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037章
“王爺,屬下發現禦書房內皇上所用的朱筆上有毒。”夜一去而複返,朝宗政衍禀道。
宗政衍冷笑一聲看向太後。
太後命道:“給哀家查,今日所有進過禦書房的人全部徹查,一定要将下毒之人找出來。”
“是!”
大量人馬出動,很快便有了結果,玉嬷嬷匆匆進來回道:“皇上,太後,景親王,從一名太監的屋內搜出了這個。”
宗政衍看了夜一一眼,夜一立即向前将那藥包接過,打開一驗,抱拳回道:“正是此毒。”
“說,那下毒之人呢?”太後怒問。
玉嬷嬷回道:“奴婢帶人前去時,那人已經自殺身亡了,在他身上搜了毒藥。”
“他是何人?”太後再問。
“回太後,奴婢一查才知他原是吳地人。”
太後眸中森寒,“吳國人的手竟如此之長,伸到我大興的皇宮來毒害我國君主,這筆賬哀家遲早與吳國清算。”頓了頓她再道:“将那賊人的屍體懸挂于城門之上鞭打三日,傳哀家旨意,嚴查宮中所有人的身份,若有半絲疑慮,寧錯殺一百,絕不放過一個。”
“是!”玉嬷嬷立即帶着人下去傳旨。
待人離開,太後深吸一口氣,轉身郭盈袖笑道:“景親王妃,是哀家一時心急錯怪了你。”
“太後也是挂心皇上安危,妾身可以理解的。”郭盈袖淡淡道。
太後還要說什麽,宗政衍搶先道:“既然皇上無礙,事情也查清了,盈盈受了驚吓,臣先送她回府休息。”說着他轉向宗政钰,“皇上好生休息,臣先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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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叔皇嬸慢走。”宗政钰笑道。
宗政衍拉着郭盈袖離開了,太後便也道:“哀家就不打擾皇上休養了,哀家去處理政務。”
“母後。”宗政钰看着她的背影喊道。
太後轉過頭,“皇上還有何事?”
宗政钰動了動嘴皮子,好半天沒說出話來,最後還是笑道:“無事,朕想說辛苦母後了。”
“我們是母子,無需多禮。”太後說罷帶着人離開了。
宗政钰笑上的笑意散去,小拳頭拽住了被子,母後……
太後回到寧壽宮,氣得将殿內所有的東西都摔了,噼裏啪啦一陣碎響過後,她無力的攤坐在鳳座上,氣得胸口一陣起伏。
“太後息怒。”玉嬷嬷走進殿內,見滿地碎片,忐忑着走向前勸道。
太後緩和了些情緒,朝玉嬷嬷道:“哀家竟是不知他身邊竟有如此厲害的人。”
好好的一步棋就這樣毀于一旦,還險些讓宗政衍起了疑心。
“景親王得昌帝喜愛,除了皇位,旁的皆與先帝一般無二,有的時候,昌帝對王爺的寵愛甚至還要多于先帝,且王爺出衆,他身邊有高手也是正常的。”玉嬷嬷道。
“是啊,除了皇位,昌帝是極寵他的。”
可是為什麽這麽寵他卻偏偏不給他皇位?因為他是庶出嗎?可是在她眼裏,宗政衍要比宗政徹這個嫡出皇子要優秀百倍千倍,這個皇位本就應該屬于宗政衍,而她這個命定的皇後也應該屬于宗政衍!
“只是……”玉嬷嬷看了看太後,欲言又止。
太後發了一通脾氣後情緒稍微平靜了一些,她整理着儀容,道:“有話直說。”
“奴婢是想起先前景親王遇刺之事,既然王爺身邊有這麽厲害的解毒高手,當初又怎麽會群醫無治?”玉嬷嬷道。
太後扶發簪的手一頓,擡起眼皮看向玉嬷嬷,也如同頓時醒悟了一般,“沒錯,那個叫夜一的是解毒高手,景親王所中之毒并不罕見,他不可能解不了。”
她眯起眼睛,“當初景親王命懸一線,所有的太醫都束手無策,而郭氏女一嫁進景親王府景親王就醒過來了,當時太醫說景親王的毒解得十分蹊跷,都說是沖喜的作用,如今看來,什麽中毒,什麽沖喜,不過是景親王的一場設計罷了!”
“太後,您的意思是景親王是故意不讓那個夜一解毒,制造出命在旦夕的假象?”玉嬷嬷驚問,“他這麽做的目的是什麽?”
太後一把将發上的金簪拔下,緊緊握在手中,咬牙道:“他的目的一目了然,就是為了救郭氏女以及郭家!”
“可是,先前王爺與郭家并無往來,他為何會拿自己的性命來冒險救郭家?”玉嬷嬷不解問。
太後想了想道:“如果不是景親王與郭家的瓜葛,那就是山裏那個老女人,數年前老女人遇刺不是被郭盛安救了嗎?如果哀家沒猜錯,應該是那個老女人囑托了景親王什麽,景親王才會出手相救。”
那次計劃得那麽周密還是讓老女人逃過一劫,都怪郭盛安那老東西多管閑事,壞了她的事!
“興是如此了。”玉嬷嬷看了看太後,小聲詢問,“太後,那我們該如何做?”
