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坦誠相見
坦誠相見
大家一邊吃，一邊交流信息。
餐桌是圓桌，逆時針從羽生秋笙開始數起，便是萩松伊降諸系統。
桌子上的菜放在靠近系統的這一邊，方便他夾菜。
對于系統綁定羽生秋笙的目的這個問題，系統也做了回答。
“這是一個實驗，實驗的題目是’關于如何在維護主線運行的情況下，拯救意未平之人’。簡單來說，就是我們想要收集’外來能量插入時，需要多大的能量，才能使拯救目标的命運發生偏移’的相關數據。”
一些等級比較低的世界，世界裏存在一條主線，需要依托主線來維持世界有序地走下去，世界才不會崩潰。
“所以，我們世界的主線是？”
“推翻組織。”
“這可真是毫不意外啊。”萩原研二平靜地感嘆。
系統給他們解釋一下關于他們世界的主線。
松田陣平震驚：“原來，我們的世界線，居然是偵探推理！”
“是啊。”羽生秋笙忍不住吐槽：“以偵探為主線，所以警察的存在感都很低的哦。”
倒不如說，只要是出場都是作為工具人的存在。
但也不能否認，警察在看不到的地方，做了很多很多的事。
萩原研二感嘆：“難怪我們世界這麽多人跑去當偵探。”
“如果放在一個熱血番裏，那就可以叫做，偵探拯救世界？”伊達航的腦回路飄遠了。
他們世界的主線太長了，如果每一位白月光都去拯救下來，花費的時間、精力、能量等等都太多了，所以，肯定不會全部集中到一起救，所以系統攜帶的任務就是“拯救一朵五瓣櫻花”。
降谷零：“你們的目标，都是怎麽篩選的？”
系統讪笑：“嗯，這個就涉及到一個，可能會讓你們三觀炸裂的事情了……你們明白，什麽叫做觀測嗎？”
“觀測？”松田陣平挑眉。
羽生秋笙舉手：“比如說，你們的世界，在我那裏，就是一部漫畫和動漫！”
衆人大駭：“欸？”
突然得知自己的世界只是一本漫畫，他們的心情很複雜，羽生秋笙也理解。
——如果有一天，你知道了一個真相，就是你所在的世界其實是一本漫畫，你會怎麽想？
對于羽生秋笙來說，什麽也沒有想。因為他不是主角，也不是配角，生活總是要繼續下去的嘛，以前該是怎麽生活，現在就怎麽生活。
——如果有人告訴你，你的人生都是設定好的呢？
羽生秋笙會思考：那我的未來是光明的嗎？是光明的那就沒有問題。
——你會經歷死亡，你的朋友也會死亡，甚至是你的父母的死亡，也是被設定好的呢？
羽生秋笙憤怒，背後燃起燎原的烈火：宰了他們！我要反抗！我要滅世！（不是）
總之一句話，他要逆天改命，哪怕是搭上自己的生命也沒有關系。
——你的命運已經發生了改變，你的夥伴也不會死亡，你們都會擁有一個光明的未來。
燎原烈火瞬間平息下來：嗯……沒事了，既然已經改變，大家都好好的，那就沒事了。
以上，就是羽生秋笙所有的心理分析。
羽生秋笙十指緊扣，撐在餐桌丈，将下巴放在手背上，故作高深地開口：“在我的世界，有一部漫畫叫做名偵探柯南，主要是講工藤新一在一次游樂園之行，意外遇見琴酒和伏特加的交易……”
羽生秋笙簡單地給他們介紹一下名偵探柯南的劇情，随即将話題拐到警察篇上：“你們都是那部漫畫的衍生角色，裏面的主角是……”
諸伏景光冷靜地開口：“zero，這部延伸漫畫的主角，是zero，對嗎？”
這不難猜測，羽生秋笙曾經說過，他們都在七年內相繼死亡，而zero在主線開啓很長時間後，zero都是一直在卧底中的狀态。
大佬氣息一秒破功的羽生秋笙讪笑：“嗯……”
萩原研二摸摸下巴：“難怪……難怪小羽生對我們的事情這麽了解。”
萩原研二的神色很平靜，但是眼神已經飄忽了。
本來以為系統的存在已經夠毀世界觀的，結果現在發現，原來還有更加毀世界觀的事情。
伊達航目光呆滞：“美、美強慘的主角啊……挺、符合降谷的設定。”
“我們的結局，我是說，我們原本的死亡命運，是被……”降谷零艱難地說出後面的話：“設定好的？”
降谷零苦笑：“如果是這樣……我寧願，不當這個主角啊。”
被留下的那個人，永遠都是最悲痛的，哪怕現在降谷零還沒有經歷這些事情，他還是覺得悲傷的浪潮快要把他淹沒了。
