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我們
我們
不過很快李璆岚就顧不上兩位影帝了,當大營的崽子一個個拼盡全力表演完,跟粉絲說再見時,李璆岚的媽粉心又起來了,哭得那叫一個梨花帶雨,特別是大屏幕轉播陸元下臺後抱着宋寄棠失控大哭的畫面被黑白定格,然後引出更多的大營群像時,李璆岚吸溜着鼻涕抱着卓一藤直呼太虐了,受不了,引得沈宴好心給她遞上紙巾擦眼淚,擤鼻涕。
今晚的VIP席位少了一位觀衆,是coston的主編喬澤南,先前coston跟大營合作拍了春日特刊,銷量還不錯,宋寄棠出于感謝,特意邀請她。
喬澤南沒有去,她臨近出門的時候,易誨鳴挑的頭跟她吵架,理由非常傻,她不該掏他的衣服口袋,這樣侵犯了他的隐私。
喬澤南真的是純純一個大無語,她做錯什麽了?她就是把他上衣口袋的小票掏出來,放在他書房的桌上,她都沒打開看。
她已經到了孕中期,是整個孕期比較舒适自在的階段,可能是體質遺傳的原因,她的孕反不嚴重,情緒在易誨鳴的影響下偶爾脫缰,其他時候她都很平穩,特別是她上班的時候,心情好到飛起,今晚也是,她本來很期待今晚的演唱會,可是臨出門,易誨鳴非要演這麽一出,她挺着肚子,扔了剛從鞋櫃拿出來的平底鞋,覺得非常有必要提醒他。
“易誨鳴,你知道你這叫什麽嗎?叫無理取鬧,叫此地無銀三百兩,你放在口袋裏是不是應該想到我會看到,現在你的東西究竟是想讓我看還是不想讓我看”
易誨鳴不爽她的語氣,不耐煩地指責:“你吵什麽吵,我的意思是我的東西你別碰,我自己能處理。”
喬澤南叉腰冷哼,幫他理清楚現在是什麽情況:“你的衣服放在了我的髒衣簍裏,我好心幫你洗了,你還不高興,其實你可以不回來的呀,一天天的,你不煩我都煩了。”
易誨鳴聽到這句話時,愣了愣神,奇怪地看着她,自從她懷孕後,不像以前那樣纏着他了,主動提出分房睡,對他的要求就是每個月給她生活費,跟孫美薇玩時低調點,不要像上次被她抓包那樣高調就行。
他們都過到這份上了,為什麽不離婚因為離婚對雙方都沒好處,易誨鳴還需要靠着喬澤南背後的喬氏搞錢養公司,而喬澤南現在看到比誰都開,她已經看清他們的婚姻的本質,只要維持着面上的好看就行,這樣對心灰意冷的她來說,不要太簡單。
她不會當先提離婚的人,那豈不是很傻,她要做的是讓孫美薇永遠當被外人诟病的三兒,而易誨鳴回不回家跟她沒有半毛錢關系,他只要定時定期打錢給她就行,她已經在這場劇集中開幕謝幕得游刃有餘。
今晚明顯是新一集的開幕,易誨鳴非要雞蛋裏挑骨頭指摘她:“講點道理好不好,我現在是就事論事,我是讓你不要碰我的東西,你憑什麽不讓我回家”
喬澤南氣得翻了個大大的白眼,“那不然我們這樣吧,我們把屋裏的東西劃條三八線,分清你我,彼此不越界,我就碰不到你的東西了。”
易誨鳴:“好啊。”
喬澤南:(答應得這麽快,腦子瓦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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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就在當晚,幼稚鬼拉着大肚婆在家劃了一晚的三八線,他們把夫妻過成了室友。
但越線的一般都是喬澤南,她先是在屬于易誨鳴的客廳茶幾上鬼使神差地擺了個新買的水晶花瓶,還插上一束栀子花,易誨鳴一問,她就說那個角度好看,然後又把自己的連衣裙挂到了他的衣櫃裏,一問,她就說懷孕了記性不好,接連失手,易誨鳴都記在了他的小本本上,所以每天永遠有得吵。
産檢都是喬澤南自己去的,到做大排畸的日子,她覺得還是有必要跟易誨鳴說一下,果不其然,他就沒表情地“哦”了一聲。
産檢時,排在她前面的是方家的小女兒方瑾,前兩個月帶球跟被外人戲稱劉慫的劉頌結婚,劉慫拎着一個大包為嬌滴滴的小公主鞍前馬後,那場面,連她見慣大場面的小阿姨看了都直誇。
一對比,喬澤南連嘴饞想吃橋南街的水煎包都是自己開車去買,她不由感概自己簡直就是新時代獨立女性的代表,靠什麽男人,靠自己不香嗎?
剛感概完,易誨鳴極其罕見地主動打電話給她。
易誨鳴:“順利嗎?”
“還用問,非常順利。不過阿姨說我情緒起伏有點大,要控制,不然小孩子出來也會很暴躁的。”
這是在暗示讓他少惹她,結果又換來一個毫無感情的“哦”。
喬澤南:“你是不是不明白我意思”
易誨鳴:“明白啊,讓我少惹你生氣呗。”
喬澤南:“然後呢?”
易誨鳴:“然後……嗯……你怎麽又過線了,回來後記得把你的衣服收回去。”
喬澤南:“……”(好氣啊!)
……
華敘芳在大學做期末監考,看着教室裏那些埋頭答卷,意氣風發的法學生們,他心中不由一凜,曾幾何時,他也曾滿腔熱血要平世間不公之事。
前段時間忙完歐華收購喬氏旗下禦高珠寶公司的事宜,偷出些時間偷雞摸狗地調查了個把月,查清了祝久卿那條線,伏案寫了一夜的卷宗,越寫越無力。
每一次的夜深人靜,華律都會經歷一次次良心拷問,他翻開自己親手寫下的卷宗,一字一句都剜在他心上,“永夜”會不會迎來黎明?
他去皖平南路600號探訪了那個不滿十四歲的少女,從踏進醫院大門那刻起,院內陰郁的氛圍讓他後背一涼,與少女見面的過程中,他很難想象祝久卿當晚到底用了什麽手段進行的折辱。
他以一個旁觀者的身份旁觀了少女的一天,她目光呆滞,時不時檢查衣服的扣子有沒有有扣好,一旦有人進入她的視線,她的眼神充滿防禦,男人更甚,只要少于一米,她就會四處亂走,以求離男人遠遠的,這是只是白天,晚上情況更糟糕,她不睡覺,精神保持十二分的緊繃,一旦有聲響,她就是驚弓之鳥,情緒一下子崩潰,嘶吼亂叫起來,做出咬自己手腕,撞牆,用被子勒自己等等自殘行為,這種情況,她會五花大捆起來打針。
他看着病房裏被醫生綁起來的小女孩,他總覺得自己要為她做些什麽,可是,他連物證都沒有,僅憑一些瑣碎的線索去制裁一個富家子弟的罪是難上加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