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謠言
謠言
兩天後，考試結束。
衆人返回鹽城。
他們回鹽城時正好是放假，李禮下車就帶着沈鳶和展骜馬不停蹄的去找曲藝瑤。
一個小時前，他們還在車上邊樹就給他打了電話。
“李禮，你們回來了嗎？”電話裏邊樹的聲音掩飾不住的急促和慌張。
不明所以，問：“在回來的車上，怎麽了？”
“發生了不好的事。”慌亂沉重。
“你別着急，先慢慢說。”
“瑤瑤不見了！”邊樹的聲音更加急切，“她分手了，昨天還好好的，今天忽然就早上沒來上學，放學後我去她家找她，她不在，打電話也沒人接。”
李禮聽邊樹說完後，想了一會兒說：“這樣你先去她經常去的地方找她，我們現在還在合川等到了鹽城，我給你打電話，我們再聯系。”
“好。”
挂斷電話。
沈鳶：“怎麽了？”
一眼就看出李禮的表情不對。
“曲藝瑤不見了。”臉色陰沉。
接下來李禮把事情的經過慢慢給兩人道來。
“現在事情都是這樣，邊樹找不到人也聯系不上。她連早上的課都沒上。”給邊樹發消息，“小鳶你想一下，平時她可能去的地方。”
沈鳶聽完也着急，腦海裏拼命去想曲藝瑤平時可能去的地方，可越想要想什麽就越想不起來。
最後快到鹽城站時，她忽然起來了，激動拉住李禮，說：“對了一中學校後面的小山丘，瑤瑤帶我去過幾次。”
“好，我現在發消息告訴邊樹。”打開手機，輕輕的拍了一下沈鳶的肩膀安慰她，“我們到站後也去找她，別着急不會有事的。”
沈鳶：“好。”
展骜：“好。”
下車後李禮立馬和邊樹聯系。
沈鳶打電話給曲藝瑤，還是沒有人接。
邊樹很快就接通了，“喂邊樹，你到了嗎？”
“還沒有，我現在禾安路，快到了。”電話裏巨刺耳的唰唰的風聲，可以聽出他開的有多快，擔心，“你別開很快，注意安全。我們去別的地方找找，一有消息馬上聯系。”
“好。”
“小鳶，展骜。”對兩人說，“一起找太慢了，我們分開找有消息就手機聯系。”
“好。”
三人分開往鹽城不同的方向找。
邊樹把共享電動車開到最快，二十分鐘後才到沈鳶說的小山丘。
這裏是一中學校後面還沒有開發的荒地。
風景還算不錯，一個小斜坡春天開滿各種野花，從這裏俯瞰可以看見鹽城市的高樓大廈。
邊樹剛到就一眼看見了坐在草地上的曲藝瑤，他沒有急着上前，先拿出手機給李禮發去消息。
他安靜的走到曲藝瑤旁邊坐下。安靜的陪着她，同她一起欣賞這座城市。
曲藝瑤早就知道邊樹來了。她以為他會生氣的質問她為什麽跑來這裏，會罵她。他卻什麽都沒有說，默默地坐到她身邊一言不發。
“你怎麽來了？”率先開口問。
邊樹見曲藝瑤還願意搭理自己，說：“我問的沈鳶，她說你可能在這裏，我就來了。”
知道邊樹出現在這裏的原因後，曲藝瑤再次恢複沉默。
她現在不想說話，她想靜靜。
山頂天朗風清，白雲挂在天上。
兩人坐在草地上，被滿山坡的鮮花簇擁。
邊樹表面在看風景，實際一直在不露聲色的關注曲藝瑤。
一會兒，身邊傳來小聲抽泣的聲音。
他沒有出聲，從包裏拿出紙巾遞給她。
“謝謝。”接過擦去眼淚。
等曲藝瑤的情緒穩定後，邊樹才不緊不慢的詢問：“為什麽跑來這裏？”你知不知道大家很擔心你。
“我知道你分手了，可我知道你絕對不是以為分手才跑來這裏。我認識的曲藝瑤可不會單單分手就要玩消失，連課都不上。”
他認識的曲藝瑤大大咧咧，堅強勇敢。遇到天大的困難也能很好解決，遇到再大的挫折也能站起來。
邊樹說的沒錯，她不是因為分手才來的這裏。
她分手是兩天前，要是因為分手她早來了。
她來這裏的原因也确實和分手有關。
***
曲藝瑤和張振龍兩人也算和平分手，誰也沒有死纏爛打，不過分得很難看。
兩天前
下午最後一節課，沈鳶不在她就和張振龍約好一起去校外吃飯。
好巧不巧那天下午是她們政治老師王建成的課。王建成在他們附中出了名的喜歡拖堂，每次都能把課間十分鐘拖完。下午放學更是有一次破紀錄的拖了半小時。
眼看王建成要拖半小時的架勢，曲藝瑤準備拿手機悄悄給張振龍發消息讓不用等他了。
消息剛發出去兩分鐘就下課了。
王建成這次居然只拖了五分鐘的堂，布置完作業就叫他們去吃飯。
曲藝瑤看着手機上發出來的消息已經撤不回，想着張振龍應該還沒走太遠，自己去給他一個驚喜。