諸伏景光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伸手握住他的手。
系統猶猶豫豫：“嗯……也不應該這麽說，因為在一部作品裏面，特別是以一個跟犯罪組織搏鬥為主線的世界，總不可能紅方一個人都不會死亡的，所以就需要選中一些比較有代表性的角色，展現給別人看，以獲取他們的喜愛值和關注度。”
簡單來說，就是這個柯學世界想要維持世界主線，不讓世界毀滅，就在世界裏面選擇“工藤新一”作為主角——因為他們世界就是走偵探的路線的嘛，以及其他一衆配角、炮灰，甚至是路人作為觀測的對象。
選擇其他世界的一個有能力的作者，最後将這個世界的故事，在作者的世界裏，以小說/漫畫/動漫的形式展現給別人看，吸引更多的人目光、熱度以及熱愛，獲得能夠維持世界運行下去的能量。
“你們的經歷，更多是居于你們自己的選擇，逐漸發展成為既定的結局。”
松田陣平舉手：“舉個例子，也就是說，萩在畢業後去拆彈，他之所以最後呈現在漫畫裏面的，就是他不穿防爆服還在現場抽煙的畫面，這是萩他自己的選擇，而不是世界讓萩這麽做的，只是觀測到，選擇了萩作為其中一個配角，展示給其他人看，以獲取你所說的，能量，對吧？”
松田陣平說到最後，咬牙切齒的擠出來，順便甩給萩原研二一個眼刀。
萩原研二打個激靈，悄咪咪地拉着凳子往羽生秋笙的方向挪動：“陣、陣平醬～哈哈。”
“嗯，就是這樣，世界意識沒有那麽多的精力來規劃每一個人的生平、思想和結局的，畢竟一個世界多少人啊。”
他們只是其中的配角，雖然有延伸的作品，但是涉及到他們的故事，只會比主角更少。
諸伏景光點頭：“這個我們可以理解。”
降谷零松了口氣，“那還能接受。”
至少，和自己的命運是被規劃好相比，自己被監視着的，還能勉強接受。
嗯，勉強。
“當然，我不否認你們的世界發展，會受到別人世界的影響，畢竟，你們世界的運行能量，都是來源于他們的關注以及喜愛的程度。舉個例子，你們有沒有發現，有些人還在使用諾基亞，但是有些人已經在用智能手機了？”
松田陣平掏出自己的翻蓋手機，羽生秋笙将自己的觸屏手機放在桌子上，兩個形成鮮明的對比。
“因為世界運行的能量，是來自于其他世界的，所以你們世界的某一些東西，也會相應的受到影響，不斷地朝着他們那邊的科技靠近，所以才會出現這種情況。”
伊達航點頭：“明白。”
“但是，也有例外的情況，法則會為了主線能夠一直運行下去，肯定會出手幹涉的。
“一切都必須在主線走下去的情況下進行！如果主線出現偏移，很可能會造成崩塌的，如果主線崩塌，就代表着世界毀滅了！一定要重視起來！”
法則很排斥他們這種在“搗亂”、企圖“毀滅”世界線的存在，所以他們改命的前提是：維護主線走向盡頭。
“世界控制不了你們的行為，但是祂可以造一點小意外。人的生命都是非常脆弱的，一點小意外，也許你都不會重視起來，但它能夠帶走一個人的生命。”
“啊，這還真是，防不勝防啊……”萩原研二感到背後發涼，畢竟他們本質上也只是一個普通人，再怎麽努力，恐怕也很難跟一個世界鬥。
氣氛變得凝滞，所有人都沉默不語。
諸伏景光摸摸下巴，頗有雅致地開個玩笑，緩解一下凝重的氣氛：“如果世界真的想要我們死，那麽我們四個，恐怕就要開啓’死神來了’的局面了。”
萩原研二第一個聯想到那種畫面，“到時候，去哪都會遇到災難，恐怕連吃飯都會噎死吧？”
系統撲哧笑出聲：“噎死。”
羽生秋笙秒懂，不滿地拉長聲音：“系——統——那只是一次意外啊！”
降谷零挑眉：“怎麽了？”
羽生秋笙讪笑：“那啥，我穿越來之前，差點被噎死了。”
羽生秋笙簡單地解釋一下當時的場景。
系統驕傲地昂起頭：“是我救了他的哦。”
諸伏景光露出不贊同的目光：“吃飯的時候不要看這種東西，專心吃飯。”
羽生秋笙心虛地笑兩聲：“哈哈。”
“這麽說來，小降谷一定要去卧底，因為他是進入了主線的人，對嗎？”
系統點頭：“對，如果zero不去卧底，那麽主線肯定會崩塌。但是對于hiro的話，去與不去，就沒有這麽強大的影響，因為他沒有進入主線。”
