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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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滑的觸感，還有點冰涼的感覺，确實是鏡子沒錯。只是現在這個鏡子，裏面卻照不出她自己的身影來了。
“哥哥，這個鏡子是不是壞掉了？”小離有些委屈，還有旁邊的那些人，看她的眼神都好奇怪。
秋曲上前替她擋住了鏡子，然後擡手拂去了鏡中的身影：“這個鏡子确實是壞掉了，我們出去玩吧。”
他帶着小離離開了玄機殿，留身後的一衆人面面相觑。
長老輕咳一聲：“好了，大家都別看了，繼續吧。”
大殿內又逐漸恢複了之前有序排隊的模樣，各個弟子在澄心鏡前一一走過。方才的插曲很快就過去了。
所以當仰宮等人出來的時候，他們并沒有發現大殿之前的異樣。
兩人出去以後，小離還是覺得很奇怪：“哥哥，他們為什麽還要照那個鏡子？明明那個鏡子已經壞掉了呀？”
她對秋曲的話深信不疑。“哥哥”說那個鏡子壞掉了，那它一定就是壞掉了。但是那群人，在聽到鏡子壞掉之後，不僅沒有把那個“壞掉”的鏡子拿走，還對她露出好像是同情的眼神。
秋曲溫柔地摸了一下她的頭：“那是別人的事，我們管那麽多幹什麽？你要不要吃節節果？我看小離好像都餓瘦了一點。”
雖然他們在遇到牧修之後，就加快了趕路的步伐。但是這中途仰宮可從來都沒有少給小離東西吃過，哪裏會餓瘦呢。
這不過是秋曲轉移她注意力的說辭罷了。
果然，一聽到有吃的，小離馬上就把剛才的事給抛到了腦後：“好，我想要吃好多好多的節節果！”
仰宮找到小離的時候，她吃節節果吃得正帶勁，壓根就沒注意到有人過來了。仰宮只輕輕掃了她一眼，然後轉頭看向秋曲：“你跟我們一起回去，還是——？”
“我的事不急，我先帶着小離跟你一起去昭靈宗。”秋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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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天機宗這個樣子，想必是已經發現了什麽。正好他就不用自己查了，等天機宗的人傳出消息就好了。
他現在跟着仰宮去昭靈宗，直接從昭靈宗查起，更能節省時間。至于剩下的其他兩個宗門，等天機宗這邊有消息了之後，再去查探也不遲。
仰宮自是沒有意見，帶着兩人一道回了昭靈宗。
昭靈宗門前，依舊駐守着那熟悉的兩個弟子。兩名弟子認識仰宮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了，現在看到他，下意識地準備行禮：“仰宗......”
說到一半，才突然想起來，如今的昭靈宗宗主已經換人了。
仰宮對他們的反應很淡漠，只徑自帶着人走了進去。那兩名弟子自然不會阻攔，但是在對視一眼之後，還是通過傳音通知了如今的昭靈宗宗主——淩穆。
所以在仰宮帶着小離和秋曲到昭靈宗的宗門大殿的時候，淩穆已經早早地等在那了。
“仰師叔，你怎麽回來了？”淩穆見到仰宮還是驚訝的。畢竟每個去往邊界的人，是必須呆上千年才會回來的。而仰宮現在才過了一年不到，就又回到了宗門內。
按照輩分，仰宮是他的師叔，雖然他現在已經是宗主了，但是他還是對仰宮極為尊敬的。
仰宮見到他，朝他點了一下頭，淡聲道：“結界已經沒了。”
“！？怎麽會這樣？”淩穆雖然這段時間感受到了仙界的異樣，但是他從沒想過，居然是結界消散的原因。
他突然想到衛原和宗洛都曾來找過他，讓他多注意宗內的變化，難道也是因為這個？
仰宮說：“具體原因我也不曾知曉。過段時間其他三宗的宗主應該都會來找你，有很多事，你問過他們就知道了。”
“師叔這意思是——？”淩穆看向仰宮。此前雖然從沒有前宗主重新繼位的做法，但是現在仰宮也不過才離開數月的時間，再次繼位也是說得過去的。
仰宮知道他想問什麽：“我本就無意宗主之位，宗主還是由你繼續擔任。宗門內的事你處理的很好，此次過來也只是知會你一聲。我要閉關一段時日，後面的事也都交由你處理了。”
“師叔為何突然要閉關，莫非是此去邊界遇到了什麽事？”淩穆在得知他不會重新繼任宗主之位後，徹底放下心來。現在聽到他突然說要閉關，還是有些擔心的。
