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我一直以為, 你是不喜歡我的，或者說……不夠喜歡。”
龐西西這麽跟褚雁鳴說。
褚雁鳴有點無奈地笑了一下，眸光熠熠地看着她，低聲說：“所以, 你才選擇離開？”
抿了抿唇，龐西西低頭不語, 這當然只是其中一個原因。
褚雁鳴抱了龐西西一下，胳膊非常用力，甚至勒到她有點痛, 才把人放開。
他怎麽會不喜歡她呢。
褚雁鳴又問她：“你怎麽會這麽以為？”
龐西西沒有看他，腦袋微微側着，視線落在他的腳邊, 說：“我們從來沒在人前表現出任何親密的樣子, 每次見你都是偷偷摸摸的, 我也從來都不知道，和你通話的人是誰……”
甚至在片場, 明明褚雁鳴應該是她的男朋友, 但在一起之後, 他們對戲時候的眼神, 卻從來沒有過暧昧的交集。
褚雁鳴每次接家裏的電話，都會避着她, 龐西西知道他有他的**, 但是每次都這樣, 她分不清, 電話那頭的人，到底是誰，也不知道他說的話，都是真是假，她只能憑着曾經的暗戀和在一起之後的甜蜜，壓下這些不安。
她也從來沒有聽褚雁鳴提起過他的私生活，好像他的人生，除了工作一無所有。
這讓龐西西覺得，他似乎有所隐瞞。
地位的差距，和彼此的不了解，帶給了龐西西強烈的不安。
語氣緩慢的，龐西西把這些感受都告訴了褚雁鳴，她也曾想過，是不是她無理取鬧，但她更多的感受是委屈。
褚雁鳴第一次聽到龐西西說這麽多小細節，這都是他沒有站在她的角度去考慮的問題。
又抱了龐西西一下，褚雁鳴說了一聲“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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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在他的肩頭，龐西西搖搖頭，說：“我也很……”幼稚。
第一次戀愛的龐西西，也不知道怎麽去表達和溝通。
褚雁鳴聲音微啞，問她：“所以我讓你怎麽誤會了？”
猶豫了一下，龐西西才說：“我看過你所有的采訪。”
“嗯？”褚雁鳴抱着她，就不想松開了，聞着她發間的清香味，他忽然很貪戀這個瞬間。
“你的采訪，網絡上有的所有視頻，畫面糊的不行的，高清的，各種的我都看過。我知道，你最大的夢想就是拿到影帝，你說過，演藝事業，是你生涯中最重要的事情。”
褚雁鳴聲音低啞：“我是說過。”這也是他在鏡頭前，說過的為數不多的真話。
可想法總是會變的，嘗過有味道的人生，他對寡淡的生活，就沒了執着的追求。
但是她不知道的。
在她頸側蹭了一下，褚雁鳴問：“我讓你覺得，你沒有一個獎重要？”
龐西西小聲嘟哝着：“還有個潛規則，我以為你也知道……”
“什麽？”
“劇組裏的情侶，殺青之後就默認分手的。”
“……”褚雁鳴他還真不知道。
褚雁鳴問她：“你從哪兒聽說的？”
龐西西有點不好意思，說：“閑聊的時候，聽劇組裏的人說的，女演員都知道，當時演女二和演男二的，就這樣在一起，這樣分開的。後來，我也遇到過很多這樣的事。”
演員有的戲份在偏遠地方取景，幾個月的拍戲生活多麽寂寞，這樣的臨時情侶，只為了解決生理需求，在娛樂圈裏也見怪不怪了。
捏了一下龐西西的丸子頭，褚雁鳴語調輕微上揚的：“所以你潛規則了我？”
“……算是吧。”龐西西聲音越來越小：“怎麽說的好像，是你吃了虧。”
“我們倆以前在一起，誰比較吃虧？”
“……你。”龐西西真就覺得，好像是褚雁鳴比較吃虧，畢竟他什麽都比她好。可是她心裏覺得，她也很弱勢。
龐西西發現，褚雁鳴雖然話少，但是她好像總是說不過他。
沉默了幾分鐘，但是兩個人都沒覺得有什麽不自在的。
褚雁鳴繼續問龐西西：“還有什麽想問我的嗎？”
“你有結婚的計劃，那關于……孩子呢？”龐西西聲音輕輕的，帶着點顫音。
褚雁鳴很篤定地告訴她：“有龐牧就夠了。”
畢竟他沒有皇位要繼承，如果龐西西擔心以後會厚此薄彼，他可以不要，他也沒信心能從孩子的嬰兒時期開始，就做一個非常合格的父親。
“噢！”猶疑瞬間，龐西西還是問了他：“你是不喜歡，對嗎？”
過了幾秒鐘，褚雁鳴才如實回答：“我會盡我所能對龐牧好。”
龐西西抓皺了褚雁鳴身上的襯衫，“嗯”了一聲，就沒再多說了。
她相信他會龐牧好，但她還需要對他的情緒和心理狀态有更多的了解。
說完這些，二樓客廳傳來了腳步聲，有人來喊褚雁鳴。
褚雁鳴牽着龐西西，問她：“想回家了嗎？”
“幾點了？”
看了眼時間，褚雁鳴說：“快十點了，我送你回去。”
龐西西拉着褚雁鳴的袖口說：“有點晚了。”等他開車送她回家，都是淩晨之後了，她家的門，開門和關門的聲音都挺大，她爸媽覺淺，很容易被吵醒。
褚雁鳴手臂頓了一下，問她：“那今晚就在這裏休息？有幹淨的房間。”
“麻煩陳深，會不會不太好？”
“去另一棟就行了，我馬上讓人去定。”
點點頭，龐西西打了個電話給母親，交代一聲，就跟着褚雁鳴出去了。
陳深就站在樓下，看着褚雁鳴和龐西西兩個人親昵地走下來，很冷淡地問他：“現在要走？”
褚雁鳴手裏拿着手機，說：“我自己定了一棟，帶西西過去休息，你們先玩。”
陳深轉身就走了，也沒有挽留。
趙軍送褚雁鳴和龐西西出門，朝着龐西西笑了一下，打了個圓場，說陳深最近虧了錢，心情不太好。
龐西西假裝不知道，禮貌地回了個微笑，就上了褚雁鳴的車，去了另外一棟。
到新庭院的時候，龐西西問褚雁鳴：“要不，你去玩一玩再回來？”
褚雁鳴走在前面開燈，問她：“你擔心我和陳深？”
“嗯。”
“不如……你先想想，你睡哪個房間？”褚雁鳴拿着鑰匙，笑問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