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入室盜竊殺人案（上）
入室盜竊殺人案（上）
作為剛入職的警察，實習期一個月，羽生秋笙被安排了一位前輩，帶着了解刑警的負責的任務和職責。
他的前輩是森田雨，帶伊達航的前輩姓上田。
上田先生是一名很負責、很優秀的警察，由他來帶伊達，伊達肯定能學到很多東西的！
——來自森田雨的原話。
森田雨也是一名很負責任的前輩，但偶爾也會做出一點，呃，很跳的舉動。
入職第一天，他就将自己還沒寫的報告分一份給羽生秋笙，美名其曰：鍛煉一下寫報告的能力。
羽生秋笙手裏捏着案件的附件，面無表情地盯着他：“……森田學長，你是不是晚上去嗨，玩過頭了，忘記寫報告了？”
森田雨雙手合十，可憐兮兮地盯着他：“拜托啦！羽生醬～幫我寫一份吧！我這裏還有三份報告沒寫，明天就要交啦！我真的好慘啊，今晚要通宵啦。”
森田雨拿着手帕輕輕地擦一下眼角，力争在唯一的觀衆面前，表現出自己現在面臨的窘境，努力博取後輩的同情。
羽生秋笙嘴角抽了抽：“森田學長，你是一個大老爺們啊，又不是嬌滴滴的小姑娘，你覺得我會産生憐惜的情緒嗎？”
上田警官帶着伊達航經過，笑着拍拍他的肩膀：“森田，又沒完成報告啊，加油啊，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坑到你後輩的，坑到今晚就不用通宵了。”
森田雨洩氣地趴在桌子：“什麽叫做坑到我的後輩啊！我這是提前培養羽生醬寫報告的技能！”
上田警官笑着點頭，順着他的話來講：“好好，提前培養，提前培養，以後也好幫忙寫報告，對吧？”
森田雨不滿地拉長聲音：“上田桑——”
伊達航朝羽生秋笙笑了笑，無聲地張嘴：需要幫忙嗎？
羽生秋笙輕輕地搖頭：沒事，班長去忙吧。
最後，羽生秋笙還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研究那個案件的過程細節，幫森田雨完成一份報告。
森田雨抓住羽生秋笙的袖子，兩眼淚汪汪：“羽生醬～你真是太好了！晚上我請客！帶你去嗨啊！”
系統吐槽：’這人真的靠譜嗎？他報告還沒完成吧？現在就想着去嗨了？’
羽生秋笙笑了笑：“森田學長，你還是趕緊把報告完成，再來想去嗨的事情吧。”
入職第三天，上田警官有事請假，于是森田雨高興地宣布：“伊達醬～今天上田桑請假，你由我來帶啦～”
伊達航渾身不自在地抖一抖：“呃，好的，森田先生。”
伊達航湊到羽生秋笙耳邊小聲地說：“他就是這種風格？”叫伊達醬什麽的。
羽生秋笙習以為常地點點頭：“習慣就好。”
不過三天時間，羽生秋笙已經完全習慣了森田雨的不着調，有時候會直接無視他的廢話，抓重點。
“不過森田學長還是很負責的，我分析案件的時候遇到不懂的地方，他也很詳細地給我分析，直到我明白了為止。”
雖然前提是想要坑他來幫忙寫報告。
但不可否認，當羽生秋笙分析案件遇到一些理不清楚的地方，詢問森田雨的時候，無論他多忙，都會停下筆，然後一步一步引導羽生秋笙去思考。
伊達航笑：“是嗎？那就好。”
入職第一天的時候，伊達航還以為羽生遇到了前輩的刁難呢。
倆人安靜地在自己的位置上，完成分配給自己的文書任務。
過了一會兒，森田雨走過來，“羽生！伊達！吉塬町2段331號，紀樸小區發生了一起命案！”*
森田雨簡單地給他們講解一下這起案件的信息，更多的信息要等到經過現勘察現場後才能知道。
帶上工具，幾人前往現場。
駕駛座上的森田雨問：“你們會開汽車嗎？以前有考過駕駛證嗎？”
伊達航笑了笑：“會，大學的時候考了。”
羽生秋笙讪讪地說：“我有駕駛證，但不是很會開。”
“羽生秋笙”曾經考過，但是這跟羽生秋笙沒有關系。
森田雨：“行，改天我帶你去練一下，等以後你們可以單獨一面了，出警就需要自己開車了。”