驚喜最後沒給成，張振龍到是給了她不小的驚喜。
她到他們約好的地方時張振龍還沒走，只不過他身邊多出了一位女生。她當時心裏的第一反應是安慰自己，說那個女生可能只是他妹妹，他說過他有親妹妹。
她站在原地看了他們兩分鐘，張振龍和那個女孩一直沒有發現她。
她在心裏安慰好自己，正準備上前。看見那位女孩把椅子移了幾分，伸長脖子向張振龍的頭靠近。
張振龍低頭往女生的嘴親去，手自然而然的環住女生的腰。
曲藝瑤再傻也明白兩人是什麽關系，剛剛在心裏安慰自己的話在兩人親上時像個小醜般好笑。
她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緒沒有沖上去扇張振龍一巴掌。
氣得眼睛模糊站不穩靠到餐廳牆上平複心情後，不慌不急的走到張振龍面前。
張振龍剛和女生親完，看到曲藝瑤猛地和女生拉開距離，眼神躲避不敢看她，語氣慌張：“那個小瑤我妹妹剛才要摔了，我就扶一下她。”
“你妹妹？”看向女生，眼淚親熱後的氤氲都還沒散，他就臉不紅心不跳的和她說是他妹妹，“親妹妹？”追問。
“……不是。”
嘲諷：“也對，親妹妹怎麽可能親到一起。”
兩人也不害臊，大白天當着這麽多人還穿着校服就敢親到一起。
張振龍在聽到曲藝瑤說出這句話後臉色變得很難看，但也很快就消失幹淨。
知道曲藝瑤都知道後他也不裝了，把女生重新拉進自己的懷裏，故意靠到女生耳邊，油膩發言，“我的寶貝可比你有情趣。”
“老子和你在一起這麽久就拉過手，連臉讓老子親一下都不肯。”叽笑，“給老子裝什麽清純，說不定被多少人上過。”
“你說什麽？”不敢置信張振龍會說出這種話。
走近居高臨下的看着曲藝瑤，“要不是和兄弟們打賭說要追一個尖子班的女孩，你以為老子能看上你。”
“張振龍你給我好好說話。”出于教養，她沒有大吼。
“怎麽老子說錯了嗎？你們尖子班的女生就不仗着成績好一天天的在那裏裝，誰知道背後有沒有被別人玩過。”
張振龍嘴裏說出的都是對她們這些成績好的女生的不屑，最後還貶低女生來拉高自己，“想你們這種女生，能被老子看上是你們的福氣。老子在你面前裝了這麽久，早就不想裝了。分手。”
曲藝瑤被氣笑了，嘴裏硬擠出一個“好”字。
正高興甩了她時，曲藝瑤不帶猶豫的朝他臉上就打了一巴掌。
張振龍的臉肉眼可見的紅腫起來，旁邊的人也被這一動靜弄得紛紛朝這邊來看熱鬧。
“這一巴掌是替所有女生打的，你沒有資格來對女生評頭論足。”她本來想着和平分手，是他口出狂言侮辱她，不尊重她們女生。
這巴掌是他應得的。
“你……”氣急敗壞準備動手，看見周圍圍着太多人，不好在人多的地方動手，撂下狠話，“你給我等着。”
“我等着。”轉身準備離開，想起什麽轉身對那個女生說，“姐妹奉勸你離這種狗東西越遠越好。”
按理那個女生怎麽樣和她沒關系，且和張振龍這個狗東西渣了自己，該祝她和張振龍天長地久，還是不忍心女生被傷害好言相勸。
女生聽到張振龍嘴裏說出的那些話也自然明白這人不是個好東西，走到張振龍面前就是一巴掌。
厲聲：“這巴掌是替我自己，也是替我們女生打的。渣男還說自己是單身，還侮辱女生也你配。”
短短幾分鐘張振龍被打了兩巴掌，還是兩個女生事後他越想越氣。
最後氣不過，在開始在學校裏到處散布曲藝瑤和那個女生的謠言。
謠言止于智者，曲藝瑤最初也沒太在意。
可是最後不管不顧的結果就是謠言四起，今天她從上公交車就有同校的同學在車上對她指指點點，校門口幾個膽子大的同學更是當時她的面罵她不要臉。
好不容易到了班裏，玩得比較好的同學上前打開手機裏面的照片，強撐的堅強瞬間被分崩瓦解。
她手緊緊地攥着書包肩帶，聲音顫抖得問：“這個照片哪裏來的？”
照片裏的她不着片縷，□□都沒有打馬賽克，被完全暴露在照片中。
被曲藝瑤散發的低氣壓吓到，膽怯：“就那個校園群裏面，一個匿名的號發出來的。”
曲藝瑤知道是張振龍，也知道自己去找他，他肯定不會承認。
氣急敗壞的她不知道如何是好，耳邊都是同學們的指指點點，閉上眼都是那張照片。
教室狹小的空間讓她呼吸不過來，抓起書包迅速逃離。
“瑤瑤，你去哪？”
剛反應想去追人，曲藝瑤已經連衣角都消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