太後用大紅的指甲刮着金簪上的雕花,發出刺耳的聲響,好半響她才道:“将王遠賢和靳渾元給哀家叫來,哀家有話要問他們。”
“是。”玉嬷嬷趕緊下去傳旨。
司天局內,靳渾元正在推算近期祭祀的吉時,突然有弟子跑來禀報,“師傅,太後娘娘傳诏。”
靳渾元動作一作,忙站起身對弟子道:“天罡,将東西收了,我回來再繼續算。”
“是。”叫天罡的弟子忙進來收拾。
靳渾元擡腳要出門,想了想還是回去給自己蔔了一卦,卦相顯示此去大兇,他臉色一變,難道那件事情被太後知道了?他想了想坐下來寫了張紙條,交給天罡,“你親去景親王府,将這紙條交到景親王手中。”
“師傅,景親王能見我嗎?”天罡擔憂道。
靳渾元想想也是,便道:“如果見不到景親王就将這紙條交給朱公公,記住,除了朱公公外,絕不能交給任何人。”頓了頓他又補充一句,“為師的性命全在這紙條之上,你一定要接為師說的去做,記住了嗎?”
“弟子記住了。”天罡認真應下,轉身就跑了。
靳渾元又拖延了片刻,才起身往寧壽宮去。
“臣司天局司天監靳渾元參見太後,千歲千歲千千歲。”靳渾元跪在寧壽宮正殿內,朝鳳座上的太後行了叩拜大禮。
太後重新換了身衣裙,又添了妝,整個人嬌媚動人,她端坐在鳳座上,臉上浮現淺笑,“靳大人近來可好?”
“謝太後關心,臣挺好。”靳渾元回道。
太後揉了揉額角,“可哀家不好。”
靳渾元心中咯噔一下,忐忑問:“太後可是鳳體有恙?要不要請太醫診治?”
“哀家之病不在身而在心,敢問靳大人可有方法醫治心病?”
“常言道,心病還需心藥醫,不知太後因何事心中不快?”
太後哀怨道:“哀家近來得知被人欺騙,心中極其難受。”
“這……何人敢欺騙太後?”靳渾元的手已經不受控制的開始抖了。
太後眼皮一撩,盯住了他,“哀家也在想,此人膽子實在太大,竟然敢欺騙哀家,實在可惡。”
靳渾元垂頭不語,手心冒出汗珠來。
“靳渾元,你怎麽不問哀家是誰欺騙了哀家?”太後見他不作聲,看着他問道。
靳渾元吞了口唾沫,“是誰欺騙了太後?”
“這個人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靳渾元猛的擡頭看向鳳座上的人,眼皮一跳,趕緊跪了下去,“臣從未欺騙過太後,請大後明查。”
“沒有還是不敢承認?”
“沒、沒有。”
啪!
桌上的茶盞果子全被太後掃了下去,摔在了靳渾元的腳邊,太後指着他大喝,“靳渾元,你好大的膽子!”
“太後息怒,臣真的從未欺騙過太後。”靳渾元吓得聲音都抖了起來。
太後冷哼一聲,“哀家提醒你一下,去歲冬日,景親王命在旦夕,皇上命你為景親王推算命格極貴之人,你可是作了假?”
“太後,臣絕無半絲作假,景親王妃确實是王爺命中貴人,臣敢以人頭擔保!”靳渾元堅定道。
果然是這件事情暴露了,但他絕不能承認,以太後的狠辣,這一承認必死無疑,他現在只能盡量拖延時間,等景親王來救他。
太後眸光一寒,“不見棺材不掉淚,來人,司天局司天監靳渾元欺上瞞下,以下犯上,給哀家拖出去仗責二十。”
立即有人進來将靳渾元抓了起來,靳渾元哀聲喊道:“太後,臣所言句句屬實,絕無半絲虛假,求太後明查。”
“等打完二十仗你再來回哀家的話,拉下去!”太後揚手道。
兩人将靳渾元拖了出去,不多時便傳來噼裏啪啦的仗責聲和靳渾元的痛呼聲。
天罡火急火燎的趕到景親王府,立即要求見宗政衍,可是守衛說宗政衍和郭盈袖出門了,不在府中,他只好又說要見朱公公,守衛說朱公公與宗政衍一道出去了,他急得不行,守衛又不行宗政衍去了哪裏。
“怎麽回事?”小林子聽到府外的響動,走出來問道。
守衛道:“這人是宮裏司天局的,說要見王爺和朱公公,可是王爺和朱公公不在府中。”
“你是司天局的?你找王爺和我師傅做什麽?”小林子看着天罡問。
天罡拿出那張紙條道:“我師傅讓我将這張紙條交給王爺或者朱公公,很急。”
“朱公公是我義父,你要是信得過我就将信交給我,等他回來我轉交給他。”小林子道。
天罡猶豫了,師傅說一定要交到宗政衍或者朱公公手上,不能交給別人,可是現在他們倆人都不在府中,而他也不能出宮太久。
“這位小大人,這是朱公公的義子,幫着朱公公管着府中事務,你将東西交給他就等于是交給了朱公公,別猶豫了,你不是急着回宮嗎?”守衛見他為難,忙勸道。
天罡聞言看了看天色,終是決定将信交給小林子,“請這位公公一定要将信交到朱公公手中,拜托了。”
“你放心。”小林子點點頭。
天罡道了謝急匆匆走了。
小林子拿着紙條回了府,走到無人之處,将紙條打開,眸光閃過一絲晦暗。
祝大家兒童節快樂!