羽生秋笙靠着椅背：“但我害怕的是，因為’安室透’的人格構成部分裏，有你們幾人的影子，所以我害怕你們最後還是會被法則拉到這個結局上。”
系統安慰：“別怕啦，秋笙，有我在呢～我們公司已經跟法則溝通好啦，只要我們不做危害主線的事情，就絕對不會出現這種情況噠。”
——所以，只要他們不幹被法則趕出去的事情，法則絕對不會妨礙他們救人。
羽生秋笙抿嘴，最後笑了笑：“對，我們絕對不會走到那個地步的！”
萩原研二笑：“那就拜托小系統啦～”
“還有一個，如果是已經既定的事實，我們也是沒有辦法改變的。”
比如說，hiro家的案子，已經成為既定事實，那麽即使是系統，也是無能為力的；但是他們的死亡結局，在這個柯學子世界裏，還沒有發展到那裏，所以系統介入，有很大概率可以改變他們的命運。
“所以，”系統将話題拉回最開始的問題：“我們的拯救目标，就是通過關注度去篩選出來的。并不是說，沒有關注度的角色就不需要拯救，只是如果沒有熱度，我們也不知道這到底是誰，也不知道到底需不需要被救，能不能救，所以，一般都是選擇有名有姓，至少明确你們是需要被拯救的，這樣，才不會出現最後救了一個大反派，導致主線全盤崩塌的情況。”
萩原研二點頭：“懂了。”
系統：“你們還有什麽想問的嗎？”
降谷零思考一下，“暫時沒了。”
松田陣平看向羽生秋笙：“所以羽生，你對我們這麽了解，都是來源于，漫畫？”
羽生秋笙猶猶豫豫地點頭：“嗯……我是你們的粉絲。”
萩原研二感嘆：“啊，原來如此。”
諸伏景光藍灰色的瞳孔溫柔地和羽生秋笙對視：“但是，羽生你并沒有把我們當成漫畫人物，對嗎？”
羽生秋笙鼓起勇氣坦白：“我一開始，确實是把你們當成二次元的男神……”
擡眼看到諸伏景光溫柔的灰藍色瞳孔，勇氣就像一個被紮破的氣球一樣，一下子就爆破了，低着腦袋，“抱歉……”
讓你們失望了吧……
降谷零倒是笑了：“這倒也正常，畢竟我們的經歷，在羽生你那個世界，本就是一個漫畫作品嘛。”
諸伏景光笑了：“但是羽生，你看我們的眼神，絕對不是在看一個喜愛的漫畫角色，這一點，我還是能夠确定的。”
如果羽生秋笙是居于一種，對二次元漫畫角色的喜愛，無論再怎麽喜歡，在相處的時候，總是會帶上一點點，高高在上的全知視角，因為他會認為，這是一本漫畫的世界，而不是一個真實存在的“人”。
“我們，是你羽生你喜愛的角色，或許在相處的時候，确實是把自己放在一個粉絲的位置，但是杉山他們，你總不可能是全班同學的粉絲吧？”
“一旦把這裏當成漫畫世界，把其他人界定為漫畫角色，那麽，在與其他“人”相處的時候，很難做到時時刻刻都在演戲的，總會有露出自己想法的時候。”
降谷零接上：“但是，羽生你沒有，你很珍愛生命的。無論是從勸杉山紀丈，還是攔下鬼冢教官，亦或者是在便利店搶劫案害怕會出什麽意外，導致在場所有人死亡的這件事上，都說明了你确實是把我們，全部當做一個活生生的人，而不是一個所謂的’漫畫角色’。”
萩原研二伸手搭在羽生秋笙的肩上，比個wink：“小羽生可是很溫柔的，小羽生可是會為了我們的生命安全，不斷地推演計劃的可行性的人啊。”
“如果你一開始就是站在世界的邊緣，如同去看一本漫畫角色的角度來跟我們相處、拯救我們的，那我們絕對不會想要靠近你，跟你做朋友。”
諸伏景光很明确這一點，“我一直都覺得很幸運，能夠遇見你，以及和你成為朋友。因為，羽生你值得，值得我們去結交成為摯友。”
松田陣平把手放在桌子上，露出一個笑容：“自古以來只有真心換真心。”
伊達航笑：“羽生你付出了一顆誠摯的心，而我們也很幸運，沒有錯過。”
羽生秋笙張嘴幾次，最後鼓起勇氣開口：“你們都是我最重要的人……是我活下去的勇氣！”
降谷零展開一個笑容：“嘛，我們也很高興能夠遇見你呢，羽生。”
把所有事情全部解決以後，衆人舉杯，羽生秋笙高興地大喊：“那麽今天，就讓我們舉杯，祝賀’逆天改命’小隊，正式成立！”
“幹杯！”
七個酒杯相碰，發出清脆的響聲。
“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