羽生秋笙點頭：“好，謝謝森田學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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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早上，紀樸小區五樓一位來自北海道的女士下班回來時，發現鄰居家的大門是開着的，她覺得很奇怪，因為平時鄰居這個時候去上班了，大門應該是鎖着的才對。
但當時她也沒有多想，只是以為鄰居今天放假，所以在家。
女士習慣自己做一頓早餐再去睡覺，在做早飯的時候，家裏的食用油用完了，就想着去隔壁先借一點，等晚上上班的時候再去買。
結果女士站在門口無論怎麽喊都沒有人回應，同時狹窄的玄關處蔓延着一股很濃的腥味，女士忍不住皺了皺眉。
最後她猶豫了一下，朝裏面大喊一聲：“抱歉，石井桑！我進去了？你在家嗎？”
裏面依舊沒有人回應，女士猶豫着踏進玄關，脫下鞋子以免弄髒鄰居的地板。
“石井桑？”女士叫了一聲，依舊沒有人回應，女士疑惑不解，他不在家嗎？
走過玄關來到客廳，女士揚聲道：“石井桑……啊——！”
客廳裏赫然趴着一位左手捂住脖子瞪大眼睛的男人躺在血泊中，眼裏寫滿了不甘，右手直挺挺的伸出去，似乎想要去夠着掉在地上的座機電話。
紅色的液體一路從房間門口蔓延到客廳，在地板上形成一攤一攤的血塊，最終終止在客廳。
女士吓得癱在了地上，連滾帶爬地站起顫抖着跑回家中連忙報警，驚恐得連話都說不清楚，在警察的安撫下，才情緒穩定下來，告知警察案發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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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達案發現場時，森田雨指揮警察拉起警界線。
“現在是早上八點五十九分。”
森田雨給羽生秋笙他們倆個安排一個任務：“你們跟着山田去記一下池田女士的筆錄。你們認真點記，等案件結束後我要來檢查的。”
兩人立正：“是！”
森田雨擡手想拍拍伊達航的肩膀，結果伊達航太高了，他要仰頭才能看得到。
作為前輩，怎麽可以這麽沒有氣勢！
手一轉，拍了拍羽生秋笙歌繃緊的肩膀，溫聲安慰道：“羽生、伊達，你們放輕松一點，今天你們就是來學習的，跟在山田身後，提前了解職務而已，不必太緊張，你們才入職第三天，還有很長的時間讓你們成長的。”
手裏拿着一個小本本，跟在山田身後。
羽生秋笙思索着：做筆錄啊……把一些關鍵詞記下來就可以了，應該還蠻簡單的吧？
然而，現實打了羽生秋笙一巴掌，做筆錄一點都不簡單！
山田拿出一支錄音筆，放在桌子上，确保錄音筆正在工作後，才微笑着開口：“池田女士，現在我們需要了解一下案發現場的一些信息，希望您可以配合我們的工作。”
池田女士驚魂未定地點點頭：“好的。”
帶着濃重口音的話飄入羽生秋笙的耳朵裏，頓時讓他生出一種不祥的預感，筆尖在筆記本上點了一下，留下一個小小的黑色圓點。
山田完成開場介紹，确認池田女士的個人信息後，“池田女士，請問你與死者的關系是？”
羽生秋笙勉勉強強能夠抓住池田女士的好像說了“鄰居”一詞，但不确定是不是，猶豫了半天，最後沒有寫下來。
“發現死者時的時間是？”
“你是什麽原因到石田先生家的？”
“當時現場是什麽樣？”
池田女士努力地用語言描述當時的場景，一一回答，噼裏啪啦地說了一大堆。
羽生秋笙目光呆滞，嘴巴微微張開，手裏的筆點在筆記本上，暈開一攤墨跡，整個人仿佛被點了定身術一般：“……”