“心境不穩。”仰宮只說了這四個字，然後道，“我還有這兩朋友，也交由你安置了。”
淩穆見他不願多說，也不好再繼續追問，應道：“既然是師叔的朋友，我自會好好安置的。”
仰宮見他應下，然後轉頭看了一眼一臉懵懂無知的小離，又看了一眼旁邊的秋曲，獨自離開了。
小離看他自己走了，目光忍不住追了過去。秋曲把她的腦袋轉回來，輕笑道：“你在看什麽呢？”
在仰宮走後，淩穆看向這一男一女，也沒有方才的拘束了。周身的氣場突然發生了變化，有那種一宗之主的威嚴了。
“兩位來昭靈宗可是有什麽事？”他非常禮貌地問向兩人。仰宮自己要閉關，而他還帶着兩個朋友過來，這兩人自然是有事要處理的。
秋曲也沒想到仰宮會把他們留給這個新的宗主，不過還是極為自然地說道：“我聽說昭靈宗盛産各種仙草，正好我新煉制的丹藥還缺一味仙草。便想接着朋友的便利過來找一找，不知道宗主能不能為我們行這個方便？”
“自然是可以的。”淩穆只思索了一陣就答應了。
這昭靈宗的仙草平常的時候，雖只允許門中弟子前往采摘。但是他們既然是仰宮的朋友，這個方便還是行得的。
畢竟這些仙草大多都并不是什麽稀有的仙草，只是勝在種類夠多罷了。
“那就先謝過宗主了。”秋曲一臉謝意，好像他真的只是為了仙草而來。
淩穆點頭，然後派人帶着他們去了生長仙草的山脈。順帶還給他們安排好了住處，方便他們落腳。
小離跟着秋曲走在路上，注意力很快就被旁邊的花花草草吸引開了。她跑過去，不時地從路邊摘一枝花、一棵草、甚至是一片葉子。
秋曲看着她這個樣子，臉上帶着笑道：“小離怎麽來了這裏突然就變得這麽活潑了？難不成是喜歡這裏？”
小離很坦誠地點頭：“嗯！我很喜歡這裏，這裏有好多好多漂亮的花草。這些都是我沒有見過的呢！”
她嗅了一下手中剛摘的一朵花，那花的香味比較淡，所以她湊得很近。吸了一鼻子的花粉，然後她就突然打了一個噴嚏。
秋曲忍不住笑了一聲，然後狀似不經意地問着給他們帶路的弟子：“你知道你們這裏的仙草一共有多少種嗎？”
那弟子本來就對他們的身份十分好奇，現在見他跟自己搭話，也順理成章地開始跟他說話：“我在這裏也不過呆了才一千年不到，哪裏會知道這些。不過聽說我們宗門的仙草之多，就連歷屆宗主都不知道具體有多少種呢。”
秋曲聽他這麽說也是早有預料，不過表面上還是有些遺憾：“哦，這樣啊。我還想你知道的話，等會我找起來也會方便許多。”
“你想摘什麽仙草？等會你告訴我長什麽樣，我可以幫着你找。宗主吩咐過我，要盡量好好招待你們的。”
“那就謝謝了。”秋曲沒有拒絕他的好意。他還想着要是他不上鈎的話，等會再找其他理由把他支開，想不到他這麽容易就上套了。
那名弟子見秋曲似乎還比較好說話，就慢慢地問起自己心中好奇的事：“我方才聽宗主說，你們是前宗主的朋友？”
“是啊。”秋曲順着他的話回答。
那弟子又問：“我之前好像沒見過你們？”
他雖然才在昭靈宗呆了不到千年，但也有好幾百年了。與仰宮交好的幾位宗主，他都見過他們來找他。只有這兩人，就像是突然出現的一樣。
“唉。”秋曲輕嘆一聲，似乎陷入了某些回憶，“之前因為某些事，我跟他有些嫌隙，所以一直都沒來找他。前段日子，我們正好又碰上了，才解開了這些誤會。”
秋曲編起說辭來，一套一套的。那弟子涉事也不深，完全沒聽出問題：“原來是這樣。”
“嗯。”秋曲輕應了一聲，似不想再繼續說話。
弟子也很有眼見地沒有再繼續詢問，專心帶着他們走路。
很快，那長滿仙草的山脈就到了。整座山脈連綿不絕，一眼望不到頭。如果就這麽找的話，就算知道那仙草長什麽樣，也要找上許久。
秋曲看着這山脈，心中頗為滿意。這下他在這裏呆上一個月，都不會引人注意了。
弟子看了一眼山脈，然後問他：“要不我再多找幾個人來幫你找？”
“不用了。”秋曲拒絕了他的好意，“我來貴宗找仙草的事，本就打擾了。豈能因為我的事，再耽誤其他人的修煉？”
弟子見他不願再麻煩其他人，也不好繼續堅持。問過他那仙草長什麽樣之後，就自己獨自去幫他找了。
秋曲也裝作尋找仙草的樣子，帶着小離上了山。小離覺得好玩，一下子就撲到了那些仙草當中，然後打了一個滾。
在她沒有注意到的時候，旁邊的秋曲突然變得虛幻起來，然後很快就凝成了實體。
而真正的秋曲站在她注意不到的地方，見她沒有發覺異樣之後，就很快就離去了。
他留下的這個分/身，是用他的一縷神魂凝出來的。如果不是修為高他很多的修士，根本看不出來真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