拜托他給他們拍一下。
五人站在開得火紅的薔薇花下，正午的熾陽照在他們身上。
快門按下他們露出笑容。
李禮和沈鳶看向彼此。
邊樹的餘光看向了曲藝瑤。
下午的物理課陸運毅給一班進行一場測試。
李禮認真寫着試卷上面的題，争分奪秒的解着上面的題。
理綜考試是三科一起考，兩個半小時每科的做題時間都有限。
為對他們進行解題速度訓練陸運毅課堂測試給他們半節課寫題，剩下的半節課他來講題。
開始同學們都做不完。
後來陸運毅教他們，會得題直接寫答案不要寫過程浪費時間，專攻不會或者分值大的題。
怕他們高考只寫過程，他還強調這個辦法只能在課堂小測時用。高考時所有該寫過程的題，步驟給他一步不少的寫在答題卡上。
“哇——！”隔壁班的同學突然發出一聲驚呼。
“大家快看今天的晚霞！”大喊的那名同學聲音裏都是抑制不住的驚嘆。
李禮寫完題正巧聽到那位同學的話，也好奇的擡頭照窗外天空瞥了一眼。
就一眼他就愣住了，手中的筆的忘記放下。
白雲朝天的那邊湧去，餘晖把整個天都熏染上色，橘色的天空火紅熱烈。
離太陽越遠的天也學會來變色，最遠的是蔚藍，木槿紫，粉凰仙，茉莉淺黃，淡橘色依次過渡。
巨輪彩虹海在天空映襯着。
同學們都沉迷在這幅美得像畫的美景裏。
“咳咳咳……”坐在講臺上的陸運毅咳了幾聲拉回班上同學的目光。
目光巡視班上的同學，見他們還是對外面的美景念念不忘，開口道：“試卷我們明天講，要看就去外面看清楚點。”
“有相機的同學想拍照就抓緊拍去吧。”
他話剛說完同學們就沖出教室，有相機的同學也裏面掏出相機把鏡頭對準天空。
陸運毅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東西，也到外面去看晚霞。
青春本就該不只試卷和考試，應該豐富多彩。就如此刻他和同學們一起欣賞這難道多見的美景。
陽光敲碎雲朵，碎雲似燈盞發出暖橙光芒。
一班沖出教室後，不到一分鐘高三整個年級的同學都沖出了教室。
所有老師不約而同的想讓同學們欣賞只有在校園裏看到的風景。
沈鳶看見對面的李禮，高興地朝他揮手。
李禮看見後也朝她揮手。
晚風帶着夏季炎熱吹過，沈鳶把自己耳畔的頭發绾到耳後。
這一次李禮不想再錯過。
他偷瞄一眼陸運毅确定他沒有注意到自己，拿出手機對着對面的沈鳶按下快門。
他把畫成功記錄了下來。
晚霞出現的時間很短暫，七八分鐘後天空恢複往日的單調。
李禮和沈鳶相視，眼眸裏倒映彼此身影。
穿着寬大的藍白色校服，各自站在五樓兩邊的走廊上，晚霞灑下來籠罩着他們。
高中青春最美好的時刻，電影落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