羽生秋笙在這一刻，深刻地領會到做筆錄這件事真的一點都不容易啊！
首先，報案人語無倫次地說了一大堆，要從中提取出重點，太難了，根本沒有時間去抓重點；第二點，沒有經過訓練，筆速跟不上別人講話的速度，根本記不了太多東西；第三點，也是羽生秋笙現在面臨的情況：別人說話總是會不自覺帶上口音的，他連聽都聽不懂，怎麽記錄？
如果是在平常的聊天裏，語速放慢一點，給他一定時間去反應，羽生秋笙也可以聽明白對方在說什麽，但在這種情況下哪來的時間給他慢慢去反應。
所以，等池田女士回答完問題，羽生秋笙的筆記還是空白一片。
系統盯着空白的筆記本，遲疑地開口：’你不做筆記嗎？’
羽生秋笙面無表情，眼神空洞地盯着眼前的茶幾：’……系統，你聽得懂嗎？’
系統頓了一下，讪笑：’勉、勉勉強強？她大致意思是來借醬油的？沒有人回應，進門後發現死者在客廳。’
’是嗎？我聽不懂。’
羽生秋笙一臉茫然地盯着茶幾：’我雖然會日語，可不代表我連他們的方言也能聽得懂啊！’
跟男神們整天泡在一起，班上的人都是說着幾乎統一的語言，羽生秋笙都忘了還有口音和方言這玩意兒了。
羽生秋笙呆滞：’我有想過，或許會遇到非常難辦的案件，也想過可能我會被自己的私人情感誤導偵查的方向導致失敗，我還考慮到，從現在開始我要怎麽努力提升自己的推理偵查能力，預防上面這些問題的出現，結果沒想到啊，我出師未捷身先死的情況居然會是語言上的障礙！’
池田女士來自北海道，作為rb人，說話雖然帶着一部分口音，但是至少交流上是沒有問題的，但是奈何羽生秋笙不是rb人啊！
雖然學過日語，別人說話帶上口音，羽生秋笙就有些遲疑；而池田女士口音很重，羽生秋笙基本上處于兩眼一抓瞎的狀态：您在說什麽？
系統：’……要不，你去看一下班長的筆記？先把筆錄任務完成，以後再來想想辦法。’
羽生秋笙：’……也只能這樣了。’
手裏拿着筆和本子，悄咪咪地往伊達航的方向挪動位置，探頭偷瞄班長的筆記。
伊達航疑惑地小聲問：“怎麽了？”
羽生秋笙讪笑，同樣小聲地開口：“班長，池田女士在說什麽？”
女友來自北海道.完全沒有語言障礙.伊達航側頭疑惑地看他一眼，頓了一下，反應過來後失笑，“羽生是聽不懂嗎？”
羽生秋笙不好意思地點頭：“嗯，我聽不懂，偶爾有一些字眼能抓得住，但是我不确定她是不是這個意思。”
畢竟有些詞，音調稍微偏差一點，意思都能差個十萬八千裏，他怕記下來反而會導致自己的思路順着錯誤的方向一路奔去，拉不回頭了，後續再次聽到的都會覺得是這個意思。
池田女士瞄一眼整個身子都歪到伊達航的那邊、臉上帶着茫然的羽生秋笙，頓了一下。
伊達航把筆記本放低一點，讓羽生秋笙看得不那麽辛苦，然後刷刷刷地記下池田女士的話，基本上每一個字都寫下來了。
羽生秋笙目瞪口呆：’班長厲害啊！筆速好快！’
系統張大嘴巴，忍不住擡手鼓掌：’班長不愧是班長啊！’
山田記錄完畢後，開口詢問下一個問題：“報案的時間是？”
池田女士組織一下語言，努力地撇除自己話裏的口音，放慢語速：“時間大概是，早上點四十分左右，我發現，石田桑出事，就立刻報警了。”
羽生秋笙打個激靈，連忙在筆記本上記下重點信息。
“你上班的地點？”
“是否有人可以為你證明？”
山田将詢問記錄交與池田女士确認無誤簽名後，以一句感謝作為結束語：“好的，非常感謝池田女士的配合。”
後面的詢問，池田女士把語速放慢、說話的口音上在努力地朝着東京這邊靠近，羽生秋笙簡直被這一點溫柔感動到哭。
回到案發現場的路上，羽生秋笙感嘆：“感謝池田女士，她真的好溫柔體貼哦，後面她放慢了語速，我勉強能夠跟上了。”
伊達航點頭同意：“确實，池田女士真的很體貼。”
系統感嘆：’我也同意，池田女士真的是一位非常好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